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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ar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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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中日韩女性的黄里透白的肤色,也中意欧美女性的那种病态白,但却一直对深色的皮肤毫无感觉,哪怕是在浏览黄色网站时,也会刻意地跳过它们。
深色肤色完全挑逗不起他心中的欲望——他指的是最原始的□□——更别说“喜欢”和“爱”这两种更高尚的感情了。
除去偶尔在荧幕上见到的那些以外,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如此漂亮的黑人女性。
她的名字叫Sarah——当然这是她后面才告诉他的——是他们宿舍园区餐厅里的一名帮厨员工。
绝大多数时间里,餐厅的帮厨员工全都戴着统一的白色的头套和医用一次性口罩,所以他只能看见他们的额头和一双眼睛。他没有想象过他们口罩下的样子,直到有一次,他端着餐盘走过取水处无意间扫到她摘下口罩喝水的样子。她有两片薄薄的嘴唇、一架高挺的鼻梁、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它们共同组合在一起点缀了她那张深咖啡色的圆润脸蛋。
按他的审美来看,她绝对是一位美人。
当她发现他正在看她时,她对他笑了笑。他也礼貌性地用笑容回应了她,还因此差点撞到另一个人。
晚上下完班后,在非洲温热到身上冒出细汗的环境里,他点开了国外著名的□□。
他在选择分类时下意识地跳过黑人,然而当他看了一会儿日本人的视频后,觉得索然无趣,下一刻他便鬼使神差地第一次点开了黑人的简短视频。
视频里的黑人女性并不好看,癫狂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更是让他心生厌恶。他带着这些许抵触的情绪,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天中午吃饭时见到的那张脸,下一刻在身体里某些催化剂的作用下开始无尽的幻想。如此想着想着,他便闭上了眼睛,几分钟后便通过幻想满足了性的渴求。
以后的几天里,他都会刻意地去留意她的身影,有时她会在食堂门口测量体温,有时在厨房里跟着师傅煮面条,有时则在洗碗间里洗餐盘和碗筷。
一个周六的晚餐时间,他穿着一条短裤、一件短袖和一双人字拖鞋前去用餐。
他来得早,所以这个时间段用餐的人很少。
这一次,是她在门口测体温。她两条细长的手肘撑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手机,就这么趴在哪里,多么的美丽妖娆,即便宽松的工作服也遮挡不住她的好身材。
见到他走来后,她立马直立起身子来,从桌子上拿起测温枪。
这一次,他在她测自己额头体温时,双眼盯进她的那双眼睛,不同于以往总是瞟向别处。
叮!
体温正常。
他露出的眼睛带上笑容,口罩下的嘴也咧开了。
“Medase!”他轻声说。
刚开始,她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说出夹带着口音的英语:“Sorry?”
“哦,我说……I just said medase, thank you.”
“ohh——“她恍然大悟般,然后脸上就挂起高兴的笑容来,“you can speak Twi?”
“Just this word.”他站定,和她聊了起来。“‘thank you’ is okay, but ‘medase’ is better. So I am trying to learn your local language——Twy.”
“Twi.”她纠正他的发音,“That’s pretty good. You are learning Twi.”
她看上去很高兴,像是在以前的中国你突然听到老外的嘴里冒出一句中文来时一样,会莫名地感到自豪,因为这代表着一种认同感。
英语是国际通用语言,意味着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会说,但本地语言却代表着当地的一种文化,你学习当地语言,在某种程度上表明你愿意接受当地的文化。
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这么想,他的目的也并不单纯。
“Why do you learn Twi?” 她好奇地问道。
“You know, I have local colleagues and need to meet local customers sometimes. Of course I can speak English, and I know English is your official language. But I am thinking it’s better to speak the local language during the conversation. You know, the relationship…yeah. So I am learning Twi by watching videos in Youtube. However, it’s not easy.”他的英语口语水平还很一般,这么长一段话是他磕磕绊绊花了两倍的时间说出来的。
“Okay, I see. Maybe I can teach you.”
“Oh, really? Thank you so much, medase.”
“You are welcome.”
“So how do you say ‘how are you’?”
“Wo ho te sen? It means ‘how are you?’”
“Wu hu tie se?”他一词一词蹩脚地模仿。
“Wo ho te sen.”
“Wu hui ten se?”
“Wo ho te sen.”当她在发sen这个词语的音时,她皱起鼻梁。
“Wu——hooo——ten——see——oh, god, it’s difficult.”
这时,餐厅的另一名帮厨男员工Miachel从里面出来了。他用本地语和她聊了两句,估计在问我们是在干嘛。
“Oh, you are leaning Twi?”Miachel很惊讶地问道。
“Yeah, I am learning it.”
“That’s great.”
马上要到用餐高峰时间段了,现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个人,她不得不去做她的工作。
“Yeah, great but hard. Could you help to write it down firstly?”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然后递给她,让她打了出来。
“Let me practice after dinner.”
“Sure.”
第二天,当她在给他测量体温时,她说:“wo ho te sen?”
他愣了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但不知道怎么回答。
“You should say ‘me ho ye’.”
“Me ho ye?”
“Yeah, it means ‘I am fine, I am good’.”
“Okay, I see. Thank you, meadase.”
“Wo ho te sen?”
“Me ho ye.”
“Great.”
愉快的周末就这么过去了,这一次总算是为枯燥烦闷的非洲生活添了些乐趣,它不同于晚上和室友坐在沙发上一起在280ms的延迟下打王者荣耀时舒适以及气恼,也不同于在羽毛球场上打羽毛球时的那种大汗淋漓。它更像是大雨后出现的一弯彩虹,带来让人心情愉悦的色彩;也如同炎热天气里的一颗浓密大树,可以在树荫下享受丝丝的凉爽。
工作比他出国前想象中的要糟心不少,可为了钱他不得不忍着。这也是当今社会上绝大多数人的现状,在高额的房贷下,苟延残喘地活着,即便不喜欢自己的工作。
好歹,现在他的心中多了一点念想,一丝期待。
他在考虑找一个周末,约她时间来教他本地语。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害怕一开口就会暴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到时候其他黑人员工会怎么想?中方的同事会怎么想?
局外人都清楚他考虑得太多,因为这不是一个男生在约一个女生出去,所以这不是约会。这样想,或许会变得容易很多。
“Could you teach me Twi after you get off work?”
就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晚上躺在床上时,他对自己说,自己并不喜欢她,不能因为她长得还不错就轻易喜欢上一个人,而且他并不喜欢深肤色的女孩。
明天就是周六了,那内心的一点期待被放大镜放大了似的,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让他一点多才睡着。
“Wo ho te sen?”又一次,她问道,大眼眼里带着笑意。
“Me ho ye.”
Sarah点了点头微笑着表示认同。
他准备走进餐厅,然后又转身回来。“I am thinking if it is okay for you that teach me Twi after you get off work.”
“Oh, sure.”
“When do you get off work?”
“At 9:00 o’clock.”
“Okay, at 9 we meet here and go to…okay?”园区里有一座中国式凉亭,但他不知道凉亭怎么说,于是只能用手指了指那个方位。
“Okay, no problem.”
下午他和同事打了两小时的羽毛球,回到宿舍后,他洗了个澡,和室友一起煮粉条吃,然后一直天南地北地聊天快到九点钟。
室友是个话痨,逮住一个话题就能和你扯半天,他还是个杠精,能杠得你直想说“工地上缺一个抬杠的,你去吧”。所以,他不得不提前打断他并终止了谈话,说自己有点事儿要处理。
出门前,他对着镜子用发胶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又用剃须刀刮干净残留的胡茬,还仰头看了看鼻毛有没有长到冒出来。
等他到达餐厅门口时,发现她早已在等候。
没穿食堂工作服的她看上去更漂亮了。
她的头发没有像其他非洲女性那般弄成五花八门的形状,只是简单地披散在肩膀上;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T恤,显露出一对饱满的胸脯如秋天的硕果,下身则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几处简单的曲线勾勒出浑圆的臀部,至于脚上嘛,则是一双常见的凉拖鞋。
“Hi~”她举起手来先对他打招呼。
“Hi, so let’s go there.”离得近了,他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
想起他在上大学时,他们有一种方法可以用来判断你附近有没有黑人:如果你突然闻到一股很浓重很刺鼻的香水味,那么三十米范围内一定有黑人。听说为了掩盖他们身上浓重的体臭,于是他们就选择喷洒味道更浓更重的香水。这只是他们的猜测。
现在他来了非洲,他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很多黑人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喷洒香水,离得近了他也没闻到有很强烈的体臭,偶尔会遇到一两位黑人的身上会传来淡淡的香水味,不过那也许只是和服饰一样的点缀而已。然后,他明白他们喷洒的香水的目的或许不是为了掩盖体臭,而是吸引异性,吸引中国女孩。
□□是最原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