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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赌一把 ...

  •   我忍不住惊讶道:“你弟弟?!”难道是传说中的长安?我心说。
      骆炀“唔”了一声,“因为那场比赛很重要,我爷爷说赢了的可以进军事学校读书,输了的就要被剖开肚子。”
      这哪是很重要,分明是关乎生死存亡好不好?我暗自嘀咕。
      可是,现在以伏龙芝军事学院上尉身份跟我说话的,是骆炀,而不是他弟弟,但他的肚子……我盯着骆炀的腹部,像要把它剖开似的。
      “本来是我输了,但我气不过,又爬起来把那小子给剖了。”骆炀边说边拨弄他的头发,动作轻松,可惜表情有点不自在,看来完美演员也有NG的时候。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面得埋藏多少血腥和阴谋。
      写成小说就是:本来两人已经想好了对策,但骆炀的弟弟为了活下去,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卑鄙地暗算了骆炀,让他惨遭剖腹。而骆炀也没料到自己的弟弟会如此背叛自己,再温热善良的人都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每逢关键时刻就格外阴险狠毒的骆炀?
      他不顾被划开的肚子,任鲜血内脏流一地,然后不知用什么方法,一气之下杀了背叛自己的弟弟。
      杯具啊……我长叹。

      还不等我发表感言,骆炀突然脸色一沉,就道:“你再说我可就翻脸了。”
      别看这小子平时嘻嘻哈哈神经兮兮的,生起气来直接掐你脖子,为了自己的小命,我只好闭嘴。
      弟弟是骆炀的禁忌话题,要学曹操记在袖口上。
      判定骆炀有没有生气比判定哥容易许多,只需察言,语气阴沉;观色,满面黑云。二者皆为骆炀生气之兆。而我哥,生气和开心都一个样,六年前都是笑,现在就是皱眉。

      突然,骆炀握住我的肩膀,跟鼓动我革命似的说:“其实,你也不希望你哥继续沉沦下去对吧?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其实你哥已经想痛改前非了,他也不想被利用,这种超自然能力应该贡献给共产主义才对。只不过他不好意思主动来找我罢了。”这话说得跟我哥在暗恋他一样。
      我一惊:“你要把他抓去搞研究吗?”
      骆炀拍胸脯说:“那到不会,咱们是很讲人权地。”

      也就是说骆炀想把我哥变成无间道,为国家效力?哥曾是天之骄子,我当然不希望他继续盗墓了,但策反似乎又会让他陷入险境,那我到底策不策反他呢?如果要策,我该怎么说?喂,哥,我要策反你,一句话——反还是不反?
      我估计哥三成会对我说一个字:滚。
      七成会调头就走。
      正进退两难之际,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有什么把握我可以成功策反我哥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像拿着把登山镐在敲自己的心:这就是承认哥已经对我冷漠了。

      骆炀倒是很肯定地回答:“我向斯大林元帅保证,你哥还是爱着你的。”
      这话说得我心里乐滋滋的,比夸我帅都要乐,就是那个“爱”字听上去有点别扭。我说:“那我哥就是不反怎么办?”我总觉得那位顶爷肯定不会轻饶了哥。
      “那你就诱他,用最不光荣的手段达成最光荣的目的。”骆炀说得一脸正经,“你要是来诱我策反,我绝对在床板子上就反了。”
      我两眼一棱:“你给老子有多远死多远。”

      骆炀两手一拍,说:“好了,既然你答应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策反你哥吧。”
      我心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但想起刚才的对话,我好像确实是答应了,啧,这小子催眠于无形啊,以后得多提防点。
      怀疑骆炀是肯定的,这不由得我不怀疑,毕竟太电影了,任谁也无法这么快就接受。我还担心骆炀并不是什么少校,而是另外一个组织派来挖墙脚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多疑,越来越不信任人了。

      “太快了吧,你打算怎么个策反法?”我试探着问。
      骆炀一摊手,“怎么策反是你的事,而且我们快没时间了。”
      我一愣:“什么没时间了?”
      他说:“因为我可能出不去了。”
      话音未落,只听那阵酷似火车的隆隆声再次袭来,以至于当时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随着隆隆的声音,浓墨一般的地下湖泊中,一道光芒突然出现,如同划破暗夜的伴着雷鸣的闪电。
      渐渐地,那道光清晰起来,如同彩虹一般环绕在水底之下。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道光环,立刻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不是太极晕嘛!

      我指着黑漆漆的水面道:“你、你没有看见吗?”
      太极晕这次并没有只出现两三秒就消失了,而是一直在水中漂浮,我看得十分真切,那种质感看上去很像无数只五彩缤纷的水母围成圈飞速地游动。
      非常之漂亮,而且壮观。
      虽然这个太极晕比之前看到的那个小了不止十倍,直径大概只有5米,但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比隔山隔水看着震撼多了。

      骆炀“咦”了一声,“奇怪,这次水位是在下降呢,这里的水又被吸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隆隆声与之前一样震耳欲聋,但水位确实正在下降,水面上还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漩涡。
      我吼道:“这不是重点!”

      骆炀怪异地看我一眼,说:“怎么不是重点了?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跳水吗?就是因为我看见大厅水潭里的漩涡,知道有一个更大的水潭在抽走它的水。你看,现在连这么大的水潭都在被抽,说明还有一个更巨大的水潭在下面。”说到这儿他完全不理会我脸上的表情,变得亢奋起来,“说不定这个更加巨大的水潭,就是夜郎王真正的墓室!”
      我忍无可忍啪一掌拍他脑壳上,指着水底下的太极晕大声说:“睁大你的骆驼眼给我看清楚了,我说的是那个彩色光环!”边说还边使劲戳了几下。

      他摸着头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回来,又看过去,又看回来,眼神怪异得跟见了鬼似的。
      最后,愣愣地问我:“你开了天眼了?”
      我呸了一口,“是你瞎了眼吧?那么大那么亮,你居然都看不见?你看你看,还在漂呢!”
      这次的太极晕很给面子,坚持了十多秒都还光芒四射的。
      突然骆炀变魔术似的,从他上衣的内包中掏出一个微型摄像机,前面是摄像头,后面是屏幕。他把摄像头对准黑暗中的水面,示意我来看屏幕。

      我凑过去,赫然发现这竟是一个红外热像仪,也就是红外夜视仪,居然还是便携式的,老贵了。在绿幽幽的屏幕上,眼前的水面是一片亮绿,除了水面上那个漩涡形成的黑色圆点之外,完全没有其它东西。
      骆炀放下摄像机,把真实的水面露出来让我再看,我就看着七彩的光环在水底漂啊漂,漂啊漂……忽然抱住头大喊:“不可能吧!”
      红外摄像机都看不到,我怎么可能看得到?凡是温度在绝对零度以上的物体都逃不过红外线的扫描。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的眼睛,比美国军事夜视侦查的尖端装备还牛逼。

      我宁可相信是因为自己曾经见过太极晕,出于某种原理所以只有我才能看见,可红外线是不会撒谎的。
      难不成,太极晕达到了传说中的绝对零度?
      那太极晕会不会和哥有一定的关系呢?整件事乱得我头疼,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骆炀看我一眼,说:“不如我们赌一把吧?”
      我愣了一下,“赌什么?”
      “赌我们的运气和你哥的智商。”骆炀说,“我们再跟着虹吸走一遭,如果赌赢了,我们就能到达夜郎王的老巢,而你哥要是够聪明,就能找到其它通道,我们就能在真正的夜郎王墓中的汇合。”

      “如果赌输了,我们就是夜郎王的陪葬。”骆炀说这话,都不带停顿的。
      我毫不犹豫地说:“好,我赌。”
      这次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犹豫,一点都不害怕——要害怕已经晚了,我早在日食看见太极晕的时候起,就已经赌上了,是我自己主动来搅这趟浑水。
      其实吧,主要是一想到能和哥汇合,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骆炀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钦佩,他拍拍我的肩,说:“好样的,不愧是小爷我看中的宝贝儿,有魄力。”
      我斜眼挤兑他:“看不出你还真是个同性恋。”
      他一脸正经对我说:“不想上男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那天底下还有几个好男人?什么逻辑啊这是。我忍住揍他一拳的冲动,说:“得了吧你,再不跳下去太极晕就没了。对了,你看不见太极晕,这开路先锋得由我来当了?”
      咱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夸不得,容易蹬鼻子上脸。
      骆炀做嗤鼻状:“得了吧你,到最后受伤的肯定还是我,我们只需要拿个手电,等着被虹吸就行了。”
      我捡起地上油尽灯枯的手电,“它估计快不行了,干脆用你的热像仪吧?”

      骆炀宝贝似的揣进内包里,说:“那可不行,这可是国家财产。”说完又掏出一样东西,“用分解式防水头灯。”
      我说:“那要是我们被冲散了怎么办,你不是说那是一个更大的水潭吗?”我不小心忽略了手铐的存在。
      骆炀也跟着忽略了,抽出一圈绳子,“用登山式动力绳。”

      “要是水很深呢?”
      他拿出一根腰带,“用浮力调节器。”
      “要是时间过长没有氧气了呢?”
      他一拍自己,“用人肉氧气罐,欢迎来吸。”说着嘴巴习惯性凑了过来。
      我习惯性扇开,“你以为你哆啦A梦啊?”

      太极晕光芒渐弱,隆隆声开始变小。两个“噗通”接连想起,我和骆炀纷纷跳了下去。

      下水后我们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被飞快地抽走,看来这片水潭有够大,还得让我们自己主动被吸,幸亏水并不深。
      真不知从这里通向的另一片湖泊有多大,会不会是片地下海洋呢?
      这时我才发现,头灯的光亮太过耀眼,把势力正弱的太极晕给盖住了。我示意骆炀关掉头灯,他打了一个OK的手势,很快,我们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浮动的太极晕显得格外诡异,好像有生命似的,在故意引诱我们上钩。

      七彩的光环,像极了绽放在夜幕下的霓虹灯,感觉像游着游着,我就会破水而出,来到一个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大都会中。
      彷佛海市蜃楼。
      我恍惚了几秒,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太极晕的光芒犹如被泼了盆水的烈火,突然间黯淡下去了。

      这一黯淡我就急了,拉了拉腰上的绳索示意骆炀加快速度,我用力蹬了几下腿,趁还能看见余光时赶到太极晕那儿,不料刚两腿蹬直,我整个人就像被一群人用力蹬了一脚,哗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我在水中翻了几个圈,本能地就要去抱头,可还没等我抱紧,这次就变成有人在把我拎起来,身体跟坐电梯似的飞快上浮。
      只一瞬,我便浮出了水面,脸颊一凉,大张着嘴巴深吸了几口气。
      另一边水花溅起,骆炀也浮了出来,不知为何他比我严重,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竟又开始咳嗽了。

      我摸黑游过去,不料却一头撞在了坚硬的石头上,疼得我惨叫一声。我又往后游,背竟然又贴到了冰凉的石壁。
      骆炀不是说这里会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吗?难道我们真的猜错了?
      惊慌感刚一出现,骆炀就“啪”一声拧开了头灯,这还真是个很局促的空间,四面都是石壁,但很高,灯光照不到顶,给我一种掉进深井里的错觉。
      “这就是夜郎王的老巢?”这话明显是问来自我安慰的。只要是能看得见的人,都知道我们这次可能真的要去当陪葬了。

      骆炀眯着眼环视一圈,我也跟着观察了一下,这时,我才发现四面的石壁并不光滑,一种蛋黄色的小凸起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上面,很像刚冒头的石笋。但因为太过密集,反而更像烫伤后起的脓包,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刚想问这是什么,骆炀就摸着这些小凸思考了起来,然后只见他脸色一变,说了一句:“易殊同志,我建议你改个名儿。”
      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我的脑袋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呢?”

      “我们赌输了,这是食人竹,我们被吸到了食人竹里。”他转过头来对我说,“所以,我强烈建议你改名易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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