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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   “谁家的排场,好大啊,”曲以宁和展昭一同躺在屋顶,曲以宁吸了太多的瘴气,此时的她最需要多吸一点新鲜空气,上面的空气比下面的要好很多,

      “看方向,应该是杨寒吧,”

      曲以宁“嗯”了一声,她对杨寒心里烦厌但没有办法指责他,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宁州团练使是死于他的手,哪怕岳筝确实设伏,也不足以作为他是幕后真凶盖棺定论的因素,

      展昭察觉到了曲以宁的情绪波动,他轻声开口,“包大人已于今夜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连夜送往宁州,估计过不了几日宁州就会过来人了,”

      张团练死了,就在离开开封府进宫的路上,谁也没想到,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怀里的那本密折,一同归于尘土,再不见天日,如今他停棺在开封府衙,正等待官家进一步调查,这件事情上大家都已经尽力了,但谁也想不到的是开封府与大内不过数步之遥就发生了此事,暗箭太过难防,

      “以宁,展护卫,快下来,八王爷来了,”屋檐下传来公孙策急促的呼唤声,

      两人一跃而起,看见房下笑意盈盈的八王爷,仰着头看着他们,“还得是年轻人啊,”

      与八王爷一起到的还有一份密旨,

      曲以宁动身江南,短短七个字是为之前所有的一切一个交代,今后任何人不得再议论上书此事,

      展昭愣在原地,“王爷,这……”

      八王爷抬手,示意展昭不要再说,“我和以宁单独谈谈,”

      公孙策拉着展昭离开了,曲以宁随着八王爷进了屋,

      八王爷径直坐了,也示意曲以宁坐,

      “可有怨言?”指圣旨一事,

      曲以宁摇摇头,“没有,”

      关于摘星台一事她想过对于自己无数的处理结果,这个结果确实是在意料之外的,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严重,江南富庶之地,这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不过只是要离开京城,离开开封府了,

      “这是本王与官家求来的,”

      “是因为江南暴雨决堤一事吗?”

      八王爷点了点头,“是也不是,此为其一,此次前去江南,还有一事……”

      与此同时,展昭在包拯书房外徘徊良久,

      “进来吧,”

      包拯早就感受到展昭的到来,他也知道展昭前来所为何事,

      “大人,”展昭迈进房内,手持巨阙作揖垂头,

      “展护卫是有什么事吗?”

      展昭咬唇思考良久,最终摇了摇头,他放不下曲以宁,同样也放不下包拯和开封府,一边是情意,一边是道义,内心里天人交战,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要折磨,

      看着展昭思虑很深的样子包拯不忍心再打趣,

      “展护卫既然无事,本府倒是有一事相求,”包拯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展护卫,本府命你与曲以宁一同前往江南,护她周全,”

      话音落下,展昭猛然抬头,眼神闪过一丝光亮,凭心而论,他确实想和曲以宁同去,但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包拯,相处太久了,如父如子般的存在他心中的犹豫和挣扎包拯又如何不知?

      他微微一笑,温言开口,“展护卫,这里是天子脚下,身边又有着王朝马汉他们,你不必担心本府,倒是以宁,她本就树敌众多,如今又失了内力,江南一行凶险万分,你保护好她本府就放心了,”包拯绕过书桌,扶起展昭,眼神慈祥,“没有别的要求,好好保护曲以宁,本府等你们回来,”

      展昭面露感激,他退后一步,深深一躬,“属下遵命,”

      曲以宁和展昭动身江南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天还未亮开封府前就聚了很多人,说是要给他们二人送行,王朝马汉他们费力维持了好一会儿秩序,

      “展大人,要不你们从侧门走吧,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大门被堵的水泄不通,”马大嫂一边装着东西一边关切着,

      展昭摇了摇头,温言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和以宁而来,不好拂了大家伙的好意,”

      “东西装好了没有?马儿吃的差不多了,”不远处的张大嫂扯着嗓子喊道,

      天蒙蒙亮,开封府上下就好一通忙碌,甚至比当事人两人都要忙,几个时辰以后,终于好整以暇,准备出发,

      当曲以宁和展昭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人群中的齐琰发出了尖叫,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拥而上,把两人团团围住,紧接着就是把带来的东西往他们手里塞,两人一边拒绝一边盛情实在难却,

      “谢谢大家,你们听我说,”展昭开口,声音很快被淹没,

      “停!”齐琰的声音划过天际,躁动的人群这才安静了不少,

      展昭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家伙,“谢谢大家过来为我和以宁送行,但是东西实在不能收,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等我们回来,再好好谢谢大家,”

      “收下吧……都是一些吃食……”
      “收下吧……路上都能用的到……”
      “收下吧……”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再次沸腾起来,

      “都是大家的心意,心意无价,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一定会全部带走,但是我们就两个人两匹马,实在带不走了,大家的好意我们都记在心里了,”曲以宁高声开口,“我和展昭不在的日子里,大家好好保重,平安健康,我们就放心了,”

      “宁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齐琰开口问道,

      “也许哪天你走在朱雀大街上就突然看见我们了呢,”

      没有一个肯定的回答,模棱两可的回答大家都知道,可能时间很长,也可能时间很短,都纷纷垂下头去,

      “齐琰我们不在的日子,保护好大家,”曲以宁语重心长叮嘱着,

      齐琰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环顾了下四周,见大家都没精打采的,他推了推附近的人,“好了好了,大家都让让吧,他们该出发了,你们一路平安,注意安全,”

      越过众人,马匹已经在大家的身后等着了,路过齐琰时,曲以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谢谢他的蝴蝶刀,也谢谢他未来付出的精力,

      两人翻身上马,扯了扯缰绳,众人在身后挥着手,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直至不见,大家才依依不舍的散了,曲以宁和展昭重新燃起斗志,纵然是舍不得京城的大家,但前方还有征程等着他们,永远往前看,

      天色尚早,街道上还没有什么人,两人骑着马悠哉悠哉的走在空无一人的京城里,感受街道上的风,一路看着身边的事物向后退去,下次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展昭和曲以宁相视一眼,金色华盖,朱木雕制,看规制等级,是隶属于皇家的,必然是皇亲国戚,下人婢女数十人,这么大的排场还这么的招摇那只有一个人了,

      两人勒马停在了马车不远处,

      “谢谢煜王殿下前来送行,”曲以宁高声喊到,声音回旋在空荡荡的街道,

      赵煜恒掀开帘子站在马车之上,纨绔,纵情声色,但举手投足间的养尊处优天生的皇家贵胄,也是旁人刻意模仿不来的,他满脸得意,“不客气,大家同朝为官那不是应该的嘛,”

      “估计殿下这几日为了我的事是彻夜难眠吧,如今尘埃落定,现在时候尚早,殿下还是赶紧回去补补觉吧,”曲以宁扯了扯缰绳,满脸笑意的看着赵煜恒,

      “多谢小曲大人关心,比起睡觉,本王更注重的是心情愉悦,此刻看见你离京本王就很快活,”他瞥了一眼与曲以宁并肩的展昭,“展大人怎么也一起去江南了?倒真是如影随形啊,”

      “那不是怕有些小人趁虚而入嘛,”曲以宁挑了挑眉,笑的促狭不清,

      话音落下,赵煜恒也笑了,笑的有些僵硬,曲以宁和展昭两人驾马从马车旁缓缓走过,在曲以宁与赵煜恒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他出声叫住了她,声音低沉,

      “曲以宁,本王希望你能活着回到京城,我们且走且看,”

      曲以宁侧眼看着他,声音平静且寒凉,“借您吉言,”她扯了扯手中缰绳,正色道,“不过奉劝您一句,皇亲国戚的身份不是您永远的免罪金牌,开封府不会允许任何人的胡作非为,任何人,”言罢,继续驱马离开,

      看着曲以宁和展昭渐渐远去的背影,赵煜恒面色越来越低沉,捏的骨节吱吱作响,既然京城里有人保她,借官家的手奈何不了,那他就自己动手,他要让她永远留在江南,

      “还快活呢,我看是一大清早的就找不快活吧,”

      两人骑马刚刚越过城门,一声威严醇厚的男声响起,“是谁找不快活啊,小曲儿?”

      曲以宁和展昭听到这个声音几乎同时翻身下马,这个声音两人都太熟悉了,

      “卑职见过八王爷,”

      八王爷一身常服,他来的低调,只是一顶小轿,身旁跟着两个看似普通人,实则绝顶高手的随从,

      他摆了摆手,“不用这么拘束,我过来送送你们,前线灾情还要多多依靠你们了,”

      “王爷放心,卑职定竭尽如能,”

      八王爷走了过来,扶起展昭和曲以宁,他停在曲以宁身前,给她整了整衣襟,拍了拍她的肩膀,满脸慈祥的看着她,“小曲儿,记得我昨晚和你说的话,”

      “不敢忘,”

      八王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祝你们一切顺利,我等你们凯旋归来,与你们共饮庆功酒,”

      拜别了八王爷,两人再次上路,离京的方向越来越远,偌大的京城渐渐后退,成为了一个黑点,再消失不见,周遭繁华景色渐渐退去,继而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林木,

      “八王爷怎的会管你叫小曲儿?”展昭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说看我很亲切,他的女儿如果能平安长大,应该和我年纪相仿的,”

      八王爷有着三个儿子,女儿的事展昭倒是从未听说过,这属于皇家密辛了,展昭不再过问,

      江南,阴雨连绵,

      陆谨言每日和翊王为着治水一事忙里忙外,连日的奔走忙碌终于得以片刻清闲,翊王和宸王为着接下来的事情商讨,他也可以忙里偷闲一会儿,于是孤身一人去了万香楼,

      小二已经对他脸熟了,“陆大人,老样子?”

      陆谨言赧然一笑,

      不多时,菜上毕,与他相对的空位,他也斟上了一杯酒,

      抬起酒盅,向着京城的方向遥敬一杯,希望京城那人一切安好,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盅,拿起筷子正欲加菜,目光随落处惊的他说不出话来,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

      “岳筝?”小声开口试探,语气难掩内心的激动,

      岳筝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转过身,再看见陆谨言那一刻眼神有些错愕,两人眼神交汇处唯有沉默,

      岳筝眼神躲闪,先望向了别处,陆谨言慌忙起身,一时手足无措,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两人最后离别的场景犹在眼前,此时再相逢,竟一时不知如何自处,自己曾给她带来无妄之灾,眼看着岳筝要离开,情感上的思念最终战胜了理智上的犹疑,

      “你还好吗?”他向前几步匆忙问道,

      岳筝“嗯”了一声,她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再和陆谨言有过多牵扯,于他于己都是错处,转身意欲离开,却被人一把拽住衣袖,

      “陪陪我,好吗?”

      岳筝充耳不闻,用力的扯出衣袖,陆谨言垂下眼眸,不再争执了,岳筝感受到了他的落寞,但也没有办法,有的人就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最大的保护就是和自己再牵扯不上任何关系,

      陆谨言坐回座位低着头开始一言不发的吃着东西,突然感觉到岳筝落座到自己对面,心中难藏惊喜,刚升腾起的笑意还未等冷却,余光一瞥,落到门口处走进来的官兵,又是自作多情,他苦笑,

      眼看着官兵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陆谨言心中惴惴不安,他连忙起身,挡在岳筝身前,

      “陆大人,”官兵先认出来他,连日里的忙前忙后官府上上下下都认得陆谨言,并且对他尤为钦佩,看着弱不禁风的文弱公子哥却从不喊苦不喊累时时刻刻冲在一线,上上下下的人几乎都受过他的恩惠,

      “是有什么事吗?”

      “刚刚有人行刺王爷,所幸我们赶到及时,但还是被她逃脱了,现在正全城缉拿刺客,”

      “翊王吗?”一瞬间陆谨言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宸王,”为首的答道,同时暗中移步,眼神有意无意的往陆谨言身后的岳筝身上瞟,陆谨言迈了一步,再次挡住了他的视线,

      “刺客有什么体貌特征吗?”

      为首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么高,女刺客,对了,右胳膊被我们的人刺了一剑,”

      陆谨言按捺住心中的忐忑,他点了点头,“你们辛苦了,我也会帮你们留意着,”

      “那就多谢陆大人了,”为首的边说边若有所思的想方设法越过陆谨言打量着他身后的岳筝,

      陆谨言眼神流转,最后鼓起勇气看着他,“实不相瞒,这位是我娘子,所以……”

      话音落下,岳筝手里的动作一顿,

      为首的官差也是一愣,一脸玩味的表情,“倒是没听说陆大人携家眷过来啊,”

      陆谨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从老家过来的,没敢叨扰大家,”

      为首的自觉失礼,抱歉的笑了笑,“那我们就不打扰陆大人了,我们继续去抓人了,”言罢转身带人离开了,

      待人走后,陆谨言转过身看着岳筝,“我带你上去包扎,”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行,”陆谨言一反常态,态度坚决,他抓起岳筝的衣袖,“你听我的,”

      话到了这里,岳筝垂下眸,不再争执,随他去了,

      静谧雅致的包间,隔绝了周遭的喧嚣,空气里燃的不知道是什么熏香,淡淡的,让人平静舒适,陆谨言小心翼翼的给岳筝处理着伤口,刚刚触碰与血肉几乎融为一体的衣物布料,岳筝疼的嘶了一声,

      “疼的话你咬我一口?”陆谨言伸出手臂,

      岳筝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了,谢谢,”

      “你为那个人打打杀杀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呢?”虽然只是一条手臂,但上面深深浅浅的伤疤落在陆谨言的眼里,刺眼,让人心疼,他不敢想象这些伤她会有多疼,

      布料揭了下来,扔在水盆里,水瞬间被浸染成了红色,岳筝疼的冷汗直冒,

      陆谨言掏出手帕想要给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在触及她脸颊的那一刻,岳筝猛然抬手,夺过手帕,“我自己来,”

      陆谨言轻轻叹了口气,继而接着清洗伤口,“你是来杀宸王的吗?可宸王是个好人,他爱护百姓,这些天治水亲力亲为任劳任怨,从来没说一个不字,我都看在眼里,你为什么要杀他呢?他哪里得罪你们了呢?”见岳筝没有回答,陆谨言继续絮絮叨叨着,“为百姓做事是好人,你杀了他,这里的百姓怎么办呢?上次你是杀翊王,这次是宸王,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怎么办呢,这样下去一辈子吗?”

      “我不是你娘子,”

      “什么?”陆谨言愣了下,

      “你刚才和那人说的话,”

      陆谨言反应过来,他浅浅一笑,“原来是这事,我知道,那只是我一时的托词,”他看着她,“岳筝,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问题?”

      “你真的想这样下去一辈子吗?”

      “杀人者人恒杀之,也许今天我还和你说话,明天就不知道被谁杀了,我不会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

      陆谨言有些急了,“那个人真的那么重要?比你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是,“岳筝抬头,毫不犹豫,直直地看着陆谨言的眼睛,那是陆谨言第一次与她正式的对视,他看见了她眼中最纯粹的爱意,

      “那我呢?”陆谨言几乎脱口而出,他没有名分,没有立场去问这个,“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点的我的位置?”她为他求情,给他送别,他知道在岳筝的心里,自己永永远远比不上那一人,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但渴求的是只要有一点点就足够了,

      “我本漂萍无所依依,从我遇见他的那一天起有了自己的根,也有了自己的牵挂,再容不下其他,陆谨言,你对我的好我很感动,但是我们不是一路人,”岳筝深吸一口气,躲避不是办法,她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说开,她明白,陆谨言牵扯进她的人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直视着他,“你是个很好的人,但你不要卷入到我的人生里,你有你的大好前程,你会娶妻生子,你要安安稳稳过好你的后半生,”

      陆谨言沉默了,岳筝说的这些话他心里如明镜一般,但真的宣之于口的那一刻心里却是难以言喻的痛,人生是有出场顺序的,他出场的晚,即便做了万千事也抵不过那一人的低眸浅笑,

      岳筝察觉到他的失落,她想出声安慰,可是她又知道哪怕是朋友这个词,和她扯上关系对于陆谨言来说都是无妄之灾,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她是无情,她本该无情的,

      “我为你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不后悔,再重来一次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陆谨言神色凝重的看着岳筝,他正色时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万物于他面前皆是陪衬,“我自己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不接受我,我不会怪你,但是我想说的是,你的未来你的命运是在你自己手里的,你是怎么样的结局是由你自己决定的,趁现在还有转机,我希望你可以为自己的以后考虑,”

      陆谨言收回目光,他开始收拾东西,“不管你的未来是否与我有关,我都希望你幸福,目前看起来你的幸福似乎只与那一人有关,你为他出生入死危在旦夕你无所畏惧,但是我害怕,我只希望你活着,”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抱在怀里,他眼神坚定直直的望向岳筝,“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话音落下,陆谨言转身就走,在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岳筝叫住了他,

      “陆谨言,”

      陆谨言闻言停下了脚步,

      “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祝你前程似锦,平安顺遂,”

      陆谨言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头,岳筝看着他消失在了门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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