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真相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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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楚歌那种轻佻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我，原来人命在他眼底不过是儿戏。
我狠狠说道：“连楚歌！我已对你手下留情，留你七日解毒时间，而你……而你手段如此歹毒，竟然使出‘春无极’！就算那潇潇是你的棋子，你也不必下手如此狠绝！”
“啧啧……莫要再我面前装作这么无辜，你心里现在该什么都明白的。”他扬起头，阳光正照在那面诡异的面具上，银光闪动一片耀眼刺目。
连楚歌似乎还在笑着，修长的身体包裹在黑色劲装里，风起，扬展他身后的黑色披风，此时看上去，他就像是游走在天堂地狱边缘的狰狞恶魔。
我看着他，忽然冷冷一笑：“不错，那七日噬魂是我改良过的。没有我的解药，恐怕七日后，连少主的武功全废，以后就只有提着菜刀切瓜杀鸡的份儿了。”
“所以呢……？”连楚歌不怒反笑，淡淡的问着，仿佛并不在意我的话。
“所以？还问得什么所以！”我松开了冷宸的手，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他的身前，“所以废掉你的武功，现在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你可别怨我……这结果是你自己选的。”
话说得很平淡，眼泪却已经流下，我死死的盯着他，双手握拳不住的颤抖，我又低低的嘶吼：“你！杀了海棠……这样报复我，还不够吗！”
“什么？”冷宸惊问，他上前拉住我，却发现我的手心已经湿濡一片，蜿蜒的血红色覆盖了掌心纹路。
死的是海棠，那潇潇呢？潇潇哪去了？
除去连楚歌，每个人心里都升起这样的疑问，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而听到我的话，连楚歌也沉默了一瞬，他抬头，黑色的孔洞中依旧是又黑又亮的眸光。
那种冷冷的笑意，又从面具下溢出，他的声线变低，仿佛带着一丝嘲讽，“海棠？哦~是潇潇绑的那个丫头吗？…中了‘春无极’该是她的荣幸，你不觉得那个香气很美妙吗？”
连楚歌的声线很动人，是那种少年人特有的纯净，然而他的话，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众人不觉又想起，那个温暖干燥的房间，诡异的香气，和血色狰狞的尸身。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绞痛，我话到唇边，也似在呓语：“海棠…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了她。”
这句，该是句废话。对于传说中的魔教，杀人需要理由吗？
我心里明白，我不能原谅的，是自己。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海棠，是连楚歌报复我下毒，而成为的无辜牺牲者。
“她没有错，错就错在她认识了你，呵……那丫头倒霉啊，看到了不该看的，潇潇的心又狠，只能杀了她灭口，我不过帮了个小忙而已。”
连楚歌淡淡语气，却像坚冰一样砸着我的心，他轻描淡写的话，让我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念头。
寒风里，我不住的颤抖，冷宸紧紧握住我的手，恐怕他一松开手指，我就会立刻冲到连楚歌面前，去送死。
……
堂堂乾坤宫的少主连楚歌，武功高绝，脾气秉性阴晴不定，今日真是领教了！
我用眼神狠狠的刮着他，话音也冰到了极点：“连楚歌！那潇潇呢？……你把潇潇换走了是吗？我药房的紫蕨草是她偷去的？呵，你的手段未免也太小儿科，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得就是你吧。”
“是低估了你这丫头。不过……”连楚歌瞥了江寻一眼，抬手推开流月剑，“也不全无收获。”
他的话有弦外之音，只停顿一下，又说：“喏，那个叛徒在这儿，竟吹了号声，想借刀杀了我，你若想报仇就过来呀。”
他脚下一踢，死在他脚下的一个侍卫，便翻身过来，江寻防备他的暗器，手上的剑又逼近了一分。
连楚歌看了看他，复又一笑：“别紧张，江公子，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江寻盯着他看了一阵，然后用剑尖缓缓挑向那个侍卫的脸庞，手腕一动，忽然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脱落下来，立时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来，正是潇潇的样子。
正当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潇潇身上，连楚歌忽然冷冷一笑：“丫头，你慢慢看，我可就不奉陪了。”
说着，连楚歌披风扬起，如张开墨黑的翅膀，纵身一跃，跳入了悬崖。
江寻始料不及，急忙闪到崖边一去看，脸上一阵失望的表情。
我亦冲到崖边，我当然不会相信，那连楚歌武功将废，就急得跳崖自杀。但茫茫白雪、寒云缭绕中，哪里还有连楚歌的影子？
崖边堆满积雪，侍卫只能绕着周围查看有无绳索之类的，结果什么发现都没有，冷宸只好带着众人回到庄里。
……
天空蔚蓝如洗，阳光淡淡的，映衬着翠玉轩里的白雪更加纯净。
洁白的雪，纯净的天，空气也是清冽干爽的。然而一切在我眼里，是模糊，而又潮湿的。
心冷如冰封，隆冬腊月里，连流下的泪水，也冰冻成晶。
眼泪板在脸上，风一吹割得皮肤裂裂的疼，我看着天，迎着风吹的方向，喃喃着：“就快过年了……。”
过了年，海棠姐就满十八岁，然而她的如花年华，却永远冰冻在这个冬天里。
“秦姑娘……”
冷宸低声唤我，让我猛地回神，却发现已经走到翠玉轩的院子里。我的手一直被冷宸牢牢的牵着，我忙说了声抱歉，松脱了他的手。
视线落在脚下的积雪上，那白花花的颜色，晃得我眼底更加的发酸，不由得又流下泪来。
冷宸低叹了一声，握紧了空着的手，声线柔和，像大提琴委婉低沉：“死者长已矣，生者犹可为，不要太难过了，还是……为海棠姑娘寻个安生之所吧。”
我点点头，自己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生命无常这种事，看得也比常人豁达得多。何况，事情出在冷宸的府上，他又刚刚恢复功力，自己也不想让他太为难。
我深深呼吸，冰冷的空气立时让我冷静许多，我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哑：“公子说得是，海棠姐的后事，还要麻烦公子费心了，就在这纵白山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好。”
冷宸示意陈左去安排，转身又牵过我的手：“太冷了，先进屋再说。”
我应着，没有拒绝他，一抬头，却看见江寻站在我身侧。
他走到了房前，看了看冷宸，又看了看我和冷宸相握的手，抿紧的薄唇有些苍白，却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屋里。
……
屋子里的小小熏炉，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小牧适时的奉上新泡的香茶，我把紫砂的杯子握在手里，轻轻的转着。
暖暖的茶香，渐渐缓和一颗冰冷的心，我隔着氤氲的热气，慢慢将自己方才的推想说了出来。
“海棠姐……在三年前，不小心摔断了小臂，那时，师父刚好不在，我又新学了点本事，便逞强替她接上了。等师父回来，发现骨头接的不正，也已经迟了，所以……海棠小臂的尺骨是弯的，平时衣袖遮着，倒看不出来，可中了‘春无极’……人变成……变成那个样子……。”
我哽住了话，眼里的泪又落下，一滴一滴的掉在茶杯里，砸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低头饮了一口茶，不知是不是茶中混着泪水，所以上好的碧螺春，也是又苦又涩的。
“本来，我还不能肯定，中了‘春无极’的人就是海棠，但看见连楚歌，听了他的话，心里也就全明白了。”
连楚歌已经承认潇潇是乾坤宫的人。
潇潇混入山庄，改了冷宸的汤药，那么，连楚歌在前晚，是应该在山庄附近接应潇潇的。
也许是正巧，他遇见了我和江寻入山寻药，那连楚歌就索性带人，直接跟着自己，拖延住他们回庄的时间。
不曾想交战时，连楚歌被我的袖里剑划伤，中了我的‘七日噬魂’。
再看看时间，连楚歌估计潇潇下毒的任务已经完成，又不想与江寻拼个两败俱伤，所以他急撤，去找地方解毒。
谁知这‘七日噬魂’是改良过的，连楚歌怕是又折回庄里，暗中来寻解药。
那么，该是潇潇替连楚歌寻解药，在我的‘工作室’里遇到了海棠，之后便绑了她到房里？
潇潇的任务失败了，按着乾坤宫的规矩，失败者就得以死谢罪，所以她就将计就计用海棠替代自己，来了个李代桃僵？
连楚歌下春无极，本是想杀了潇潇灭口，却发现那人是替代品，他索性就杀了海棠报复我。
潇潇之后扮作侍卫，鸣号示警，故意让人发现了连楚歌的行踪，好借山庄之手杀了他保全自己，却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连楚歌的手心。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真相如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