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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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男生也注意到了小巷口处，站了一个人。
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他迅速地瞥开了眼眸，捏了捏手指，掩饰住自己的不安。
心里则不停地祈求着她快离开。
周林芙却偏偏不遂他的意，在对上男生视线的那一刻，抬起脚步径直往小巷里走去。
她走进来时，披着阳光，将阴影铺在地上，由远及近。
再也忽视不了。
瘫坐在地上的男生意识到她已经从巷子口走了进来。
他轻微抬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自己强硬地遏制下去。
他不想暴露出来自己和她认识。
他没有把握两人能够相安无事的离开。
最好的方式，就是装作不认识她。
于是他把头低的更低，想要以此来换取女孩没有认出来他的一丝可能。
周林芙已经停下了脚步，她站在巷子中央，和背对着她的红绿灯组合不过十步开外的距离。
她眼神有些漠然，视线径直穿过几个小混混身体之间的缝隙，看向静坐在地上的男生。
他嘴边泛着淡淡乌青，嘴角破开，还能瞥见脸上有着淡红色的血迹，最大的伤口在眉骨上。刚刚这三个人还对着他的小腿和肚子猛踹了几脚，也不知道身上看不见的伤口有多少。
现在还低着头，看上去状态不佳。
很难将眼前这个人，跟学校里站在红旗下讲话的那个年级第一名联系在一起。
可，就是他。
确认之后，周林芙竟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她把视线从宋嘉实身上移开，上下打量着还背对她的这三个小混混的后脑勺。
这三个人倒是专心，竟然对背后有人靠近也没察觉，也不知道是周林芙走动时发出的声音过于小，还是他们把心思都放在如何收拾宋嘉实上。
她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儿，发现这几个人的身体素质其实并不像外表看出来那么虚胖。
皮肤上都布着一层薄薄的肌理，裸露在空气中手臂，盘横着青筋，稍一用力，便会蓄势而起。
打量了半响，周林芙只总结了三个字。
打不过。
饶是她学过点功夫，也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再怎样离开的技巧，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可能都得甘拜下风。更何况……
她瞥了下还坐在地上的宋嘉实。
她已经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人民警察身上。
衡量着利害期间，周林芙握住兜里的手机，直接转身朝外走了。
这时，宋嘉实已经抬起头，看见周林芙的离开，他忍不住在心里松了口气。即便被抛弃之后，心里会泛着些难以形容的酸涩，但更多的还是庆幸她一个小女生没有多管闲事。
此时，红绿灯组合也有些玩腻了。无论他们怎么羞辱，怎样动手，宋嘉实都一言不发。
着实无趣。
这时，绿毛继续开始口头挖苦道：“我可听说这小子在学校还混得不错。”
赵维拿出打火机，自己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听见绿毛的话，他嘴角勾了勾，语调里夹杂着不屑：“宋嘉实，不如这样，你跪下给我道个歉，我们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田妍，还有你爸欠我爸的钱，我都既往不咎。”
黄毛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附和道：“宋嘉实，赵哥难得对谁这样掏心掏肺，我们对你的照顾，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不能转了学，就不当回事吧？”
没等宋嘉实的任何回应，三个人便自顾自恶劣地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以后发达了之后，可不能把我们这几个当哥哥的给忘了，哈哈哈哈哈……”他们没完没了的开始聊上，话里行间都是止不住的肆意戏虐和笑声。
周林芙再次报完警，仔细地交代完地点、事件、人员，重新回到了巷口。后续的几句话一字不拉低落进她的耳里。
她没太听懂，但在等待出警的这段时间内，她得先做些什么，以免等会儿警察过来，拿不出证据。
周林芙突然有些庆幸，这两天因为要考试，以及李叔不在，她还没有把小灵通换过来。
这样想着，她将手机调到摄影模式，站在巷口不远处把他们说得话和现场的情况都录到了手机里。虽然没有殴打的画面，但从录下来的画面也能看得出来，这完全是单方面的殴打。
至少得让这几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在拘留所吃点苦头。
周林芙边想边按下保存。
虽然视频不过短短十几秒，但也能够说明现况。
三个人又说了些什么，红毛赵维笑弯了腰，身子微微一侧，看见了站在巷口的周林芙。
他顿住嘴角，直起身子，有些不确定地眯起眼睛。
在和红毛对视的瞬间，周林芙瞳孔肉眼可见的颤了颤，随后她后退了两步，脚步慌乱，往外跑了出去。
看见红毛静止的另外两人也放下笑容，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怎么了？”黄毛问。
“刚刚有人在巷口。”红毛赵哥轻轻抖了抖手里的烟，说道。
他有点近视，隔着些距离看得不太清晰。
绿毛听见他这话放下手里半熄半灭的烟，张口吐露出令人厌恶地浓烟味，缓慢问道：“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
三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意味不明。
他们是为了少惹出点事非，才把宋嘉实堵到这处人烟罕至的小巷。
红毛赵哥往地上嗤了一口痰，烦躁地说：“但我好像看见那娘们拿手机拍了照，衣服也是二中的校服。”
“出去看看？”黄毛把烟头丢在地上，踩了踩，提议道。
红毛不耐烦砸了砸嘴，“走吧。”
说完，他便抬起脚往外走，其他两人见他没管地上的宋嘉实，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跟上红毛的步伐。
二中的学生，还算是好对付。
里面都是些死读书的学生，吓唬吓唬就破了胆。
但如果真让给她跑了，还去给警察报了警，就他妈是惹上一身臊了。
更何况，红毛还没看清楚她的长相。
大概的轮廓就是个披着长卷发，蓝白相间的校服。
小女生的话……
应该还会在附近。
此时的周林芙已经跑开了一段距离，为了防止后面的人追上来，她随便拉开了一家咖啡厅的店门。
“你好，请问要喝点什么？”站在吧台的店员微笑地问。
“拿铁。”
“好的。”
周林芙结完账，在店内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姜其瑞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她决定现在这里等着，过一会儿再出去。
也不知道，那几个小混混有没有出来找她。
咖啡端了上来。
温热隔着玻璃杯散发出来，周林芙轻轻地捧着。漫长的等待期间，她的手臂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咖啡杯内，水波晃荡。
周林芙索性放下杯子，重新把手机拿出来，确认起刚刚摄像的内容。
很好。
录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此时咖啡店的店门被推开，门口的风铃应声响起，在这狭小的店内“叮当”作响。
脚步声越靠越近，周林芙的心思却完全放在手机上的内容。
“拿来。”
一只手伸了过来。
修长、黢黑。
上面漂浮的烟味几乎瞬间将她裹挟住，让她感觉，难闻到想吐。
“拿来，别让我动手。”来人重复道。
周林芙顺着声音，抬起头看去。
红毛为首，黄毛和绿毛紧跟其后。三个人都是高个子，带来的压迫感格外重。
前面的红毛更是耳钉打了好几个，一副传统的不良少年模样。
“诶，你们别在这里闹事啊。”吧台里面的店员推开门，出来招呼道。
“不想挨打就他妈别管。”绿毛出声警告道。
看清楚形势，也知道避无可避，周林芙反倒没了面对未知时的那种恐惧感。
她索性装傻：“你说什么？”
“小妹妹，你说，我说什么？”
红毛傲着挑了挑眉，拉开她座位对面的木椅坐了下来。
“你拍照了？”他开门见山地问：“如果你还想安心在二中读书的话，我劝你最好删掉。”
现在不是在小巷里，咖啡店里还有监控，周林芙也不怕。
她继续道：“没有。”
话音刚落，红毛直接伸手，从她手里把手机抽走。
屏幕还亮着。
页面也停留在刚刚摄影的那一段。
正暂停着。
“录像啊。”红毛看清后，笑了笑：“行，原来你说没有的意思，是你没拍照。”
“还我。”周林芙的性格也不是忍气吞声的那一套。
她伸手去夺。
红毛手臂一挥，躲开。
片刻，他盯了盯她的发梢，“你知道这条路全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你是怎么被我们发现的吗？”
“怎么？”周林芙耐住性子，回了他。
“头发太招摇。”红毛打量着她，心情有些开阔了起来。
周林芙读懂了他眼神的内容。
不外乎就是觉得，她作为高中生，还烫了头发，所以跟他们是一路人？
她翻了个白眼。
也懒得跟这种人解释自己是自然卷，并且，她品学端正，上学期还是全年级第二。
好吗？
只比宋嘉实低一点！
而且，说不定这次的月考，她就把宋嘉实给超过了。
也许是真的不怕了。周林芙惊觉，自己竟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这时，玻璃窗外，警笛声响起。
两辆警车往这边开来。
红毛顿觉不妙，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抓住周林芙的手臂，恶狠狠道：“你他妈还报警。”
不然呢？
周林芙一笑。
不然她跟他在这里闲聊干什么？
当然是拖延时间啊。
“把视频删了。”红毛把手机递给身后的黄毛，叮嘱道，“垃圾站里的也删掉。”
周林芙盯着他还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冷冷地说：“放开。”
“还没跟你算账呢。”红毛有些气急败坏。
“算账？”周林芙扯了扯自己的手臂，“我劝你赶紧走，拘留所的饭不一定好吃。”
“……”手臂没扯动。
周林芙沉了沉气，理智道：“还是想我再给你加一条罪名。”
“骚扰，未成年，女生。”她一字一顿，像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这三个词，无论是哪个词单独拎出来，都能够他喝上一壶。
红毛收紧了在她手臂上的力度，有些狠劣：“行，我记住你了。”
这时，宋嘉实推开咖啡店。
整个咖啡厅的视线，几乎都聚焦在那一处。
他没花一点时间，就看见了坐在角落的两人。
以及红毛握住周林芙的手臂。
不过片刻，红毛感觉到自己肩膀被禁锢住，借风使力，宋嘉实结结实实地抡了他一拳。
迫使他不得不松开周林芙。
“赵维，你放开她！”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