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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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格雷森、提姆·德雷克一起回到了庄园。
“你还好吗，露娜？”
布鲁斯·韦恩主动上前拥抱了我——这真令我惊讶。
但我转念一想：他肯定知道自己要被夏宫家族“追责”了，所以来我这里打点感情牌？
当我是什么头脑晕乎乎的小孩吗？我这么好收买？
他对我道了声抱歉，没有做好东道主的礼仪。
“还记得吗？你在电梯里说过……你会保护我的。”
我望着他，提起这茬，丝毫不打算接受他的感情牌。
反而，我直接一波反击：现在是我在给他打感情牌了。
得了吧，你可别想拉拢我来免责或“减刑”，我还要朝你施压呢。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我在哥谭真是多灾多难：两次绑架，一次拥挤事故……
我看着他那副愧疚的表情和望向我的来自长辈的怜爱的眼神。
嘿嘿，我的感情牌打到他了。
我的内心是平静的，我的头脑是理智的：我就是在施压。此时不施压更待何时？
我看见走廊的那面雍容华贵的廊镜里的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困倦的眼神，衣衫下脖子和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斑。
这可比平日里自信张扬大方得体的我大相径庭。
我扯了扯我的领口，毫不在乎周围人避之不及的眼光。
我让里面的青紫可见一隅，一脸阴郁，安静的愤怒：“红头罩是吗？……This is not so f**king over（这他x的远远没完）.”
我渲染着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别想逃！
“露娜……”
迪克·格雷森的眼神复杂，他担忧地上下看着我，最终一言不发，握紧了我的手。
提姆·德雷克表情微妙，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达米安·韦恩也变得一脸凝重。
我尚未来得及和他们多说几句话，远方的天空中就传来飞机呼啸的声音。
我们抬头望去，是一架奢华的私人飞机。
夏宫家族来接我了。
妈妈来了。
我按耐着复杂的心情，一脸凝重地望着飞机停在韦恩庄园的停机坪上。
飞机的舷梯落下，一位贵气庄重的美艳妇人款款走在最前。
——妈妈。
她的身后带着几个保镖和律师。
“战后条款”还是得双方集团的掌权者来谈来签署才行。
夏宫家的千金在哥谭这个韦恩家族主宰的地方屡次被绑架，再加上杰森·托德与布鲁斯·韦恩的关系……种种因素叠加，夏宫家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要“趁火打劫”。
我的不幸是可以当做谈判的筹码的，我心知肚明。
妈妈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她替我理了理头发和衣领，她自然看见了我衣服下的痕迹。
她和我眼神对视的瞬间，我微微有些动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眼睛含泪——也不知道这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演出来的……明明她都知道的呀。
她抱住了我。
从来没和我有过什么亲密接触的她，抱住了我。
她的怀抱是温暖的，高贵的铃兰气息。
妈妈上一次抱我，是什么时候呢？
“宝宝，一切交给妈妈。”
日文。
但是，据我所知，布鲁斯·韦恩、达米安·韦恩都是懂日语的。
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
大概是氛围太好了。
大概是妈妈好久没这样亲密对待我了。
即使是假的……
“妈妈，我让你失望了吗？”
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妈妈的怀里呜咽出了声。
明明内心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我也不痛苦啊。
我真奇怪。
……
我躺在私人飞机的躺椅上，我捧着香槟，躺在沙发上。
而我妈却在皱着眉，对着电脑屏幕上关于夏宫集团的财务表现皱眉。
我的计划早在我认识迪克·格雷森的时候就有雏形了。
第一次去韦恩家族时，我开始实施：第一次的绑架挑起梅洛和红头罩的矛盾并引起红头罩对我的注意，以及，第一次对身为东道主的韦恩家族施压……一个铺垫。
第二次绑架，是沃特公司的5号化合物（易上.瘾，普通人用了可以短暂获得超能力，但次数有限；超能力者用了会提升自己的能力）流进了犯罪之都哥谭的黑市，红头罩为此头疼不已，再加上梅洛的猖獗，他把目标瞄准了我——正在我的计划之内。
这一切，目的都是为了：
一，与韦恩家族进行谈判，为夏宫家族带来利益，给夏宫家族在美国乃至全球化的渗透提供一条便捷通道；
二，向夏宫家族证明我自己，巩固我和我妈母女俩的绝对统治地位；
三，与梅洛互惠共赢，他从□□形成掣肘，而夏宫家族从白道进行活动
……
虚假的商战：操纵股市派遣间谍阴谋阳谋……
真实的商战：买.凶绑.架诈.骗勒.索仙人.跳敲竹杠
“什么馊主意？你脑子有病吧？下三滥。”
我妈听完我的打算后，恨不得直接当场超度我。
“以身试险？你真够疯的，死了可没人替你哭”“少拿自.杀式行为去冒险，别拖累家族”——我妈这样说着。
她本来是劝我别这样做的。
她是对的。她永远是对的。
我知道这种做法既幼稚又下作，而且危险至极。
但，我想不出有哪种方法可以成效更快且收益更高了。
高风险高收益。
我是个赌徒，也是疯子。
横竖就是一死：如果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继承权拱手让人，我一定会在强烈的自尊和折辱下切腹自尽；如果计划失败，我也不过就是在过程中肉.体死亡或者败露前被夏宫家族安排“社会死亡”——
如果我的计划失败，我相信我很快就会被人间蒸发——要么在计划中死去，要么夏宫家族会先一步铲除不利于家族的危险。
一败涂地，或者，一举制霸。
不如赌一把。
The best or nothing.
我是赌徒，拿生命孤注一掷。
我太急于证明自己，先斩后奏，直接行动了起来，等做到一半，才通知她。
事已至此，她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疯癫的我，只得由我去执行我那赌命般不成熟的高风险做法，但是她还是担心计划的周全，于是带我去了学园都市给我上了生物芯片的保险。
我就猜到了她一定会帮我的——毕竟如果我失败了，受损的是家族啊，股票投资名誉等等……她们可承受不起。
我也算计了她，我的妈妈，我的家族。
我必须做。
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去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十九岁了，却还没给家族带来什么，这作为继承人来说，很危险。
我绝对不会放弃我应得的权利，我甚至想过暗.杀其他和我有竞争潜力的家族成员……但是，我作罢了，因为如果消息走漏，我会死得更快一些。
我妈说，我比当年的她还疯，真不要命，这是偏激……但好在我有点脑子。
我本来就不太正常。
毕竟，我是她的女儿啊。
给女儿的脖子上栓个满足她期望的诅咒道具（除非把我的头割下来才能取下），可不是正常人能干的。
“但是……不这样的话，怎么掠夺呢？和我当年一样——”我妈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始终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各种图表，终究没有看我一眼，“权力靠的不是继承，是掠夺。”
看来，她也有过一段疯狂的故事。
我们不愧是母女。
妈妈落地哥谭后，先是和我演了一番母女情深、表示我对夏宫家族的重要性，再一脸严肃且苛责地和布鲁斯·韦恩表明他的失职——“夏宫家的继承人在韦恩家族扎根的哥谭三番屡次出这种事”，又提了蝙蝠侠、红头罩这两个关键词暗示后，布鲁斯·韦恩的脸色已经很差了。
我知道那时就是我出场的时候了——利用我年轻的“愚蠢”和肉眼可见的“天真”——我抱着妈妈说，妈妈，你别这样，红头罩是（停顿）……蝙蝠侠是（停顿）……布鲁斯先生他（停顿）……
然后我适宜地沉默了，在众目睽睽下。
我快笑死了，我真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是个乐子人：韦恩家族的人的脸色都差到比墙壁还白了——“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杰森·托德告诉你什么了？！”——他们一定非常害怕我们将红头罩的真实身份和所作所为告诉警方和媒体，这样的话，韦恩家族怕是直接臭名昭著、商业价值和各种利益合作雪崩了。
我唱完红脸后，我妈立马唱起了白脸，冲着我指桑骂槐说，你都斯德哥尔摩了吧啦吧啦，受这么严重的精神创伤吧啦吧啦。
她甚至拉了拉我的衣领，话中带刺地说哪个畜牲这么对你吧啦吧啦，然后狠狠地对布鲁斯·韦恩抛了个愤怒到要发狂的眼神——“韦恩家主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女儿的吗？！”
天啊，一对日本母女的对话用日英夹杂，这心思昭然若揭啊哈哈哈哈！
得亏我还能偷乐得出来，我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果然，妈妈在我身边的话，我就很安心，可以生出无数的勇气，让我有着底气挺直腰杆去任性。
总之，我受到的伤害被夸张得越大，韦恩家族就得被敲更多的竹杠。
并且，这哑巴亏必须得吃的同时，还不能把我受到的遭遇泄露出去——不然这种既毁我名誉又让夏宫家族利益受损的事，更是让两家关系雪上加霜。
最终，布鲁斯·韦恩和我妈妈以及她带来的一堆律师去了房间谈判（我合理怀疑那些律师的鼓鼓的公文包里是拟好的各种Plan ABCDE的合同，就等着布鲁斯·韦恩进套）。
这件事，说一千道一万也是布鲁斯·韦恩理亏，没想到梅洛的火上浇油倒是给了夏宫家族许多便利——真是因祸得福：
第一，韦恩家族给夏宫家族签了很多“捡了大便宜”的合作合同，推动了夏宫家族一些产业的国际化进程；
第二，在布鲁斯·韦恩的“恳求”下，夏宫家族也佯装“看在家族交情下”不插手抓捕红头罩的事情、将其交给韦恩家族和哥谭去处理，但是要求是红头罩必须“消失”——谁让他辱了夏宫家族？这是面子问题；
……
理所当然的，布鲁斯·韦恩也不会老老实实吃瘪，该推拉也还是要推拉的：
比如，不要因此限制我的行动，不要影响我和其他韦恩家族的孩子的关系（稳定两个家族日后的长久关系）；
我投资管理的华米之家出了梅洛这样的事情，我也有部分责任，所以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因此，他要“替我惩罚”梅洛，希望我不要介意……——这是在变相地警告我：是，他儿子是黑.道的，但我也和黑.道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不要做得太绝。
挺合理的。我妈妈答应了。
再怎么说，我们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僵到哪里去：大宗利益面前，出了人命都有可能是小事。而且我这个继承人还特地唱了红脸，说什么也不会糟糕的。
我和梅洛大约是相像的，我们都足够狠，热衷快速行动的闪电战，虽说有时也会冲动。
对于布鲁斯·韦恩准备让梅洛倒霉这件事，我觉得没什么：梅洛这事儿确实做得过分了，夏宫家族的股价跌了就是因为他大肆传播我被绑架的新闻，杰森·托德本来只想私下里交易解决、结果被梅洛搞得骑虎难下。
我妈妈也恨得咬牙切齿：梅洛，是在借我讨伐其他势力，也在借我来打响他的名头。
还好狠狠地割了块肥肉，足以慰藉这些天损失的财富。
同时，我们决定见招拆招：
在我落地日本的瞬间，媒体的闪光灯朝我扑面袭来，我早就被飞机里的造型师安排了合适的行头，整个人像个虽然身上有伤但是相当有骨气的威武不能屈的高傲落魄贵族。
不仅如此，我还在媒体向我面前使劲戳各式话筒时，霸气地夺过。
我冲着NHK的摄像头，摆出一副刚刚在飞机上练习了多次的笑容，撩了撩耳边的头发，露出脖子和肩膀的被折磨的痕迹。
我对着镜头有力且坚强地说着公关团队写好的稿子：
“我绝不会对暴.恐势力低头——……经由此事，我要成立一个基金会，用于帮助受到暴力虐.待的女性，告诉她们，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和她们站在一起、对抗针对女性的暴力。”
闪光灯登时此起彼伏，耀眼的灯光如白昼如闪电。
妈妈很满意：夏宫家族的股票也许会有回涨。
我们又不在哥谭，日本人民可比哥谭平民好忽悠——
更何况，在媒体看来，我这个年轻的、看上去有一股清澈的愚蠢和天真的、在美国（美国啊，这可以产生一些昭和世代联想：二.战后美国对日本女性干的事情畜牲至极。一些民.族情绪很容易就被激发）受过苦难的受害者女孩，说出的话听上去可比钱权满盈、养尊处优的中年资本家的要真诚得多。
我有的时候真恨我自己：把思想当成生意。
但我又安慰自己：嘿，至少我的一部分钱是真的用在了那个思想上的！
……自我安慰罢了。
富人们哪有什么纯粹的善心，他们做慈善或者成立基金会的主要目的大多是money laundering。
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下三滥的坏种，烂透了。
我在说我。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