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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贵妃浴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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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还以为老管出了事,随后一想:TNND,居然让这老不死的给溜了!
我又仔细想了想,溶洞就是迷宫,天坑内的溶洞是一个连一个的,那就是迷宫连着迷宫。老管这么精,肯定会留下标记。
可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类似标记的东西。其实真正的探洞高手是不用做标记的,他们会沿着水流的侵蚀痕迹走,自然会找到出口。我不知道老管是不是探洞高手,但很明显我不是。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他把我一个人甩在这儿,我根本走不出这片林子。就算我能走出去,但中途有段路我睡着了,压根儿不知道老管是怎么开的,怎么回去?
我对着洞口吼了几声,都没反应,心中就那个怒啊。
原先我以为老管虽然狗腿,但还不坏,他现在居然把我扔在这儿,要么等他回来接我?我看这和被雷劈中的概率差不多。
刚想完,就听见洞外猛地炸了一声。我回头看去,只见外面电闪雷鸣,瞬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西南山区就是这样,变天比变脸还快。
看来这次连老天都不让我回头了。
我看着这两个洞口,想起哥应该也在里面,说不定可以找到哥,岂不一举两得?
这么一想我就有了干劲,干脆先随便挑个洞,一路做好标记,等到没路了再转回来。可这么一来肯定要花很多时间。我犹豫不决,不知怎地就想起老爸很久以前笑我,说我这种性格,一辈子都在准备。
老爸真是一语中的,我又想,反正只有两条路,走错了也死不了,不如放手一搏。
以我的应变思维,目前还想不出别的法子。可是我拿什么当标记呢?我身上没有笔,刻在石头上又太难发现。
捡了些鹅卵石摆个箭头,想着这样应该没问题。可我很快就发现这样标记不保险。洞里有许多动物,下有螃蟹上有蝙蝠,要是它们弄乱了标记,我岂不给一群畜生玩死?
我想了个办法:把T恤脱下,换上老管给的迷彩外套。然后把T恤撕成布条,系在石笋上。这样很容易发现,而且如果哥还没到,看见我的衣服,肯定会来找我。
挑了右边的洞口,我咬着手电,趴在地上系布条,眼角却无意描到了右边岩壁上有东西。系好后,我忙凑过去看,那竟是一副壁画,和那行字一样是用辰砂描的。
上面画了一个女人,她蹲在水边,一根巨大的,类似竹竿的木头飘在水中。我又往旁边看,画的是这女人劈开了竹子,里面睡着一个人。
画风十分古拙,很像那种远古时代的壁画。
再往旁边看,就是一大堆字,应该和那行字属于同一种。相对的岩壁上也画有图案,不过很混乱,看不懂是什么。
看完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日本民间传说——竹姬公主。我心说不是吧,这里住的其实是日本先民?
后面的画上全是竹子,而且一路走过去,这些竹子好像活了一样,正不断地变高变粗。
其实是这些竹子被越画越高,但其中对竹竿、竹叶的微妙变化拿捏得十分到位,以至于你觉得这些竹子在随着你的脚步成长一样。
这不仅需要极高的绘画造诣,还要有对竹无微不至的观察。
走了十多分钟,前方又出现了几个洞口。大大小小,能容人走的只有2个。我想沿着壁画走应该没错,虽然不一定能找到出口,但至少知道前方没有什么危险。
只有右边的洞中有壁画,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系了布条。
壁画的尽头是不是洞中土著的居住地呢?现在还有人住没有?如果有,他们会欢迎我不?
我边走边想,万一这些人是食人族怎么办?我岂不成了他们的宵夜?
就在这时,我的手电扫到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躺在地上,看不分明,像一只很肥的蜥蜴。
出现了,溶洞中的变态物种。
我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生怕惊醒那东西。等到它完全进入手电光的射程范围之后,我只剩下一脚把它踢飞的冲动。
TMD,原来是个腰包,浪费爷的表情。
不过我忍住了没踢,心想是不是老管那厮的。捡起来一看,很新,布料拉链看上去都很精致高档,估计是防水腰包,里面装的肯定是贵重物品。
拉开一看,本以为会看见什么IPHONE、N97之流。
结果,居然是一牛皮笔记本。
这腰包存心跟我对着干不是?我拿出笔记本,随意翻了翻,反倒吃了一惊。
笔记本里写的,居然全是俄文。
看着这写满俄文的笔记本,我脑袋里一片混乱。
就算出现什么甲骨文、西域死文字之类的我都还能接受,但为什么偏偏是俄文?别告诉我这里的日本籍酋长去俄罗斯留过学。
正天马行空之际,笔记本里突然滑出一张照片。我赶忙捡起来,一看之下,瞬间不知大吃了几斤。
照片上一张绿幽幽的脸,和大爷爷送我的那张交目,如出一辙。
我的地戏祖宗,您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
脑细胞根本不够用了,照片背面还有一串数字,好像是电话号码。不对,就是电话号码,还是11位的手机号。
我盯着这11个数字琢磨了半天,怎么回事,这号码看上去咋这么眼熟咧?
最快捷的办法——查通讯录。
我马上掏出手机,把这串数字输了进去,一查名字——臭老豆。
老爸!?
我恍然想起,当初在六盘水的时候,老爸的队友里确实有个俄罗斯人,还戴了个白玉扳指。
端详了照片和笔记本一阵,我才闻到腰包上有股怪味儿。凑近闻了闻,心说大事不好,竟然是股血腥味。
看来那个老外不仅来过这里,搞不好,还出了事。
可整件事又关这张面具、老爸的什么事?
脑袋里彷佛塞满了乱麻,却找不到一根线头把它们理清。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
收了好几个扣才把腰包系上,这老外也真是壮实,搞得我有纤腰一把的错觉。我把照片、笔记本和我的手机都放了进去,好好保管着。
臭老豆,等我出去,且看朕如何惩治尔等贼人!
因为这档子事,我加快了脚步。渐渐地,我听见了水流的声音,不由得越走越快。期间又遇到几个洞口,我依然沿着壁画走,水流声也逐渐变大。
我把布条撕宽了点,现在手中只有两条了,心想再过两个洞就没东西做标记了,莫非要撕裤子?我看了看我穿的牛仔裤,这撕起来可够呛的。
天不遂人愿,我正苦恼着,前面又来几个洞口。我骂了一句,忽然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
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闻过,感觉相当熟悉。
做好标记,沿着壁画继续走。这里的壁画大有不同,我完全被它吸引了过去。
壁画描绘了这样一个故事:画上一对穿得很考究男女,他们很恩爱(恩爱过程不做赘述),然后女的就怀孕了。可男人却大发雷霆,让这个女人吞下了一条鱼,又进行了什么仪式。这女人的肚子便开始腐烂,然后她就被装进了一个袋子里。
画面停留在上一幅,女人鼓胀的肚子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孔,还有几个大孔。我看着暗红如血的壁画,大脑里一片空白。
肚子……
三爷爷的肚子!
脑袋里爆出这么一句话,我瞬间就回想起来了——这个怪异的味道,就是三爷爷的尸臭中夹杂的那股鱼腥味!
我的头皮登时就麻了,脚一软,刚想停下步伐,却不料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溶洞大厅。
水流声很大很湍急,可能是因为外面正在下瓢泼大雨。
我将手电举高,看见前面有石阶,通向大厅底部。底部有大大小小的水池,无数个小瀑布从四面八方汇进去,中间有个最大的水池。水池中央有块石板,上面躺着一个人。
手电光很暗,我看不清是男是女。
但让我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人,没有头。
我想起三爷爷八成就是死在这里,简直想调头就跑。可跑回去又怎样?别的洞里说不定比这还刺激。
我给自己打气,老子连有头的都不怕,还会怕你个无头的?
默念一声上帝如来观世音,我咬咬牙走下石阶。结果石阶上全是水汽,走的时候脚一软,不小心就踩滑了,直接滚了下去。
我慌忙稳住身子,可石阶实在太滑,扒着哪儿都跟肥皂似的,直到滚到底了才停下。我扶着腰站起来,疼得龇牙咧嘴,还好滚的时候手电没掉,否则我只用挑个水池跳进去就得了。
照了照这个地下大厅,感觉像穹顶的大教堂,整个洞弥漫着水汽,水雾飘渺。水哗啦哗啦地流着,我走在水池中的石头上,要不是中间那个无头人,我还觉得这儿挺惬意的。
走到中间的大水池边,无头人和我就十几步的距离了。我把手电打过去,隔着水汽看不真切。我眯着眼看了一会,浑身的汗毛顿时就立起来了。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而是一张人皮!
刚才在上面,我只看见了四肢,便以为是一个人,虽然没了头,但至少是具尸体吧。但这张皮内什么也没有,不知比尸体可怕了多少倍。
难道这的人跟蛇一样,是会脱皮的?
我甩甩头,是张皮又怎样?难不成它会自动充气?妈的头都没有,充了也会漏。
我按捺住恐惧心理,踏着石头走近了些看。一看我就“咦”了一声,不对啊,这皮他娘的也太厚了。
刚才我以为这是个人,所以看到这张皮,很自然就以为是人皮。但再一看,这皮是黑灰色的,很厚,皮上还有铆钉状的小结节。
我一想,这不是犀牛皮吗?
犀牛皮是很硬的,竟然能把它做成人的体型。这张皮似乎还是做给女人用的,我看见隆起的双峰,感觉像在看裸体一样,有点不好意思。
但随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我看见这张皮的下腹部位,是浑圆的。我猛地想起之前看的壁画,那个被老公杀死的孕妇,就是被装进了一个袋子里。
原来那不是袋子,而是眼前这张犀牛皮。
可是,我看着空空的犀牛皮囊,浑身发抖,那个肚子都腐烂了的孕妇呢?!
大事不妙,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不由环视四周,生怕那个孕妇会突然蹦出来,大叫:“还我孩儿!”
我得尽快离开,这里刺激一波接一波的,我有天大的胆也不够玩儿。
我离开水池,看见前方好像有洞口,走上前去才看清,这有3个洞口,中间的最大,水池中溢出的水正流入两边的洞口,中间的洞口前有石阶。
两边的洞口很像耳室,明显是用来服务中间这个洞的。我想人住的地方还是干燥点好,虽然我没看见壁画,但走中间的洞口应该没错。
因为只剩一条布条了,我就没系,反正是人都会走中间的。我踏上石阶,刚走到洞口,隐约看见洞里有一条人影。
正感到惊奇,突然身后喊了一声:“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