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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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蓝憬童说，“我又没有和男生讲。”
高酌言回家的时候跟她说，“你要是敢和男生讲你就惨了。”
蓝憬童默了默，摸了摸下巴，似乎很不甘心被管束，故意挑衅，“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我没说完的那句话。”
“……”
她是说在美食街关于wěi了的话题。
高酌言头痛，“蓝憬童，你要是真说了那几个字，你晚上就别想回去了。”
说着方向盘就要拐个弯，开往他家。
蓝憬童在副驾驶上嫣然而笑。
这大概在另一层层面上，也表示了蓝憬童与我们更加亲近，她在我们面前愈发大胆自在。
我有一次去她的小屋子玩的时候，高酌言在给她炖汤。
蓝憬童说她会做饭但不可以做。
高酌言心领神会。
那是他第一次跟她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煮，像一对新婚小夫妻。
菜市场里是湿润腥气的空气，蓝憬童皱了皱鼻子，比高酌言这个大少爷还不适应，干脆抱着他的胳膊，鼻子贴在他衣服上，像一个挂在他身上的娃娃。
高酌言含笑刮了刮她的鼻梁，“你还挺娇气。”
蓝憬童努了努嘴，“我可事先声明啊，我家什么都没有。”
她家有一个灶，但没有厨房用具。
高酌言不以为意，弯腰挑玉米棒，“嗯，买个砂锅就好。”
蓝憬童不明白他家那么大，设备那么齐全，干嘛非得在她那腾不开手脚的地方炖汤喝。
这脑回路多半是挤着了。
不过回家的时候，在楼梯遇到三五成群的几个小年轻，他们一看到人回来了，便飞快地冲下楼。
高酌言眼风薄凉，把蓝憬童护在身后，他乜斜着眼，视线紧紧跟随着那一群霹雳哐当跑下楼的人。
“认识吗？”
“不认识。”
蓝憬童摇了摇头，快步爬上楼，门上已经被贴了好多张开锁的小广告贴纸，她皱了皱眉毛，开门进屋拿小刻刀。
“以前也被贴过一回小广告，不过我刮掉以后好像就不贴了。”
高酌言环视一周，邻居的门板上干干净净。
他在切排骨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
正巧赶着他把玉米排骨汤炖出香味来，我下班顺路过来给蓝憬童送泡芙。
“玉米配泡芙，绝配！”我扬了扬手里的蛋糕盒。
蓝憬童笑乐，“谢谢。”
她在床上架了一个床上书桌，摆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谢啥，你在看什么？”
“嗯……动画吧。”
她单手撑着脸颊，靠在叠起来的被子上，回答地很随意。
“动画？”
我凑过去大半个脑袋，看到电脑屏幕上是动漫画风的片子。
“这不是动漫吗？还是日语啊。”
“嗯，也是。”蓝憬童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我反正没事，跟着她一起看，她瞧我一眼，似笑非笑。
“怎么了？”
“咳，没事。”
进度条走了二分之一时，我忽然觉得不对头，总算知道她在笑什么。
“蓝憬童！”
人家是白切黑，她是白切黄。
高酌言疑惑，“怎么了。”
我迅速捂住蓝憬童的嘴，“没什么，女孩子的秘密。”
高酌言茫然若迷，手上的勺子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嘱咐我们两个，“好好玩，不许打架。”
口吻像极了交代右边跟其它狗狗要好好相处的时候。
这么一闹，那片子已经播完限制级画面，七分半剩下的两分钟都是片尾曲。
“你怎么能看这个！”
我严肃且认真地阖上电脑。
她不以为耻，倒也不是引以为荣，就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大家都是成年人嘛，吃不着猪肉还不能看看猪跑。”
“……”
片刻静谧后，我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眼珠子转了转，朝她伸手，“耳机分我一个。”
蓝憬童钟情有线耳机，在这个蓝牙耳机遍地都是的时代。
她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同村有一个小伙伴，她有一个Mp4。
科普一下，Mp3能听音乐，Mp4还能看电影，小伙伴的Mp4有两个耳机孔。
她们四个女孩子上下学结伴而行，两两并排，一人一只耳机，听着张杰的《看月亮爬上来》，唱慕容晓晓的《爱情买卖》。
到了五六年级，换了一个班主任，每周五最后一节任她们自由活动。
她们通常会组织办班会，谁愿意都会上去唱一首歌，玩一些猜字游戏。
那时候过得也很快乐，班级氛围很好，哪怕只有二十出头的人。
但每周五都是一次儿童节。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学习时光，她们在极尽努力创造属于她们的自由快乐。
我们在城市里的孩子要学很多东西，在明亮的大教室里，趴在与她们破旧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红漆木桌子不同的蓝皮书桌上，坐着与她们两人一条木板凳不同的坚固的单人铁椅子上。
我无时无刻不想逃出去。
她是一个“三好生”，年年都拿这张奖状，从小学到初中的奖状在她家里的灰土墙上贴了整整一面，还有镇里数学奥赛特等奖，绘画第三名，书法第三名。
来往过客看到了都要夸上两句，阿姨很自豪，乐呵呵地说，“省得装修了，这墙多好看。”
奥赛是她自己看数学老师给她的一本书自学的，她拿得最开心。
至于绘画嘛，蓝憬童说，“第三名是安慰奖吧，好像去的人都有。你不知道，当时在考场里，人家小朋友都拿水彩颜料，装备高档得不行，我就拿着一排十二颜色的蜡笔在发呆。”
主题是未来还是家？她记不清了。
蓝憬童说她画了一栋小洋房，重点画了一个太阳能和水塔在顶楼。
考官在巡视的时候评价，“画的还可以。”
她当时心里一喜，可抬头一看，别的小朋友在画遨游宇宙的油彩画，高下立见。
全场似乎只有她的画最平平无奇。
至此，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画画。
其实她的铅笔画画得很好，只是现实束缚了她的想象力。
跟写字一样，她临摹天赋高，对着美术书上的兰花，画得竟如出一辙，叶子弯折的细节处理得非常好。
透视和光线、三维立体，仿佛天然在她脑海里有一个空间构图。
所以参赛的手抄报，一律是她包了的。
她印象最深的，是老师让她画一滴墨滴入水的照片。
我不知道黄色的这滴墨是什么时候滴入她本该纯正的思想里的，但我反而非常喜欢她。
就像是神仙接地气一样，只是她接地气的方面着实令人出其不意。
我们叫来了外卖，三个人在她的小出租屋里挤着吃，像创业初期共患难的朋友。
不得不说，蓝憬童胃口是真的大。
那满满一盒子饭，高酌言都吃不完，她就着这咸辣口的麻辣烫能吃一盒半，那半盒还是我。
高酌言愁眉蹙额，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嘴角，不赞同道：“晚上吃得少。”
完整的话是——
早上吃得好，中午吃得饱，晚上吃得少。
到蓝憬童这里是——
早上吃得饱，中午吃得饱，晚上吃得饱，不用点夜宵。
我和高酌言相顾无言，前不久我们四个聚餐，她基本上都是第二个或者第三个放下筷子的。
问饱了吗？点头点头。
现在看来，那是相当收敛的吃法了。
司机接我回家后，高酌言打算带她饭后消消食，蓝憬童死活不愿意。
“消食了我待会又会饿的。”
高酌言把人抱在怀里，掂量了一下，倒也没重多少，“你吃太多了，对胃不好。”
“谁说的。”蓝憬童抱着他的腰摇头，“我吃少了才会胃疼，然后半夜起来吃一点面包又好了。”
“胃疼要去看医生，哪里能这么随便。”
“能吃好就行了呗。”
“你呀。”高酌言目前拿她没办法，除了叹气就只能叹气。
回到房间，高酌言洗碗的时候问她，“晚上去我家睡一晚好不好？”
蓝憬童眉毛一挑，抱臂靠在墙上，反问他，“为什么？”
“等明天给你换一扇门，再加个防盗窗吧。”说到这里，洗碗的动作一顿，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蓝憬童知道他是在担心那群混小子。
“可你家只有一张床。”
“你睡床我睡沙发。”
“我不要睡你的床。”拒绝得很爽快。
高酌言仰首伸眉，笑得意气昂扬的样子，“那你睡我。”
蓝憬童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想得美。”
她带上自己重要的东西，走之前还给半开的门后搭了一个椅子，上面放了一个玻璃瓶，装满了红色颜料水。
两人相偕离去，在高酌言公寓下的停车场里再次遇到唐烟，还有我曾经想给妞介绍的三好青年——郝埥年。
他们两不同姓，我怎么也不知道他们俩是表兄妹。
唐烟看着高酌言手上提着一个电脑包和一个粉色布袋，嗤之一笑。
“小高先生真是体贴。”
“过奖。”
蓝憬童难得出行戴着眼镜，我之前一直说她就是因为不戴眼镜，眼神不好，才看上的狗弟。
她可能听忘了，也可能是因为那眼镜也属于贵重物品，老实带在了身上。
她看向唐烟微微一笑，即使藏在口罩下也看不见。
倒是看见郝埥年时，停留了两秒，礼貌地点头示意。
对方同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