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工明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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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八荒想燕肆这人实在是和他性情相投。他小时候出门偷偷去一个坏老头的水缸里嘘嘘，他爹揍他。要是燕兄那时候认识他，必定他二人一起挨揍。
“若是你师兄发觉了，就说是我做的。”燕肆很靠谱地同他保证。
秦八荒一顿：“怎么？燕兄，我又怎会让你一个人去冒这种险？”
“这本就是我说的。”燕肆说着，便咳嗽了两声，“你师兄和你还是要好好相处的，但我左右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秦八荒一把将燕肆的手拉住了：“怎么是？”
“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秦八荒极认真地这么说。
他猫着腰，等到船舱内的灯光灭了。
燕肆想笑。秦八荒的手热，摸上去有层茧，握在手里安心。
“师兄，你睡了吗？”秦八荒走近了船舱。
“师兄，你睡了没？”他又问了一声。
船舱里传来一些细细碎碎的声响。
“没呢。”林长生说。
“师兄，你不困吗？”秦八荒问。
“道友，你若是要睡，便睡罢。”燕肆说，“八荒和我还有不少话要说。”
“八荒还没筑基，别太晚睡。”林长生说，“我先去修炼了。”
“好。”秦八荒探头探脑，“师兄，我和燕兄继续说话了。”
“八荒，你有没有觉得你师兄像那什么？”燕肆小声问他。
“什么？”秦八荒将耳朵靠过去，燕肆对着他耳朵说话，吹出来的热气让他有些心不在焉。
“像是空巢母亲。”燕肆说。
秦八荒没忍住笑出了声：“若是我师兄知道了，就算是他这么好的人，一会儿也要发火了。”
“走吧。”燕肆压低了声，“一会儿我上去，我们二人分开来，你去那些嫡系小子的额头上画王八。”
“我去给那些老头敲门牙。”燕肆说。
“可是那些老头子怎么看都是金丹的修为。”秦八荒有些忧心他，“你修为……”
“我比他们修为高。”燕肆神秘莫测一笑，“而且林家那些老怪物又没到这儿来，来的只是几个金丹老头。”
“为什么是我去画王八？”秦八荒又问。
“因为我的王八画得太丑。”燕肆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有回在我爹额头上画王八，用的是红色的朱砂，那女人都以为是我爹在外面被谁强吻了。”
秦八荒想着，画王八竟也是一个技术活。
“那便这么说定了。”秦八荒的心不由得澎湃了起来，“舟子呢？”
“我去解决便是。”燕肆说，“你信我便够了。”
“这种事儿，我从小干到大。”
“不知为何，觉得燕兄的门牙还在，这是件大好事。”
燕肆的神色又是一僵。
秦八荒的修为不及他。
还是牵着燕肆的手，才堪堪在水上站定了。
底下便是那湖面。
“哇。”秦八荒想惊叹一声，碍着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只得将声音压低了，勒紧了燕肆。
“燕兄，你真是了不得。”秦八荒说，“你这是什么招式？”
“小时候为了在爹爹的浴桶，还有洗脸盆里洗脚特意练出来的。”燕肆轻声说。
燕肆心想这不是他练出来的，这是由于他的密度比水小，这是浮力作用。
他的长发上沾了些水汽，倒是愈发乌黑发亮了。
连着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八荒，若是有人欺侮我，你也会这样去做吗？”燕肆忽然这么问。
秦八荒没等他说完，便道：“这有什么好问的？”
“自然是会的。”秦八荒说，“若是有人欺侮燕兄你，我们一块儿去他们额上画王八。”
那大船上似乎已经熄了灯，是在很深的夜里了。
“上头最高的修为，不过是金丹后期。”燕肆说，“八荒去东面，我到西面去，一刻钟之后在这儿会合。”
“你可是要省着些用，这朱砂还是我当年戏弄我爹的时候剩下来的。”燕肆将毛笔和朱砂都从口袋里掏出来，“这玩意儿三日都洗不掉，要用我那特意找人调制的药膏才能去了。”
“好东西。”秦八荒收了朱砂，便到一边去了。
燕肆倒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燕肆等着秦八荒走远了，才将自己的障眼法收了。
说是障眼法似乎还是有些不恰当的，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技能。
他一向是灵力充足化作的人形愈帅气逼人，比如他燕四海本来的模样。现今他爹还在四处找着他，若是真让他爹逮着了，指不定要断手断脚的。
他爹一向都是这么凶残的人。
倒不如跟着秦八荒，秦八荒这人有意思，若是愿意做他老婆便是再好不过了。
燕肆这么想着，也不压着自己的魔气了，径直走入了船舱。
船舱里头奢华得很，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不以为是姑苏林家的审美，这通天的气派，倒像是魔教了。
金色帘子，天蚕丝被子，上头睡着个老头子。
燕肆走了过去。
他本体只是把剑，原本就没有确切的人形，就算是仙人来了也丝毫感知不来。
老头子睡得正香甜，鼓起来的肚子随着他呼吸一起一伏的，简直像是怀胎七月的。
燕肆笑了笑，径直掰开人家的嘴，似乎又觉得伸手进去有些脏了，便扯了片床单下来，盖着床单了，才往这人的口里掏。
“你……”老头子还没说出话来，便发出一声叫。
被燕肆用布条堵在了喉咙里头。
“记住我。”燕肆笑了笑，“我是魔教的人，知道吗？”
“是不是很生气？”燕肆抓着那老头子的头发，“但我们魔教就是这样的。”
“我们魔教的素质就是这么低下。”燕肆还觉着这么说不够，“知道要找谁去算账吗？”
“找魔教的教主。”他一用力，掰了牙齿，揣入自己的袖中，“我们无恶不作，今日只是拔了你的牙齿，没取了你的性命便是仁慈了。”
燕肆想着自己将话说完了，又对着这老头子丢了个禁言术，免得他一会儿吵吵嚷嚷的，打扰到燕肆做其他的事儿。
这样父亲是不是又有新麻烦了？
他这么一想，觉着连心情都愉快了不少。
便走到下个房间去。
*
那边的秦八荒顺利得很。
这儿是有禁制，他正打算迈过禁制，那禁制闪了两下光，像是失效了。
秦八荒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便听见里间匀长的呼吸声。
或许由于这是姑苏林家的地界，这些嫡系横行霸道惯了，就像是秦八荒在北地总是横着走的。
他这样走了进去，踩在地上的毯子上，看样子是什么皮毛，倒是挺软。
等到他去取了朱砂，在那少年的额头上抹了一点儿，觉得只画个王八，多少有点儿单调了。
遂在王八旁边吗画了只癞蛤蟆，虽说长得有些抽象了，但好得能看清楚是有两个眼睛一个嘴巴的玩意儿。
画了这些，觉得还是有些孤单了。
于是他在人家鼻头的地方画了个太阳，再延展出了些光线，好让整幅画都显得各位具有艺术气息。
那人悠悠转醒，正要说些什么，秦八荒一个手刀过去，直接将人劈得呼死你过去了。
他面上遮着纱布，加之光线昏暗，大抵是认不出他来的。
就是认出他来了，那又怎么样？他马上就上山去剑宗了，要是林家这群老东西为难他，他在剑宗上闭关个几十年，不幸揍不过了。
若是实在揍不过，叫李长老传信去，秦三山来接他不就是。
秦八荒便这样涂涂画画，一刻钟，手倒是有些酸疼了。
可惜最后一人的王八画得有些走样，大抵是那时候船忽地颠了一下，秦八荒的手一抖，那王八的脖子从那人眉眼处，一直蔓延到了嘴上。
秦八荒想着这样或许不像是王八，于是在一旁好心地补充了“王八下蛋”。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秦八荒这么念着，“王八两只脚，也是王八。”
“有点儿不像王八，这个画得好丑，就叫燕四海，燕四海不要爬了，燕四海不要下蛋，哇燕四海在吃泥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分工明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