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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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高酌言站在蓝憬童身后给她搭把手脱外套。
她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些事没有一点接受障碍，享受地相当自然。
高酌言挂好两人的衣服，开始挽袖子，“刚刚那人，你认识？”
蓝憬童套上棉拖鞋，唔了一声，“他好像……是我的未来老板耶。”
谁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郝埥年正在谈收购蓝憬童公司的案子。
两人第一次碰面是在公司里，员工们七嘴八舌地在讨论新来的老板超级帅。
郝埥年长得就一副根苗正红的样子，留着利落的短发，棱角分明，待人接物随和宽容，温润尔雅。
换句话来说，他是蓝憬童的理想型，因为他洁身自好，为未来的真爱守身如玉。
只不过当时蓝憬童在一堆文件里忙得头晕脑胀，才没那闲工夫去一睹新老板的风采。
照例是在周三晚上加班到很晚，郝埥年跟她们公司的汪总从格子间穿过，在她身后不远处等电梯。
郝埥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温声说，“一个女孩子加班到这么晚不安全。”
汪总自以为是，一拍大腿，大喊一声，“小童，过来过来，一起下班了。”
蓝憬童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时好看的眼睛里透着慌乱。
郝埥年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她的气质样貌便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眼睛又像一只闯入人类世界的本该是丛林里的漂亮麋鹿，脸上的情绪灵动纯粹。
她眨了眨眼睫，像是回过神来，冷静道：“您先走吧，汪总，我处理完手头这些就好。”
很有主见的一姑娘。
汪总是真的想歪了，他快步走了两步，有些不耐烦，朝着蓝憬童挤眉弄眼，“哎呀，叫你走就走，明天再做一样的，哪有让人家郝老板等的道理。”
蓝憬童敛下眼睑，沉默不语，有些为难。
郝埥年的本意并不是如此的，他问，“有人接你下班吗？”
蓝憬童低声回答，“我男朋友在楼下。”
如此，这事儿便这么翻篇了。
高酌言心里不痛快，声音不高不低，“你对他倒是客气。”
还点头呢。
“他毕竟是老板啊。”
“那我以前也是，你还拐着弯说我不是人呢。”
“嗯。”她思虑片刻后说，“那你确实不是嘛。”
嗐，瞎说什么大实话。
当晚，蓝憬童跟我说，“人家对我又没企图，不像你弟，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高酌言知道后摇头，高深莫测地吐出两个字，“未必。”
第二天上班时，不意外，在电梯间四个人又遇到了。
看着蓝憬童换了一套衣服，唐烟一大早上气很不顺，“你们同居了？”
蓝憬童不认为这有什么解释的必要，高酌言同样，所以他们俩都不说话。
电梯里骤然安静，郝埥年冷冷地朝唐烟投来一道视线，暗含警告。
唐烟哼了一声，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同是去公司，郝埥年的车子与高酌言的在路上不远不近地隔着一段距离。
有时候是高酌言在前面，有时候是郝埥年在前面。
蓝憬童暗自砸吧着嘴，总觉得哪不对劲。
直到在白线前停下等红灯，郝埥年在他们车子右边降下车窗，和蓝憬童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高酌言简单明了地说：“不要靠窗。”
遂升起了车窗。
“你们两有过节啊？”蓝憬童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
高酌言不否认，眼都不抬，霸道地说，“是，所以你离他远一点。”
蓝憬童波澜不惊地回他，“那跟我又没关系。”
高酌言被她气笑，牵起她的左手，在她虎口处重重地“咬”了一口。
“下班来接你。”
蓝憬童在车子里穿外套，高酌言附身过去亲了她一下，恰好郝埥年锁上车门，踏上台阶，从挡风玻璃前路过。
蓝憬童在套右手臂的袖子，身子自然往□□斜，“晚上要应酬。”
高酌言趁机拥住她，攒着眉头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应酬？”
“嗯，整个部门都去。”
“推不掉？”
“这次不行，没关系，我不会喝酒的。”
庆祝被顺利收购，讨好新老板，每个人都欢呼雀跃，因为他们的工资因此涨了五分之一。
蓝憬童不想去，没法子把所有的借口都搬上台面，最后撂下一句，“我就是不想去。”
你们能拿我怎么滴！
汪总路过的时候指着蓝憬童的鼻子，“不想去就滚蛋，我让你在这行里混不下去！”
以前他说这话蓝憬童是不信的，现在没办法，郝老板家大业大，在界内口风良好，他公司开掉的人下场一般不会太好过。
不过，妞没把这些告诉狗弟。
例行早会，破天荒新老板巡视来参观。
每个人都要做自我介绍，是蓝憬童最讨厌的环节。
她站起来，表情淡然，“我叫蓝憬童，办公室行政秘书。”
就要坐下。
其实像她这样说得短的人不少，但言简意赅气势像个老总的只她一个。
郝埥年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问，“秘书需要独立负责xx案子？”
“……”蓝憬童沉默。
“还有取快递和外卖？”
“……”其他员工沉默。
“甚至是主持公司管理委员会会议？”
“……”汪总沉默。
他的语气与和煦春风完全不搭噶，“蓝小姐还真是……人尽其才。”
蓝憬童说，幸好他没说物尽其用。
“工资翻倍吧，干这么多事，总要公平一些。”郝埥年一言而定。
之后，蓝憬童不知道是继续干那么多事，还是只干自己的事好了。
但其他员工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以往托她的小办公全都拿回去自己做。
以她的办事效率，现下反而空出很多时间来。
也因为这么一出，风言风语又来了。
还是汪总第一个传的——
“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不对劲，蓝憬童估计是劈腿了，有这么个高富帅看上她，她还装得清高咧，说什么男朋友在楼下等她。
你们女人呐，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八成她是傍上了，在这里给我们下马威，不然他一个上市公司老总，干嘛老往我们这小公司跑，还在你们开晨会的时候凑一脚？
懂得都懂，不懂别问，有这个老板娘在你们旁边待着，赶紧巴结巴结吧。”
不得了不得了。
蓝憬童舒了一口气，拿着杯子在手掌心掂了掂，欲转身离去。
不巧，正面碰上另一位舆论中心的主人公。
郝埥年的目光落在她空空的杯子上，坦然自若地柔声说，“你回工位去。”
郝埥年宣布了进司第一项人事调动——开除汪总。
“懂得都懂，不懂别问。”说起理由时，他的语气颇为温和。
不拖泥带水，是蓝憬童非常欣赏的人格之一，因为她尚且做不到完全。
是以，她对郝埥年的印象同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好青年。
她给高酌言发了地址，告诉他如果九点没能脱身打电话给他，就让他打过来。
多打几通，制造他非她不可、离她活不了的效果。
其他同事现在对她客客气气的，在八点半的时候，高酌言已经打来第三通电话，蓝憬童连连摆手，“不好意思各位，他身体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他。”
出门时，郝埥年正好进包厢，身后跟着一群人。
蓝憬童站在门口乖巧让路，等人都进去了，她才跟郝埥年说，“郝老板，我有点事，实在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在灯红酒绿惹人醉的氛围里，郝埥年的眉眼藏在暗影里看不出情绪，不答反问，“你跟高酌言是怎么认识的？”
妞不愧是我认识的妞。
她说，“谈恋爱认识的。”
郝埥年破颜一笑，“路上小心。”
蓝憬童说她在郝埥年面前，总有一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她那些绕心思、花肠子在他那里基本上一笑而过，有点不够看的意思。
不过她身后的那群人里又有大文章可做了。
上次应酬在酒店里碰到的大金表男居然郝然在列。
上一次的合作案，高酌言是这么处理的。
他说，蓝憬童是我们公司top级员工，她都业务能力不行，那想必贵公司也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作坊，合作姑且便算了吧。
金表男是主负责人，被批了个狗血淋头。
这事一出，他们公司遭遇不大好，大案子基本上都吹没了，阴差阳错和蓝憬童现在的公司汪总牵上了线。
金表男看着蓝憬童离去的背影，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他说，“这小姑娘不得了啊，跟xx公司的小高先生有一腿，那脾气大的，在酒桌上说我是个乞丐，不要脸。”
旁边人接连阴阳怪气地使眼色。
“现在不会被踹了吧，你们说什么？她现在在你们公司当秘书？！哎呀，那可能是真的了吧。”
言多必失。
“x总，郝某有事，就不陪各位了。”
这一单合作案，多半也吹了。
是不是做总的，都有这种气魄，说不合作就不合作，说甩手就走，连烂摊子都不必收拾。
高酌言通常有一个同旭帮他处理，郝埥年从来事事稳妥，今天这般意气之争，倒是第一次。
蓝憬童出门的时候，高酌言还在路上。
她理了理头发，忽地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她忙闭着右眼，取下眼镜塞到包包里，又取出小镜子对着眼睛照了一下。
半眯着眼，她看到了一根倒睫戳在眼珠子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