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120、无悔

　　四人来到天牢，太医院的六位医官一并带回到大牢内。
　　“先请徐太医。”
　　“诺！”
　　“徐太医，这是最后一遍对太医院审问。”
　　“墨将军请问，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近半个月是否有生面孔来到太医院。”
　　徐太医细细思索之后回到：“没有。太医院哪里是寻常人能进来的地方？各宫的侍人只能在门外通报给侍卫，侍卫再入院宣传，再记录哪位太医去哪个宫医治。”
　　何太医补充到：“徐太医说的没错。我们太医院七人，老朽主要医治诊断，徐太医主要负责记录，方太医偶尔医治，李太医负责熬药，小刘小高主要查验药草，小王则是哪里缺人手去哪里。”
　　“侍女如何取熏香？”
　　“会入院和医官一起去取并记录在案。”
　　“徐太医认为谁最有可能下药，一定要说一个人。”
　　“老朽不好说，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都不是单独只负责一件事，李太医煎熬草药也有查验药草的时候，小刘查验药草也有离院医治的时候。墨将军，老朽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太医院个个不是泛泛之辈，全是用药高手。如若真的起了歹心要毒杀先皇，在平日里的汤药里神不知鬼不觉用些小伎俩足矣，何必用得着等神鹿取血弄的人尽皆知？”
　　“除了太医院的医官，还有谁常出入太医院？”
　　“雪姣宫的龙越国师是太医院的常客，她有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任何角落。她经常来取药去配制她的药丸，她几乎每日都来太医院，每日的记录都有她。”
　　墨玄默不作声，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沉重。
　　“还有别人吗？”
　　“没有。”
　　“报，陛下有书信。”
　　墨玄打开一看，递给何太医。
　　“陛下圣明，陛下下旨释放太医院所有医官。信上说此事不是太医院所为，陛下信得过太医院。”
　　“吾皇万岁。”徐太医感动的老泪纵横。
　　墨陵寺。
　　墨赢一直在回想那夜暗遂回来之后说的话。
　　“阿玄去落阳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墨玄将军一路马不停蹄赶往落阳城，去了陛下春巡驻扎的海岸，找到几株草去药店询问竟是星麻草后便日夜兼程赶回主城。”
　　墨赢深深吸了一口气。
　　“暗遂，你再跟好雪姣宫的龙越。”
　　“属下遵命。”
　　星麻草是墨雄案件的关键，可是墨玄搜遍全城却没有搜到一株，太医院内的星麻草没有谁动过，星麻草不可能凭空长出来。大家均知龙越爱收集各类草药，她还去过落阳城。墨玄更不可能知晓星麻草为何物，大老远去落阳城的海岸，还是……
　　龙越凭着令牌可以出入皇宫各处，早已是太医院的熟人，医术亦在何太医之上。墨赢心里早已锁定龙越。
　　可是为什么？
　　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没有摆在眼前的证据，再多的推测墨赢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墨赢想：墨玄大概也是这样认为。
　　香城。
　　阿丑巡视完回到军帐见到百言，喜出望外：“师妹！”
　　“师兄，主人命我带来口信，趁墨国皇室内乱，试取无端城。”
　　阿丑说到：“太好了，本将早想活动活动筋骨，师妹也来一起玩玩？”
　　“主人既然命我来，即是让我来协助你，助你一臂之力拿下无端城，到时可是大功一件。”
　　“哈哈哈，有师妹鼎力相助，无端城必是我囊中之物。”
　　无端城。
　　“墨将军，文国阿丑将军来犯。”
　　“兄弟们，打仗了。”
　　墨楠手持一支长戟，刀疤紧随其后。
　　“他们来了多少人？”
　　“五六万。”
　　“我军目前只有不到三万将士，速速写信请求增援。”
　　“冲啊，杀啊。”
　　城门打开，一阵阵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墨陵寺。
　　墨赢来到皇陵前，凝望墨雄的墓碑许久：“父皇，等儿臣将真凶绳之以法再来看你。”
　　墨赢一回到宫即收到文国边境犯无端城的情报。
　　御书房内，疲惫不堪的墨赢先让年事已高的韦相回府歇息。
　　“蒋合，你率十万精兵增援无端城。无端城是不能沦陷的一座城池。”
　　“臣即刻启程。”
　　“你去吧。”
　　墨赢望向墨玄，接下来这个决定是他这五日思考的结果。
　　“小德子，传龙越。”
　　墨玄心里一紧，预感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雪姣宫。
　　“能有什么事呢？”龙越以为墨赢最后查无可查，只能作罢。
　　雪姣放下手中的绣活：“大概是问你一些医药相关之类，我等你回来。”
　　御书房。
　　“臣参见陛下。”
　　“龙越，你为何对太上皇痛下毒手？”墨赢不饶弯子，近日殿内每人都已被折腾的精疲力尽。
　　“臣没有。”龙越自认做的天衣无缝，并无一人察觉。
　　“朕问你，你在落阳城摘的星麻草呢？”
　　龙越看了一眼墨玄，没想到已经快要嫁给他，他还是对墨赢知无不言。
　　“臣已早早做成药丸服下。”
　　“有人亲眼看见你在先皇的药罐里放入星麻草。”
　　龙越有些慌，但是那日确实没有任何人，事到如今，只能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所为，死不认账。
　　“一定是他想诬陷臣，臣没有做过此事。请陛下明察。”
　　“既然你不承认，只有让雪姣出马了。”墨赢叹了口气，“无边之境可以知过往，只是会耗损她的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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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是我做的。”
　　“龙越？”墨玄不相信，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如果龙越说出文念的死和墨雄有关，雪姣和墨赢还能幸福甜蜜地继续在一起吗？当然不能。墨赢最爱的人杀死雪姣最重要的人，若雪姣知晓定不会和墨赢再在一起。雪姣已经错过文承，不能再错过墨赢。
　　“太上皇曾经将雪姣的脸划伤，我怕他病好后会想尽办法对付雪姣，于是心一狠，在他的药罐里放了星麻草。此事雪姣毫不知情，是我一人所为，请陛下明鉴。”
　　“来人，把龙越押进天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