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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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场不出意料的草率。
这俩都有点情况不妙。
边忱沉默半晌，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台灯还亮着，路见洲却已经离开了。
边忱想要故作轻松地挪个位置，却根本没法忽视突如其来的反应，等再度确认了这个事实后，他再次如遭雷击。
说好的管控能力呢，这么快就藏不住那点本性了？对象竟还是和他有着良好关系的住友。
他绝对不是那种衣冠禽兽，脑子里也没啥废料。
这次纯粹是……反正不能都怪他。
或许只要不表现出来，那么翻车了也就没人知道。
可是，边忱好不容易平缓了一些情绪，再起身慢慢移回到自己卧房里躺下的时候，又忍不住复盘起来。
路见洲分明是在克制着自己，留给他时间和空间，给他尊重。
他却接二连三凑上去招惹，虽说是无意的，但这不是给对方找不痛快吗，这样难道对路见洲公平吗？
边忱从旁边摸出自己的手机，觉得很有必要确认一些情况，就算是深夜骚扰好友列表中的徐竞也在所不惜。
翌日，听着房门外没有什么声响。
他这才有点心虚地下床走出，结果刚要往卫生间迈步的时候，就和里边的路见洲碰了个照面，目光交汇。
对方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却意外地能让人看出同样是没经休息好。
“早，你先。”边忱颇为客气了一下。
他正想要转身退后，却又突然顿住，视线落在路见洲手中拿着的物品上。
原先放置处已经空下，大大小小的生活用具都被收拾着在一块，倒像是出远门要带走似的。
边忱一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感觉，只是怔怔地问：“你……你要出家了？不是！出差。”
路见洲摇头否认。
其实他并没有要出家……差。
只是，昨晚时有那么一刹那，他为自己的冲动之举感到非常后怕和懊悔，这几乎令他整夜焦躁不安。
他没有忘记边忱在初时对他就有过的抗拒，他希望边忱可以自在，少一点地背负过去所带来的压力。
可那又是在做什么？
在惊醒过后，路见洲立刻就强迫自己尽量变得冷静下来，而从这处住所搬出去就是在那个时候跳出来的念头。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已经被他趁夜收拾了一些，却带给了他更多的迷茫。
接下来又怎么办，难道就要这么又划开彼此的距离吗？
路见洲自认不可能做到。
当他在夜里四顾的时候，只要目光碰触到那人所在的房间处便能停下来，但只是想到边忱就在那里，心里就会好像被填满了。
他再次确信这一点，故而将那根本不值一提的念头彻底甩出去了。
所以，路见洲此刻正在把用品放回原位。
只是边忱显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以为他收拾东西想要走人。
从对方的模样神情捕捉着些信息，渐渐得出个不大靠谱的结论——难道是在故意避着自己？
边忱故作轻松地试探道：“还是，你想要换一个没有我的地方住？”
路见洲微微垂眸，没有出声。
这样的沉默让边忱瞬间心下一沉，立马意识到这和他自己有关，更觉自责愧疚。路见洲有什么错呢，凭什么就要为此买单？
总之，边忱不希望他搬出去，“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好……还是别吧。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路见洲还是没有回应。
“不，你别考虑！算了我说实话。路见洲你不要走，住宅用地太贵不能干浪费，还得上赶着防火防电防小偷，独自承担太重，多个人总好些。”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安分守己地当个摆设！不会再在你忙的时候去打扰你。呃还有，不会再在你饿的时候凑上前去喝豆浆……反正只要户主不嫌弃我一穷二白，还可能连住房费都凑不上，别的我都可以，真的。”
边忱那披着点儿玩笑意味的话语刚一落下，他就看到路见洲倏地抬起眼，眸中多了一些近乎沉重的情绪。
只那一霎，边忱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管有没有别的意思，可这绝对不是路见洲所愿意听到的，甚至，还是最不愿意听到的。
果然，下一刻，路见洲径直提步从边忱身边走过去了。
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
边忱看着空荡荡的卫生间几瞬，心道还不如直接来盆水把他自个儿给冲走得了，走神一阵，还是选择回身跟上那人。
这一跟就跟到了阳台。
路见洲正在收衣服，见到边忱在窗旁小心翼翼窥探时，他顿了一下，还是实诚地解释说：“我没打算走。”
“啊？”边忱被惊喜当场砸中，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就又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我担心，你会以为，”路见洲看似平静地说，“我是嫌弃你会连住房费都凑不上。”
边忱：“……”
对方竟是还在为他的情绪考虑。
他在这一刻不由得替路见洲感到委屈，决定选择举双手投降。
“这是哪的话！之前全是胡言乱语，就当是我想要死皮赖脸挽留你给硬扯出来的。”
“毕竟我永远相信住友的为人，就比如昨晚怕我疼，所以贴心地给我伤口吹气，我真的不反感。”
“但碰到了，算是吻。”路见洲神色凝重道，“还有……”
“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边忱连忙截了他的话。
无论如何，现在必须要为路见洲找好解释，给出台阶可下。首先自己就得表示不在意，以显示出没有什么可值得顾虑的。
这样以后两人相处起来也能轻松些。
路见洲沉默一阵，却是抬眸凝视着边忱，直接道：“你怎么就不认为，我是故意想要这样对你的呢？”
边忱：“……”
看得出来，路见洲这算是，把他辛苦搬过来的台阶给一脚踹开了，也堵得他哑口无言。
本该到此为止，揭过篇以后就又能恢复如初，再较真下去就挺没意思的。
路见洲也清楚这一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点心堵。
此刻生出的感觉，就像是想要追上去，执拗地讨个结果。
这是否是真的无所谓，又是否仅仅可以被当成一次需要逃避的偶然？
路见洲移过脸，轻声道了句“抱歉”。
难以言说的，最终就成为歉意。
静寂良久，阳台的细风过经都无波无澜，外边旷然能被轻易地看见，所有抑藏着的，仿佛也会变得通明。
“论起来，最该说出这个词的人是我。当初我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一睁眼瞧见的就是你，是你把我领回了这里还将钥匙给出。”边忱走近几步，冲路见洲笑了笑，说，“这可比亲舍友、亲同学、亲兄弟还亲。你是真的，没有亏待我！”
只是他目前，还没有能够给出对方要的回应。
“可我还是没有跟你说‘抱歉’。那是因为我觉着，该是我的，我不会躲，犯不着就这么随意地用两个字来打发。”
出于责任也好，情感也罢。
他会选择以正视的姿态去面对，尽管不是现在短短时间就能理清的，再等等他。
路见洲闻言微怔，心间莫名变得有些滚烫，安定感随之而生。
“这些天在这都过得挺好的，没想着要有什么改变。你不想给我造成困扰，我也同样如此。”
边忱拿出点气势，走上前极为自然地搭着对方的肩膀，“什么鸠占鹊巢，给我丢一边去！咱俩要的是都吃好喝好，睡好玩好。”
路见洲有点想笑，还是淡应了声。
“至于目前，姑且……”边忱又斟酌着说，忽然就加重了语气，“谁都得把离家出走这种危险想法扼杀！坚决不得动摇我方的和谐合住关系。”
路见洲：“……”行，都对。
“你有没有异议？”边忱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不等回答又立刻道，“很好，经双方一致通过，协定即时生效。”
路见洲这回是真的没有异议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确切地去描述此刻的心情，反正，整挺好。双方都找着了一个舒适的相处位置，自己也没有被抵触。
“行了，你别这样盯着我笑，饼干都已经吃完了。”
“可我本来就不是因为饼干才会对你笑。”
“难道是因为你比较大方吗？”
“我不知道。但我记得，对自己人所做的很少会被称为‘大方’。”
一旦直球起来真的要命，边忱差点就再次腿软。本来还好好的，他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为着起反应这事一惊一乍，随后又在徐竞那里遭到了狂轰滥炸。
这就无可避免地导致，他对自己的观感产生了点微妙转变。
自控力真的有那么差劲，还是真的缺德过？
边忱的心情有些复杂，谨慎地问：“我们是不是以前就一起住来着？”
路见洲肯定得脸不红心不跳，“嗯。”
边忱的声音越来越低，“有没有……做对你、你的……人渣事？”
路见洲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正视着他，口气郑重道：“不能怪你，别骂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