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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沿海地区是很少有遇台风放假这种情况的,因为这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路见洲自是得在翌日去工作。
      不过他也没忘了其余该做的事,所以面条如约而至,只是该进食的人还没起。倒是也不能怪边忱太懒,实在是昨夜这两人聊得太晚。

      不管是回顾这些年来发生过的时事,还是为这位“穿越人士”解答各种疑难困惑,包括手机的换代以及游戏的更新等等。
      毕竟了解这些是适应当前生活的必要,路见洲没半点不耐烦。

      边忱难得这般好学,要不是台风天气下的网络信号实在不好,他当即就能拉着路见洲来玩上好几局,可惜最后只能玩几场离线的小游戏解解馋。

      可能是经此一遭,心里的石头又落了不少,等边忱再躺回床上时便睡成了个死猪样,全然不顾天快亮了。

      再睁开眼睛时,就跟重新插回电源线了似的,边忱突然猛地坐起身,打量了会儿四周才慢慢回过神来。

      日子过得就跟翻篇一样。

      窗开了点缝,带进来些凉爽的风,是雨过后的清新味道。
      其实这会儿的时间也还早,也就值上午市场正要开始热闹的时候,边忱这醒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一些,更像是种应激反应。

      身体还处于未完全开机的状态,而霎时间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得是要赶着去晨训。

      这几乎是在就读警校时再常规不过的,这样的习惯竟然也伴随着他到了现在,在医院休养的时候没有明显反应,这会倒是复苏。
      就算别的没法再做,去晨跑锻炼身体总是可以的。

      边忱本想着匆匆把自己整理一通就下楼去冲几圈,却在下床时又立马反应过来,腿都还伤着呢,连走都不大方便还跑个鬼的跑!
      一口气顿时卡得没上没下。

      半晌,他随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行出卧房后就捣鼓着洗漱去了。

      而差不多半个钟过后,边忱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吃饱喝足没事干”,就指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既然没法去室外晃悠,那在室内总行了吧,也算是在努力适应居住环境。

      于是,从前厅到厨房一轮察下来,再次被这高档的装修风格开了眼,不知不觉就摸到了主卧房门口,边忱停下来。

      昨夜路见洲就是在这间里面休息的。

      当时他在自己找地方躺床的时候,经过这里时脚步微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下一刻就赶紧去了旁边的一间次卧。那里看着明显是被空置下来的,让人安心也是真的。

      边忱这回没有再避开,他轻轻拧开了这未锁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本想找找自己留下的东西,看看能不能记起一点什么。既然其他地方没有,那他便只能来这寻,如果,他真和路见洲的关系这般密切的话。

      房里很安静,并不灼目的晨阳投进来时,并没有惊扰现出灰尘,这里很整洁,各样物品的摆放都井井有条,多而不杂。

      边忱稍加打量了一遍,大致就能推测出一些情况——这房属于两个人。

      不论是摆设、陈物等的风格都不是单一的,就像是异流汇合到一块,彼此却保留着点特性。而他也不难大概地分辨出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但他不觉得自己会将之收拾得这般讲究,这十有八九是出自路见洲的手笔。

      边忱理了理有些乱的心绪,压住那点冒出的异样感觉,他尽量在不破坏总体整洁的前提下翻出自己的旧物。

      说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边忱本以为自己在那六年的时间里面改变了很多,到了这时他才觉得,不论外界如何变化,他其实还是老样子。

      惯爱收藏一些乱七八糟小东西,啤酒罐环、黑石头,甚至还有削尖了辟邪用的狗牙……不过这些在现下都被细心地用小盒收着,就连好几张他用来记录爱好的鞋牌和摩托机型的旧便签纸,也都被叠在一起用夹子固定好。

      而不是像他以前一样随手塞到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甚至连什么时候东西被蟑螂玷污了都不知道,尽管知道了也不会多在意。

      边忱觉着有点好笑。

      以前他妈还在,每次见着这些个玩意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扔得一干二净,哪还有心思去帮他整理?也不知道路见洲是怎么做到容忍他的,居然愿意替他保管着这些无用的,让好端端的一间卧房多出些“氛围入侵者”。

      手上忽然翻出了本贼厚的作业,边忱想起来,这是他高中时候写的,估计当时是觉得能完成得像这样特别牛逼就给收着了。

      翻开见到第一页,字还是很潦草,还被画上了一只龇牙咧嘴大王八……是翟秋生买来养的巴西龟。
      那位算是同乡的发小,比边忱早一年上大学,临走的时候就把这只龟托付给他照顾,后来边忱一直都把它留着。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又在哪里。
      先把有可能的地点中排除掉厨房,边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往阳台那边去看看。

      结果还真就碰着了。
      不仅如此,水面浮着叶片,巴西龟划拉得挺欢还多了几只螃蟹伙伴。

      边忱在旁拿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倒坐到厅内沙发上,点击发去给徐竞看,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对方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一接通就先听徐竞半吼似的声音,“开着会,我硬是在百忙之中给你腾出了时间!”

      边忱讪笑了一下,说:“那下回我再预约,顺便给点挂号费什么的。”

      徐竞道:“少装,关爱傻狗我也有责,用不着客气。”

      边忱缓缓道:“我其实不缺关爱,谢谢。”

      徐竞这回看他的眼神有点异样,却并没有提出质疑。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工作生活之类的话题都涉及了些,随后边忱还是没忍住提起那人,问:“秋哥也很忙?”

      徐竞翻了个白眼,敷衍说:“不知道,我跟他早就不在同队里干活,他就是当了头倔驴将来累死在流水线上,给他打120的也绝对不会是我!”

      边忱不由得错愕,这话语中的怨怼就跟对着仇人似的,问:“你俩掰了?”

      徐竞闻言恶寒了一下,说:“别说得跟情人分手似的。对了,你要是见着他记着也别给好脸色,就当作是我不讲理要求你的,最好还是直接没这茬!提起来都晦气。”

      边忱带上了点怀疑的神色。

      其实他总不会没有揣测,像他躺在医院的时候,过来探望的是徐竞而不是翟秋生,连那位的半点声都没听见。倒谈不上是心情沉重,只是掺杂了一些多余又说不出的情绪。

      徐竞见边忱这副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也没多探究,只是道:“你看看你家那位小法医怎么待他的就知道了。反正,对过去的就别太计较,不管人和事都是一样,有了道路就只管迈步往前走,要是总回头困到胡同里出不来,害的还是自己……”

      边忱有点无神地听着,嘴上连连说着“行”,心里却想到了别的。路见洲对旁人有看法,那对他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看法?是既嫌弃又无奈,既无奈又心软?

      边忱忽然就开口问:“我当初怎么讹的人家?”

      徐竞一阵咳,竟立刻就意识到话中所指为谁,揶揄说:“活了二十多年,你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总该清楚吧!”

      “不清楚,你倒是给我说说。”边忱眉毛微挑,目光带点压迫,“本人并不认为自己会是个有失风度的流氓。”

      徐竞来了劲,开口捅刀也就贼狠,说:“嗯,怎么不是呢?无怪乎人家对你死心塌地,想来也是被你给祸害惨了,用上的什么强硬手段这我就不知道了。”

      边忱的脸色越来越沉。

      徐竞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接着道:“说归说,有这福分你就好好受着,甭管是什么时候惹下的,如今也总得负起责,别把人亏待了去!”

      边忱盯着屏幕好几瞬,那头传来的声音格外清晰,令得他手背的青筋跳了又跳。

      边忱:“别扯其他,问你件事。”

      徐竞:“你问。”

      边忱斟酌了一下,“我现下在哪里工作?”

      徐竞意外地沉默了,没待他开口,边忱又急切问:“我该不会真的成了个无业游民,每天干巴巴地等着啃老婆钱?”

      “不是!你有工作,大家都是光荣的劳动分子在给社会出力,为广大人民群众站岗服务……”

      边忱不耐,“说重点。”

      徐竞磕巴一下,猛地吸足了气道:“b—ao保,e—an安,保安。”

      “拼音不是这么念的,连小学都白读了……”边忱嗤笑道,往后靠了靠沙发而下一秒却迅速绷直了身体,“不是,你他妈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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