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穿了个书》叙右

37、第 37 章

　　固谭是傍晚醒来的，他腾一下坐起来，板着脸左右巡视，精神好的不得了，曲阳在一旁扫地，被吓的猛一踉跄，差点拿扫把当剑做防御攻击。

　　固谭将整个屋子看完后，眼神落到曲阳身上说：“我怎么又晕倒了，你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上次晕倒他就觉得不对劲，而这次竟然再一次晕倒，那…他朋友…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

　　曲阳摇头：“没做什么，你就是昨晚没睡好困的。”

　　固谭如实道：“你朋友来了两次，我晕了两次，他有问题。”

　　哦，原来怀疑了，不是大事。
　　曲阳把扫把一放，开启他的忽悠大法：“没什么问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来告诉你，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气场不合，所以不能出现在一个空间，我朋友回去之后还要充电，也就跟你一样，都是睡着。”

　　固谭半信半疑：“真的？”

　　“千真万确。”

　　“那也古怪，”固谭显然不信他的话，“你朋友呢。”
　　“朋友回去了。”

　　“你把他叫出来。”
　　“他哪古怪。”

　　“离你太近。”
　　曲阳噗嗤一下笑出声，早想说这句话了吧，啊哈哈哈哈。

　　固谭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笑你担心太多。”

　　固谭郁闷的拧着眉，满脸不悦。

　　曲阳好久没这么笑过，笑的直不起腰还在笑，他说：“固谭，你太可爱了，魔尊哪是你这样的。”
　　这几天的相处曲阳越来越放的开，固谭也就表面高冷不会对他做什么，大不了就是被他亲上几口做点惩罚，如此有情有调又无大碍，曲阳相当的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的背后就是固谭大度了不只一星半点，之前谁敢反抗他一句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牵连九族，现在他平和许多，平和中又忍不住靠近琐碎无常的烟火气，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一点，自己原来那么的喜欢热闹。

　　固谭面子挂不住，起身要去抓他，曲阳眼疾手快闪到门口，固谭就追到门口，而后又是院里，又是院墙外，曲阳终是被抓着，被固谭毫不怜惜的托进屋，扔到床上。

　　曲阳以为又要亲他，笑着捂脸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笑了，你别，你千万别……”

　　固谭弯下腰，屈指在他头上一弹说：“别笑了，肚子会岔气的，我知道你今天一天都没睡，瞧脸白的，睡会儿吧。”

　　“原来你在心疼我，”曲阳更开心了，拿起被子盖在身上，“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在冷的人，始终都逃不过小可爱的取暖，固谭面容终是温和的。

　　曲阳闭上眼满脸都是和固谭相处的样子，精神就像跳起探戈来怎么也睡不着。换作之前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如此一面，第一次跟鸡兔同笼视频通话时，他还骂鸡兔同笼好好的学不上，天天胡思乱想，没想到现在沉浸其中不想出来。

　　被爱和被保护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二十多年心里始终都填不满的空缺，在这里奇迹般的被满足，心中感到非常惬意。

　　他看向固谭，坚硬修长的身子被烛火渡上一层暖光，直挺挺的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半散下的头发跟黑色大衣融为一体，消瘦的侧脸异常冷峻，在烛火的明暗交替中尤其孤独，好像一个精品人像立在那。

　　曲阳看他出神了好一会儿，突然说：“固谭，我知道你不告诉我的真像是什么了。”
　　“什么？”固谭把头转向曲阳。

　　“你想请万恶之渊的幽魂去对付魔族，不告诉我是怕我不同意。”看到大结局就是好，什么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固谭惊愕，沉凝半晌说：“你朋友真的太厉害了。厉害到不太正常。”

　　那是，高科技研发的东西。
　　曲阳谦虚一笑：“其实还好。除了知道这些东西外，啥也不知道。”

　　固谭问：“灵石源头怎么样。”

　　一说到这个曲阳就想骂鸡兔同笼不中用，留下个坑：“没啥源头，纯粹能力大，还只听我的，很好吧。”

　　固谭凝眉，质疑：“灵石听从一人调遣就跟兵器一样，它们的主人都是费好大功夫用各种方法认下的，不然不会平白无故任人使用。”

　　曲阳到现在都能想到老兔子跟他讲述灵石那段话时的冗长深刻，原本他想的是会通过一个故事来揭示灵石的秘密，就像海瑞跟舒颜一样，最后在顺理成章、啥也不干的得到一个稀世珍宝。

　　可鸡兔同笼他怎么就写砸了呢。

　　最后只能无奈的笑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吗，我还偏偏就遇见了一回。”

　　固谭不可置否的说：“也是。”

　　院里的花香若有若无的飘进来，烛火歪歪扭扭的燃烧着，曲阳睡不着，下床给自己倒杯茶喝，同固谭站一起看天上的繁星。繁星真美，像万千珍珠镶在半空，闪烁着无尽的光芒，他身处其中，平和安详的身心舒畅。

　　片刻后他拿胳膊肘撞上固谭的胳膊，说：“我们去找老妖吧，我同意你的想法，你最担心的无非就两点。其一，放出幽魂就相当于跟天下人作对，若是以后控制的住还可以，若是控制不了那便天下大乱，血流成河，但是你相信你控制的住，不然不会走这步险棋，我也相信你控制的住。其二，怕天界为除幽魂的事念念不忘，隔三差五的来捣乱，这个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幽魂听话，天庭不会自找没趣的。”

　　心中最大的担子得到理解，紧绷多时的心终于沉下来。他一下把曲阳搂在胸前说：“天庭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护苍生为准则，你也太爽快了点。”
　　找老妖本没什么，若是之前的固谭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幽魂带出来，管他祸不祸乱天下，达到自己目的就行，但是现在多了曲阳，他不能在莽撞，因为太怕身边人对自己失望。

　　曲阳笑笑，清爽的笑容在半昏暗的烛火中更加动人：“你忘啦，我朋友知道啊，我问过他。我可是知道后续答案才同意的，不然我是坚决不会用苍生的命去赌博。若是我不知后面的内容，我现在一定是劝你不要走这条路的。”

　　固谭想想也是。
　　他的小可爱非常的心善，不会不顾及他人生命。

　　“既然预知到是好的，那我们明天便出发，等我完全控制魔族，我一定要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有了曲阳的主动，固谭完全放下心来，不然他现在还在担心日后发展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曲阳跟固谭下万恶之渊，万恶之渊跟柳筠山挨着，山上有结界，将两个天差地别的地方分开，普通人看不到沼林，也进不去。

　　刚输完几百年前记忆的时候曲阳还纳闷固谭是怎么在小溪边，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俩进去的时候很顺利，万恶之渊跟之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这一次没有幽魂围攻，也没有尖锐刺耳的喊叫声，固谭牵着他，曲阳一点都不害怕。

　　灵石散发的光一直悬在他们头顶，直到来到老妖的地盘，才瞬间升高、变亮，照的范围更宽更广。
　　老妖住的地方是万恶之渊很常见的小山洞，非常小，以至于曲阳看到山洞出口时担心老妖出不来。

　　此刻老妖正在里面休息，旁边门口的幽魂见到固谭吓的身体一震，非常有眼色的进去叫人。

　　“老妖挺有本事的，老大地位杠杠的。”曲阳扫了眼山洞顶上的护卫，又看向固谭说，“是不是你帮他打下的地位。”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它就有一定势力，后来我几次三番帮它清理障碍，他的地位也就更稳固。”固谭说，“很早之前无意间聊天跟它提起过我的仇恨和报复，它那时就说有任何需要都会竭尽全力帮忙，唯一的要求就是带它离开这，重见光明。”

　　曲阳转头看他，固谭察觉到目光也扭过头。

　　“它愿意辅佐我登上魔尊之位，我就愿意帮它稳固地位。”固谭停滞一下说：“后来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紧密，谋划的事也就越来越大。”

　　曲阳：“原来这样，我觉得老妖很不错，跟它聊天很轻松，不像幽魂倒像一副爱聊八卦不正经的老青年。”

　　老妖出来，胖胖的身体灵活的扭动着，老远就说：“谈论我什么呢，这几天玩的怎么样，有没有在一起那个啥。”
　　曲阳能想象他说这句话丰富多彩的表情。

　　曲阳撇他一眼：“谈论你，老不正经。”
　　“那挺好的，证明我精神气质都还上呈。”

　　“老妖，实话实说，你还真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
　　“荣幸啊荣幸。”

　　曲阳：“老妖，固谭这么多年都没把你杀了还真是奇迹。”
　　“我这么可爱谁会舍得杀我。”老妖扭扭身子，表示生气。

　　啧，没眼看。
　　他之前也是金牌销售，三寸不烂之舌在公司屈指可数的，现在在老妖面前甘愿认输。

　　固谭说起正事：“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就等着跟你大干一场，重见天日。”
　　“那就好。”

　　老妖收起扭动的身子，正经道：“这一刻我等了很多年，我们这些魂都愿意追随你，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只要我拿到魔尊之位，你们听命于我，不乱做杀生之事，我可以保证你们安然活下来。”

　　老妖点点头：“好，那就好。”

　　曲阳诧异：“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上次也没见你们交流。”

　　固谭：“小圣主，你回家拿灵石的时候我跟你说过要干点其它事，就是这事。”

　　曲阳有点冒火，想起上次老妖说的话：“那老妖说你们几百年没见了。”
　　老妖：“那次之前确实是几百年没见。”

　　“那也是欺骗我，我去的时候是之后又不是之前，你们明明才一月没见过。”
　　“好吧，我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跟固谭到底什么关系，就没透露太多。”

　　道歉道的很是时候，不原谅显的小气，曲阳只能无奈原谅他。
　　老妖猜透他的心思：“小圣主不高兴是在为没有早点打到我们内部核心难受吗？”

　　曲阳板着脸：“我还没闲到没事找事，打到你们内部核心很好吗？”

　　说的也是，见曲阳一脸不屑的表情，觉得甚是可爱，老妖嗤笑一声：“你以后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老想对我这个活了几千年的长辈没大没小的。”

　　曲阳语气坚硬道：“谁长辈，我哪有没大没小的，正常交谈而已。”
　　老妖皱眉扭捏，偏偏没有与之匹配的声音，粗狂的嗓音简直绝了：“那就心平气和的交谈吗，你这样会吓到我的。”

　　吓你个头！！！
　　曲阳瞪了一眼老妖来到固谭身后，自己那点脸皮在老妖面前实在小巫见大巫。

　　固谭从中打岔扭头对老妖说：“把它们都召集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