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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毒 ...

  •   之后老爸突然开门闯入,吓得我立刻从哥身上弹起来,他怪异地问我怎么想到要学吉他,我随口敷衍了几句便落荒而逃似的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想着发生过的事,倦意也跟着点点袭来。
      也不知是否睡着了,当低沉的吉他声渐渐在耳边荡漾开来时,我缓缓睁开了双眼。
      月光下,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翘着双腿垫着吉他,一手自如地按动琴弦,绵长的旋律在指尖随意的拨弄下徐徐流出。
      不忍打破如此宁静的一刻,我悄悄走到这人身边,闭上眼感受夏天夜里凉爽的风。还是那带着淡淡哀伤的基调,就像那股熟悉不已的味道,不管反复闻了多少遍都不会腻。

      但这时我没有闻到那股特别的味道,他低着头专心弹奏,似乎将我完全忽略。我不由疑惑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手指在琴弦间来回拨动的速度逐渐放慢,吉他声也愈发沉闷,欲言又止的感觉,在这个燥热的天气听来尤为压抑。纵然我很想听这段独奏,但这种气氛实在令人喘不过气。
      刚想开口让他停下,却发现有什么东西顺着吉他淌了下来,一道血流赫然出现在木制琴箱上,酷似一条狰狞的疤痕。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那血流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深红发黑的液体不住地往外喷涌,要将我逼向一处绝望深渊。

      缓慢而压抑的琴声依旧回荡,一如胸口的血液在汨汨流淌。我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发不出丝毫声音。
      我只能伸出手掰过他的肩膀,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我只看见那两点幽光,还有脸上触目惊心的紫红色瘢痕。

      这一定是梦!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缓慢的吉他声仍然萦绕在耳畔。
      披头士慵懒的音调从耳机里传出,我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桌旁的椅子,什么都没有。
      还是做噩梦了,我靠着枕头睡意全无。
      哥说我戴着骆炀的摸金符会做噩梦,虽然我不太相信,但因为哥我还是摘了下来,但结果明显是我说对了,做不做噩梦的确与那个摸金符无关。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枚浑身漆黑的摸金符躺在里面,金色的“炀”字在暗淡的月光下变得死气沉沉。摸金符再次被我戴在脖子上,我关上抽屉,顺便瞄了一眼摆放在柜子上的闹钟。
      荧荧的指针又一次指向三点,那种绝对的直角竟让我不寒而栗。
      夜半三点是魔鬼出没的时刻,因为耶稣死于白昼三点,撒旦故意与之对应地选择了这个时间作恶,借以讽刺上帝。
      几乎每次从噩梦中醒来都是三点整,我的脑海里渐渐有了一种荒诞而又可怕的想法:难道是骆炀变成魔鬼来报复我?

      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聊斋似的念头,心想就算是这样我又能如何?找道士来捉鬼或者请神父来驱魔?
      突然想起二爷爷也曾念过驱魔咒语,像什么“以天主之名驱散魔鬼”,“高贵而伟大的大天使长米迦勒请与我同在”等等,我躺在床上边想就边念了出口,在反应过来后不由自嘲一笑。

      就在嘴角刚刚弯起时,我的鼻子忽然嗅到一股怪异的气味,怪异到让我难以准确描摹。
      烧焦的味道中夹杂着腥辣,但又像酒精一样散发出丝丝凉气,似乎是一种化学制品。

      循着这股味道,我如同一只猎犬边嗅边走了出去。打开房门,家里的任何东西都湮没于黑暗之中,仿佛全在沉睡。
      怪异的气味一点也不浓烈,但我屏住呼吸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从旁边的房门里飘散出来,像一条蛇在无声引诱着我。
      我悄悄转动门把,缝隙之间被黑夜所笼罩,只能隐约看见几个轮廓。
      一只修长的手臂,尽头上有一支针管状的影子,很快便与身躯融合,拥有完美弧度的侧脸在黑暗中扬起,挺拔的鼻尖和嘴唇微微颤抖,像在地狱中忍受无形的惩罚。

      那股味道源源不断地纠缠着我,无形的黑暗仿佛将我吞没,脑海却是一片空白,身子无法动弹。
      只见两点幽光忽然打破黑暗的沉寂,我终于伸手推开了门。
      吱嘎声轻轻响起,月光帘幕一般拉开,映出了面前之人的脸庞,随着月光逐渐明亮,那幽暗的绿色也最终消散。
      双眼中仍是冰霜般的凌厉,只是少了一分漠然,多了一分苦痛。

      说不出那时心里的滋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某样东西穿透,不论是痛还是悲都从那里散了出去,只剩下一个窟窿。
      我扶着门把,尽量使自己保持站立。
      “……你在做什么?”话一出口,才发觉颤得厉害。

      令人窒息的沉默包围着我们,直到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吸毒。”
      仿佛在这种黑暗中多呆一秒我都会死去,我伸出手按下开关,惨白的灯光突然亮起,让我不由一阵晕眩。
      哥穿着宽松的衣裤坐在床边,床上一片凌乱,被子床单几乎扭成一团。
      透明针管捏在他的手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针管内还有少许残留物,却是血液般深红的颜色。

      我深吸一口气:“你骗我,这不是毒品。”
      哥没有回话,我出其不意地冲上去夺过了针管,他反应了过来却没能阻止。
      “我说了我在吸毒。”哥说这话时,看着我的眼睛顿时变得阴鸷,他摊开手掌伸到我面前,说:“给我。”
      怪异的味道从细小的针管里钻出来,这么明显的谎言,他为何要如此偏执?
      我知道他一定又在隐瞒什么,不顾他可怕的表情及语气,我说:“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毒品能让你上瘾?”接着我一手收紧了针管,飞快地朝另一只手臂扎去。

      哥试图再次阻止我,这一次他成功了,我捏着针管的手腕被他紧紧抓住,在我还没来得及挣扎时,一阵劲风就刮了过来。
      我只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头便猛地撞在了衣柜上,耳朵里一时间只有嗡鸣声,一边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我靠在衣柜上拼命不让自己倒下,可当那个温暖的怀抱拥住自己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软下来,落入他的怀中。

      我紧紧咬着嘴唇,竭力忍耐即将溃堤而出的泪水,但依然有滚烫的液体划过脸颊。
      这是六年来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流泪,他第一次扇我耳光时,我也感到难受、气愤,却没有这么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骗我?”
      我不恨他,也不埋怨他,只是害怕眼前这个人会一点点消失,变成另一个人。
      他理智冷静,却又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如果让这样一个人为了毒品而出卖尊严,低三下四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我会宁可让这样的他离开?

      我抬起头,正迎上一双温热的唇,在我的嘴上轻轻地啄着,没有了上一次的蛮横,每一个吻都极尽温柔。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
      “不要问了好吗?”哥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语气中竟有一丝哀求。
      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哭,哥说得对,痛苦的时候哭也没用。可我不是他,这种感觉几乎要将我狠狠撕碎。

      略微冰冷的指尖刮过面颊,哥捧着我的脸,深邃的眼睛里藏着无数苦痛,像是在遭受无间地狱的折磨,生不如死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看到你痛苦,我会比你痛苦更多倍。”
      冷冷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回响,我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急促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我反手锁上房门,脚步声在门前戛然而止。
      我几乎要撕心裂肺,而我不想让他比我更加痛苦,他已经背负了太多。然而我能做的,就只有躲起来隐藏自己的悲伤。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再次落入了黑暗,连一点月光都被收走。
      四周一片寂静,狂躁不安的心在胸腔里猛烈跳动,胸口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也无法使我平静。
      我抓起戴在脖子上的摸金符,狠狠砸了出去,金色的刻印在半空闪烁出一个弧度,如同一个充满讽刺的笑容。
      就像是一开始的阴谋,一切仿佛都计划得天衣无缝,只有我被耍得团团转,任人摆布。
      荧光指针在黑夜里幽幽点亮,刚才那一切仅发生在几分钟之间,却足以颠覆我的世界。
      泪水在脸上风干,我勾起仍然疼痛不已的嘴角,望着地上那抹隐隐光芒,声音沙哑:“你满意了?”

      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是一种无力的挣扎,在绝望的黑暗中迫切地给自己寻找一条出路。
      我抱着被撞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蜷缩在门边,我不知道哥还有没有站在门外,所以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这种程度的痛,就让我来承担。除了把罪责归咎于一个死人身上,我还能有什么用?
      或许骆炀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鸡肋般的存在。

      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从未如此强烈,就连看见骆炀将杀掉哥时都比不上。但要保护一个那么坚强的人,能力和痛苦也是相应的。
      我没有能力,只能承受。
      就算是毒品也好,是其它的也罢,我都无所谓,只要他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要懂得知足……

      容量原本就小的脑袋里搅拌了太多东西,尽管头很疼,脸也很疼,我还是手抱被子背贴墙,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但脑海里不时闪现出那些剪影似的轮廓。
      把我摇醒的是一只戴着印度佛珠的手,我迷茫了一会儿,一个元气满满的声音就从上方响起:“兄弟你又破纪录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半。”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无比讶异的表情顿时显现在飞鱼脸上,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睡浮肿了?而且……怎么只肿了一半?”

      我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的确肿了一块,疼得我“嘶”了一声。
      飞鱼一下坐到床边,手挡住嘴一脸神秘地问我:“你和你哥吵架了?”
      我心说我们两个闹矛盾有这么明显吗?连飞鱼这种大条都能一眼看破。同时心下一颤,忙问道:“我哥呢?”
      飞鱼指了指门外:“在看电视。”
      我松了口气,因为昨晚的事——纵然知道他不是喜欢逃避的人,但我还是会害怕他的不辞而别。

      见我一醒来就又担心又叹气的,飞鱼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不对,这是被巴掌扇的。”他仔细地盯着我的脸,正儿八经地问了一句:“该不会是家庭暴力吧?”
      我无奈一笑:“你电视剧看多了,这只是普通的浮肿而已。”
      飞鱼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肯定干架——至少是吵架了,告诉你,今天你哥爬到七楼来找我。”
      听了我就一愣:“找你干嘛?”
      “叫你起床。”飞鱼瘪了瘪嘴。

      我一时说不出话,飞鱼摸着下巴道:“他说敲门你不开,打电话你也不接,很奇怪吧?你家这房门都是个80后了,用饭卡一挑就开。哎,你哥的口才真是不胜当年了。”
      飞鱼边说我边到处翻找小灵通,结果发现它卡在了床与墙的缝隙间。我掏出来一看,上面显示有“YY”的十多个未接来电,差不多每小时一个。
      他以为我不想看见他吗?我衣服也没穿就冲出门去,哥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不露痕迹地避开我。
      “哥,”我叫住他,想了一会儿才道:“今天晚上记得一起去喝酒。”
      他的身子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便走开了。

      飞鱼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幽幽地吐出一句:“你们两兄弟合谋好了要看我的脱衣秀么?”然后飞速移动到我身后,低声说:“你快点打整一下,我请你们吃必胜客。”
      我奇怪道:“你想去必胜客跳?”
      飞鱼随口一个“去你的”,脸上又出现恐惧的表情:“我不想呆在你家,你哥今天好可怕。”
      我说:“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的戾气。”
      “不,他今天散发出的不是戾气。”飞鱼牙齿打颤,“他今天就是一个黑洞,会把人活生生地吸进去啊!”
      我连翻他白眼的力气都没有,转身进了浴室。

      当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还是吃了一惊。
      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把眼睛变小了一半,嘴巴里像含着什么东西似的,整个人衰到不行。
      我不由叹了口气,拧开莲蓬头洗澡。边洗边想着哥,他不是应该一脚踹开门把我拖出去吗?为什么反而去求助别人了?
      头发上全是泡沫,由于想得太入神,沾到了眼珠都感觉不出来。
      虽然打定主意不去过问昨晚的事,但哥似乎比我还要在乎,那我要装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会不会以为我根本不在乎他?

      关掉莲蓬头,热水沿着脸庞滴下,变得有些冰凉。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
      我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刚走出浴室就撞上飞鱼,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脸立刻变得比苦瓜还苦:“我说小殊,你是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还是越狱了?这样儿也太衰了吧。”目光接着移到我脖子上,“这块煤又是什么东西?盗墓小说看多了吧你。”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LOGO黑条纹衫和摸金符:“我觉得挺好。”
      飞鱼拍拍我的肿脸:“你要知道你不穿就已经够衰了,换件颜色亮点的,不然别人准以为我旁边立了座铁雕。”

      飞鱼做什么都大大咧咧,唯独太注重形象,于是我被逼无奈换上了一件红色衬衣。没想到这小子一见我穿上,先盯着看了两秒,居然大叫了一声:“大哥,快拿照妖镜来!”
      哥也正在换衣服,听见叫声便走了过来。他的白色阿玛尼已经毁在洗衣桶里了,他穿着那天的黑衬衫,袖子挽到一半。原来是帅气十足的造型,此刻却因本人的关系变得尤其诡异。
      飞鱼真是一语道破,他真是一个能把任何东西吸进去的黑洞。
      这样比喻并不夸他有吸引力,而是他身上仿佛有着某种力量,将人拖入黑暗之中。

      “这是咒怨吗?!你哥难道是俊雄吗?!”飞鱼在我身后抱头呐喊。
      我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哪有这么夸张,他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两个人身上都有股挥之不去的黑气,气氛一时间诡异到好比咒怨鬼屋。
      尴尬了一阵,我突发奇想,跑回屋里掏出一件衬衣,塞进哥的手里笑道:“瞧你这样子还真是够衰的,换件颜色亮点的,不然别人准以为我旁边立了座煤雕。”

      然后,当我们两个以“大红大紫”的形象出现在镜子面前时,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这是要去夜总会讲相声啊?”我用手肘顶了顶哥的胸口,僵硬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哥正系着和紫色衬衣一套的领带,原本我以为他很会打扮,没想到他不但把领带结打到最高,还仔细整理了一遍,像要去开大会的政委一样。
      我边笑边把手伸向黑色的领带,“拜托,你又不是三个代表,用得着这么正式吗?”说着便把手指勾进领带结里,往下拉了一拉。
      哥本来一直在躲避我的视线,这下却突然瞄了我一眼,我先是疑惑,接着才发现刚才那个动作简直就是活不要脸的勾引。

      手被我立刻抽回,悬在半空没处放,我只好抓了抓头发,说:“你……自己弄吧,休闲点就好。”
      哥随意摆弄了一下,这件衬衣对我来说有些宽松,对他来说刚好合身,颀长的身材被紫色衬托得更具诱惑力,加上一条半系半解的领带,全然一只极品牛郎!
      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他有点搞笑,再想想我们两个的造型,我便掏出一件黄色的衣服准备换上,哥终于开口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穿红色挺好看。”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直接表扬我的外貌,我开玩笑道:“算了,我可不想被照妖镜照出原型。”
      哥忽然捧起我的耳朵:“因为耳钉也是红的。”
      我说:“哦,那摘了呗。”说着就要取下这颗耳钉。
      哥轻轻推开我的手,“不用。”
      他伸手盖住了我的右耳垂,等他移开手时,我惊奇地发现血红的耳钉竟然变成了宝蓝色。

      “这是,你买给我的?”我竟以为这是哥买的礼物,还采用魔术手段来送给我。
      哥却说:“不,只是让耳钉里的铬消失了。”
      我没有立刻明白,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很不确定地问道:“是你的特异功能?”
      哥点了点头,这股力量似乎不止是冻结这么简单,而更像是一种快速衰竭,在一瞬间使物体的能量蒸发殆尽,好似吸血鬼。
      我突然想起哥有两颗好看的虎牙,可惜他现在连微笑都很吃力,露齿笑那更是可遇不可求了。
      我瞄了一眼他的嘴唇,好奇地问:“那你还能让什么消失?”
      哥却避开了我的视线:“很多。”

      他又变得有些不自然,隐隐感觉他身上的黑色小宇宙在爆发。
      我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赶紧打诨道:“既然如此,下次吃西瓜的时候就先给你摸一下,那是不是就变成无核西瓜了?”
      哥眨了眨眼:“可以试试。”
      “哈?!你居然当真了?”我抱着他大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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