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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三十四章 希望与灰烬(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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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不觉得珀西最近行为很奇怪呢?”星期天早上在礼堂吃早餐时,罗恩对他的哥哥们问道。
“呃,”弗雷德含着橙汁答道。他拼命咽了一口,“嗯,没错。”
Misfit们一起窃笑起来,哈利来了一句:“你洒得全身都是,弗雷德。”
“什么——啊!”弗雷德根本没注意到橙汁正在自己的学院长袍前襟晕染开来。他皱起眉头,“清洁咒是什么来着?”
赫敏懒得解释,伸出了魔杖:“清理一新。”
“谢了,赫敏。我就是记不住那条咒语。”
“如果你学习上多花点儿时间,而不是去搞恶作剧的话,你是能记住的,”她轻松地回答。
“你还说呢!”乔治哼了一声,“看看你昨天晚上给我们找了什么事儿。”
“不,我是那个把咱们从金妮给找的事中拉出来的人,”赫敏回嘴,“如果你要取笑什么人的话,乔治,至少要实事求是。”
“女生们,你们都一样。”
“至少我们女生已经知道珀西为什么行为怪异了,”金妮还击。
罗恩的脑袋猛地转过来。“为什么?”
“你为什么在乎它呢?”乔治怀疑地问道,用惊人的速度往嘴里塞着东西。虽然和他一起坐了一年多,哈利仍然为乔治能塞进嘴里的食物数量惊异不已——食物消失速率是把双胞胎区分开来的绝好方法,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弗雷德几乎总是能把什么东西洒到什么人身上,而乔治就像是能把食物直接幻影移形到胃里。
“我就是好奇,没别的了,”罗恩反击,“你不是吗?”
“好奇亲爱的级长哥哥珀西与他完美的级长朋友们在做什么吗?”乔治模仿。
“哦,行了吧,乔治,”哈利插话进来,“让我们听听原因吧。”
乔治皱起眉头的时候,金妮咧嘴笑了。“那好吧,”吃饭飞快的双胞胎之一抱怨道,“说完就完了。”
“其实他也没跟朋友们在一起,”赫敏指出,“他已经和佩内洛•克里瓦特出双入对好长时间了。”
“克里瓦特?”弗雷德重复道,“那个家人被害的拉文克劳姑娘?”
金妮点点头。“我星期三早晨看见她伏在他肩膀上哭。在那篇文章出来之后。”
“哭泣?对着珀西?”罗恩质疑道,“他可是和一头人头狮身龙尾兽的同情心有一拼!”
赫敏翻翻眼睛,然后往金妮的方向瞥了一眼。“男生们都这么不开窍吗?”她问道。
“哦,显然如此。”
“多谢,赫敏,”哈利干巴巴地回答,与此同时罗恩开口问道,
“为什么我们都不开窍?”
女孩子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弗雷德哼了一声。“你们又知道什么我们不清楚的?”
“他们在约会,你这个傻瓜,”金妮咯咯笑起来,“这就是他为什么行为怪异。”但她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因为他在试图帮助她。”
“噢。”好情绪随着那句话消失了,Misfit们交换了个眼神。开始是李不见了,之后佩内洛的家人被害,然后现在是纳威的奶奶……有时哈利会想这战争还有没有结局——以及就算有结局,还有谁能活下来见到它。他们之中还有多少人会像李那样,被关在阿兹卡班,毫无获救的希望?
哈利咽了口口水。弗莱奇教授已经保证过他们会尽其所能,但哈利清楚攻破阿兹卡班有多么困难。傲罗们成功过一次,可伏地魔肯定是就等着他们再试一次呢。而且,哈利从小到大一直是傲罗的儿子,他知道,就算这听起来很冷酷,但不管一个男孩对他的朋友们来说有多重要,也不足以成为发动一次救援行动的理由。这个观点是可怕的,然而世界本来就不完美……哈利有种难受的感觉,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恐怕仅仅成为了战争的一个牺牲品。
从其他人脸上的神色来看,他能感觉到他们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而且没有人喜欢这个念头。必须做点什么了,他知道的。可是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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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应该有点儿什么了,”莉莉轻轻地说,很不愿意听上去显得这么沮丧,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十五分钟过去了,然后又是一个十五分钟,直到都将近一个小时了,斯内普的魔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詹姆仍然坐在扶手椅上,努力表现得无动于衷,但莉莉可以看出他眼中的焦虑。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没错,”他承认道,“现在应该能有效果了……”他转向詹姆,“你能感觉到什么吗?什么都行?”
“没比我昨天能感觉到更多东西,”詹姆安静地说道,“自从停止喝玛莎的药之后,我就能在这里那里感到一些刺痛,但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
“嗯。”西弗勒斯眉头紧锁,莉莉能够看出他在沉默地盘算着。“我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你身体里可能已经有了这种毒素的积累,或者也许你原来的伤就足以导致这个结果。然而……持续性半身不遂的事例是非常少见的。如果没有你在圣芒戈的记录,我就没法下定论,但我怀疑它也与此无关。或许应该再换一个圣芒戈治疗师……?”
“不,”詹姆坚定地回答道,莉莉蹙起了眉头。她在前一天晚上已经试着向她丈夫提过这个建议,并被他以同样的速度回绝了。他们争执了好几个小时,他的回答还是一样。不再找治疗师了。他不再信任他们。如果还需要进一步治疗的话,他会去找斯内普或者是庞弗雷夫人,完毕。
“我离一个治疗领域专家的水准还差得远呢,”他指出。
“但你是魔药专家,”詹姆反驳,“而且你自己说这很可能是由于玛莎的魔药导致的。她的毒药。”
“只是可能,”西弗勒斯强调。
“我清楚。可我相信你,”詹姆回答道。“最近那些所谓的圣芒戈专家并没给我多少信心。”
听到詹姆说相信这个他曾经这么恨的男人的感觉,还有斯内普现在在这么努力地帮他的感觉都是很奇怪的。在他们是不共戴天的对头的时候,莉莉永远也想象不到会有这样的对话,永远也想象不到这两个人能够直视对方的眼睛,从中看到的不止是同盟,而且是朋友。从少年时代以来,他们都改变了;以某种角度而言,世界已经是沧海桑田。也许这就是友谊所铸造的纽带总会比恨意、邪恶铸就的要更坚实可靠的标志。也许这意味着一切还能挽回。
“我会继续想办法,”斯内普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在两根手指间转着他的魔杖。“还有其它的途径。这只是要找到哪一条能起作用的问题。”
或者是找到玛莎•布莱克伍德并且咒到她说出答案为止的问题,莉莉阴郁地想着,几乎希望他们能这么做。不幸的是,詹姆的治疗师彻底失踪了;在莉莉联系圣芒戈去找她的时候,她被告知布莱克伍德治疗师因为家人的去世不知道要离职多长时间。然而斯内普很实际地指出,玛莎的唯一家人就是她的哥哥奥斯本,而他显然还活着。像西弗勒斯一样(在这个问题上,也像詹姆一样),奥斯本是十四家族之一的家主,这就意味着如果他死了,斯内普会听说他的死讯的。然而玛莎说了谎这个事实没能改变任何事情。她仍然无影无踪,没有她的知识,就没法用简单的方法消除她药剂的作用。
于是詹姆被困住了。莉莉依然能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能看到他努力着去乐观地看待形势。有伤在身已经够糟糕的了;知道自己被下了毒则使他感觉更加无助。詹姆很少提及被拘束在轮椅上使他多么难受,可莉莉明白。他一直就不喜欢安静地坐着;从她认识他起,詹姆就总是充满活力。他起初一直都在打魁地奇;后来他成了一名傲罗——但现在这两项他所热爱的事情他都不能做,在平静的外表下,这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莉莉只希望西弗勒斯能在他们都发疯之前找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