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桃乐丝的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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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特HIGH。
老板是个性情中人，碰到我和莫奈之类的，二话没说把自己私藏的好酒拿出来分享。
一看瓶身尊贵不凡的LOGO和印制的年份、产地，我咯咯直笑：“游姐，我们俩身上没这么多钱。这酒可喝不起。”
莫奈已经小醉，夺过酒瓶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喊：“不，我要喝，就喝。”
“那把你新买的□□镜和背包给游姐吧。”
“不行。”莫奈指着我，“郑好，把你的大钻戒押这儿，等章豫东回来了再让他来赎。”
我眼珠一转，贼笑，“好的呀。”说完，摘掉钻戒丢在桌子上。
灯光幽暗，透过滴溜溜转的钻戒折出闪烁光芒。游姐（哦，忘了介绍，咖啡店老板的名字叫做邹游）拿起那枚戒指戴回到我手上，动作又轻又柔。“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送你的戒指。但这么大，足以体现出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你呀，别傻了。不论怎样，金钱总是世上衡量真心的最精确参照物。”拍拍我的手，她转而招呼莫奈：“放心，不收钱，这瓶酒我还请得起。打开吧。”
手上的大家伙看着就闹心，索性闭上眼。谁知这一闭，章鱼说的话海浪似的涌入心底：想你……
章豫东那样一个人，对着我撒娇耍赖，然后说出那样两个字。若不动容我就是神仙。只是，动容又能怎样？他打来电话，第一句还是说：“郑好，别忘了明天什么日子。”
很想反问一句：“章豫东，你能不能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他对我，就如莫奈训练狗狗骑马桶。学不会，抽打；学会了，赏个好吃的。
大家都醉了。莫奈东倒西歪，游姐冲着我喊了一句“别走了，姐这儿有的是床”，然后一头栽进沙发。
不，我要离开。
自拉萨回来，我暗下决心，决不再宿醉于任何一个酒馆、咖啡馆。小西就是这样子被我弄丢的。我喜欢游姐，喜欢莫奈，我不要再把他们弄丢。在什么地方睡下，又在哪张床上醒来，这个必须由我决定。
于是，走出咖啡馆，关好门，摇摇晃晃的在孤冷大街上游荡。
荡到老爸那里时已是凌晨三点。我玩命的拍门，吓得他满脸仓皇。
老爸披了件衬衣，戴着那副丑的要命的眼镜，站在玄关处一个劲儿的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就是，”我歪着头，就是了半天才就是出来：“就是想听你讲故事。”
头实在是晕，我有点扛不住，顺着墙往地板上滑。
老爸扶住我，带我去卫生间洗脸。等到我躺在舒服的床上舒服的伸着脚丫子，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桃乐丝十六岁时已是个漂亮的少女，穿着淡雅的格子裙，面庞姣好身材匀称。你和她一样……”
我皱起眉头，“老爸，桃乐丝的故事已经讲过好多次了。”
“老爸讲这么多遍，你听到过一模一样的版本吗？”
这倒是没有的。我闭上眼，意识浑浑噩噩。“好吧，你接着讲。”
“她试图忘记自己已是个怀春的少女，总想象自己的青春带着股明媚的忧伤……”
老爸，给女儿讲故事用“怀春”这类的词不太合适吧？还有，“明媚的忧伤”是抄袭郭敬明的名句吧？
想开口抗议来着，可我即将入梦，算了，任凭他要怎样讲便怎样。
老爸好像在叹气，不满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整天穿着背带裤。知不知道每个做父亲的都有个梦想……”
醒来，房间里飘着温暖的米粥的味道。我的背带裤T恤衫整整齐齐挂在窗边。
吃早饭时老爸静静看着我，忽然问：“今天是不是又要去章家？”
我咕咚一声把嘴里的粥咽下去，说：“你真是烦人啊。”真是，什么时候问不行，非要在吃饭的时候。
“其实，我是应该亲自登门道谢的。”
“嗯，吃好了！”我腾一下站起来，用衣袖抹了抹嘴。“快来不及了，再见老爸。”
说完，飞快逃窜。
今天可没有章豫东坐阵，我必须独自面对章鱼他娘。一进门，宋阿姨指了指露台方向。哦，打麻将呢。
我心中窃喜。一般碰到这种情况问候过就可以撤了。于是我轻轻走过去，乖巧微笑，准备说阿姨好。
结果还没等开口章鱼他娘的上家先瞧见了我，登时大喜。“好好来了，正好，快来替我出牌。”说完，她站起身匆匆走进卫生间。
章鱼他娘慢悠悠瞥我一眼，嗯了声，说：“坐吧，替你陈阿姨打会儿。”
只听又一位阿姨阴阳怪气的问我：“好好，听说你们的婚礼定在九月。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刚要答谢，章鱼他娘说话了：“不用，小东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就是看着好好这个不会那个不会的，心疼我们家小东。现在的年轻人，别看二十多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唉……”
“是啊。小东工作这么忙，回到家里你可要照顾好他。女人，只要老公好，什么也都好了。对了，我知道一个厨艺班，专门针对家庭烹饪教学的。我那儿媳妇就去学了一学期，现在可会做菜了。”
“真的？”章鱼他娘眼睛里噌噌噌直冒金光。“郑好，你也去报个名。明天就去。”
她话音刚落，我出了张牌，弱弱说：“北风。”
“糊了！”介绍我去厨艺班进修的那个阿姨说。
章豫东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了。从理论上来讲，我是愿意以常态面对他的。也愿意绽出一个笑容给这个即将与我捆绑一辈子的男人。可我还是修炼的不够，最终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张牙舞爪濒临崩溃的模样。
“你妈要我报名学习厨艺。”忍了几天，我彻底失控，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的暴走。
“那就去报名。”
“章豫东！”
“我在这儿，就在这儿。”他在沙发里舒舒服服的坐着，好整以暇欣赏我的独角戏。
“告诉你，我爸我妈把我养这么大不是给你预备着的。我的存在不是为了给你烧菜洗衣。也不是为了整天给你父母请安问好。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好，”他点头，“那么现在来说说你的人生。”
“说？说什么？”人生就是人生，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说说你都有哪些追求，说说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喜欢给我的父母请安问好，你不喜欢烧菜洗衣，好吧。你喜欢什么？”
我着实想了一会儿，方说：“我喜欢自由。”
“你心目中自由的标准是什么？”
我不吭声。其实心里憋着三个字，就是没勇气喊出来。
章豫东笑了，站起身走到我身旁，掐着我的下巴。“如果我能为了你爸的事情去求人喝酒喝到胆汁都恨不得吐出来，你为什么不能为了让我妈开心报个厨艺班？”他的确在笑，眸光却冰寒彻骨。
“……”我无话可说，我是个卑鄙的小孩儿。
“郑好，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错了。早在章豫东第一次施与我恩情的时候就应该躲得远远的。只可惜那时尚不懂有些东西接受了以后不能退换货。“出来混，迟早要还”这话没错。问题是压根还不起怎么办？
“看来你是太闲了，才有时间有精力胡思乱想。还是上班吧。有事做，认识些新同事新朋友，这对你有好处。”说完，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我会尽快安排。”
“章鱼，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会立刻死去？”我对被他安排这种事整麻木了，无所谓的问。
他的回答是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吐了一个烟圈，弹了弹烟灰，然后手一挥。我只觉右耳边冷风嗖嗖，身后随即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那是烟灰缸撞击落地窗发出的叫喊。
“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别忘了去报厨艺班。”
“好的。”
“等等。”章鱼指了指他的衣橱，示意我打开。
是从香港带给我的礼物吗？珠宝？华服？名表？打开橱柜柜门的时候脑子里闪过许多华丽奢侈的玩意儿，却没想到会是它们——没头脑的稻草人、没胆子的狮子和没有心的铁皮人。清一色的木质玩偶，每个都有半人多高。
我愣在那儿，动弹不得。
章豫东走过来，双臂环住我，埋首在我的颈项间深呼吸。“郑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梦。信不信，你的梦，只有我能帮你实现。”
我喃喃着，不晓得说了什么。但却清楚感知到他吻了我，我迎合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桃乐丝的烦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