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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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地球上的那天清晨。
他坐在科研院的落地窗前，看见一只白鸟在重蓝的山谷里飞，黛山成白鸟的背景。谷里的雾气还有缕缕，白鸟振作翅膀，嘴张开大叫一声扎进去。
他仿佛能听见刺入空谷的叫声，冷冽而悠长。他哆嗦一下。
他看的正起劲，听见有人叫他，“孔上远。”
“嗯？” 他转头。
“干嘛呢？”
“鸟在飞。”
“当然了，你想飞吗？”
“不想，太冷了。”
“该走了。”
晚上七点，他俩坐在一起 。
忽然，同事问：“选中你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可你的返回率比他们都低，甚至为零。”
“那你想去吗？”
“我……”
“只能我去。”
回忆到这。
他观看面前这个行星的内在，正在检测气体，氧气成分太高，会窒息的程度。同时地形太简陋，只有岩石，可以作为一个资源星球。
做个标记。
他的船舰不断前进。他昨晚清洁就休息了，走出实验室，里面开始消毒，而外面也已消毒完毕。
地球还在公转和自转。
孔上远的同事看着天空，五分钟后他走进实验室，说道：“唐立博士，他是最后一个了，他还会回来吗？”
发射出去的都回来了，唯独一个孔上远。
博士笑了。同事说：“回来的人都说没有任何发现已经好多年了不知道他还不会回来。”
“至少你等不到他。或许他还没到。”
“我们都不会等到他。”
“不是有人开始研究生命了吗？”
“我们未必会跟上，而且年老的身体我不想，如果可以，我更想选择复活。”
同事不语。
“那……是不是所有的希望都加到孔上远身上了。”
“嗯。”
“那万一孔上远也回来了呢？那些回来的人不一定是因为没发现，而是因为坚持不下去了，那万一孔上远也回来了呢？”
“我也无法保证，但是我保证我自己。”
二十年前南美部的一个小镇里，一位计算机工程师生病逝世，他的母亲伤心至极，收拾了一切，准备下葬。
就在葬礼前一天，来了一个男人，手持国家文书要把尸体带走。
“不行，不行！给我个理由。”
男人露出真诚的表情说：“您的儿子是位坚定的地球主义者，他也爱他的母亲。我们需要他的情感。”
“那他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当然，夫人。”男人低头做点头。
同事走出实验室，看见唐立的实验室外挂着他的简介：修心理，物理，生物科。
同事家在禁区外。他的伴侣是位护林员，看护禁区，和几位同事负责这一禁区。
禁区不是禁止进入的意思，而是没人进入的意思。
他下车，抬头，入眼的就是禁区里那座极高的雕塑。
那场灾难发生的第七年，Z国内到处说着：“非必要情况不要使用网络，不要进入网络。”
有的人可以回到童年，有的人觉得回到原始世界。
有的父母失去了孩子有的妻子失去了丈夫。成了孤儿的人抬头看看天空，竟然没有孤独之感，只觉得选择少了。
本来父母就是一般的货色，没了他们，只是选择少了。
“非必要不要进入网络世界。”苦心的建议一再强调。
“网络是具有蒙蔽性和塑造性，他可以引导人自杀非必要不要进入网络。”
“又不是催眠怎么会引导人呢？”
“暗示啊，暗示。”
“我不信。”
“谁信？我就一点事没有。”
“还是听大众的吧！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是个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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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人在空荡荡的网络世界喊叫。
“真的没人了吗？”
“有啊。”
“还有点。”
“好可怕，不敢冒泡了。”
“那撤吧。”
A国的网络世界里，一群人在狂欢。
“能被人类所发明的东西打败的就是个loser。”
“就是，哪有儿子杀死爹的道理。”
“哈哈哈哈。”
……
O说：“白痴的理论，只有人类才能杀死人类。”
这场灾难平等的发生在每个国家，无人幸免。而且有人死。
O浏览安静的网络世界。说：“制造垃圾的人死了，看吧，只有垃圾能杀死垃圾。”
青说：“对。这个世界不吵闹了，可以听见下雪声了。”
有人在弹钢琴，有人在树枝上套绳子，有人聚在悬崖边，海浪拍打着岩石欢迎他们下来，乌鸦在冷眼看着黑色的枝丫和灰色的人。钢琴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有的人开心，有的人悲伤。
红日初生，粒粒日光被撒在海浪上。
一人落下，惊起海鸥，许多人落下，海鸥发出叫声，为这初生的太阳，为新的一天，就是不知这些人类为何意。
开心者生。悲伤者也生。
天，彻底亮了。
《一百种死法》一书，销量破亿。
“为什么不能解决？”
“人类真的要灭亡了吗？”
“九年过去了，是选择性死亡还是彻底毁灭？”
“是谁在选择吗？适者生存，为什么是你来选择？”
“你有这个能力嘛？”
“你在伪装吗？”“本来就是伪装吧！”
“国家培养的人才呢？怎么打败不了他？”
“近十年来人才数量变多了！也没见有什么用啊。”
“这场灾难让弱者活不下去了吗？”
“对人类无意的不用存在。”
“还是地球太仁慈了，竟会让地球人繁衍到如此数量。”
“所以你究竟是善还是恶？”
“善恶都是人定的。”
“你究竟是谁？”
“你是谁？”
等到十一年的时候，地球人已经死了一半了，人口已经稳定了。
“我们需要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