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起之时》雨下人

3、晴天

　　“你别想了，哪怕世上其他女人都死完，我也不会喜欢你的。”男孩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女孩的内心，女孩却意外的沉默。
　　她看着昔日的恋人，第一次认真的审视他。扬起的手，高高的落下，三千千米的思念都随之消散。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而事实上，女孩只是站在那里，泪无声地落下。男孩看向她的眼神愈加厌恶，最后干脆不再看她。

　　“垃圾小说。”焦湘将手中的书本随意丢向角落，顺势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一个人影浮现。——是梵梓，一位学校里的优秀男性。
　　她疑心自己对他动了情，每当看到他的背影，喜悦便胜过了其他的一切情绪。
　　与此同时，这种没有根据的情绪又让她感到浓烈的不安。焦湘不会允许这莫名的情感影响自己，正当他下定决心要去斩断你这游离的神经时，梵梓向她表白了。

　　突兀的，不寻常的，但又好像本应如此。焦湘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但却止不住的高兴。虽然自己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但明天将会是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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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焦湘已经和梵梓交往大半学期。焦湘感到自己无比的幸福。梵梓对她无微不至。他们和大多数情侣一样，一起吃饭，出门约会，课间打闹。焦湘唯一后悔的便是没有早点与梵梓相遇。

　　要放假了，焦湘从未如此渴望放假的时间再延后，哪怕那么一点。终究还是要分开了。焦湘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梵梓注意到了这一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相信我，我能控制你的梦境，我们今天晚上会在梦里相遇。”

　　于是焦湘直到上床前，仍然因为梵梓的话而心动不已。
　　她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自然不相信控制梦境一类的鬼话。不过她不介意为爱人破一次戒。
　　焦湘好不容易平复心中的激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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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意识重新回到身体，焦湘一眼便认出眼前的男人。梵梓幽怨的看着她，“我等你很久了。”
　　焦湘没有明白其中的意味。她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似曾相识。“看来你也来过这个地方，不过也是……”梵梓长呼一口气。

　　焦湘感到眼前的恋人有些奇怪，不过脑子此时不甚清明，想着这只不过是一个有几分真实的梦，便也任由梵梓牵着自己，向未知的地方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梵梓突然站定，他伸出手，前方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屏障。“都到这里了，可惜……”梵梓紧皱着眉头，不过一会就舒展了。

　　他轻笑道:“师伯，别来无恙。”

　　焦湘一惊，抬头所见的却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焦湘不禁要开口询问。
　　这时梵梓扯了扯她的衣袖。——再明显不过的暗示。焦湘心领神会，没再开口。

　　女人的眼神附着在焦湘的身上，不过只有一瞬，便挪开了。
　　焦湘一阵战栗。她突然想:梦里会出现不认识的人吗？但那个陌生人眉眼之间的熟悉感和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让她感到毫无违和感。
　　不等焦湘做出进一步思考，就被女人出言打断。

　　“别装。”

　　梵梓仍笑着，眼底却多带了几分冷意。女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突然狠狠向前一踹。
　　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响，周围景色骤然变幻，引得焦湘大吃一惊。

　　“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多加小心，尤其是他。”留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女人竟眨眼间就隐去了身形。
　　焦湘大为震撼，但她不住地安慰自己，“只不过是梦。不过自己当真会做这种无厘头的梦吗？”

　　似是察觉到焦湘的不安。梵梓将身体往焦湘处靠了靠，一股暖意顿时涌上焦湘心头。

　　“走，我们回家。”
　　梵梓轻声说道。

　　两人的身体逐渐融于愈来愈浓的雾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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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湘眼前出现的下一个场景，是一座古朴的道观。焦湘竟控制不住的向里走去。她跨过门槛，越往里，熟悉感便越强一分。
　　梵梓则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焦湘的视线所及之处闯入一根普普通通的香蕉。
　　脑中一道惊雷闪过，突如其来的窥视感，压迫的焦湘喘不过气来。看到供台上空空如也时。那种恶心的黏腻感又如潮水般褪去。

　　焦湘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总算把那恶心的东西除掉了。”之前那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脸轻松的拍了拍手。
　　直到注意到梵梓阴冷的目光，她不禁笑出了声。当整个祠堂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气息后，她顿时严肃了起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看向因为缺氧而瘫倒在地的焦湘，脸色柔和几分。
　　“我叫吉。”她正色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焦湘还没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只知道女人嘴巴一张一合。

　　吉突然厉声道。

　　“丑时了。”

　　下一刻，焦湘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