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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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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天还是有些冷意,花草树木都苏醒的很是缓慢,大家在日复一日的紧张学习中变得无精打采。
“咱们大家今晚上咱们吃3号窗牛肉面吧。”白雲下午第一节课就已经在讨论晚餐吃什么了。
“我今晚上有事,就不去吃饭了。咱们明天一起。”石胤山有些犹豫,淡淡的回答道。
“我也不去了,今晚上我回家吃。”沈浩宇也跟着说。
“好吧,那我们三去喽。”
一下课,贞远寒就拉着白雲和王曼姝一起去食堂,像是八百米冲刺一样,每天校园里最有活力的就是下自习后吃饭时间抢食堂,像是四面八方弹射出一群子弹。
“阿姨三碗牛肉面,一人一勺辣椒油,一碗只要辣椒不要油,不要香菜不要葱。”贞远寒还没走到窗口,老远就喊道。食堂阿姨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三个小姑娘,每次来都是这样点,都是这个小姑娘,口齿伶俐地一口气点完餐。这个姑娘最瘦小,却最活泼,阿姨不由得做饭都更温柔了些,每次他们来,都抓好多牛肉粒。
“3号窗的牛肉面真的太绝了。阿姨真善良,肉真多。”贞远寒一脸满足,还打了个幸福的饱嗝。
“估计是看你太弱小,给你多了点量。”白雲也吃饱喝足,盯着贞远寒一脸幸福的看。
“哎,你们看,那是石胤山吧?”王曼姝惊奇地说。
“他怎么和一个女生在吃饭,那个女生好像是隔壁班的,这几天天天上学放学跟着他呢。”王曼姝又接着说。
贞远寒也抬头望过去,她淡漠地斜睨了一眼角落里的两人,鼓足了劲朝着他们,却又好似对身边的人大声说,“怪不得今天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原来是有人陪了呢。”她的声音大的整个食堂都能听见,周围不少人看了过来。白雲赶紧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三人就起身,拿着碗走向回收处。贞远寒故意站起来的时候把椅子弄出很大的声音,像是表达某种不满。石胤山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吃着手里的盒饭。
晚饭结束,离上晚自习还有十几分钟,他们三人就在校园操场散步。贞远寒叽叽喳喳的笑声大半个操场都能听见。这时候,王曼姝突然说:“远寒,你不要生气了,石胤山或许是真的有事才和那个女生一起吃饭的。”
贞远寒正和白雲打闹着,被王曼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收掉了所有的兴趣。她脸色微微冷下来,嘴角扯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哼笑,说“关我屁事,我有什么生气的,他爱和谁吃饭是他的自由。”说完就快步往前走去。
白雲看了一眼王曼姝,说:“曼姝,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然后就转身追上贞远寒一起走了。王曼姝站在他们身后,有些手足无措,她原本是想开解一下她的。
正走着,一个女生突然拉住了贞远寒宽大的校服袖子,甜甜糯糯的声音响起:“你好,你就是石胤山的同桌吧?”
贞远寒看着眼前清秀的人,想起来这就是刚才食堂里和石胤山吃饭的女生。
“嗯,怎么了?”
“麻烦你,将石胤山的饭卡转交给他。我叫付雨宁,是隔壁二班的,刚刚在食堂我们见过。”
“行,卡给我吧。不过,刚刚食堂人那么多,见过我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人,我当然也不记得你是哪一个。”贞远寒淡然地笑了笑,说完转身就要走。
付雨宁一把抓住她,贞远寒有些不耐烦,看着她。
“你不要误会,我妈妈和石胤山妈妈是闺蜜,我和石胤山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比较好。”付雨宁一脸无辜的说,好像贞远寒是多么不通人情又小肚鸡肠的人。
贞远寒无语的笑了笑,一只手亲切地拍了拍付雨宁的肩膀,道:“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是他我是我,你们之间怎么样更与我无关。没什么和我有关的事的话,我走了,这次可不要再拉住我了。”说完,贞远寒就利落的转身,撇了一眼她,眼神就立刻从她身上移开,大步流星走了。付雨宁留在原地,迟迟不曾动身,她秀色可餐,却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欺负一样委屈又无辜。
回到教室,石胤山在看书,贞远寒看了他一眼,把饭卡丢给他,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是中午的时候,付雨宁和她妈妈来石胤山家吃饭,付母让石胤山在学校多照顾一下付雨宁,付雨宁顺口邀请石胤山晚上一起吃饭,石胤山回绝她,说他今晚上不吃饭。没想到她午饭时间托人来找他,说她中午忘记饭卡在他们家了,让他借饭卡给她。他本来想借饭卡给她就行,谁知道她人在食堂,已经点好了两碗饭,等他过去刷卡,让他无奈之下只能去食堂。石胤山觉得,这些都是无关紧要无足轻重的小事,没什么好提的。
他看着贞远寒好像闷闷不乐,假如贞远寒问起来,他会好好和她说一下。但是,她什么都没问,也没再说话。石胤山张了张嘴,又低下头来,一直安安静静地做作业。他们度过了一个无声的自习,没有贞远寒在耳边偷偷摸摸的说话声,没有打闹声,整间教室只有写字的沙沙声,还有白炽灯管发出丝丝的电流声,周围的蝇虫嗡嗡地绕在灯周围。夜风凉爽,吹散了许多人涌上心头无名的燥热。
时光在日复一日的绿色树荫里穿过,叶子更加绿地深沉,花也慢慢都开了。四五月的季节,好景正当时。贞远寒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说:“周末我们去玩吧,我们上山还是下海,你们说。”
白雲笑了笑,揉着贞远寒的小脑袋说,“咱们这哪有海啊,就一条黄河。”
“那我们就去爬山吧,看山上绿的多新鲜,吸一口山林氧气都能升仙。”贞远寒说完还不忘做一个享受至极的表情。
白雲和王曼姝都笑着,稚嫩的脸庞青春活力,神采飞扬。
“要不我们把他们俩也叫着吧,大家一起人多热闹。”王曼姝提议。
白雲思索了一下,认真说:“石胤山周末向来都很忙,他不是说要学音乐还有美术的,应该没时间去,沈浩宇我就不知道了,他一向冷淡,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要不然曼姝你问问沈浩宇吧。”
王曼姝有些面露难色,“你们也知道,虽然我们俩是同桌,天天坐在一起,但是我们俩一天也说不了十句话,他又不怎么爱说话,我也没有远寒性格那么活泼,我们俩基本上没有交流,要不然远寒你问问他?”曼姝说完,眼睛有些亮晶晶的,期待着回音。
“好,一会我问问他。”贞远寒答应下来,因为大家一起去真的很开心,人多也真的很热闹。
教室里还没上课,男生们搞怪耍笑,女孩子笑的害羞而温柔。十几岁的年纪,大家有幸而遇,就像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快乐王国,悲喜都简简单单,浓烈炽热的感情都深刻而持久。多年后,他们这些人青春不在,身边人来了又走,午夜梦回,竟都是曾经至真至纯的那些年少岁月。
“沈浩宇,你看天气多好,周末一起去爬山。”贞远寒用力摇着沈浩宇的胳膊,试图打动他。
“不去。”
“哎呀走吧,我们一起去多好,爬完山我们就去吃火锅,幸福的一天你就不想感受一下吗?”
“我要睡觉,打游戏。”
“不行,你必须去,你就走吧你不去我会伤心死的。”说着,贞远寒更用力地晃动着沈浩宇的胳膊,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霸道的话,拽着沈浩宇的胳膊摇晃,别人看起来却像是在撒娇。
隔了许久,许是累了,又有些生气,贞远寒狠狠瞪了一眼沈浩宇,甩开他的胳膊,打算就此作罢,“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你!”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沈浩宇淡淡地回答:“嗯,去吧。” 她瞬间开心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瞬间就忘记了刚刚的挫败和怒气,转过身双手扶着沈浩宇的肩膀前后摇了两三个来回,沈浩宇皱皱眉,不耐烦的用手甩开她。
贞远寒欣喜的说;“说好了啊,周天早上九点,人民广场见。”
王曼姝看着他们,也开怀的笑了。她戳了一下前面石胤山的背,有些犹豫的问:“石胤山,我们周天去爬山,你那么忙,应该没时间去吧,好可惜,就差你了。”
“我周天没什么事,我去。”石胤山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很忙,明明他根本没有时间,明明母亲不会同意他出去玩,但是他就是想去。他转头看了一眼贞远寒,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期待着什么,就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眼巴巴期待表扬的小孩子。贞远寒也回看着他,她有些惊讶,便一时间有些呆滞,看了许久才慢吞吞说道:“那就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其实她听见他说去,大脑一瞬间释放出无数多巴胺,那种莫名的感觉难以形容,就像是突然得到了意外的礼物一样让人惊喜而开心。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没有了往常那么肆无忌惮的坦然,也没有了以前的亲密无间,彼此都不多说什么,石胤山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对谁都和和气气,说话也一样面带笑容,贞远寒也一样闹腾,叽叽喳喳,和别人都玩的热乎,但是却不怎么理他,也不闹他,好像对他和普通同学一样,又好像有些在赌气。很多次贞远寒和白雲聊天的时候,白雲都觉得,石胤山这个人,性格好,没有那种少年男孩的淘气和讨厌,也没有沈浩宇那样难以接近,对谁都彬彬有礼,谦逊温和,但是石胤山整个人身上就好像有一团迷雾包裹着,似近似远,让人看不清楚,琢磨不透。
雾蒙蒙的灰色,让外面的人看不清楚,让里面的人可以安静地躲藏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贞远寒觉得,虽然石胤山有时候很好,她需要时他都及时出现,但有时候真的是又讨厌,又顽皮,总是惹她生气,让她想打他。
周天是个晴天,一周中最暖和,也最阳光明媚的一天。真是个好日子。贞远寒一早上起来,急急忙忙把她柜子里放的小零食都一股脑装进了大包,还有她最爱吃的巧克力,她把一大盒都装进去了。她昨天晚上去超市,还专门买了白雲最喜欢的抹茶口味小蛋糕。她收拾好了东西,扎了个丸子头,整个人精神焕发。一出门走不远就看见白雲,她大喊着追上去,挽住她的胳膊,蹦蹦跳跳的说着笑着。
很快他们就到了广场,等着几个人陆续到齐,就打车去了南山。几场春雨过后,山林就像新生的一样,绿的畅快淋漓。松树是常青的,从冬的肃穆厚重里走过来,迎接了盎然轻快的新的春天,墨绿和新绿叠加着,颇有些饱经风霜的老人之感。山中鸟也多,叽叽喳喳的讨论这个新世界。空气好的不得了,有阳光的味道,有绿草的香味,也有泥土的芬芳。贞远寒一直喜欢下过雨的泥土香,也喜欢山里那种自然而纯净的味道。
“你们看那棵树,真奇怪,那一小片空地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就只在悬崖边上有一棵树哎,而且也只有树干,白色的,真好看。”贞远寒惊叹道,同时也实在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听说那个是白皮松,松树的一种,就像它的名字,外皮是白色的,很罕见。”白雲接着说。
“要不我们过去那边一起照个相,留个纪念嘛。”贞远寒提议。
“还是不要去了,你看那边的路,崎岖不平,要过去那边只有一条小路,路两边都是悬崖,很危险的。”王曼姝有些害怕,胆怯地说。
“没事我们小心些,鲁迅不是说了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你们看那既然有路,说明有很多人去过。这种景色很罕见,说不定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树了。”
王曼姝还是在犹豫,白雲恐高,自然是不过去的。贞远寒环顾四周,眼睛里亮晶晶的期待着。
“我和贞远寒一起过去看看,我们看一眼就回来,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说话的是石胤山,他平淡的说完,就背起他那个大书包。
“我也去。”这个声音一出来,众人都震惊了,居然是沈浩宇。说完便起身,准备向前走。突然,王曼姝急急拽住了他,她眉头紧皱,充满担忧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还是不要去了吧,真的很危险的。越是奇美的地方,越是邪乎。”
沈浩宇从她的手中抽出胳膊,若无其事的说,“没事,我也想去看看那棵树。”
说完,大家都不再纠结,贞远寒,石胤山和沈浩宇过去看看,白雲和王曼姝留在原地休息。他们三人起身往那条小路走去。两边杂草丛生,十分繁茂,但是却有些阴暗。穿过这一个低矮的小树丛才能到那条悬崖小路,小路过去就到那片绝美之景。他们刚从树丛穿过,眼前开阔了不少,贞远寒蹦蹦跳跳,开心的和他们俩讲过去了怎么拍照的事。正走着,突然贞远寒脚下一滑,脚下的泥土有青荇,又油又滑,眼看着就要摔下去,这时,石胤山一伸手拉住了她,但是由于惯性太大,两人一起摔到了左后方一个低矮的泥坑中,泥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贞远寒有些吃痛,细细碎碎的吐槽着这个大坑。
“我靠疼死了,什么破坑。”
“你怎么样,其他地方有没有痛感,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石胤山一边焦急的问,一边急急忙忙拉开他的书包拉链,从里面找出来碘伏和棉签,还有创口贴,拉过贞远寒的胳膊就开始熟练的消毒,贴创口贴。
“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胳膊和手破了点皮。你怎么样,我看你比我更严重,你的血流了好多。”贞远寒看着受伤的石胤山忙碌的给她包扎,她突然就觉得有些愧疚。
“我没事,你没事就好。”石胤山听她一切安好,舒了一口气。
沈浩宇也吓坏了,他趴在坑口,大声问他们有没有事,要把他们拉上去。
“这坑看着不深,我这么矮,都爬不上去。”贞远寒有些沮丧,要不是她非要来看白皮松,也不会掉坑里。
石胤山帮她梳理了一下两边乱糟糟的头发,扶着她的肩膀,坚定的说,“不要怕,来,听我的,我现在蹲着,你踩着我先爬上去,我腿长,到时候你和沈浩宇拉我出去就好。”
贞远寒小心翼翼的爬上他的背,他的背很瘦,肩胛骨顶着衣服凸出来,但是却很结实,让人很安心。石胤山稳稳地托着贞远寒,慢慢起身,沈浩宇在坑外拉住了贞远寒,很快就把她拽了上去。
“石胤山,你怎么样,手给我我们俩拉你上来。”贞远寒焦急地趴在坑口说。
石胤山靠着坑壁坐着,轻轻喘着气,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由于痛苦越发白了,看着就像个脆弱的小纸人,弱不禁风。他的手臂不断有鲜血冒出来,身上全是泥,他抬了抬左手,没有劲,抬不起来,小臂就像是没有支撑的藤条,在风中荡漾着,他想,八成是骨折了。
听见贞远寒的声音,他抬头,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个笑:“好”。然后把右手伸出去。最后沈浩宇和贞远寒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拉出坑里。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转身回去。远处的白雲和王曼姝看见他们的身影,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
王曼姝担心的问沈浩宇有没有事,白雲看着贞远寒一脸一身的泥,还有身上的血渍,贴满手臂的创口贴,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你怎么样远寒,对不起,我就应该和你一起去,而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白雲的眼泪和珍珠一样滚落,贞远寒心里暖暖的。
“白雲,你别哭啊,我没事,石胤山护住了我。快,我们下山去医院,石胤山很严重。”贞远寒说完,扶着石胤山,一行人急忙下山拦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人满为患,嘈杂声此起彼伏。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呛鼻极了,让人一下下犯恶心。
“小姑娘没什么大问题,也及时做了简单处理,避免了伤口感染。两天换一次药,过几天就好了。”医生叔叔慈祥地笑着说。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满腹学问。
随即,医生皱了皱眉,眼神有些严肃起来,周围的气压都好像低了几分,让人有些冷意。
“不过这个小伙子,情况不太好啊,估计是骨折,伴有神经损伤,先拍片子进一步观察,再确定治疗方案。”
贞远寒羞愧的低着头,她心中五味陈杂,如果不是她叫大家一起去爬山,如果不是她执拗地要去看白皮松,他也不会出事。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她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怎样面对石胤山。
石胤山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笑了笑,朝她说:“坐这休息休息,没事的,不要多想了,我只是比你严重一点点,没有很糟糕。况且,换作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贞远寒听着他温柔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胤山,你怎么样了?”一阵温柔甜糯的声音响起来,接着门里一阵风似的,付雨宁匆忙跑进来,坐在病床前拉住石胤山的右手,一脸担忧。石胤山快速抽回手,淡漠的说:“我没事。”
付雨宁看着他对自己疏离的样子,一时间气血上涌,站起来,转身朝着贞远寒大喊:“你为什么要叫他去玩,为什么要爬山,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很忙,他每天要学习还要学钢琴画画,你知不知道他如果胳膊断了他以后都会弹不了钢琴的!你凭什么这么自私,发生意外你赔的起吗?!”
“我赔不起。我……”贞远寒被突如其来炮弹一样撒下的话砸的呆若木鸡,顺着付雨宁的话回答,还未说完,石胤山开口打断了她。
“够了!不要再说了!”石胤山有些微微发怒,他朝着付雨宁说完,又转头说,“沈浩宇你们带着贞远寒都回去休息休息,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我妈一会就到,我这里不用担心,一点小伤,医生会治好的。”说完,石胤山躺下去,闭着眼睛休息。白雲拉着贞远寒,沈浩宇也拽着她的胳膊,王曼姝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石母赶来后,找到医院的主任,安排了最好的骨科专家会诊,商量着手术方案。病房里依然冰冷,消毒水味依旧刺鼻。
“你为什么瞒着我去和他们胡闹!”石胤山妈妈气愤的质问。
“我想去,没有胡闹。”
“你想过吗你的胳膊要是出了问题,你以后还怎么弹钢琴学习音乐!”
“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本来不想学音乐。”
“你这是要气死我,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我费尽心思培养你给你请家教老师学钢琴学画画,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妈吗?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石母一边说着,一边啜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石胤山闭着眼睛,不做声。
夜风吹的纱帘舞动,吹到人脸上,有些凉。夜晚的星星很多,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