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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天狗 ...

  •   听到这句话我当时就崩溃了,还以为来人是赵云,没想到居然是董卓。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把步枪,看得我心惊胆战。
      直到他的脸完全出现,我愣了足足三秒,才认出这个董卓就是老管。

      我下巴都要掉了,骆炀把洪老七和瘦猴各甩一边,对老管道:“怎么,你不是说要单干吗?”
      老管咯咯笑了两声,“单干哪有跟着三爷走吃香啊?我老管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敢情他俩之前就串通好了,我恍然道:“原来你……你是不是故意引我进来的?”

      老管看我一眼,特鄙视,“哪个故意了?要不是三爷的吩咐,我才懒得张你。”
      我疑惑地看向骆炀,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原来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从一开就是个骗局。

      想起刚才老管还差点被骆炀勒死,我天真地想感化老管,让他倒戈:“老管爷爷,你都差点被他勒死了,干吗还为他卖命呢?还不如跟我们……不是,帮我们把他给放倒,咱们再想办法出去。”我指了指他手中的步枪,示意他不要再对着我了。
      骆炀好像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问老管:“易允那家伙呢?该不是死去喂狗了吧?”

      真是好笑,这两个家伙怎么一个叫对方“家伙”,一个叫对方“小子”?搞得跟俩欢喜冤家似的。
      “臭小子!我们二爷一刀就能切了那只臭狗,就跟切你一个样儿!”洪老七捂着脖子高声骂道。
      骆炀没理他,看向老管,老管说:“三爷英明,确实喂狗去了。”
      我一下子站起来,骆炀又把我按下去,说:“别这么激动嘛,又没说他已经死了,说不定生不如死呢?”看着他这张幸灾乐祸的脸,我真的很想暴打他一顿。
      可惜,我打不过。

      “撞上天狗,搞不好真是生不如死。”老管也跟着阴森森地笑,这两个奸贼,居然在我哥背后咒他,卑鄙!无耻!我用极端怨毒的眼神瞪着骆炀,他却摸摸我的头发,说:“我说老管,狗粮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心肠还真够歹毒的。”
      我又瞪向老管,他一脸无辜道:“咋是救我一命呢?明明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和天狗打了个照面,要怪就怪他蠢,居然想去开那扇门。”边说还边看我。

      你意思是我害了我哥不是?老管那张老脸真是越看越可恶,恨不得把他打成粉碎性骨折。
      骆炀正和他商量怎么处置洪老七和瘦猴,老管说直接毙了,骆炀说他们还有用处,老管说三爷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狗腿毙了。
      这时,我在想究竟是该逃命还是该救人,但我引以为傲的臂力,搁这儿一放就是手无缚蚂蚁之力,只能考虑如何智取了。

      回想看过的警匪片那些人质是怎么逃脱的,但想来想去,要不是被警察叔叔救了,就是被撕了,在这总不能报警吧,估计我也得跟着蹲进去。
      冥思苦想半天也没有个好法子,要是再不采取行动,只有坐以待毙了。我防备地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却发现他们都在盯着我看。

      真是怪了,没见过人沉思啊?他们四个盯得我很不舒服,想站起来,脚一动那四个人就跟着一动,洪老七和瘦猴连忙摇手,骆炀和老管都抽武器了。
      我操,这又是个什么情况?我被弄得莫名其妙,习惯性地挠头,手一抬就碰到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洪老七和瘦猴绝望得同时闭上了双眼,我不敢贸然回头,用手摸了那东西一把,身子顿时就跟它一样凉了。
      那是张面具,看这触感,还是金属的。
      天狗就在我背后。

      难道哥真的……
      我忍不住一回头,天狗却突然发力抓住了我的手,我大叫一声被它拖入洞中。
      随着叫声,骆炀的蛇鞭“嗖”一下飞了过来,洪老七却突然扑过去挡住了鞭子,被狠狠抽了一下。老管立马开枪,瘦猴瞬间跳到他背上夺枪,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

      我心里大骂这四个傻X,老子都要被天狗吃了你们还给我乱来。天狗的智商似乎不低,拉着我就往洞里钻,我当然不能让它得逞了,又是提又是踹的,七手八脚花拳绣腿一通猛打,可结果还是被拖走了。
      双手被天狗抓住,力气惊人,我没时间害怕只想着逃脱,对着它的爪子就咬了下去。咬狗这种事估计没几个敢做,何况是咬天狗,档次都不一样。

      这一口是集全身之力咬下去的,如果它有指头我有把握可以咬下来,可我不知咬在了哪里,只觉得牙齿中间是一块硬硬的骨头。它只是颤了一颤,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一停,接着拖。
      没想到这只臭狗真够执着的,我气得加大了力度,也不管天狗身上有没有毒,是不是一大堆腐肉,咬得牙齿都酸了,口水一直流。

      庆幸的是,嘴巴里没有臭味,但我却隐隐闻到一股血腥。纵然我都要咬下一坨肉了,天狗还是不停地拖着我,它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要它一直这样拖着我,倒也不怕。
      不妙,难道它是要把我拖到狗窝里去,慢慢吃?我又马上挣扎起来,没想到它一松爪,眼前火光一亮,一个巨大的牛头法阵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靠,真是它的狗窝。

      这天狗难道是黑寡妇,非要把食物拖回窝里才肯吃?我谨慎地盯着它,又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打狗棒之类的。
      银色的面具在火光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天狗裹了一件油黑的皮,只露了颗头在外面。我之所以看得出这是张皮,是因为皮上有铆钉状的小结。
      又见犀牛皮。

      因为王后和套头葬,现在我光想到犀牛就觉得恐怖。天狗好像还没有吃我的意思,走到大门边朝外看了看,然后把门关紧了。
      还挺有素质啊,我看着这只天狗,觉得它其实也不怎么可怕。它走回我面前,蹲下,摘掉了银色面具。

      刹那间我只觉得天狗哪里是可怕,根本就是,可爱啊!
      我激动得一把搂住它,不,他的脖子,哀嚎道:“我的哥啊~~~~~”

      哥却嘶了一声,好像很疼,我连忙放开他,“怎么了?是不是被狗咬了?”
      他扯下犀牛皮,露出了锁骨,和上面一圈殷红的牙印,“真的被咬了!”我惊呼一声,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我张开嘴,对着这圈牙印比了比,哎呀,这他娘的不正是我咬的吗?

      原来刚才我那奋力一咬,咬在了哥的锁骨上,我居然还问他是不是被狗咬了,自取其辱,正宗的自取其辱。
      我满面羞愧加内疚地看着哥,“我不知道是你,疼么?”那圈牙印稳稳当当的一个椭圆,每一寸都瘀血了。

      哥摇头,脖子一动就扯到锁骨那块,他的眉不由皱了一皱,虽然快得不露痕迹,但还是难逃我的法眼。我真是蠢猪,当时都有把握咬下人的指头了,怎么可能会不疼?
      摸着哥的锁骨,上面还有一滩我的口水,一直流到了衣服里,他也不擦一擦,我都替他恶心。

      “刚才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不然我也不会使这么大劲……啊不对,我根本就不会咬你。”我摸着他锁骨上的伤痕,才发现哥这几年真是瘦了很多,也结实了很多。他的骨架本来就大,再衬上结实的肌肉,突出的锁骨性感得可以拖去拍写真了,绝对大卖。
      哥说:“洞里传音性强,说话会被听到。”

      骆炀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得到?我突然道:“那洪老七和瘦猴怎么办?你不管他们了?”
      哥说:“没有抓到我,骆炀就不会杀他们。”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哥念出骆炀的名字,不知怎的觉得怪别扭,“他为什么要抓你?”
      哥说:“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抓你?”我问出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白问了。骆炀吹口哨引他上钩,用我来要挟他,这一切都明摆着骆炀的目的。
      这么说哥眼看着我要被骆炀OOXX却不来救我,非逼得人家洪老七以身相救。我有些埋怨道:“你不来救我,是不是因为遇上天狗了?”我指了指面具和犀牛皮。
      哥瞥了面具一眼,“那不是天狗。”

      我有些恼了,“不是天狗?那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都不知道我的重点到底是在天狗上,还是在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上了。
      “我正在和这个怪物纠缠”“我没听见你的召唤”“哥就是要最闪亮地登场,怎么地?”……我在脑海中列举了无数种回答,然而答案却是:沉默。

      沉默之后他便站起身来,朝牛头阵走去。我忍无可忍,一下子跳起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对我好,一会又对我不理不睬,看我不爽就明着说!”
      和那双犀利如剑的眼睛对视,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会把我戳穿。原本以为我会先败下阵来,但却是他先转过身去,当没有听见我的话。
      这下子我更气了,心中冒出一股怒火,一个箭步冲上去逮住他:“不说话算什么?你以为你是流川枫,酷毙了吗?”我本来想讲得更难听一点,但怕他抽我。

      哥的脸色果然变了,他推开我的手,我不服气又冲上去扯住他的衣领,不料他的上衣一扯就开,露出的胸膛上全是鲜血。

      看着满是血的胸口,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是……”
      哥又推开我的手,拉上衣服当没事一样继续转头走人,我忙叫道:“流这么多血你都不包扎一下?”
      背包就放在不远处,哥正朝它走过去,可他没有拿出急救箱进行包扎,而是捧起一本老旧发黄的书在那看。我受不了他这副模样,几步冲过去夺过那本书,对他说:“先包扎!”
      他皱眉,伸手要来抢,“别闹,没时间了。”

      我才不管有没有时间,跳开一步摇着手中的书说:“我没闹,包扎好了就还你。”
      哥站起来,我还在想往哪跑就被他一把搂住,手一伸“啪”一下书就被抢了回去,都不带商量的。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刚说完眼角就瞥见有动静,哥也跟着皱紧了眉。

      我转过头,看见牛头阵又起了变化——牛头全部对着我们了。
      吞口唾沫,我头也不敢转,斜眼看哥,他也正好看过来,我们对视一眼,我小声问:“牛头怎么又动了?是不是我们太吵了?”
      哥走过去看着牛头,问我:“之前你看见牛头转动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仔细想了想,指着火把说:“灯被吹了。”话音未落,只见火把“噗噗”两下,灭了。

      我嘴巴都张成“0”型了,忙说:“不是我吹的!”
      哥摆手示意我不要讲话,我突然想起之前火把熄灭后那张面具就漂了进来,马上向大门那看去,还好没什么反应。
      我指了指大门,提醒他注意,他却把我拉起来,自己走过去点亮了火把。火苗比之前明显要小一圈,一共六个火把全点燃,六个不大不小的火苗跳跃着,说不出的阴森怪异。

      哥盯着火把看了一下,又抬起头往上看,我也跟着往上看,火光把头顶照得通亮,光滑平坦的墙面上刻着一个倒“V”字形的符号。
      又看见这个符号,我心中泛起一股不祥之感,似乎每次看见这个倒“V”准没好事儿。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哥在一旁摆弄牛头阵,我好奇地看着他:“哥,你在干吗呢?”

      毫无疑问我又是白问,他手里握着那本泛黄的老书,一边看一边摆弄牛头的朝向,动作迅速却不急躁,专心致志得根本忽略了我的存在。没过多久,整个法阵就完全显现出来了。
      从我这个角度还看不出法阵有何变化,我走到牛头阵中间一看,就马上看出来了——现在这个法阵,变得和壁画上的一模一样。

      哥东张西望好像在等待什么发生,但四周安静得只剩火把的噼啪声,我怀疑哥是不是要召唤真正的天狗,可把那东西召唤出来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火苗不大不小的燃烧着,火光忽明忽暗,牛头骨上空洞洞的眼眶,寂静的空气中彷佛漂浮着一种危险的味道。我小心翼翼地挪了一下脚,生怕惊醒了“天狗”。

      哪知脚一落地,不知从何处响起一个声音,不大却格外的清晰,“噗噗啪啪”的一阵连响,就跟洪老七踩破坛子触动机关时一样。
      哥猛然抬头,我下意识地就缩脖子抱头,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上面看。我歪过脑袋,从手肘处慢慢看了上去。

      洞顶被火光照得通亮,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黑吞噬了火光的边缘,像月牙,更像牛角,正缓慢地向火光中心推进,三分之一,一半,三分之二……
      就像,日食。

      虽然黑暗吞噬火光和日食的方向正好相反,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日食,还是近距离观察的那种感觉。
      直到火光完全被黑暗所湮没,眼前忽地黑了下来,我一惊,哥就立刻打起了手电。

      然而就在手电光亮起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一张巨脸从上面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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