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三十三章 忍耐的限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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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被愤怒的猫头鹰们穷追猛打，还有半打吼叫信在面前爆炸。大多数信件都在要求并阐述立即开除副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的必要性，也有一些是有关莱姆斯竟然能让霍格沃茨受到袭击之疏忽大意的。当然了，这次事件已经充斥了报纸的头条。不过，尽管丽塔•斯基特又一如既往地成功做到了歪曲事实真相，但她文章的基础是千真万确的——学校遭到袭击，家长们忧心忡忡。
他把那些伤人的信扔到一边，并没有像对其它信一样上心；它们让人很难过。能做的他都做了，而且还不仅于此——无论是以多么间接的方式，面对伏地魔并且生还的人都寥寥无几。莱姆斯并不为加入生还者行列而欣喜若狂，但他的确很高兴霍格沃茨依然安全。
事实上，这对他比什么都重要。
他慢慢站起身来，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并没有做到。魔杖的一挥把那一摞愤怒的信件和吼叫信送进了壁炉——一个对它们来说比任何垃圾箱都适合而且安全得多的地方。莱姆斯很清楚，这次攻击大概会引起某些针对西弗勒斯的言论，他也同样做好对其置之不理的准备了。真正重要的人知道事实真相，而那些不那么重要的嘛……呃，他们还是自己接受现实吧。西弗勒斯对霍格沃茨、对莱姆斯来说都太重要了，不能因某些担忧的家长认为他将食死徒奉为上宾就被开除。
不过事情本可能比现在更糟。这一点他很确信。如果没有力量之泉的话，他一定已经失败、已经倒下了，就算有西弗勒斯的警告也一样。但泉水使莱姆斯有能力把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严防死守，而且他也守住了。就像邓布利多多年以前做到过的那样，他抗住了。
莱姆斯叹了口气，倾听着自己的思绪。他讨厌被人与邓布利多相比。他不愿意仅仅因为霍格沃茨校长和凤凰社名义上领袖的身份就被人做那种比较。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取代那位一次次地将魔法界挽狂澜于既倒的和蔼而睿智的老人。莱姆斯不是邓布利多，尽管他与邓布利多热爱一样的事物，并且也愿意以同等热忱去为它们而战，他还是永远也无法取代那位老人。而且他也不愿意取代。
莱姆斯朝着办公室的出口走去，试图将那些念头置于一旁，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成功了。他永远也不会摆脱那种萦绕于心的对于别人把他看成邓布利多的替身的疑虑，但莱姆斯想他应该为此感到荣耀。他一生都敬仰阿不思•邓布利多，知道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使老人失望的感觉很好。
不过就算如此，他仍然有工作要做。当霍格沃茨校长走出办公室、步入他的学校时，他又一次地想起，他实际上，说到底，只是一名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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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了一打愤怒的霍格莫德居民，看着三封吼叫信在面前爆炸，斯内普最终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他幻影移形到一条看上去人迹罕至的麻瓜街道上，表面上漠不关心地走着，试图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不去吸引注意力。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任何一方的人看到，因为他现在做的事情实在是愚不可及。
但这是在帮一位老朋友的忙，而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负责任的人。他家族长久以往的光荣传统要求他无论如何都要铭记友谊，所以当一位朋友请求帮助的时候，他答应了施以援手。特别是这次出行给他提供了一个求之不得的机会，来避开霍格沃茨日趋紧张的环境。学生们还不像他们的家长那样充满敌意，但他从黎明前四小时起就不断被各式各样的猫头鹰、鹰、吼叫信和爆炸信件所袭击。西弗勒斯已经对此感到厌倦了，而且也对莱姆斯能找到处置那些充斥着憎恶的信件的合适方法充满信心。
或者说可能顿格只是给那些信下个恶咒，然后再把它们寄回去。他充满希望地想着。看到给他写信的那些烦人的家伙自食其果的感觉应该不错。
西弗勒斯摇摇头，敲了敲那扇古老的门，然后注意到昔日的银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咆哮的狮子。真典型。他想要哼出声来，但是没有这么做。虽然房子的主人现在不在，这样做依然是不礼貌的。他知道不该这样。他自己的母亲，愿她的灵魂安息，永远不会就此放过他的。
门打开，露出了一位随着时光流逝风采依旧动人的美丽红发女子。战争使他们这一代中的很多人都显得老了，但对莉莉来说不是这样的。时间在莉莉身上永无痕迹。
她露出一个微笑。“西弗勒斯！我都以为你不会来了。”
“很抱歉来晚了，”他回答道，克制自己不回以微笑——不知怎的，莉莉总能让他以微笑回应。“到这里来很……麻烦。”
“我想象得出来，”她安静地回答，然后让到一旁。“请进来吧。”
“谢谢。”
他已经十几年没来布莱克家族的宅子了，在从他参加战争后就肯定没有来过。在他的霍格沃茨七年级后，一切都变了，古老的交际圈破碎了……一件他并不特别惋惜的事情。在那些日子里，他们曾是那么骄傲，比其余人高贵那么多。在那个时候，事情就那么简单。那么理所当然。纯血统巫师有权利统治他人。没有人质疑。没有人思考。没有人直言。
多年的折磨、谋杀、以及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之后，真理终于降临到西弗勒斯身上，他开始认识到像莉莉•波特这样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对的。她是他这一代中最有天赋的女巫之一，而她是麻瓜出身。如果这还没有使他领悟什么的话，那就没有事情能做到了，但他仍然花了很多年才了解这个道理。不过，在进入霍格沃茨二十年后，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可以微笑着称呼一位麻瓜出身的女巫为朋友——而且是真心实意的。
“我整个上午都在忙这个实验，”莉莉用她那理性的音调解释道——西弗勒斯记得，当年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霍格沃茨习惯将它称之为她的“教授腔”来逗她，“然后得出了我一定是漏看了什么东西的结论。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但没有滋补剂的话……”
“你的实验对象就会直接晕过去。”
她蹙起眉头。“没错。”
“说实话，莉莉，我不清楚我能对你有多大帮助，” 在他们下楼去厨房时，他回答道，耸了耸肩，“我肯定会为你做这服魔药的，但我觉得这并不会有用。我想你需要点儿效果更强的东西。”
“比如？”
有一坩埚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壁炉前煮着，正要回答的斯内普停下了，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这味道很熟悉，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清楚。即使在最佳状况下，杀死或除去摄魂怪也是有风险的。”
“我知道。我们花了这么多年的研究才找出了到底需要什么，”莉莉认真地说，“现在我们要是能弄清如何赋予人那么做的力量就好了。”
“做什么？”他问道，眉毛扬了起来。还有那是什么味道？
“爱，”莉莉静静地回答，“勇气和爱。你不能杀掉一个摄魂怪，真的，因为它们并没有活着。但你能消除它。”她无助地耸耸肩，“或者至少应该能做到的，如果你有足够能力的话。”
“所以要这服魔药，”斯内普低声沉吟道，“我开始明白了。”他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这显然值得一试，就算是它不成功也一样。我可以在一小时之内给你做出一批。”
莉莉的微笑很灿烂。“你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就行，”他坦率地说，“我今天上午没有课，而且我不太愿意在霍格沃茨收我的……信件。”
“我很抱歉，”她安静地说，“我没想到会这么……”
西弗勒斯耸耸肩，没把道歉当一回事。“没关系，”他截断她的话，“我已经对憎恨习以为常了。”
莉莉咽了口口水，他不得不赶紧开口，省得她再说出些什么同情心泛滥到他无法接受的话。
“顺便问一句，那是什么药？”西弗勒斯询问道，指向那只坩埚。话题转移奏效了，莉莉转身盯着它。
“可怕吧，是不是？”她轻松地问道，“那是詹姆的药；我们在他喝之前必须加热这服药剂，而加热咒会使它无效。詹姆说它并不是像闻起来那么难喝。”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谁熬的它？”难闻的魔药就不是真正魔药大师的作品。总会有方法让东西好闻的。
“玛莎•布莱克伍德，负责詹姆的治疗师，”莉莉立刻回答。
“嗯。难怪它……”突然，他的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神经。
“怎么了？”她问道，斯内普感到他的心脏在怦怦作响。万一……？
“你有配方吗，莉莉？”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第三十三章 忍耐的限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