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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骆上尉 ...

  •   原来“不能叫名字”是这么个意思,我心中滴汗,听见别人喊自己的名字都会反射性答应,一走神,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横尸在地了。
      还信誓旦旦地答应红毛要对骆炀好,这下倒真的好了,我和骆炀说不定八字不合,他早晚给我克死。
      看骆炀一动不动的挺尸状,我恨不得也被来上一拳。苏复急忙掏出纸巾给他擦拭,却又收回手,把纸巾递给我,厚瓶底下透着奸诈的目光。
      我接过纸巾,小心地看了仰躺的骆炀一眼……
      “妈呀!”我惨叫一声,“满脸是血还睁大眼睛,你想吓死我啊?”
      “我……好……痛苦……”骆炀对苏复伸出颤巍巍的拳击手套。
      苏复用力点了点头:“骆上尉,我这就出去!”
      我大叫:“你出去干什么?喂,别跑!”
      连衣角都没抓到,苏复就风一样溜了,还顺带把门关上。

      躺在地上装死的骆炀还在呻吟不断,我无奈地蹲到他身旁,用纸巾擦了擦血流如注的鼻孔,连忙探问。
      但这张脸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有点担心:“你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他马上甩头,紧闭青了一边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我凑下耳朵去听,只听到两个字:“亲亲……”
      我把纸巾捅进他的鼻孔里:“看来你脑子受伤不轻,我去叫救护车。”
      手腕立即被拉住,骆炀摘掉了手套,捂着鼻子半跪起身,鼻血从指缝间稀里哗啦地流出来,看见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加上于心有愧,我只好又蹲回去,一手拖住他的脖子,轻手轻脚地给他把纸巾揉成团,塞进鼻子里止血。
      不过这样似乎不太科学,我正琢磨着创伤性流鼻血该如何诊治时,骆炀的“一腔热血”还真就止住了,他用纸巾擦掉脸上的血渍,头发一抹,又恢复了平日潇洒倜傥的嘴脸。我不由感慨这小子的抗击打能力,实非常人所有。

      但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屁股坐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让我坐下,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苏复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我说出去再说,他说就在这里说,一把将我拉倒在地,在我还没发脾气前装可怜:“难得有二人世界的时候,你就陪我说说话嘛。”
      想起他那堆照片和红毛的嘱托,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啊,就把红毛的话告诉了他,谁知他越听脸色越不对劲,最后忽然冷哼了一声:“多管闲事。”
      我指着自己:“你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笨蛋,怎么可能。”我听见“笨蛋”俩字竟然打了个哆嗦,骆炀靠了过来,跟我肩挨着肩:“喜欢看拳击么?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打。如果还赌博的话就压我,保准你赢回路费。”
      我赶紧摇头:“免了免了,要是又被揍得鼻血长流我怎么跟你的将军交待。”
      听到我提起红毛,骆炀就一阵不爽:“就算我被打死了也不用跟他交待。”
      我用手指戳了戳骆炀的脑门:“我的意思是不想看到你被打伤致残,你和伊万诺夫是什么关系?干吗这么讨厌他?”
      莫非是因为红毛跟我哥相当神似,所以顺带着也讨厌一下?

      作为不抓重点的典型代表,骆炀自动过滤我的两个疑问句,两手抱着后脑勺靠在柱子上:“反正我也是快死翘翘的人了,管它缺胳膊还是少腿,无所谓。”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家伙居然也有说丧气话的时候,我在心底咋舌了一下,就说:“到时候你要成了重度伤残还没死,可别找我讨医药费。”
      然后把红毛交托给我的地下任务说了一遍,骆炀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你答应了?”
      我耸耸肩:“有拒绝的余地吗?”
      骆炀的表情渐渐严肃:“你不用冒这个险,你哥还能支撑一段时间,药也可以让那家伙改进。”

      “那家伙”应该就是指红毛了,连代称都跟我哥一样,红毛被讨厌得有点无辜。
      我想了一下:“那你呢?药物没法研制,你又拒绝克隆,我总不能眼看着你死翘翘吧。”
      骆炀疑惑地咕哝一声:“有什么不能?”
      我拍地而起:“喂,姓骆的,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么?”
      一手撑着下巴,骆炀笑得有点宠溺的意味:“我的意思是比起我,易允对你更重要。”
      “但是……”我一时语塞,不是因为我反驳不了他的话,而是我想起了红毛刚才对我说的骆炀自卑论:
      “我看着他长大,却从来没有看见他的眼睛里装下过任何东西,你可以说他很高傲,目空一切;也可以说他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一切。”

      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一切。
      骆炀认为自己的命,还抵不过我为此甘冒一场险吗?就像在如来面前顿悟禅机的高僧,我终于明白红毛指的对骆炀“好一点”该怎么做了。

      自我感觉良好准备做普渡骆炀的圣父,这小子就给我摆起抠鼻无赖相:“你这么想知道这个狗屁功能的来历的话,与其费力不讨好地去挖别人祖坟,还不如脱光了躺在床上等我。”
      我瞪他一眼:“小心你肿瘤爆掉!”
      “美人身上死,做鬼也风流嘛。”
      “不管你做人做鬼,反正伊万诺夫这个忙我是帮定了。”其实我压根还没对红毛点头,只不过骆炀这样又似瞧不起,又似担心我的举动真是令人既心狠又心软,心想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不再只会躲在他和我哥背后,看见什么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叫一声了。

      在心里勾画着自己英雄伟岸的一面,听我的口气如此认真,骆炀笑道:“那你是因为捅死我所以觉得愧疚了?”
      愧疚是肯定有的,但并非是激起我“救他一命”这种使命感的因素,我刚要开口反驳,骆炀就渐渐认真起来:“没人告诉你我的死,准确点说是上个身体的死,没有关系吗?”
      洪老七跟我说过骆炀尸体上的尸斑是窒息死亡造成的,但我没怎么放在心上,骆炀这么说,凶手似乎另有其人。当时那种环境下,跟他有仇的都自身难保,谁又有能耐杀了他?
      我不由抓了抓头发:“你不是为了风流给我开脱吧?”
      骆炀笑着摇头,抓起我的左手按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刚经历激烈搏斗的皮肤渗出一层汗水,摸上去结实光滑,强而有力的心跳在掌心中鼓动,节奏紧密却不急躁,就像和哥睡在一起时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慢慢入睡的那种安然。

      我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骆炀,他指了指我按在他胸口上的手,倒是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变成了血红色。
      骆炀的脸上出现了和红毛一样“拿我没辙”的表情,我的左手,放在他左边的胸口,哦不对,我的左边是他的右边……
      就这样左左右右地在脑子转了一圈,我才恍然大悟一声:“你的、你的心脏怎么在右边?!”
      骆炀拍拍我的脸,一副释然的样子,我担心地问:“是不是伊万诺夫克隆失败,把你的心脏放歪了?”
      他捏了一把我的脸:“笨!我是心在右肝在左,五脏六腑的位置全对调,就是俗称的‘镜像人’。况且你说的是克隆吗?那叫移植好不好。”
      上下打量了骆炀一番,又忍不住上下其手一番,他不说根本看不出有何异样,我像见了稀世珍宝一样感叹:“啊呀,看不出你还……还挺有内涵的。”
      骆炀无奈一笑:“所以你那刀没捅到我的要害,除非失血过多,不然我还死不了。”
      “可是,”我忽然皱紧了眉,“那是谁动手杀了你?”

      面对这个重大战略性问题,骆炀又采取转移话题的策略,伸出两指把我的眉头展开:“你只要知道你没有亏欠我就行了。”
      眉头又皱起来,我不解道:“哦,你不会以为我答应伊万诺夫就是为了还你一命吧?”
      骆炀理所当然地点头,那眼神还挺真诚,看不出平时放荡不羁的家伙也会钻牛角尖,我好气又好笑地说:“虽然你说的也没错,但这不是全部的原因啊。”
      那双明亮的眼睛闪了闪,骆炀饶有趣味地看着我:“那你说还有什么原因?”
      “知道什么叫路见不平一声吼吗?就像看见老人跌倒在街上,你上去扶一把,没有好处,也不为了什么,就是应该这么做而已,别把每个人的动机都看得那么自私,那么有目的性。”
      这就是我概念中的对骆炀“好一点”,骆炀特殊的成长历程造成他的三观有点扭曲,他是那种先把人看得非常丑恶,然后再慢慢寻找优点的类型,可能已经省略了寻找优点的步骤,主张“人性本恶”了。
      我认为像伊万诺夫这样的高级军医,有知识有文化,他口中的对某人好,怎么地也要上升到精神层面。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话刚说完,骆炀就好像忍不住似的嗤笑一声:“要是那位老人家反而怪罪是你摔了他,借机敲你一笔呢?”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这是比喻,比喻!一点都不懂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摔倒的换成小朋友行不行?”
      骆炀仍只是笑,不过不是带着不屑的嗤笑,他的下巴抵在手背上,边摇头边抿着唇,笑得既无奈又欣慰,这种笑容我在他的相片里暂时还没见过。
      “易殊,”骆炀冷不丁叫了我一声,少见的指名道姓竟然让我觉得不自在,“你说一个被欺骗利用,但还是义无反顾,蠢得无可救药的人,我怎么舍得他受到伤害呢?”
      看他渐渐温柔下来的眼神,我愣了一下:“喂,这次你说的就是我对不对?”
      闻言,骆炀目瞪口呆:“你故意的吧?装没听到还转移话题!”
      我更是目瞪又口呆:“你有脸说我?”

      骆炀还在身后不依不饶,我干脆忽视他的存在起身走人,蹬蹬的脚步声和骆炀的碎碎念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我拉了一下木门,没动;推了一下,松动的木门撞在了重物上,发出酒瓶相击的清脆声音。
      愣完之后,我抓起门框一阵狂摇:“苏复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敢把门堵上!给我回来!”
      外面只有酒瓶乒乒乓乓的响声,苏复一定是把挡住木门的酒架又移了回来,那我岂不是要在这里关一整天?还和一个……
      “宝贝儿,既然我们有这么充足的时间,不如来玩点刺激的游戏?”骆炀一脸贼相的从后面凑过来。
      “我们就来玩踹门游戏吧。”然后我二话不说就朝木门一个抽射。
      只听长年失修腐朽不堪的木门凄惨地“咔嚓”一声响,我的一条腿就这样光荣地卡在门板里了……
      踢了踢腿,就听见门外酒瓶滚动声和砸碎声,苏复难道把酒吧老板收买了吗?这么大的动静能当听不到吗?
      在我试着拔腿时,就感觉一只手搭在腰上,还不安分地四处游走,骆炀又眯起了他的眼睛,说:“嗯……不错,是个好玩的游戏。”

      当我们俩无所不用其极地从地下室出来之后,原本就肿了一只眼睛的骆炀,另一只眼睛也变成青紫色了。
      脸上一青一紫的家伙穿上短袖衫,披了件夹克,扔给我一顶安全头盔,拍拍一辆重型机车的后座,尽量营造出一种拉风无比我辈膜拜的意境。
      我忍住没笑:“去哪?”
      骆炀头发甩甩:“参观我的实验室,有些秘密得告诉你。”
      提到秘密我就来了兴趣:“什么秘密?”
      “到了再说。”

      虽然意境营造失败,但骆炀的机车驾驶技术还是让我顶礼膜拜了一番。从蜿蜒曲折的小巷里左拐右拐地冲出来,又避过警察的追捕后,我们终于行驶在一条铺着水泥的小路上。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极目望去,只有孤零零地几栋房子立在草丛中,仿佛沧海一粟。我开始有兴致欣赏这里的景色,却被大大地震惊到了。

      五颜六色的原野就像一张豪华的波斯地毯,铺展在平坦得没有尽头的大地上,或宽或窄的河流纵横交错,形成一个或大或小的湖泊水潭。
      天空湛蓝,八月的哈巴罗夫斯克还未沾染北国独特的秋韵,偶尔孤独耸立的树上仍是沉沉的墨绿,在疾驰的速度下,与地面交替闪烁出斑驳的色彩。
      河流湖泊就像一个个调色板,给地面涂上红黄青紫的颜色,绚丽多姿。
      我指着眼前飞速后退却又一动不动的美景,打开头盔前的前盖,大声问:“这里种的是什么?颜色真多。”

      骆炀侧过头,眼睛依旧盯着前方:“什么都没种,这是块湿地,政府下达命令不许破坏。”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也只有湿地才能孕育出如此多彩的植被了。
      机车呼啸而过,惊起道路两旁正在戏水的几只白色鸟儿,飞过飘荡的芦苇和地毯似的红色草丛,停留在澄净如练的河面。
      除了回老家,我就几乎没有旅过游,尤其是从南方突然来到这么远的北地,看到什么都是如此新鲜好奇。

      “骆炀,那是什么鸟?”
      “白鹭。”
      “骆炀,那个红色的是什么草?”
      “红色碱蓬。”
      “骆炀,那个是……”
      “那个是湿地工人。”
      ……
      我不厌其烦地问,骆炀也不厌其烦地答。我想起苏复说他的实验室在加罗夫地区,是一片湿地,恐怕就是这里了,心里又羡慕又嫉妒,每次做实验还有这么好的风景可以欣赏,怪不得个个都是科学怪人。

      “这么喜欢?”骆炀问。
      强劲的风力把我说话的力气都吹散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现在还是夏天,等秋天到了,这些植物的颜色会更浓更艳,那才是真正的五颜六色。要是冬天,虽然遍地是雪,但那景色,啧啧。”骆炀故意吊我胃口没有说下去,只用两个感叹词让我幻想一片银白的世界。
      呼吸着清澈如泉的空气,我一脸欲辨已忘言的陶醉,要不是怕滚下车去,我早就把手从骆炀的腰上移开,拥抱大自然去了。

      骆炀静了一阵,忽然道:“如果到了冬天我还活着,你就陪我来这里看雪,好不好?”
      他没有回头,声音在风中却异常清晰。
      这一次说的是“活着”而不是“死了”,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想活下去的欲望?我内心隐隐作痛,其实潜移默化之间,已经坚定了我帮助红毛或者他的决心。
      我点点头,笑着说:“好啊。”

      湿地过后是一片森林,实验室就在森林外一座背靠山丘的楼房中,两旁分别种着一排掩人耳目似的桦树,一条长长的道路直通那座还不算小的房子,和之前看到的湿地检测站没什么区别。
      骆炀风驰电掣地停在房门外,车也不锁就去开门,我摘下头盔紧紧跟上,像要闯□□的老巢一样既好奇又害怕。
      结果是大失所望。

      这里分明就是一个湿地检测站,有大大的温度表和记录图,书桌上还趴着一位貌似睡着的工作人员。
      骆炀敲了敲书桌,工作人员就迷迷糊糊地扔给他一串钥匙,这、这真的是进行边缘科学的实验室吗?还能再随便一点吗?
      我追问骆炀,他居然告诉我这就叫少林寺扫地神僧,深藏不露,然后拐进另一个房间,推开堆满书籍的书架,出现一扇木门。
      这完全是酒吧的再版,尽管红毛和苏复都不愿耗费他们珍贵的脑细胞,构思一个防御系统,好歹也装扇防盗门吧。

      还好门内不是一个酒窖,而是一个黢黑的隧道,四壁光滑,地上还有两条轨道,延伸到黑暗中不知尽头。
      一个监测镜头灵敏地转了过来,红灯闪了闪,骆炀就拉着我走了下去,我感觉怪怪的:“这里就是实验室?”
      骆炀说:“实验室还在下一层,这起初是个矿场,二战的时候被改造成了防空洞。别看简陋,但防御装置很完整,一路都有摄像机跟着我们。”
      一直走到轨道分了岔,前方出现三个一样大小的洞口,一个凉飕飕的,一个比较闷热,还有一个是常温。骆炀领着我走进温度最低的那一个洞口,尽头是一扇类似机场安检的合金门,门把上装有一个按键器。
      骆炀输入密码后,笨重的合金门旋转而开,立刻我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门自动关上后,一排排灯光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大约五十平米的椭圆形空间,四处堆放着叫不出名字的大型科学仪器,白色的桌面上乱七八糟,还有许多明显的腐蚀及爆炸痕迹。两旁分别立着一个很大的铁架,上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试管,什么颜色都有,像个画室一样。
      不过有一只试管很特别,这支试管不仅是由银白色金属包裹,还被装在一个圆柱型的真空科学容器里,缓慢旋转着。

      “这就是克隆所必须的东西,也是顶爷一直想追讨回去的。”骆炀指着这支只有一尺长的试管说。
      难怪装备得跟变形金刚似的,我歪着脑袋看了看:“一支试管能干什么呢?”
      “这么精密的科学仪器,你居然说它是试管?”骆炀瞪大了眼睛看我,口气却又放软:“算了,这支……试管里装着克隆的胚胎,最重要的是,它能吸收我们的意识。”
      “我们的意识?”这是道士的法宝?
      “‘我们’是指拥有特异功能的你、我、易允三个人,试管只能吸收我们的意识,也只对我们有用。”
      我“哦”了一声:“就是伊万诺夫所谓的意识附着力吧?”

      意识像固体一样被封在试管里,又和其中的胚胎融合,似乎真的能达到红毛想要的克隆境界,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说:“可是意识和□□不同步啊,难不成你还是只受精卵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叫骆炀了?”
      骆炀一边笑一边揪住我的脸颊,疼得我嗷嗷叫,“说你笨你还真笨,你忘了我的特异功能是什么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骆炀,他将手盖住自己的一半脸,放开后青紫的眼圈已经变回平日的模样了。

      我惊叹一声:“细胞鲜活再生霜!”话音未落脸蛋又被狠狠掐了一把,我想起红毛说过骆炀可以让细胞快速繁殖和再生,这么说来他就可以加快胚胎的成长速度。我问骆炀可以有多快,他说不知道,反正有意识的时候已经长得这么帅了。
      我赶忙伸出刚才踢门踢伤的腿:“有这么好用的功能都不帮我,快快。”
      骆炀苦笑着摇头,我心里直骂这小子狼心狗肺:“你不是伸手一摸包治百病吗?”
      “哪有这么好用?不然我的BOSS也不会坐轮椅了。”捏在我脸上的手指放开,慢慢变成了轻柔的刮擦,“况且我和易允的能力,对你都没有用。”

      我心中了然,好事坏事都没我的份,我的破功能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卡在中间,除了告诉别人什么时候买棺材就没其它用处。既成不了我哥那样无坚不摧的魔王,也成不了骆炀这种救治众生的圣父……还是江湖郎中比较像。
      脸上的触感渐渐发痒,我听见骆炀说:“我能愈合任何一个人的伤口,唯独你的不能。”
      那双清澈的眼睛虽已不再空洞,但眼神里掩盖不住的温柔却让我吃了一惊,不知不觉间他靠了过来,对我说:“所以你一定不能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看他越靠越近,浑身都别扭起来,我无路可退,身后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里面一片漆黑。

      正想找个话题摆脱这种怪异的气氛,我转头看见几个开关,便迫不及待一掌拍下去:“这,这玻璃窗里装的是什么啊?”
      骆炀还想阻止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灯光的反应十分迅速,几乎没有闪烁的时间便照亮了整个玻璃窗。
      窗里的情景,让我忍不住颤抖。
      这是一个比实验室要巨大得多的空间,实验室只位于它的上层,从窗户中向下俯视,明亮到刺眼的灯光下固定着许多约一人高的容器。
      精致透明的容器里灌满绿色液体,液体中,是一具具骆炀的身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骆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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