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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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更达出现在苏芳的消息传来，桦山岂能放过这好机会，在他眼中，更达就像一只过街老鼠，杀不死，抓不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神秘极了。于是此事交由桦山负责。
但到了晚上，四道却把这事揽上了。
今晚的赤王，脾气又来了，更达就像是他的死对头，弄得他浑身不对劲。才刚听完某个小队长的巡逻报告，就突然发难砍了那名队长，吓得一旁的侍女哇哇大叫，小楼秀眉一皱，这种暴虐的性格真是让人受够了。
“四道呢！”赤王阴着一张死人脸。
“在牢房。赤王，文件……”亚相额头冒出几滴冷汗，还是不徐不急地回应。一直跟随着赤王的他最懂察言观色，除了拍马屁功夫一流外，他还是有过人之处，并非碌碌无为之辈，能得到赤王重用的人，都是成精的。
“先搁着！”赤王头也不回地走出议事厅，前往牢房，身后的小楼十分敬业地跟上。
听说四道抓到包庇更达的同党，他必须去瞧瞧。
……
阴暗的牢房内，喘息着两股急促的呼吸。上身赤裸的男子双手分别被左右吊绑起来，裸露而健美的背上纵横交错鞭痕，如爬上触目惊心丑陋的“红蛇”，密密麻麻的伤痕遮盖住腰背处的奴隶烙印。
汗水淋漓的刚硬面庞，线条优雅而紧绷的肌肉上闪亮着浑圆的汗珠，浑身散发着奇异的美感，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摧残他，蹂躏他。
一旁的狱吏气喘吁吁，手执皮鞭颤栗不已，难掩其被勾起暴虐残忍的本性，他粗声粗气骂道：“真是个顽固的家伙。”
“呼……我是不会说的……”男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抬眸忿怒地瞪着那个一直不发一言面不改色的男人，不硬不软的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无所谓，要我跳舞倒是可以。”抱定了不合作的态度。
任何屈辱，他都能忍受。只要更达能顺利逃出关门遂道。
更达……
“你的自尊心很高，只是……你为何不告诉我那位叫更纱的少女在哪里？扬羽。”四道跨前一步，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布满伤痕的烙印……
这次发现更达的，是蝴蝶剧团的一个小男孩，在四道的诱骗下，终于说出，扬羽称一个叫更纱的女孩为更达……
“请像以前那样叫我吧，四道，我的奴隶号码是……31号……嗯哼！”逞强露出笑容的扬羽，冷不防对方的手使劲在他背上一掐，吃痛地哼了声。
四道，搞不好，你也遗传了你父亲的癖好。
……
正在此时，牢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嘭’的一声打开，不用看，敢如此大咧咧开门的全王宫就只有赤王一人了。
赤王一个劲的朝四道嚷嚷，更达去了九洲，是从关门隧道逃出去的。后者感到不可思议，九洲的出口早就沉到海底了，更达怎么走？
“更达，总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所以……”正说在话头上赤王，注意力忽然被吊绑在牢房中央的男人吸引住了。“咦？这人好像在哪见过？”他说着便走到男子跟前，细细端详着。
这人是谁？
扬羽抬眼瞪视他，却不经意瞅到他身后跟进来的小楼，眼睛猛的一睁，然后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她确实已经是赤王的人了，再次见面的瞬间，他这么想到。她的神态，淡然而温婉，风轻云淡间沉稳的步履，无一不说明着她心甘情愿的选择。
然，以羞辱的姿态展现在人前，果然很符合我。扬羽扯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呵呵，我还道是谁呢。”赤王终是认出了扬羽，确实记得，唯一能让小楼流露真情的男人，他倒想看看她的反应。
“小楼，你过来看看这是谁，哈哈。”赤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招唤她过去。
扬羽咬了咬牙，眼神凌厉地瞪向赤王，后者笑眯眯的。
沉默寡言的小楼一头雾水，向他征询似的抬脸。
“你太大惊小怪了，朱理。”四道心里好笑，扬羽和小楼以前本就是一同共事，呆在蝴蝶剧团的，当然是旧识了。
“什么？你不懂。”赤王不理四道，得意的一手拽过小楼拖到扬羽面前，“他就是你以前的男人，你还认得他么？”说完还好整以暇地盯着两人的反应。
小楼茫茫然数秒，接着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愣住了。
是扬羽？
她想过无数种再次相遇的可能，偏是没有这种。
扬羽怎么在这里？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山阳的温泉……难道说，今天吵得沸沸扬扬关于更达的消息是与他有关？被四道抓来了？
他……还好吧？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她的鼻腔中，还隐约伴随一丝熟悉的气息，慢慢流进她的胸臆间，这是扬羽的味道……
“扬羽？”小楼仍是不太相信，轻轻地伸出手……
可她的手才伸到一半，便被赤王突如其来的大手捉住了，她一愣，尴尬地挣了挣，大而温暖的掌心随即松开。
“我没事。”扬羽静静地看着二人的互动，心底升起某股不明情绪，淡淡地张开口说道。
那股不明的情绪，可以理解为不甘。
只是不甘也分很多种，确切是哪种，他不知道。
忽视心中某个角落的翻腾，他仍是可以很好地掩藏一切，可是早以为麻木的神经又隐隐作痛起来，特别是当着两人的面。原来除四道外，还有人能让他再次品尝到这种苦楚。
相比起来，四道也不再可怕了。
昏暗的光线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洁白无垢，而她身后的男人实在醒目到很剌眼……
相配的一对。他得出了无比心酸的结论。
这样也好。
不是我不配与她同行，而是我们今后的路将截然不同，正义纯良的四道，闪闪发亮的小楼，其实没什么不同，我才是异类。
在乎的人，终归都会与自已走上岐路。
——没关系的，我在你身边。
混蛋！为何要对我说这种话！
忘了吧，他仍是扬羽，一直骄傲，一直脆弱，一直渴望幸福自由的扬羽。
多少次远远凝视，多少次擦肩而过。
三年前，扬羽又回到剧团，阿当很是高兴，小楼呢？你把她弄丢了？看着他阴郁的脸，阿当没敢再问下去。
去时一双，回时只影，他确实把她弄丢了。
嫁人了。他是这么回答的。以后阿当就没再提起此事。
四道说，青蝶跟了赤王，朱理这小子开窍了。
扬羽不信，他想方设法混入了赤王的宫殿，但当他亲眼看到二人你来我往地挥剑过招，一脸柔和的小楼，喜出望外的赤王，那种气氛，那种默契，他难受得发狂。她的才能终于被人发现，完美的女子就象一个天生的发光体，无论在哪里也能闪闪发光。她对面那人的位置本来是属于自已的，可她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找个机会，与她道个别吧……扬羽原本如此打算。
可到了晚上，形影不离的二人走进赤王的寝室后，就再也没出来了。
那晚的扬羽悄悄地离开了，没再回头。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习惯会让你错过什么。
。
“扬羽你怎么样了？！”小楼还是挺激动的，来不及调整自已的表情。过去的点点滴滴排山倒海汹涌而至，她不要他受到伤害！
此刻，她知道，心结解开了。
面对身陷牢狱的扬羽，她释怀了，自已还是心软放不下。先不管他抛弃自已的原因，原不原谅也暂放一边。她只想，看他一直平安。
真正的朋友，就该两肋插刀，患难与共，不是吗？
“王！”小楼一脸央求地转脸对上赤王，是太激动了，完全放弃掩饰自已的情绪，以至双手捧上扬羽的脸而不自知，这一举动可吓坏了现场三人。
虽然看到她的一反常态，但赤王却觉得一点也不有趣。
“不放！想都别想！四道，连这家伙也一起带去！”赤王先是呆住了，继而回过神来似笑非笑说道，最后冷哼一声大摇大摆走出牢房。扔下干焦急的小楼和习以为常的四道。
他这人，喜怒无常惯了，无视之。
“不需求情，我没事，你走吧，这事与你无关。”扬羽冷着声音开口提醒，倔强的偏过脸去，小楼的手才讪讪地顺势离开他的脸颊。
“扬大侠……”她扁扁嘴，有点委屈，不知不觉地唤起这个特定称喟，连自已也吓了一跳。
但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小楼颓然低头，失落的同时心底升起一丝火气。
为何冷淡如斯？
我可没得罪你吧！
究竟是谁负谁！
“咳！小楼，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四道干咳两声打断二人诡异的气氛，这两人是怎么回事？算了，以扬羽那个倔性子，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干脆卖个人情给她好了
“这……好吧。”小楼半信半疑，但明显是安心下来了，知道这两人交情不浅，虽然四道可以为了赤王，清杀面前所有阻碍，但现在的扬羽，应该没任何危险吧。
四道见她还是不信，便命令狱吏解下扬羽，叫人来帮他疗伤，免去皮肉之苦，但仍是监禁起来。
通过了关门遂道，便是九洲。
更纱，要去樱岛的朱雀村。寻找四把刀的其二——朱雀宝刀
而赤王一伙人也押上扬羽，到了九洲的别府湾，一是主持新军艦的下水典礼，二是通缉更达
赤王不知道，四道早已在太宰府布下了圈套：利诱一名叫巴安的少年假扮更达，以更达的名义召集反动人士，以求一网打尽。
可能，到时更达也会出现。
古有名训，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在朱理统治的区域内，绝不能出现不协调的声音，那么，就让他来除去这些障碍。
太宰府。
“上天，我们的神明，请您……请您保佑四道……”
一个身穿绫罗绸缎，气质高贵的女子跪在房中虔诚地朝着挂在墙上的巨大十字架祷告着，她仰起精致的面容，眉目如画，眼睛水灵。
四道，她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很奇怪，每次念着，心里就像被注入了满满的幸福，快要溢出来似的。
“千手，原来你在这里。”大门‘忽’的被推开，一名上了年纪相貌慈祥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妈妈！”女子从自我的陶醉中扭过头来，看着妇人。
“四道来看你了。”
“他！他平安回来了？”女子尽量矜持地问道，但语气还是难掩雀跃。看得出来她是很惊喜。
下一刻她急忙站起，紧张得满脸红晕，开始手足无措，于是破了功。“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奇怪，娘！我先去换件衣服！”
任何一个女人，都想以最漂亮的姿态去见心上人，何况四道是她的未婚夫。
其实她裹着一身层层叠叠的纱制织物，已衬出她的妩媚优雅，非常动人。
但她还是觉得不够……
她喜欢四道。从很久以前就喜欢……
“千手，你穿什么都好看。”四道光明正大地走进未婚妻的闺房，落落大方地打趣道。
“你怎么可以进来！到客厅坐吧！”岳母一看，急了。按皇室礼教，虽有婚约在身，但男方还是不能到女方闺房的。
四道不以为意地笑了，这种礼节就免了吧。反正客厅也找不到岳父，他这次来就是要告诉女家，婚礼要延期了，但不能太直白。温柔娴静，高贵有修养，他的未婚妻可是万中无一的完美呢。这门亲事也是他要求得来的。
于是四道指挥着人先将赤王送的贺礼搬进来，塞得满满一角落，再婉转地告诉这对母女，因为要到南方一趟，婚礼可能要迟几天办。
千手黯然失色，是为了追捕更达吗？她虽是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但也对更达耳有所闻。那些守卫说，更达有两尺来高，身轻如燕，只要坐在马背上便会与马融为一体。
更达，果然是妖怪。
四道告辞了。
千手惴惴不安。
如果在现代，四道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千手嘛，深闺怨妇。
绝配。
……
探子报告，已经有更达的消息传来了，现在到了日田村。问是否需要派兵？
不用，就让他到朱雀吧。四道早就通知过他埋在朱雀的暗桩，现在，只等其自投罗网。
守株待兔。
其实猎人与猎物的定义只是一线之差，迫急了的兔子也会反咬一口。
…… …………
赤王特写，赴温泉见更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章 十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