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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贰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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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信件的字迹和陈廷飞的很像。”
“所以我们查了陈廷飞的过往,我们发现陈廷飞之前改过一个叫陈铭峰名字。”
“四年后又改了回来。”
“你就是陈铭峰,就是当年被陈廷飞顶替大学的人。”
“你写了一笔好字,等年陈廷飞为了不被人认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字迹练得和你一样。“
“笔记鉴定,伪装一笔烂字的你才是闻景。”
“你不仅假扮了风度翩翩的闻景。”
“还用段哥的身份一直和人保持联系,让人以为,闻景和段哥也是两个人。”
“段哥,是你另一层伪装。”
我举起手中的情书。
“可你写情书用的却是这一笔好字。”
“在你心里,这个写了一手好字,风度翩翩的闻景,才是你该有的样子,对吧?”
听完我和杜城的分析,陈铭峰揉掉眼中的泪痕。
“是,这三个人,都是我,你们说的,都是对的。”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陈廷飞顶替你上大学的?”
“我是开图文店的,每天看的都是各种人的证件。”
“那天,华木姚和陈廷飞来复印证件,我看到了。”
“那既然,替你的人是陈廷飞,你为什么要针对桦木姚呢?”
“因为,我发现,华木姚的父亲,就是当年的校长,也是黑手之一。”
“所以我决定,将目标放在他们最重要的那个人身上。”
“就凭我掌握的那些罪证,只要华木姚的父亲敢报警,我就让他不但失去自己的女儿,还身败名裂。”
杜城听完有些感叹。
“一个人扮演三个人,差点就骗过我们了。”
“呵。”听完,陈铭峰苦笑的流出眼泪。
“只是你们的眼里,从来没有我而已。”
审讯完,我们将桦木姚带到隔间指认,可华木姚却矢口否认。
我和杜城送了桦木姚出门后,站在门口的阳光下,看着天空。
“案件已经很清晰了,桦木姚不可能没有认出陈铭峰。”
我对着杜城说。
“也许,华木姚对陈铭峰还有感情,所以不忍心。”
我看着杜城,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为他铺上了一层金边。
他似乎接触着世间最黑暗的事,却永远把人往好的一面想。
这样的杜城让我的呼吸没来由的一窒息,忍不住开口。
“还有一种可能,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爱上的不是拯救自己的白马王子。”
“而是一个平凡的蝼蚁。”
闻言,杜城带着小情绪撇向我,调侃道。
“阴暗。”
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我‘切’了一声,阴暗就阴暗,反正,我身边已经有一大束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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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走吧。”杜城一拍我肩膀,“就你这小身板,别再晒中暑了。”
说着,便往回走。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深觉‘狗嘴吐不出象牙’,很是能形容他。
晚上回家,我看着前一天晚上被我胡乱收拾起来的画板,心里一阵烦乱。
我还是画不出来。
我看着浴室,“既然在水里窒息时能看到。”
我走到浴室,把浴缸放满水,将自己慢慢沉了进去。恶狠狠
我能感觉到自己在害怕的发抖。
可是我真的受够了这种被人利用了以后连她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的感觉。
最后,我将脸也完全沉了进去。
可是,不行,还是不行!
缺少了让我感觉致命的危险,我能感觉到,我离那个人影,就差一点了。
真的就差一点,我就能看到她了。
真是受不了了。
‘啊!’
我恶狠狠的向水中打了一拳。
从浴室出来后,我向局里请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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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室内,我惊恐的睁开双眼。
“还是不行吗?”
我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不光是第一次穿来是已经存在的身体本能,还是这一次落海所受到底惊吓。
都让我在催眠回忆时产生恐惧,根本顾不得看清女人的脸,只能感受到害怕的情绪。
“这不奇怪。”说着,心理师递给我一杯温水,以示安抚。
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这才感觉稍微好点,呼吸心跳也渐渐稳了下来。
“类似的情况,国内也有案例。”
“人在濒死的状态下,脑神经由于外部的刺激,会重新激发出一些潜能。”
“一些日常生活中淡忘的人和事,会回到记忆中。”
“这些不是幻觉,是记忆中的某些残片重新结构后形成的图影。”
我听着心理师的安抚,不由疑问。
“记忆残片?重新解构?”
“既然重新解构了,我为什么还是记不起来?”
难道这是属于他的记忆,不想给,我就永远看不到吗?
“因为,那是在非正常状态下才会出现的情况。”
“非正常状态?”我不解。
“你七年前溺水的经历,给你造成了逆行性失忆,你能想起这么多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心理师暗道,你不懂。
我休息了一会,像心理师告了辞。
走在台阶上,我看着阳光又想到了杜城,失落着叹气,一边向外走去。
转眼间,却似乎看到了杜城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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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一看,真的是杜城。
‘他怎么回来这里?’
‘跟踪我吗?’
我跟上杜城,他果然是来咨询室的。
看着他进了门,我站在门外,背靠着墙,想着他为什么来,要问些什么。
我原以为,我们已经能够信任彼此。
想到这我的心一阵痛。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们队的沈翊,最近是不是在您这做心里咨询?”
“他的心理评估,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一个什么人。”
“是一个女人。”
“绘画是患者的情绪,也是心境的表达。”
看来心理师将我的画递给了杜城。
“通过这些画,我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状况。”
“想必,你也能感觉出来,他好像在努力寻找记忆中的那个女人。”
“会不会是他前些日子溺过水,所以造成了不好的刺激?”
我听着杜城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担心,这做不了假。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溺水的经历,才刺激他真正开始回想那张脸。”
“但是没有进展,对吗?”
“就像是这幅画一样,好像永远蒙着一张布。”
听着杜城失望的声音,我逃也似的跑了。
刚回局里,李晗就和我说,张局找我。
我到张局办公室,没见到张局,便想着等一会。
拿着水杯的我,看着杯子里的水,就仿佛是当时在水中的我。
就只隔着一个透明罩,仿佛马上就能看清,可就是突不破。
不论我怎么挣扎,都不行。
“水里有什么?”张局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差点将水杯砸过去。
幸好及时捏住。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感受着僵硬的脊背,极力控制。
“怎么回事啊?最近看着有点憔悴啊。”
“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要不要休息休息?”
“不用,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我压住颤音。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张局’,一下就仿佛将我的体温全部唤回。
我转头看着杜城夺门而进,最后一丝不安被抹除了个干净。
“你进我办公室,能给我敲个门吗?”
“嘿嘿,我下回敲。”
“你来干嘛?找我什么事?”
张局被他嬉皮笑脸弄得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