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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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过一次关于韦恩兄弟三人的绮梦。对我而言是过于香.艳的梦。但我从未对他们提起过这件事。
我梦见我们在我的房间里，那是下午，几缕阳光闯过我的白色轻飘窗帘，分别映在我们的面容上。
“嘿，我们要不要来比赛：看看谁最能让她愉悦？”
杰森·托德大声提议着，抱着我，边亲吻着我的脸颊，边瞄着一旁紧紧盯着我们的迪克·格雷森。
他偷偷在我耳边说：“嘿，我们来让迪克嫉妒吧！你不想看好好先生破防吗？”
他的吐息湿热，好痒，我被逗得发笑，捂着耳朵点头。
他的手臂扶着我的腰，粗壮的腿抵在墙上。
我顺势坐在那圆木桩上，搂着他的脖子。
杰森·托德的吻带着竞争意味，猛烈又蛮横。
在尴尬地笑了一会儿后，迪克·格雷森看见杰森·托德的手正不安分地准备解开我脖子上的吊带系带的时候，他大声叫停：“嘿！我想我们知道你的能耐了，这够了！该我了！”
杰森·托德和我低笑出声，一齐看向迪克·格雷森。
好好先生维持不住和煦的面孔了！
迪克·格雷森走过来。
出乎任何人的意外，他低下身子，蹲了下来，像是绅士一般地轻轻握住我的小腿。
温热的如蚌肉的东西缠上我的腘窝。
我的腿瞬间有些发软。
迪克·格雷森喜欢动口大于动手，他温柔又缠绵地唤醒着我那脆弱的神经。
“露娜，我是陪伴你最长时间的，你忘了我们度过多少日夜了吗？”
迪克·格雷森舔了舔晶莹的嘴唇，眼睛湿润，他的笑带着糜.浪的意味。
“呃……我放弃这场争夺。”
一直坐在床边的提姆·德雷克为难地躲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多动，生怕我们这群动物把他也牵扯进来。
“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你越这样，她越对你感兴趣。”
杰森·托德和迪克·格雷森被逗笑了，他们一左一右在我身侧，杰森·托德搂着我的腰，迪克·格雷森的头靠着我的右腿。
我确实不会放过他。
转眼，我居高临下地撑着手臂在提姆·德雷克的头颅旁，俯视着他。
洁白的床单，他的黑发，不安的蓝色眼睛。
阳光恰巧透过床头的窗子和窗帘，它们照在我的眼睛上，洒在提姆·德雷克如微暗的火燃烧着隐秘的渴望的面庞。
“You are my duckboy.”
我俯下身子，庄重又小心翼翼地品尝着他的味道。
认真的吻总是可以撬动纯情的人的心防。每次都是这么顺利。
他犹豫片刻后，从我的身下，小心翼翼又轻柔万分地笼住了我。
他的手臂在颤抖。
……
我和提姆·德雷克将会坠入暧昧关系——这个共识，在他步入哈佛校园时见到我的第一眼起，在我收到他对我说他考上了哈佛、是否可以在校园里找我时，我们就都隐约觉察到了。
那一天，我在校园门口等他，九月初，夏天的太阳热得我眯起了双眼。
他从公交车上下来，人群之中，推着个行李箱，青涩的刚步入大学的少年的典型。
一群新生对我行了注视后匆忙离开，我已经习惯来自他人的目光。
他在那群新生之中先是瞥见了我，而后像是呆了一样张了张嘴。
几秒后他才挥挥手，对我笑着：“露娜！”
阳光照在他的皮肤上，他的睫毛看上去和瞳孔一样闪着光。
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那一幕。
后来，二十年后的我与提姆·德雷克重新在峰会上相遇时，我们默默地凝视了对方许久，才饱含着复杂的心绪和对方拥抱。
交谈时，我提起了这件事。
他笑了，他说他也没有忘记那天：
我戴着遮阳的时尚单品草帽，吊带，短裤，怀里捧着两瓶冰镇的水，因为水汽导致我的衣服上带着斑驳的水渍。
我小跑着走上前，笑盈盈地把其中一瓶塞给他，阳光下的瞳孔晶莹，我对着他笑道：“提姆，很热吧？舟车劳顿。喝口水吧，特地为你准备的。”
——这样的亲切，他从不觉得我是坏人，只是基于各自的利益立场罢了。
我们出身相似，头脑相似，性格相似。
我们因为相似而互相吸引，也因为相似而保持距离。
我和他最近的距离，大约是某天深夜，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一次半梦半醒，我发现自己靠在了他的肩上，他捧着大腿上的电脑，轻敲键盘，动作轻得怕是担心会吵醒我。
第二次半梦半醒，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他的大腿上，那时他的电脑放到了一边，他停下了写代码，他在看书。
我猜大概是他看我睡得不舒服，所以主动把大腿借给了我。
我没在意，调整了下姿势又进入了梦乡。
因为睡得并不舒服，我总是醒一阵睡一阵，他也一直没叫醒我或者把我抱进卧室。
第三次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到他在叫我：露娜，露娜。
我本想醒来，可是他的手心却在那时轻轻地覆上了我的眼睑，只是虚拢着。
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睁眼——他一定会感受到我睫毛的震颤吧。
在我尚在思考他想干什么的时候，我听见了他俯下身子时衣料摩挲声，感受到自己的嘴唇上和皮肤上温暖的呼吸，他身上的香水——
祖马龙，柳树与琥珀，干净温暖的温柔味道。
他的呼吸在我的嘴唇上方停顿了很久，久到我觉得自己的额角被他靠近的温度而蒸得流了汗。
但他没有吻我。
取而代之的，他仅仅是轻啄了下我的前额，像是带着克制的爱惜和隐晦的情动。
只是轻轻的一下，淡到不足一秒，轻得宛如羽毛。
霎时间，仿佛是如梦初醒，他慌忙地移开罩住我眼睛的手，坐直了回去。
我听见他的声音夹杂疲惫和低落，他的声音低哑：“露娜……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是，直到最后，他却只是沉默着呼吸着。
我躺在他的大腿上，感觉自己也随着他的呼吸而沉浮着。
我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甚至动也不动。
我想他大概也知道我是装睡，然而我们对此闭口不谈。
如果捅穿了这层窗户纸，又能怎么样呢？
这便成了我们两人的秘密。
那晚的结尾，是他温柔地将我的头放在沙发的靠枕上。
而后，他去了我的卧室、拿了条毯子，悄悄地盖在了我的身上。
临走时，我听见他叹气，他的指节抚过我的额发。
“晚安，露娜。”
声音柔和温暖地像温泉一般，流进我的心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是不喜欢他，大约只是觉得合适大于心动。
我害怕搞砸这段关系，害怕我们会因在一起后的鸡毛蒜皮而分道扬镳、损失家族利益……那是迟早的事。
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甚至，我早就下定决心永不结婚。
婚姻是一种财产制度，不是浪漫关系。
而我足够有钱，我无法容忍他人分走我的财产。
种种的考虑使我不敢向前，我想他也是如此，我们都是理智聪明的人。
我们太珍重那样来之不易的脆弱维系，掺杂着令人怀念的青春期般的互相试探和你你退我进，微妙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无法言说的情愫与雀跃，半真半假的心意和欲说还休的克制。
我只得将注意力转向了其他人。
我们之间只剩下了微妙的礼貌距离的这种情况，该追溯到什么时候呢？
我思来想去，大约是，达米安·韦恩在他面前隐晦地暗示我吃掉了他的时候吧——
来自“兄弟”的“好意”，在劝他不如早点死心：何必泥于一个无情残忍的人身上。
提姆·德雷克得知那个消息后，约莫是对我失望了——我还是那个浪荡子，不会特殊看待任何人。
我不会后悔我的任何选择。
我大概确实不够喜欢他。
一旦权衡利弊，心动就不纯粹，感情也会掺染杂质。
许多年后，我想大约是我四十岁的生日那天，我收到了远隔重洋的他的贺礼。
是一枚胸针。
「白K金，玫瑰金及黄K金，圆形、锥形及梨形钻石，圆形及梨形彩色蓝宝石，1颗12.04克拉的心形红碧玺。」
梵克雅宝的Le Secret系列。隐晦的告白，亦或是青春的告别。
Secret des Amoureux胸针，官网产品概述是这样的：「罗马神话中的爱神丘比特举起食指轻放唇边，欲向世人分享一个秘密。他被传统象征图案围绕，安坐于在一颗紫粉色心形红碧玺上。他的使命是激发男女心中的爱意；交缠的黄K金细线弓箭上，点缀着一个由粉红色和淡紫色蓝宝石构成的华贵花环，而弓箭则以梨形和方形切割钻石作为装饰。」
随着礼盒的是一封信。精致的信封打开后，入目是他用钢笔手写的贺卡，雅致的花体：
「Moonlight，
生日快乐。
时间过得真快啊，仿佛我们毕业只是昨天的事情一样。
但我相信，你永远是我记忆中年轻时那样：活力、热烈、直白、生动、鲜艳……时光不会像对我那样对待你，对吧？
其实，那会儿，我对你有过不一样的感觉。
哈，年轻，真是令人怀念。
再次，生日快乐，露娜。
有缘再见的话，我们再一起回到我们曾经常去的哈佛的Dado Tea Cafe，吃一顿大学时代的简餐吧。
Yours,
Duckboy」
我回想起了那些岁月。
碧绿的爬山虎，老旧的红墙，被阳光晒得发量的沥青路面， Dado Tea Cafe的落地窗旁的咖啡桌，轻快典雅的音乐。
我们的时间总是不够用，午间休息又短，于是总是跑到那里吃一顿快速的简餐填饱肚子。
提姆总是坐在最里面的靠窗的座位，他替我占座，我坐在他对面，我总是姗姗来迟，他会冲我挥挥，对我爽朗地笑。
“Hey, Duckboy.”
“Hey, Moonlight.”
“Who's your mommy?”
“You are.”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我们老是这样开玩笑。
当我们都没课的时候，我们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我的公寓或者他与彼得·帕克的宿舍里。
我们三人都维持着亲近的友谊，如果是在忙活我们的项目的话，我们会和远在哥谭的芭芭拉·戈登远程聊天视频。
我们有时看电脑看累了，就会一齐趴在窗边对着过往的路人发呆，猜测他们的身份和编造他们身上发生过的故事，乐此不疲。
直到日落黄昏，我们在夕阳的沐浴下收起电脑，有时一起做一顿饭，有时点丰盛的外卖。
然后我们在夜色中散步，步行在晚风吹拂的街道上，闻着夜间独有的清风的味道，一起抬头望着天空，天气晴好的夜晚总能看到星星。
我们都喜欢星星，遥不可及，却有亲切的光辉。
往昔在脑海浮现。
是啊，年轻。追忆似水年华。
但，直到走到生命尽头，我也未能再回到一次哈佛，也未能再吃上一顿Dado Tea Cafe……也没能和提姆·德雷克，再多见几面。
我们永远地停留在了昨天。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