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 十五（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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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台城堡被牛群撞坏了一部分，赤军只好全力修复这个临时的驻扎地。赤王也乐得逍遥天天泡温泉，顺便在附近的村子抓壮丁。
那天小楼从温泉回来后，就往炊事房那边跑，她承认从昨晚就一直在打那200只牛的主意，事实上被坑埋了一半的赤军剩下的数目不多，就算大吃特吃也不能在短期内吃光200只畜生，这儿的保鲜技术很原始，只能剖干净搭个凉棚吊放起来风干，大概这就是牛肉干的雏形。
温度高，苍蝇一大堆，那肉儿凉在那就在腐烂的边缘上苦苦挣扎。
还不如葬身于人腹，也总比发霉长蛆强多了。
估计那些死得壮烈的牛魂也不甘心自个肉身被如此糟蹋，搞不好某天小楼下去了还会碰上升职成牛头的其中一只，到时报仇为难一把她，打落到18层里上刀山下油锅，那就特冤了。
她就积点德好了
于是没什么廉洁奉公性质的小楼，利用职权威迫利诱一名炊事兵，这儿要说赤王好手段，赤军现在很自律，面貌焕然一新，与从前连男人（扬大侠）都调戏的软脚兵是截然不同的。身为幕后黑手的小楼费了一翻唇舌才说服那小兵去做坏事，让其按计划从中做手脚，偷偷拖出十来只牲口到附近繁荣点的市场卖掉，这里都缺肉，人们平时很少沾油荤，今儿看到牛肉大甩卖，自然抢购。十多头死牛一下子清光，最后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钱分了，皆大欢喜。
这次作为投机倒把者的小楼目光独到，抓紧时机利用职权谋取私利，当她数钱数得满脸红光时，忽然觉得那句话很对：官，总是要贪的。
贴身护卫，也算是一小官吧……
于是她笑得一脸无耻，那样儿很有中国贪官的神韵，就差典着个大肚子，人模狗样。
……
京都的鬰金王，即赤王的父亲，年老体衰却异想天开，要在京都建立一座辉煌的寺庙，作为他的象征，方便流传后世，这是当权者常有的敝病，但这工程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赤王也接到命令要从他统治的地域广征民夫，上供京都，说是‘征’，其实是‘抓’，那些被征的民夫扣上手铐，在士兵的皮鞭下一步一步走到京都的，相信工程完成后，大概都不会活着回去了。
现在国家的经济本就衰败，财政已经入不敷出了，皇家还一直大力向百姓征收赋税，单是军费便使百姓无法承受，加速社会经济破产。而这次工程浩大，耗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巨大，在一定程度上超出了国家财政承受能力，成为百姓的沉重负担，势必引起一连串连锁效应。
笈笈可危。
那个父亲越老越糊涂，最近居然还迷上寻求灵丹仙药，痴望长生不死。
坐在太师椅上的赤王撇撇嘴，“真是老痴呆！”现在，他可以很肯定，将来承继王位，统治日本的王者非他莫属！也只有他！
作为中国人，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小楼记得，史上凡是下令修筑浩大工程的皇帝，朝代灭亡得特别快。这种例子屡见不鲜，例如隋炀帝为了三下江南，不惜动用庞大的人力物力去开通大运河，这个举动也更是引发了人民的不满，最终引发了隋朝的毁灭，在历史的记卷中涅没。
还有秦始皇修筑长城，弄出个‘焚书坑儒’来，简直是自取灭亡。
听说现在的鬰金王年轻时还是有那么点天纵英才的味儿，怎么人老了就这幅德性。
她就不明白了，那些当皇帝的打天下时都是极其英明决断，为何一当上皇帝后就开始发昏犯晕直接低能了，难道守天下就真那么艰巨？
赤王又噼里啪啦地训了桦山亚相一顿，这位少爷基本上是坐下后就一直颐指气使，用鼻孔瞧人，此时在太师椅后安安静静站岗的小楼，实在是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自已耳背，赤王这人说话特别喜欢大吼大叫，说得好听是真情流露，难听点的就是脾气暴燥，偏又没自觉会给别人造成困扰，整一个噪声制造器，大喇叭！喷火的哥斯拉！
谁叫她离得最近，首先身受其害，尤其小楼的听觉异于常人，听到的噪音就更大更清晰了。
最近老感到听力在衰退，若在现代，她早就去申请职业性失聪补偿，向这混蛋追讨赔偿了。
不过这些都暂放一边，最近有个特惊栗的事儿，就是赤王的声线越发诡异地像那人，卡卡西。
以前刚遇到他时，明明一点都不像，可能是15岁处于变声期，慢慢的，到了现在居然有八成相似，小楼相信再这样下去，赤王的声音会与那人慢慢重叠。
完完全全的
声音重叠，那么相貌也重叠？不会操蛋到这程度吧？难道……
别，千万别！
潜意识的恐惧与排斥，颠三倒四。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已特混蛋。
还好，她瞎了。很怕再看到那张慵懒的脸，就让她一直瞎混下去吧。
……
今天的赤王心情好得出奇，吼起来也非常带劲，估计是这几天老跑温泉约会的缘故，年轻人不懂得节制啊，站在他身后的小楼一边感慨，一边狂揉着太阳穴，祈祷这场非法集会快散掉，闲杂人等速速滚离，不要再有人来撩拨这头哥斯拉了。
会议的最后，阿相才报出，被抓的民夫当中，有白虎村的余孽。哥斯拉一听，又是一阵暴走，老把报告顺序颠倒，这样会把他完美的计划打乱的！这群饭桶！
哼，更达一定会来救人的，以他上次那种强出头的表现。赤王往椅背上一靠，阴嘴笑道，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楼听他笑得阴风阵阵，不禁有些发愣，更纱会来救人吗？她实在是想不起还有这茬儿。
而事实上，更纱会掉入赤王的圈套。就凭她那还未成形的领导者心态。她在坦依等人的劝说，扬羽的嘲讽下，仍是一意孤行，决定以身试险，想方设法救出白虎村一干村民。
可这次赤王并没随军出行，他让桦山找人假扮自已，然后整支赤军沸沸扬扬地押送倒霉的民夫上京都。他就待在一旁等更达。
为免让人生疑，小楼还是像平常一样身穿绒装紧跟在假赤王的身后，掩人耳目，虽然不清楚更达是否知道小楼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但戏还是要演的。
这个时候，扬羽辞别了更达，有要事先赶回九洲。
他不看好这次拯救行动，或许会在九洲听到‘更达惨死’的消息吧，命运的少年，现在还是太天真…不够成熟…还不是赤王的对手。
成熟是一个很痛的词，它不一定会得到，却一定会失去。
其实更纱没想太多，她只是不愿舍弃自已的伙伴，纯粹想报仇，以致忽略了后果。她认为，自已所选择的路，是绝对正确的，是为民请命，是替天行道，所以，邪不胜正。
实在没理由会失败。
她坚信。
更纱是更达，更达是什么？是这个国家的救星，更是代表着受压迫的基层人民，更达的话，是对的，毋庸置疑，他们甘愿抛头胪洒热血献身于正义，反正打赤脚不怕穿鞋的，于是，这群人众志成城，一往无前地随更达出发。
可他们的第一战却迎来惨败，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一盆冷水，当头当脸泼在刚有点起色的更达军头上，兵败如山倒，结果几乎全军覆没。
现在的更达军，无论心情还是处境都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策马走在假赤王身后的小楼，当然是袖手旁观看好戏，整个过程都在桦山的掌控下，她才不会傻得吃力不讨好去争功。当更纱他们撤逃时，她还有意无意地放水。反正赤王一时半刻赶不过来，也没人敢指挥她去打打杀杀，对方逃到吊桥的另一边去了，现在连桥也断了，更达军，好像是伤亡惨重哩。
相信这一战也浇醒了更纱吧，有些事情，不是抱着个美好的空想就能实现的。
命运之子的光辉让更纱很容易获得支持和认同，但压在一个十五岁少女柔弱的肩头，是何等沉重的负担！她必须成长，才能更强大。
幕，才刚刚揭起。
在这革命的过程中，所有人会慢慢地成长……
她要‘看’着。
小楼勒马静静地停在后方，伸了伸懒腰，那事不关己的欠扁样子正好落入风风火火赶来的赤王眼中。
日了！这女人在干鸟！
“你脑子坏掉了？！怎么不去抓更达？！”赤王驱马上前，气急败坏的大骂。若不是人多，他早就冲上去痛揍她几拳了。
凭她的本事，单打独斗，擒下一个弱质美少年——更达，不是难事，但她现在居然凉在一旁舒服看热闹？
他只离开一会，这丫就反了！
“王恕罪，属下实在是分不清谁是更达，无从下手。”小楼语气恭顺，表情很平淡。心里活动却是：傻子才去抓主角，我嫌命长了吗？
目不能视的她，分不清敌我而束手无策，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赤王不是好糊弄的，他脑袋还没坏，清楚这女人多少斤两，这话若是摆在三年前，他还会相信，但现在，他心知肚明这女人只是懒散怠工！操！
这家伙现在硬气了嘛！
“你给我去洗三天的战马！”他恶狠狠地瞪着小楼，抛下一句，若是以前，早气炸了。还好这三年来，他的气量大增，何况每次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是！”小楼仅仅淡淡的响应，默默跟上。
又是这种反应。赤王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身后的人仍是那脸平淡到无懈可击的表情，他的话就像一拳打在棉花团里，毫不着力。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跟在我身后？
……
几天后，赤王回到苏芳，接到了国王的亲笔信。
大意就是赤王让更达逃了，国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派正式的使者来没收其领土，而苏芳也由来使掌管。
赤王一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使者砍了，还对外宣称并没接待过此人，可能其在沙漠中迷路了。
父亲能做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赤王！你藐视国王的旨意！终有一天，你不会有好下场！！”使者扭曲的脸露出怨毒的表情，恨恨地诅咒眼前的赤王，最后被侍卫拖了出去
下场？赤王猖狂大笑。
“朱理，你还是一点没变。”一个戴着额饰的男人从宫殿大堂外步入。
“四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赤王朱理一看来人，连忙从王位上蹦起来，惊喜地走到那人跟前。
“我来看你被更达玩弄得怎样。”笑得风轻云淡的男人一点都不给他面子，落井下石。
幸灾乐祸是人之常情，只是很少人有勇气直接说出来。
“哼，我才没有被他玩弄，你只要看好你的九洲就行了。”赤王挑了挑眉，要你多管闲事。
“遵命。”男人继续呵呵笑道
“呦，小楼也在。”四道瞄了眼中规中矩站在王座旁边的女子，算是打过招呼。
“四道大人。”听不出喜怒哀乐，小楼平静的回答。
还真冷淡啊，四道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自从三年前得知小楼在表弟这里后，他已经没有那份心思了，毕竟是曾经的迷恋罢了，何况他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只是，小楼，你就不能像对其它人一样对待我么，老是那幅冷淡戒备的模样，很伤人啊。
对面的赤王抬起眼皮看了看，便扔给他一柄重剑，故意摆出冷脸。“她不在这还能跑哪，哼！你来找我还是找她的？”末了盯着四道良久，嘟起嘴说道，“陪我出出汗！那沙包不好玩。”说完还朝小楼的方向努努嘴。
以前一有空，都会拉上小楼对打，通常后者都会被扁得有点狼狈，她武艺是不弱，但强项是快狠准，讲求一刀毙命，可对方是赤王就行不通了。没错，速度是在他之上，却不能伤他，好吧，想制报他，力量又没他大。
赤王觉得她这人特乏味，打起来不够痛快，后来就没找她对练了。
两人连续斗了几十剑，边打边聊，赤王剑剑抢攻，四道招招防守，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小楼开始有点恍惚了。
殿中央的两人就像，她跟扬羽。
听说，蝴蝶剧团的归蝶夫人回来了，后天晚上便有公演。
光阴荏苒，过往的日子平淡快乐，现在回想起来已变得模糊。
更纱那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她是否要离开苏芳，去追随更纱，助她守护她，记忆中的更达军，是一副和诣温馨的景象，而且，那人也在……
跟着主角走，总没错。
但……
她扬起手，摸了摸耳上冰蓝的晶坠，不，她不想看到那人。现在还是别投奔更达。
其实，在赤王这里也不算太差，至少，真诚地赏识她，虽然表面上一幅刻薄样子。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好笑。
赤王还是一个别扭的大小孩。
……
从左起，角爷爷，坦依，更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章 十五（捉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