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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谄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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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在宴席上是否少了一个人,在温行川离开后,酒宴又恢复了比之前更为热闹的场面。众人饮酒作乐,其中不乏有好几个温勖的狐朋狗友,不知死活地往顾余州身边凑,一个劲的劝酒。
“言少爷…您回川海境,我敬你一杯!”
“言少爷,今日这酒可都好酒,您可不能浪费呀……”
更有甚者满身酒气,压低了音量冲人讨好一笑,“言少爷,晚些我叫了些姑娘作陪,那可都是红乐楼的头牌!”
顾余州眉宇紧皱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他却始终都没有碰酒杯,态度冷漠是拒人千里之外的不耐烦。
而温勖,人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动作。只见青年又从座位上离开,顶着顾余州愈发冰冷的视线将这伙人拉开。
“呃……言少爷身体不适,我替他喝。”说着,温勖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倒了酒。一如之前赔罪罚酒的架势,他连倒了三杯一口饮下,似笑非笑地扫过这些所谓的“朋友。”
谁不知道温勖的真实脾性,每个人心里打鼓,不敢得罪。见对方又要倒酒,几人连忙伸手作势要拦住对方,劝说起来。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如此,温兄。”
“言少爷身体不适,换些茶水便可……”
“我们哥几个也只是想结交言少爷罢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劝说,可算是制止住了温勖。有人劝说,温勖心里当下松了口气,也顺势停住了喝酒的动作,余光瞥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顾余州,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等人,神色中带着戏谑。
温勖当下干咳了几声,又朝人露出一个笑容,“言少爷,应是不喜欢这种场和吧。”
以顾余州的身份,无论是在京都还是在这儿,他从来都不用委屈自己去应和别人。在京都人人称他一声二爷,即便用了假身份,顾二爷骨子里的傲气也不会让他给这些个看不顺眼的东西好脸色。
更别提一个温氏的旁支了。
于是顾余州冷淡的回道:“嗯。”丝毫不顾及对方的脸色,他甚至懒得再去搭理。
这样的反应在温勖眼中可就变了味了。附近桌边包括旁边的几人闻言一愣,当即就有人变了脸色伸手指着顾余州骂道:“温少爷替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你是个什么东…”
话还未说完,腹部猛的被人一踹。高瘦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一脚给踢翻在地,疼得他眼冒精星,刚想出声质问是谁不长眼,便看清踹他的人阴恻恻地看着自己,不由缩了缩脖子。
因为踹他的那个人,不是谁,就是温勖本人。
宴席上喝酒玩乐的人早在看热闹的时候就停了饮酒,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令众人噤声。
温勖此时哪还管得了这些,顾余州的一系列态度都让他联想到那位老祖宗,他觉得顾余州就是那位祖宗,原因很简单,老祖宗从来对五族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也不会给五族的人留半分情面,更别提他一个温家旁支,老祖宗在这种场合不给他脸面更是不稀奇了。
第二点就是,听闻那位老祖宗拿回了浮煞耳坠,他也曾听说过这件东西的大概模,不正与青年右耳上戴着的耳坠一致吗?
所以听到有人开口要骂自家老祖,温勖哪管那么多,抬脚就狠狠踹翻了男人,并颇有警告意味的让对方闭了嘴。
他抬头,额间覆着一层冷汗,温勖望向红袍的青年,生怕人不悦。也知晓老祖宗的脾性,既然老祖用了假身份,他自是不可能真去坏了祖宗的兴致,男人说话的声音不由多了几分讨好:“言少爷莫怪,这狗东西就是嘴贱,你就当他是个屁,不用在意。”
如顾余州所料,他一再地不给温勖好脸色,这小子反而像是中了邪似的更为热切甚至是有些讨好。而且从对方的眼神中不见半点虚情假意。
这隐尊的身份,怕是不止他猜想的简单。更何况之前的那个梦……
他下意识地想去找温谨言,对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其实这也不怪顾余州,温谨言的座位跟他不是坐一起的,还是有些距离的。刚才又被人打差,这转眼间的功夫,温谨言人就没影儿了。
青年只好将目光转向小豆芽,青岚接收到对方的疑惑,也只是摇摇头。
“……”
这是不说,还是不知道?
温勖没听到青年的回应,以为是对方不满意,当即又抬腿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力道极大。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偏偏他什么也不敢抗。
他家只是个小小的富商。做的布匹生意,有些钱,跟张仕荣等人比起来就有些不起眼了。他平日里就跟着其他人讨好温勖,屁话都不敢放一个。温勖虽说是温家旁系子弟,但人的一句,就能让他全家在川海境待不下去。
来酒宴的哪个不是人精?讨好温家他们都习惯了,家中长辈也时常叮嘱不要得罪温勖。所以见到这温少爷在这种场发怒也无人敢拦。
温勖刚抬脚准备踹第三次,就听到红衣青年散慢的声音响起:“行了。”
顾余州也没兴趣看群猴子表演了,尤其是温勖这只讨厌的猴子。只不过他扫视一圈,还发现少了一个李幸洋,目光阴沉下来。
“我去散散步,各位请便。”
温勖抬起的脚渐渐放下,见人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他连忙跟了上去。
留下的众人立马纷纷议论起来。
说是散步,可顾余州的步子却是朝偏院的方向去的。
温行川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担搁,而顾余州以为温谨言大概会那边,想也不想直朝偏院,他实在不放心,又发现身后温勖跟着。于是淡淡开口:“你那位姓李的跟班了?”
温勖被着冷不防丁的一问,短暂发懵后忙回道:“许是醉了,大概在客房休息。”
触及对方冰冷危险的眼神,他又补了一句:“要不,我去叫醒他?”
李幸洋看向温谨言的眼神里有太多贪婪,让他极度不喜。他甚至想好了这场酒宴一结束,他就把那人的眼珠子给剜出来再让对方自己吞进肚子里。
没等顾余州点头,温勖当即立断转身就朝客房的方向离开。
他现在可是离老祖最近的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等他讨好了老祖,还怕温西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