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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当朝驸马起死回生的消息已经传遍京都,沈明妱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街上的人议论纷纷。

      太医院院首赵大人说驸马并非复生,本就是因为在水中闭气造成的假死现象,后来这口气缓过来,自然就醒了。

      这说法经不起推敲,驸马从死到生,中间相隔十多个时辰,谁家一口气能憋这么久?还不早憋死了?

      但还是有不少人信了,毕竟这个说法比死而复生要容易被接受。

      沈明妱细白的手指点在唇上,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刺痛,再看琉璃镜中,自己嘴唇红肿充血,一副被狠狠揉搓过的凄惨模样。

      耳边还不断传来车外细碎的吵闹声,三句话不离徐彧,她烦躁不已,恨恨地将手中的琉璃镜丢在柔软的地毯上。

      清漪捡起琉璃镜放在桌案上,拿起一旁的白玉盒,打开后,里面是淡绿色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剔透膏体。

      “殿下别动,奴婢为你上药。”清漪打开妆匣,挑了一根玉簪花棒,蘸着药膏点涂在她唇上。

      药膏刚涂上,冰冰凉凉,如同一缕清泉拂过刺痛发烫的唇,沈明妱紧蹙的柳眉微微放松了些。

      “驸马也真是的,下手也忒重了些。”清漪忍不住抱怨:“您细皮嫩肉的,哪禁得住他这般用力?”

      沈明妱脸颊发烫,香靥凝羞,端地是风月无双。

      清漪瞧着都觉得脸红心跳,她暗自腹诽,怪不得驸马这般猴急,刚死里逃生,也不知好生保养,竟将公主欺负成这样。

      她放下玉盒,又从马车里的八宝匣里拿出一瓶药油,当她卷起沈明妱的袖口的一瞬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纤细雪白的手腕上赫然印着几道红肿的指痕,触目惊心。

      清漪将粘稠的药油倒在掌心,用力搓了几下,感受到药油在掌心融化,才小心翼翼地揉着她手腕处肿高的瘀痕。

      清漪一边揉一边愤愤地骂:“驸马真是胆大包天,殿下您这回可不能轻饶他!”

      沈明妱疼得直皱眉,连葱白的指尖都崩紧了,心中越发觉得徐彧可恶,重重地点了下头。

      *

      沈明妱原本要去宫里给明德帝请安,她昏睡近两日,明德帝忧心不已,要不是林相和成国公拦着不让他出宫,只怕他就要亲自到公主府看望沈明妱。

      如今她醒来,自然该去给父皇请安。

      可是她如今这副模样,是没脸见人了,沈明妱想了想,让清漪入宫一趟,向明德帝报个平安。

      于是,清漪中途便下了马车,另乘一辆青布小车往宫里去。

      等清漪下车后,沈明妱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掉头去了白清远府上。

      白清远住在南熏街上。

      这条街离皇宫不远不近,位置刚刚好,再近一步就是寸土寸金的正平坊,里面住的都是皇亲贵胄,再远一点就是下品官员和普通平民居住的安业坊。

      而南熏街位于正平坊和安业坊之间,上朝还算方便,因此有不少达官贵人都会选择在南熏街置业,方便上下朝。

      因此这里的地价房价虽然比不得正平坊,但也不是一般士庶能承担的起的。

      白清远住在南熏街尾一座小小的二进院落里,虽然算不上什么豪宅,但既然能在南熏街置办屋舍,也算有些身家。

      沈明妱只带了夕岚一人,轻车简行,出现在南熏街的街尾。

      白府的规格和邻近的小院别无二致,只两扇连漆都没刷的本色小门,门上缀着铁制门环,连门带围墙加一起还没公主府的大门宽。

      沈明妱穿戴着帷帽,全身隐蔽,示意夕岚去叫门。

      夕岚轻扣门环,不多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年迈的妇人出现在门后,她眼睛似乎不好,眯着眼睛往外瞅,见夕岚穿戴不俗,露出几分紧张的神色,神情有些瑟缩地问:“这位姑娘是?”

      “老婆婆别怕,”夕岚侧身,露出身后的沈明妱,温和地对老妇人道:“我家主人听说白校尉病重,特来探望,烦请老婆婆帮忙通传一声,我家主人姓明。”

      夕岚按沈明妱事先交代的话说了一遍。

      老妇人看向沈明妱,她年迈眼花,沈明妱又戴着帷帽,身型被垂落的半透明薄纱遮挡,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妙龄女子。

      老妇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女客来府上拜访,不免有些吃惊,又见夕岚衣着华贵,竟只是个侍女,想来这正主身份一定不一般。

      她不敢耽搁,忙去通传。

      沈明妱没等多久,便听见蹒跚的脚步声,老妇人再回来时态度恭敬许多,将主仆二人迎入府中。

      夕岚眉心微微蹙起,这白校尉难道病重到无法起身?否则怎么会如此怠慢公主?竟没有亲自来迎接。

      这座小院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前后两进加一起也有十来间房,中间的小院种着花草,虽不是什么明贵品种,但也能看出是精心打理过的,倒也清新有趣。

      沈明妱跟着老妇人穿过院子,最后在正堂落座。

      整个白府似乎只有老妇人一个下人,老妇人奉上茶后就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里,看起来也不是个多话的。

      又等了一会,才听见堂外传来艰难的脚步声,沈明妱循声望去,只见白清远扶着门,脸色煞白,异常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与其说走,不如说是拖着腿前行。

      沈明妱有些讶异,没想到白清远竟然伤的这么重。

      白清远艰难挪动到正堂,正要下拜,沈明妱忙抬手阻止他的动作:“快免礼,没想到白校尉竟然病得这么严重,倒是我冒昧了,快请坐吧。”

      白清远也没想到沈明妱会来他的府上,有些懊恼,早知道公主会来,他便将家里好好整修一番,现在也不会委屈公主坐于陋室中。
      他难得感觉到一丝赧然。

      沈明妱命夕岚出去守着,夕岚有些迟疑,却不敢多问,只道:“奴婢就在堂外,殿下有事就唤奴婢。”

      沈明妱点点头,然后看向角落里的老妇人。

      白清远心领神会,有些虚弱地开口:“周婆婆,你也出去吧。”

      正堂里只剩下白清远和沈明妱两个人,见白清远还站在堂中,沈明妱道:“白校尉身体不适,还是入座吧。”

      白清远却并未依言落座,而是忍着疼痛跪下,他伤得不轻,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额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沈明妱端起一旁的茶盏,掀开茶盖慢悠悠地拨弄着盏中漂浮的茶叶,嗅到略有些苦涩的茶香,她有些兴致缺缺地将茶放回去,并未入口。

      白清远更加懊恼,看来还得去寻几两上好的茶叶备上……

      沈明妱并未摘下帷帽,因此白清远也看不清她的脸色,只听到清凌凌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看来白校尉已经知道了。”

      虽未明说,但白清远知道她的意思,便道:“驸马死而复生一事已经传遍京都大街小巷,即便臣紧闭府门,也有风声传入耳中。”

      周婆婆出门买菜,听说了此事,回来当作一件奇事说与他听,他本是不信的,只当是讹传。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徐彧死没死,因为就是他拖着徐彧跌落悬崖,又在潭底死死拽着他的腿,将人活生生溺死的。

      徐彧断气后,他又用潭底水草缠住他的脚腕,做出不慎被水草缠住才致溺亡的假象。

      从徐彧沉在水底,到被附近的村民发现,中间整整过去一刻钟,徐彧断无生还的可能。

      周婆婆见他不信,又去外面打听一番,才万分笃定地告诉他,徐驸马确确实实死而复生。

      白清远还不信,正好曾经与他同在禁军中任职的同僚,听说他病了,趁着休沐前来探望,白清远趁机提起此事,同僚也一脸惊奇,说此事连陛下都知道了,还赏了一堆珍宝给驸马压惊。

      虽然离奇,却是千真万确。

      沈明妱叹了一口气:“此事也不能怪你,你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溺死在崖底水潭中,已经很不容易,想来你这一身伤也是因此而来的吧?”

      沈明妱声音有些疲倦:“非你办事不力,也许他当真命不该绝。”

      白清远抬起头:“外面都传驸马有神佛庇佑,命不该绝,但……”

      他略微停顿了下,才继续道:“臣以为,他命该不该绝,不由神佛决定,只在殿下。”

      沈明妱敛眸,眼底划过一丝幽光,道:“你在徐彧面前漏了形迹,他必定对你有所防备,此事暂且搁置,以待来日。”

      白清远垂眸,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应了。

      “另外,”沈明妱又道:“徐彧已然知道是你对他下的手,为防徐家报复,你这段时间暂且搬到公主府养伤。”

      白清远豁然抬眸,脸上竟然出现一丝扭捏。

      “殿下……让臣住进公主府?”他有些赧然地问道。

      “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沈明妱解释道:“徐家若是有心报复,你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

      白清远不知为何,像是被火星子烫到一般,红着脸低下头,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端坐在首座上的贵人,耳尖也红的滴血。

      他心底忽然生出丝丝缕缕的欢喜,他没有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殿下非但没有怪罪,还亲自前来家里看他,甚至还要将他接回公主府。

      沈明妱觉得白清远今日有些奇怪,虽然答应她会去公主府养伤,但不知为何,总是一副扭扭捏捏的姿态。

      白清远是个可用之才,其实他这次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完美,既能悄无声息地杀了徐彧,又能不被任何人察觉。

      若非徐彧另有奇遇,只怕早已魂归九泉。

      既然白清远得用,又是个忠心的,她便该好好用他,她可舍不得让白清远白白死在徐彧手里。

      前世,梁鹣曾对他委以重任,是将他作为禁卫军统领培养的,可见白清远是有将帅之才的。

      徐家在军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她也得慢慢培养自己在军中的势力才行。

      若白清远能在军中占得一席之地,来日徐彧再造反时,或许她也能有一战之力,不必像前世那样面对叛军时,只能自裁。

      虽说她死得问心无愧,但到底憋屈的很。

      白清远还不知道沈明妱已经为他规划了一条通天之路,他现在满脑子乱的很。

      若是公主让他侍寝,他是一口答应还是犹豫一下再答应?

      沈明妱本想今日就将白清远带回公主府,可白清远连走两步都艰难,他本就生的高大健壮,夕岚一个人可拖不动他,她只能先行回府,再吩咐柳青知安排人将白清远抬去公主府。

      沈明妱又勉励白清远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她走后,白清远还呆呆地坐在正堂椅子上,脸上露出又羞又愧的神情,久久未动一下。

      没想到公主竟然这么看重他……

      直到屋外传来衣服的摩擦声,他眼神骤然凌厉,右手背在身后,一把双刃匕首出现在手里。

      “什么人!”他厉声呵道。

      一个青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就好像他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白清远眸光一凛,缓缓地站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徐驸马。”

      徐彧泰然自若走入堂中,坐在沈明妱刚坐过的位置上,极为顺手地端起还未来得及收走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略微皱眉,放下茶盏后才悠然开口:“这茶不合妱妱的胃口。”

      一开口就是意有所指,白清远看着他反客为主的行为,莫名生出身为妾室受到正室敲打的难堪。

      他手上青筋突起,冷笑一声:“驸马光临寒舍,就为了品茶吗?”

      徐彧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他一番,似是有些不屑:“害人不成反受其害,白校尉好本事。”

      白清远反唇相讥:“自然不及驸马,竟能死而复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复活?”

      “下次?”徐彧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不屑,“你趁我困倦之际,埋伏在山道上,拖着我一起摔下悬崖,难不成堂堂暗卫首领,次次都要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刺杀?”

      白清远眼中精光暴起:“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真实身份是绝密,只有当今陛下和公主知道,徐彧是怎么知道的?

      徐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并未回答,而是又问了一遍:“所以白校尉为什么要用这么愚蠢的方式,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徐彧起死回生固然令人意外,但白清远能活下来也实属偶然,就算是白清远自己,也不敢保证再来一次,他还能活下来。

      “确实愚蠢,”白清远道:“但也最有用,以你的身手,无论是下毒还是偷袭,都没有办法抹去所有痕迹,只要留下痕迹,就有可能暴露。”

      白清远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暴露,大不了就是一死,但他现在是公主的典军校尉,一旦被人发现是他杀了徐彧,等于告诉世人,杀害驸马的是公主。

      即便公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弑夫的罪名也足以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死不足惜,但绝不能连累公主。

      其实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也能找到万全之法,在不声不响中杀了徐彧,还不会被人发觉。

      但当公主倒在他怀里时,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即便死无葬生之地,他也想让怀里这个人顺心如意。
      所以他连多一点的时间都不想等了。

      他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要杀自己丈夫,至少不是为了所谓的驸马私会青梅一事。

      白清远也不想知道,公主是他的主子,让他杀谁,他便杀人。

      徐彧有些咬牙切齿:“你对妱妱倒算得上忠心耿耿。”

      白清远漠然。

      徐彧眉目有些阴翳,恨不得让白清远血溅当场,以他的身手,杀死一个身负重伤的白清远轻而易举。

      但他不能。

      徐彧强行将心头升腾起的熊熊杀气压下,妱妱看重这个人,他不能再惹妱妱生气了。

      再睁眼时,徐彧眼中的狠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勾起唇角,笑得温和。

      “妱妱要带你回府,我不会阻拦。”

      徐彧像是迫不得已允许妾室进门的贤惠正室,嘴角勾起的笑容温和,眼底却一片冰凉,甚至还有些许嫉妒。

      谁让某个不中用的废物连公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白清远警惕地握紧匕首,他可不会傻到以为这位驸马大人会让他轻轻松松地入公主府。

      他们可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徐彧不出他所料,缓缓地起身走到白清远身前,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白清远瞳仁巨颤,他连徐彧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只觉得两只胳膊剧痛,紧接着是两声清晰的断裂声,白清远的胳膊扭曲地垂下。

      他的一双胳膊被生生从手肘处打断。

      紧接着是双腿,等到将他的四肢全部折断后,徐彧才停手。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四肢扭曲无力的白清远,语气森冷:“既然要养伤,就好好养个够。”

      *

      沈明妱回到公主府后,立马让柳青知安排人去接白清远,以免夜长梦多。

      得知白清远要住到公主府,柳青知眸光微闪,试探性地问:“殿下,白校尉的住处该如何安排?”

      其实柳青知真正想问的是,要不要直接把白校尉洗干净送到您寝殿?

      沈明妱无所谓地摆摆手:“公主府这么大,还怕没地方给他住吗?你看着办吧,怎么方便怎么来?要隐蔽点的。“

      方便自然是指要让白清远方便,沈明妱的意思是让柳青知给白清远安排一个方便进出公主府的住处,最好进出时不会引起注意。

      她难保还有事要白清远去办,若是每次进出公主府都闹得全府皆知,还怎么办事?

      柳青知不动声色地转了下眼珠,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臣明白了,臣一定办好此事。”

      不过是个小事,沈明妱并不在意,交给柳青知后就不在管了。

      柳青知安排调度,一边吩咐人将离寝殿最近的院子收拾出来,一边指挥一队侍卫去白府接人。

      等吩咐下去了,柳青知又回来了。

      沈明妱刚摘下帷帽,便看到柳青知去而复返,只得又戴上,她可不想让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柳詹士还有何事?”沈明妱问。

      柳青知躬身行礼,然后才道:“回殿下,兰姑娘的宫籍已经落定,因为是殿下的伴读,位同七品女官。”

      沈明妱点点头,甚为满意:“有劳柳詹士。”

      柳青知忙道不敢,又请示道:“兰姑娘说殿下许她十亩上好的水田和十亩良田,请问殿下,是从殿下名下的良田里划二十亩给兰姑娘,还是另买?”

      沈明妱笑了:“这么着急是怕我赖她不成?”

      她略一思索:“不用麻烦,公主府这么大,找块合适的地方划出二十亩给兰珏就是,至于水田,从万鲤湖里将水引入田中就是。”

      前世,兰珏就是从万鲤湖引水到田里,只不过没有十亩那么多,只有二亩多地。

      柳青知面露难色:“殿下,公主府虽大,但处处是景,若要造田,只怕要坏了园中景致。”

      沈明妱沉默了一会,“园中风景就算美如仙境又如何?还不如田里一捧粮食来的实在。”

      柳青知微怔,他没想到堂堂永乐公主竟然能说出这么务实的话,毕竟在他调任公主府詹士前,就已经多次听闻这位永乐公主是个只知享乐的主。

      沈明妱一脸郑重地嘱咐柳青知:“你让兰珏自己去挑,只要她看中,无论是什么地方,哪怕是我的寝殿,都可夷为平地。另外,你要协调全府,全力支持兰珏,不管她要什么,全府上下,不计代价,一定要满足她的所求。”

      柳青知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看重这位兰姑娘,怕她只是一时兴起,有些不敢领命。

      “等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兰珏一人,可抵十万铁骑,”沈明妱喃喃自语:“或许有一日,大雍会因为她而再无饥馁。”

      沈明妱比任何人都清楚,大雍未来几年,水旱不调,年谷不登,不知有多少百姓受饥饿和颠沛之苦。

      而兰珏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种出亩产千斤的水稻。

      前世,她对此嗤之以鼻,天下哪有能亩产千斤的稻种?除非神仙金手点化,否则绝无可能。

      她还调侃兰珏:“若你当真能种出亩产千斤的水稻,我就让父皇封你做农桑娘娘,给你塑金身,让世人都来拜你。”

      兰珏当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日复一日,执着地扎根在田里,直到徐彧造反,大雍亡国。

      前世,她为兰珏和陈让安排好了后路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兰珏说过她想亲自去各地寻找合适的水稻育种,她便安排暗卫保护她,让她能毫无顾虑地走遍大雍每一处田地。

      也许在她死后某一天,兰珏真的成为农桑娘娘也说不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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