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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暴力穿墙术 ...

  •   闻言我立马一个扑腾游到中心,生怕不小心碰到那凹凸不平的岩壁,或者该叫竹壁,我可不想皮肤腐烂还要变成一具僵尸。
      等我扑腾到骆炀身旁,他看了我一眼正要张口说话,我一巴掌甩在他脑袋上,吼道:“赢个屁啊!快给我想办法逃出去!”
      这一巴掌甩得骆炀一阵天旋地转,见他伸手要去扶岩壁,我赶紧逮住,说:“你被拍傻了么?这石头会腐蚀人的。”

      骆炀晕晕乎乎地说:“不会,这根食人竹进了水,消化液已经被稀释得差不多了。”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说:“不如我们爬上去吧,我们有登山式动力绳,还有这么多落脚点。”
      骆炀拍拍我向我竖起大拇指:“不错,反应很快,但上面说不定有几百具僵尸在等着我们,这方法不可取。”

      我急得在水里跳脚:“那怎么办?”
      骆炀说:“学司马缸砸光。”
      “哈?”
      他甩甩头:“错了,是司马缸砸缸。”而后一脸绝望。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说我懂我懂,又问:“不过咱们用什么砸?”

      骆炀COS我哥捏眉心的动作,说:“登山镐呗。”
      我东张西望:“哪来的登山镐?”
      骆炀不耐烦地指了指我泡在水里的腰,“那不就是嘛。”
      我低头一看,嚯!还真在呢!敢情这登山镐的抓握力就是不一样。

      我握起登山镐对着石壁就是一阵叮叮叮,感觉就一黄大锤,叮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你忽悠我呢吧?”
      骆炀袖子一掳劈手夺过镐子,“我来!”
      顿时我就变围观群众了,只见骆炀趴在石壁上,东敲翘西打打,跟给人看病似的,然后耳朵又贴了上去,趴着不动了。

      就这样趴了好一阵子,身体都开始发冷了,我心说这小子不是睡着了吧?
      过去一看,发现骆炀紧闭双眼似乎在仔细听着什么,手还在不停地敲,跟癫痫似的。我拍了拍他准备说话,他却冲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没睁开,手也没停下,表情倒是挺严肃的。
      他一严肃就代表事态严重,而且,是很严重。

      到喉咙里的话又被我吞了下去,骆炀边敲还边念念有词,嘴里叽里呱啦地不知在说哪国语言。
      一时间这里显得格外寂静,除了碎碎念的声音,就只剩下细细敲打石头的声音。
      这两种声音混合回荡在圆柱形的空间里,却泾渭分明,异常清晰,骆炀正跟做心算题似的念着数字,而敲打石头的声音则十分空洞,感觉这石壁似乎是空心的。

      又过了一会儿,敲得我头都晕了,我又憋不住想说话。这时骆炀突然有了动静,他猛地抬起头,掏出九节鞭对着石壁比划开来,像是在丈量尺寸。
      比来划去一阵后,骆炀又再次陷入了碎碎念状态,看得我心急如焚。我终于忍不住说:“你……”
      我“你”字还没吐全,只见骆炀把登山镐一举,对准这面石壁就是一阵乱砸,砸得那叫一个快狠准,威力直逼八十的黄大锤。
      我急忙阻止他,“干嘛呢干嘛呢?这是镐子不是鞭子!”

      石壁上已经被他生生砸出了几个孔,我心说司马光砸缸哪是这么个砸法?这么小个孔还放水呢,放屁还差不多。
      正想教育他想点别的办法,低头一看,耶?人咧?四处寻望一番,才发现骆炀又壁虎似的爬到上边去了。
      “喂,你不是说上面全是僵尸吗?”我对着他大吼一声,一只手被手铐拉扯得生疼。

      哪知骆炀随即扭头看我,话也不回一句,竟然一个饿狼扑虎式就朝我扑了下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扑,我O着嘴巴不能言语,眼看着彗星就要撞地球了,忽然耳边狂风乱舞,竟是骆炀掠过我,直接给拍在了后边的石壁上。
      同时,一个巨大的轰隆声贴着我后背响起,刹那间波涛汹涌,我眼睁睁地看着骆炀就这么破壁而出,我依旧O着嘴,惊恐万分地看着石壁上,一个生猛的大洞。
      好暴力的穿墙术!

      没想到骆炀这么精瘦居然还是一人肉炸弹,不等我有所动作就跟着他一起飞了出去。
      刚一被扔出来,只觉浑身上下顿时一空,瞬间转换成自由落体运动。
      这秒钟只觉五脏六腑都要从嘴里飞出来了,我在半空中挥舞着四肢嚎叫,才嚎了几嗓子只听哗啦一声,顿时又不知灌了多少CC的水。

      经历了好几次水下作战,我在水中的反应能力和抗打击能力都有了显著提高。我连忙闭气,打横身体,借着浮力飞快地游了上去。
      我和骆炀同时浮出,隔得老远我就看见一团白色的亮光,我们赶忙游了过去,却只看见一只灯头漂浮在水面上,其它部位都不见了,成为了一只真正的分解式头灯。
      “这又是哪儿?”我问,声音一直向四周延伸,听得出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心中不由一动:哎呀,难道还真给我们找到了?这才是真正的夜郎王墓?

      骆炀难得不回我话,他拿着灯头又游了回去,这时我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很大,抬起头一看,嘴巴又一次变成了O形。
      眼前这根竹子——姑且称为竹子,足足有我们省政府门前那根三人合抱的大理石柱那么粗,比之前吃掉明朝军傩的竹子粗多了,那些竹子一根充其量塞2个骆炀,这根起码能塞5个。要不是它轮胎一样的竹节和墨绿的色泽,我真当自己是昏倒在省政府门前了,这都是个梦。
      那个生猛的大洞正开在这根巨竹上,和它的全身比起来,这个洞显得微不足道,水流从洞中湍急而出,形成了一个小型瀑布,哗啦作响。

      不过让我O的原因还不是这个,真正的原因在于这么巨大的竹子,竟然还不止这一根。
      一眼望去,一根根一排排粗壮如树的竹子,有的甚至比刚才那根还巨大,或耸立,或横亘在我们眼前,鳞次栉比,犹如一张由竹子编织而成的天罗地网,铺天盖地而来,把整个夜郎王墓笼罩成了一个盘竹洞。
      竹子都是实打实地从石头里钻出来,又实打实地钻进了石头里,不知往哪个方向生长去了。
      这些竹子都没有竹叶,如此错落有致地排在一起,好似宫廷式竹屋,古朴中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华丽。

      “我……的天……这种植物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啊?”我看得一愣一愣,说完才意识到这都是些个吃人的主。
      “这不是植物。”骆炀抬起头,盯着一望无际的食人竹。
      我怪道:“你不是说这是食人竹么?就算食人人家好歹也算是植物的一种吧。”
      “不,地下没有阳光无法进行光合作用,所以它不是植物,”骆炀若有所思地摸起下巴,“奇怪,那它到底是靠什么才能存活这么久的呢?”
      “靠吃人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啊蓝猫?”我拍拍他。

      骆炀却突然问:“那在人类还没有出现之前呢?”
      我随口说:“吃恐龙呗……等等,这竹子到底活了多久了?”
      “恐怕有几亿年了。”骆炀回答得相当肯定,见我一副“你就吹吧你”的表情,他只好解释道:“云贵高原在几亿年前是一片汪洋,巨型远古生物不计其数,海百合你该知道吧?”
      我点头,世界上最大的海百合化石出土于贵州,虽然叫海百合,就如同海葵一样,其实并不是一种植物而是一种动物,生活在几亿年前的海洋中,现在当然是该灭绝的灭绝,该进化的进化了。
      骆炀解释说食人竹可能也是一种海生动物,由于几亿年的进化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说不定它就是竹的祖先。

      “可是,”看着这片生机盎然的竹林,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些竹子早该成化石了吧?”
      “那倒不一定,除非……”骆炀顿了一下。
      我好奇道:“除非什么?”
      骆炀说:“有一个共生系统。”
      还没等我提问,他就自我否定了,“可是它的共生对象是什么呢?”说着还环顾四周,确定目前没有其它肉眼可见的生物。

      的确,能和食人竹联盟的家伙肯定也是个狠角,我看着依岩壁而长的竹林,一直向上延伸,没有尽头。中心镂空,很像傈僳族依山而建的千脚楼,也很像竹子垒成的巨塔。
      咦?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心中一凝,这些竹子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

      竹之间的空隙很小,围成了一个装蛐蛐用的巨型竹篓,篓中一片昏暗,彷佛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透过竹与竹之间的缝隙,才能看清里面的真面目。
      昏暗中我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似乎是面鼓,上面明显还摆着一件东西,但就在画面介于清楚与模糊之间时,灯光却突然暗了下去,我忙招招手道:“骆炀,快把灯打过来,竹子里面有东西。”

      等了几秒灯光非但不亮堂,反而更加暗淡了下去,所以我不得不别过头恼怒地看向骆炀,“我说你……”
      只见骆炀已经脸朝下漂在水上,俨然一具浮尸,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惨状的。我急忙一把扳过他的脸,当我的手碰触到他的脸时,我顿感不对劲,扳过来看时,他的另一半脸已经不见了。

      我吓得大叫了一声,把我吓到的不仅是这张烂掉的脸,更重要的是——这张脸并不是骆炀的!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股力道从手腕处传来,想要把我拉下水去。
      正失神中的我毫无抵抗地就被拉进了水里,直到呛了一口水我才回过神来,拼了命地开始往上游。
      灯光在水下显得愈发模糊不清,就像隔了一张黑纸,根本看不清水下的情况。
      这时,黑纸中突然冒出了一张惨白的面孔,我愣了一下,想当然地以为是骆炀,可当这张脸一靠近,我的冷汗就跟周围的水溶为一体了。
      这张脸也不是骆炀的,而且面部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下来。

      顾不得手腕上的力量,我在水中扑腾开来,不为浮出水面只为躲开这张突如其来的脸。可在水中,我的动作简直就是-3倍的慢动作,连一米都没挪开,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张脸向我贴了上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我哪敢再看?两眼一闭,只觉被一副躯体猛地撞了一下,整个人都被顶出了水面,耳边水声一响,一股腐臭味就迎面而来,恶心得我顿时就吐了一口。

      刚才还好好的和骆炀搞调研,转眼就变成被两张脸逼得要死不活,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都不带给心理准备的。
      这时,手腕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可我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手忙脚乱地从这具尸体上翻下来,也不管哪个方向,撒开膀子就死命游。

      结果膀子还没撒开,一张脸哗啦一下从水中冒出,腥红狰狞,这一刻我就是胆子再大也没力气再支撑了,两眼一翻,头往后一仰就晕了过去。
      可后脑勺还没碰到水面呢,就被一只手接住了,一个可恶至极的声音同时响起:“哎,醒醒啊,之前怎么吓你都没事儿,怎么搞的现在一吓就晕了呢?”
      话音未落便是一阵旋风袭来,我心下一跳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张猪唇落下,我毫不犹豫就是一巴掌,大骂道:“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玩?你这不是找抽么你!?”
      骆炀捂着膀肿的脸颊,无辜道:“人家只是想帮你做人工呼吸而已。”

      待我准备卷他一顿之时,一股热辣的气流毫无预兆地从肺部直冲上喉头,让我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这次与往次都不同,不是由于呛水,但却比呛水痛苦一百倍,喉咙中一片腥甜,彷佛有无数根针扎进了肺里。
      满脸是血的骆炀抱住我,用手拉开我的下眼皮看了一眼,扯着嘴角笑道:“真有你的,才五秒钟没盯着你嘛就给我吸到尸毒了,啧啧,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哟。”

      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死哪去了?不是……不是还跟我拷着嘛……”
      骆炀拖着我向巨竹游去,说:“水里突然冒出尸体,我当然得潜下去侦察一下情况咯。”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我就几乎要咳得晕过去了。

      见状骆炀一阵马力全开,淅沥哗啦几下就游到了一根横着长的竹子下,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扔上去,跟把我扔炮烙上一样,立马就弹起来叫道:“嗷!你想借竹吃人啊!”
      骆炀也跟着跳了上来,一屁股坐在粗壮的竹竿子上,拍拍我的脸说:“放心,一准吃不了,这儿都是食人竹的根部,没那个功能。”
      由于他的笑容太扭曲,以至于我想错了方向,可还没等我纠正过来,胸腔内又涌起一股辣气,差点让我背过气去。

      骆炀把我放平了躺在竹身上,远看还不觉得,等挨着了才体会到这竹子究竟有多大,完全就是张双人床的宽度,浑圆的体型,就像三峡水坝内部的巨型输水管道。
      “来,先深呼吸几口,再用点力。”骆炀手把手地帮我顺气,要不是我实在说不出话,我真想问他叫我用力干嘛,又不是在生产。
      吸了几口洞中冰凉的空气,热辣的气流果然就被压下去了,但下一波不知何时袭来,我惴惴不安地躺着,生怕空气吸多了就没用了。

      这时一只手伸到我眼前,手上还捏着什么东西,然后就听骆炀说:“把这个吃了吧,吃了就没事儿了。”
      还没等我看清是啥玩意儿,骆炀就把这玩意儿往我嘴里一塞,我牙齿顺势一咬,那种似曾相似的甜腻感便在嘴中弥漫开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暴力穿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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