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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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霓虹灯相继亮起，交相辉映，下雨的街道滑过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行人稀少，光线幽暗。
下过雨的春日寒冷加剧，空气里的温度已经比早晨低了不少，周林芙把车窗关上，终于感觉身上暖和了些，整个人也比刚刚在宋嘉实旁边的时候更自在。
她把书包取下来丢在后座中间，整个人放松地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后座还坐着一个人，此时已经悠悠转醒，打了个哈欠。
他看见周林芙的第一秒就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周林墨不满地皱眉：“你怎么每天放学都出来这么晚？”
周林芙头也没回地说：“有事。”
“又是老师让你留下来帮忙批试卷？”
“嗯。”她敷衍地回。
听到这响，前排的李叔终于好奇地问，“阿芙，是和刚刚那个男生一起吗？”
“男生？”一听到这个关键的敏感词，周林墨直接精神起来。他刚刚不小心睡着，根本没看见什么男生。
“呃…那是同学，他没伞。”
周林墨唾弃道：“他不会麻烦别人吗？”
“教室就我们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周林芙丢了他个白眼，“共处一室的室原来是指教室。”
“无聊。”周林墨又重新恢复了懒散模样。
过了一会儿，汽车驶入城内隧道，车内瞬间变得黑漆漆一片。
周林墨小心翼翼地把头伸到周林芙那边，在她耳边小声问：“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男朋友？”
男！朋！友！
她死也不会找宋嘉实那种人当男朋友的好吧。
周林芙整个斗志都被周林墨这句话激发出来，她反唇相讥，根本不注意场合：“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年纪轻轻就不务正业，早恋的问题儿童。”
“你小点声。”周林墨吓得连忙伸手捂住周林芙的嘴，小声告诫道，“李叔还在呢。”
“那你以后少提男朋友这三个字。”周林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她对宋嘉实那能是喜欢吗？
周林墨重新靠回自己那边，继续说：“那谁让你这两天，都出来这么晚？”
“你不高兴的话，下次就自己回去。”
没想到她作为迟到的人说话还如此理直气壮，周林墨伸出指尖，戳了戳她脑袋，“我应该向你声明一下，我如果不等你，都已经在家吃晚饭了，好吗——”
周林芙懒洋洋地反击道：“你说得对，你那两条大长腿再跑快些，现在应该已经在家洗完澡准备关灯睡觉了吧？”
前一段话说得还算周林墨满意，但最后添上那句，多少有些找事儿的节奏。
不过周林墨也懒得再跟她在这件事情上计较，左右不过是在车上多等她些时间。他把手机掏出来开始跟其他人发消息。
周林芙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他们家住在西远另一边山下的别墅里，不在市里面，但胜在面积宽大，出行开车便行。只是从学校回到家里，也需要花费些时间。
周林芙不喜欢在车上学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不好，总之每次看一会儿书就会头晕。所以她在车上的时候，就总是喜欢朝窗外看。
看街边来来往往的路人，看一成不变的霓虹招牌，看小吃店外排满长龙的人群……
突然，她想起什么，朝周林墨看去。“我问你个事儿？”
周林墨视线还在手机上，不紧不慢地吐了个字。“放。”
“你……有多高？”
周林墨回想了下，“寒假测过一次，好像是，185？”
“185？”周林芙瞬间眼睛发直，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明显不信的眼神，“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周林墨放下手机，悠悠看向她。
“就你？你看上去哪儿有185？”她说话时语调诚恳，眼神持疑。看上去像是真的对他的真实身高产生了质疑。
周林墨顿了顿，即将回怼过去的话被他遏制在嘴边。
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让自己看上去比真实身高矮了些。
周林墨这样想着，又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难得颇有耐心地问她：“那你觉得我有多高？”
“看上去，最多就…179的样子。”周林芙为难地说。
妈的。
别人是满100减50，他这是满5减6。
数量上来说是没别人减得多，但总的来看，他这算是身高倒贴了吧！
莫名其妙负生长。
她胡吹到这个地步，周林墨再怎么都知道她是在故意找事。
“你这又是从哪儿看来的标准？”
周林芙噤声，重新看向窗外，没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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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周林芙几乎又是踩点到。
没办法，家里到学校就需要半小时以上，还得预防堵车，早上起来还要在家吃饭，她已经起床很早，但这些琐碎的小事连在一起却占据了早上的大半段时光。
进了教室后，她下意识地看向宋嘉实的方向。
教室里还没开始上早自习，不少同学都在说话，说不上吵闹，但总能听见嗡嗡地讨论。偏偏宋嘉实却不觉，仿佛是孙悟空给他画了一个圆圈，他只需要呆在自己的空间里，其余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看着这副画面，她突然想到一首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周林芙下意识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又输了。
自己的对手不仅比自己厉害，还比自己更努力。
走到自己位置旁，她看见自己的小碎花雨伞已经被折叠好挂在她的桌边。昨日倾盆大雨的画面好像已经过去许久，现在只余下窗外的绿意盎然，鸟语花香，阵阵朗读声传来。
坐下后，前排的方亭立马回过头来问：“周林芙，你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嗯，写完了。”
“能借我看看吗？我有两道题还不会。”方亭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周林芙给自己讲题，就想着先把作业借过来，学习下她的思路和步骤。
“可以。”说完，她将书包挂在一边，又弯腰在课桌里找自己的数学作业。
上了高中就是麻烦，数不完的教材和练习册被堆积在一起，其他的空隙位置还要留出来放试卷和小册。整个课桌里被挤得满满当当，如果你要找一本书，就会发现，它绝对被放在在最下面那段位置。
这时再拿这本书，就需要使很大的力气。
周林芙也不知道昨天自己怎么收拾的，数学练习册刚好被放在中间。她用手压住上面的书，用力地往外面扯，整个课桌都跟着晃了晃。
挂在旁边的雨伞也跟着晃，“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周林芙把练习册拿出来之后递给方亭，又低头去捡自己的伞。
这时候她才有发现自己的伞好像哪儿看起来不对劲。究其原因，好像是变得干净了一些？
周林芙平日里其实也不怎么在意这些，这把伞她一直放在学校里面预备着，难免会沾染到灰尘，昨天她取伞的时候，伞面上还有几处擦痕，不明显，但是有的。
今天这样看，却跟消失了一样。
这是一种很轻微的变化，如果不是周林芙昨天刚好打过这把伞，她也没办法看出来。
周林芙弯腰把雨伞捡了起来重新挂回自己右手边，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但脑海里却还是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容。
不不不。
怎么可能是他帮自己的伞清理过呢？
应该是昨天的大雨冲刷地比较厉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