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无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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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炀突然皱起眉头，满脸疑惑道：“怎么这么复杂？到底是谁呢……”他陷入沉思自言自语起来。
我仍处在震惊中，刚才回忆的，分明就是睡在二爷爷床上做的那个噩梦，难道这就是六年前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有人想杀你，并且已经付诸实践，不可能有人不放在心上。
那我现在为什么还生龙活虎的？那个人没有杀死我，还是我被救了？
可为什么，这件就像没发生过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回想起来了？
我转过头，看向正在沉思的骆炀，突然意识到一个更直接，更可怕的问题：
我好像被骆炀催眠了。
感受到我的目光，骆炀抬起头，看着我说：“瞧你，吓得一头冷汗。我不是说过吗，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一只手扶上我的额头，想要为我抹汗。
我条件反射地避开，无奈那只手铐，我只能全身戒备地盯着他，盯得他特无辜地眨眨眼：“怎么了？我又不会在这种地方强上你。”
我别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对我催眠？”
骆炀响指又一打，“BINGO，又答对了！”
他的手才打到一半，就“啪”一下被我扇掉了，“骆炀，你直接说你是为了什么目的，别老出这种阴招，我玩不起！”
他笑脸盈盈：“我说了你就帮我？”
我斩钉截铁：“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去威胁我哥，那对不起，我会抗争到底。”
他继续笑脸盈盈：“就算失去贞操也无所谓？”
我继续斩钉截铁：“无所谓。”
“好！”骆炀一拍手，“就冲着你这股钢铁一般的精神，我就免费告诉你我的目的。”
紧接着他凑到我耳边，还故意用手挡住装得特神秘地说：“其实我是来策反你哥的。”
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的我，还是被震到了：“哈？策反？”
骆炀点头：“对，策反。”
我说：“你知道策反是什么意思吗？”
骆炀说：“知道，基本意思是在敌方内部进行秘密鼓动，使其成员倒戈。详细意思是在敌对势力或敌对派别内部，在不被发现的环境下鼓动一些人进行倒戈。”
我说：“你们分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好不？还是一条贼船。”
骆炀挑眉：“谁告诉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明明是侦探，是正义的化身。”
我皱眉：“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和弗洛伊德的结合体吗？”
骆炀说：“你要这么夸我我也没办法，但犯罪心理学是二者的共通之处，我只是比较有天赋罢了。”
我咬牙切齿：“你是不装逼不成活啊？”
骆炀一脸无奈：“好吧，其实我不是侦探，是间谍。”
我忍无可忍：“骆大侦探，你白痴不代表我白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那文件上的政府公章都给戳歪了！”
之前我看到的时候还有点惊羡，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八成是被他催眠了。
“歪是当然的，”骆炀脸不红心不跳，“因为我不是受中国政府所托。”
我说：“你还想开国际玩笑了？”
他肃然起立，对我行了一个标准到不行的军礼，铿锵有力地说：“伏龙芝军事学院——骆炀上尉报到！”
被他带起来的我站着冷笑：“不愧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演啥啥像。”
虽然我对这所军校不熟，但还是有所耳闻：四大军校之一，世界排行第三，人称“前苏联西点”的军事人才基地。
前苏联啊，这国际牛皮可吹破了。
你怎么不说你在广州读黄埔呢？
骆炀苦起一张脸：“你以为我想这么说吗？还不是因为另外两个名字，一个叫我头疼，一个叫我头大。”
当时还挺纳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一查资料才恍然大悟：这所军校原称工农红军军事学院，现名俄联邦武装力量诸兵种合成军事学院。
看着我抛给他的两颗冷眼，骆炀犹如放羊的小孩一样道：“易殊同志，我真没骗你。”
我立刻挡住眼睛，“拜托你别看我，我神经脆弱经不起催。”
他问：“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我答：“证据。”
“你见过盗墓还带上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外加社保医保单位证明的吗？嫌自己被毙了不够，还等着被抄家啊？”骆炀看上去无奈至极。
我一摊手：“这不就结了，你都说自己是盗墓的了。”
骆炀又神秘道：“我是无间道嘛。”
我鄙视之：“你以为你是梁朝伟啊？”
骆炀说：“其实我是刘德华，我想做个好人。”
我没心情跟他对台词，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你自个做去吧，我要去找我哥。”
比起骆炀到底是谁，我更在意六年前的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种冰凉如尸体的触觉……太可怕了。
那个动手差点杀掉我的人是谁？为什么我会跟失忆似的忘了这件可怕的事情？
失忆？我心中一跳，难道是骆炀？
可我从来没见过他，他杀我干吗？而且哥也不认识他，否则也不会问骆炀是谁。莫非骆炀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靠，那可就变态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骆炀突然拉住我问：“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你不仅会催眠术，还他妈有读心术啊？我说：“我想，但我会去问我哥。”说完甩开他的手。
骆炀又一把抓住我，说：“他不会告诉你的。你帮我策反你哥，我就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我斜着眼看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哥现在的处境，”骆炀说得大义凛然，“顶爷看中了他的特异功能，无所不用其极地要留住他。所以我怀疑那个要杀你的人，很可能与顶爷有关。”
一听之下我便恍然：会不会是六年前顶爷发现了哥的特异功能，然后以我来威胁哥呢？我有些急促地问道：“顶爷是谁？”
骆炀苦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你也听洪老七说了，我的地位连他都不如。而且我听说，整个组织上下几千号人，只有不到十个人见过这位顶爷。”
这位爷可真是个传说啊，我在心底感慨。
“那你爷爷呢？他不是三爷吗，总该见过顶爷吧？”我说。
骆炀说：“见是见过，可听我爷爷说，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打从记事起，我和我爷爷就在莫斯科了。”
我瞠目结舌：“你真的是海龟？可你爷爷不是盗墓的嘛，跑去莫斯科干什么？”
骆炀不悦道：“什么海龟，是跨境合作。你听谁说我爷爷是盗墓的？他是以下内容涉及机密，我就自动屏了，等你把你哥成功策反后我再消屏。”
照这样说，骆炀是从俄罗斯来的间谍，潜伏在这个神秘组织里准备策反我哥，而他爷爷又是这个组织里的三把手，这不自相矛盾吗？
我突然想起件事：“你不是说我哥害死了你爷爷吗？为什么还要策反他？”
骆炀眉头一皱，看得我真不习惯，他说：“你以为我想啊？你哥在组织里是出了名的飘忽不定，见过他的人比见过顶爷的人还少，这次我好不容易锁定到他，居然差点就被他给切了！但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顶爷好像已经发现我这个无间道，开始暗中打压我们的势力了。你还记得那个随行而来的俄罗斯老外吗？”
我点点头，就是那个腰包的主人，还戴个白玉扳指的是吧？
“他叫库洛夫斯基，也是个无间道，他是第一个死在这个墓里的人。”说到这儿，骆炀面露苦涩，“他是个很优秀的侦察兵，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是你哥蓄意谋害。”
听到我哥又杀了人，还是借刀杀人，我就一阵不悦和不信。虽然这个说法很有说服力，的确，那个老外死得太快太简单，我猜我刚进洞时他就已经遇害，但骆炀和我哥压根就是半斤和八两，他这么说让我无法彻底相信。
但听他和洪老七的对话，哥害死了他爷爷似乎是真的。我便问：“那你爷爷呢？你爷爷是怎么死的？”不知道连骆炀这么卑鄙的人都觉得卑鄙的手段，到底是什么样子。
当时我这么问真是相当没心没肺，是人在这个人时候都会说点节哀顺变什么的，而我却故意去挖人家苦处。跟这俩牲口呆久了，人性渐失啊。
本以为骆炀会一脸痛苦地说“你别问了”，但他不愧是牲口中的牲口，居然面不改色道：“他让我亲手枪决了我爷爷。”
起初听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后来仔细一听，没错，是枪决。
“枪决？你？”我指着他。
骆炀“嗯”了一声，“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只是个下士，其实我进军校是我爷爷的主意。但不知道你哥使了什么手段，在一次任务中我们意外地撞上了，以我爷爷当时的身份，我绝对会被军方所怀疑。所以，他只好让我开枪杀了他。”
我有些不能理解：“他让你开的枪？还有，你凭什么肯定是我哥耍的手段？”
骆炀坚定地告诉我：“我就是为了彻查整件事才会来当无间道，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爷爷竟然是这个组织的首脑之一。而你哥，正是因为这件事开始得到顶爷的重用。”
如果骆炀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哥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喜欢从精神上折磨人的汉尼拔，为权位不择手段的大坏蛋，简直是十恶不赦、罪不容诛了吗？
见我脸色铁青，骆炀拍拍我说：“我也明白你哥肯定是受顶爷摆布，毕竟我爷爷让我进军校的作法，直接威胁到的是顶爷。”
我甩开他的手，“你别想诋毁我哥，你爷爷干吗让你进军校？他又有什么能耐让你进军校？”我不知道俄罗斯是怎样，但我知道在中国，你要想当兵或者进军校的话，祖上三辈可都得干干净净才行。
骆炀有些无奈地摇头，“我怎么知道我爷爷在想什么？或许他想洗手不干了吧，而且‘爷爷’只是我对他的称呼，并不代表他真是我爷爷。告诉你，他会把我们兄弟几个关在一个屋子里，让我们互相残杀，能活着走出来的还要被扔进地下拳击场，为他赚钱。”
听罢我猛地一个寒战，这他妈还是人吗？简直比牲口还不如啊！我突然想起骆炀肚子上的长疤，听说打黑拳输了的人会被剖开肚皮。
我指着他的肚皮问：“你是不是经常输？”
事后回想起来，如果我是骆炀，我绝对一巴掌给我自己掴过去：有你这么揭人伤疤的嘛！？
还好骆炀神经够大条，扛得住，他不屑一顾道：“开玩笑，小爷我纵横地下拳击场五六载只输过一场比赛，还是被人暗算的。”
我顺口问：“谁？”
他顺口答：“我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无间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