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三十四章 希望与灰烬（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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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岩山厅的时候，小天狼星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格格不入了。友善的面孔在这圆形的房间里围成一圈，有些人靠着墙站着，还有的人坐在U形桌旁，很多人都向他点头致意，笑容四处可见。岩山厅是傲罗在阿法隆的正式会议室，小天狼星过去来过这里很多次，但他依然感觉像是个局外人。他看见了别人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在笑容背后隐藏着警惕、不信任……甚至在几个人那里还有恐惧。亚当都跟你们说了什么？他想要问。但小天狼星并没有这么做。这次会议太重要了，提这种事不合适。
德里克•德力士和奥斯卡•怀特奈克紧跟着他进入了岩山厅，小天狼星察觉到许多人朝着那两人投去好奇的目光。每个人都知道这两人未经批准就进入了里德尔府，而且确实发现了什么东西，不过他们未经组织批准的搜查的结果因为隆巴顿和克里瓦特家所遭的袭击而搁置了。尽管那结果可能很重要，但突发的问题需要马上解决。而且每个人都知道奥斯卡和德里克在食死徒返回之前就毫发未伤地溜了出来，这样，他们的信息就在混杂的死亡和恐惧中显得黯然无奇了。就算是傲罗也不是不会恐惧，伏地魔的意图是很恐怖的。他们的家人现在是目标了。
另外，通常扮演处理问题的角色的艾丽斯现在正要面对她自己的悲哀。小天狼星精明强干的副手的生活已经出离于常轨，她正努力回到生活常态。她的丈夫则让自己埋首于工作，这都使得两位能干的闯入者没人可以直接汇报。最终，德力士拿着他们的报告找到小天狼星，直接导致了所有傲罗都被召集到了岩山厅来开会。
能来的都来了。环视四周，小天狼星可以看到那些他自从对角巷袭击以来就没有与之说过话的朋友和同事们，而他也知道他们以跟其他人同样的担忧在观察着他，如果不是更多的话。数十双眼睛盯着他，可这依然不够——尽管他们已经努力地去扩充人数了，傲罗们仍然是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们的人数还不够满足和平时期的魔法部的需求呢，而现在是战争期间……这是远远不够的。但他们依旧强大，在他们像这样团聚在一起时，他们就显得更加强大。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缺席的傲罗。当然了，詹姆没有来；尽管他们仍然把魔法部部长算作自己人，但他原则上已经被定义为退出一线，不能为这个领域工作了。不管有没有被束缚在轮椅上，詹姆都会被这么定义，可小天狼星仍然很怀念他。还有其他退出一线的傲罗缺席，那些小天狼星非常希望能回来的人。名单很短；在被捕之后决定不再回到傲罗队伍里来的人很少，但他们的名字是引人注意的。顿格•弗莱奇，阿曼达•皮尔特斯，史蒂芬•霍普纳，还有艾米•沃特曼仍旧缺席，尽管顿格保证明年回来。史蒂芬•霍普纳还在犹豫不决，正被他的堂妹艾丽斯•隆巴顿所催促着，现在还没作出决定，小天狼星像怀念其他人一样怀念他。四位强大的战友在袖手旁观中渐渐消沉，做着大材小用的事情：一名教师，一名历史学家，一名作家和一名魔法交通司无足轻重的雇员。他们都恐惧到害怕作出选择，小天狼星心中的一小部分是理解他们的。恐惧，他十分理解。
缺席的还有其他人，但是那些一线傲罗不在是因为特殊情况或者参加其他任务去了。泰勒•霍尔是去参加他三岁大的女儿的生日宴会，奥斯丁•芬威克陪着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去参加会议，讨论在英国举行魁地奇世界杯的可能性——假设战争能够结束，而梅西•埃里克森还在圣芒戈，治疗在一星期前的一次突袭中粉碎的手臂。这就是全部的缺席傲罗了，小天狼星很高兴看到其余的人都服从了他的召唤。十五张期待的面孔看着他，都是熟面孔。比较不熟悉的面孔则是小天狼星令人惊讶地坚持让他们出席的——傲罗候选人4904班的成员，他们还有四天就要被导师选择并进入真实世界了。艾丽斯反对过，但小天狼星感觉这很重要；和其他人一样，候选人有权知道真相。
他们带着比正式傲罗更紧张的神态在注视着他，不清楚要发生什么或是他们将要干什么。真正清楚这次会议原因的傲罗寥寥无几，可比起大多数人，候选人们是最一无所知的。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
“请坐下吧，”他说道。“我认为我们还会在这里待上一阵的。”
椅脚摩擦着地面，几乎所有人都按照他的请求拉开了椅子；然而少数几个公开拒绝这么做的人仍是靠在墙上，其中包括海丝佳•琼斯，她在小天狼星坐下的时候向他的方向同谋般地眨了眨眼。他注意到，她在盯着候选人们，但是那个眨眼仍然使他吃惊不小。琼斯还算不上是朋友，但她至少已经是一名可靠的盟友了。
“我将先把发言权交给德里克•德力士，让他来描述他和奥斯卡•怀特奈克在里德尔府发现的东西。他们的发现是召开这次非惯例会议的原因所在。”小天狼星转身，“德里克？”
德力士站了起来，在开始说话之前抽空喝了一口水。他从不是说套话的人，直接开始阐明细节：“你们都知道，我的队伍被派遣去调查最近在里德尔府日益增多的活动迹象。里德尔府是个傲罗们已经盯了很长时间的地方，自从部里调查到它是伏地魔的早期活动场所之一就是如此。然而，直到不久之前，这房子一直空着，没有比疯长的杂草更值得关注的事情。直到现在。
“在比尔和海丝佳有了最初的发现后，奥斯卡和我接替他们去继续监视。确认食死徒们离开之后，我们进去搜查了。然而我们搜查的结果，却不是我们所预期的。”他停了一下，扫了一眼桌子旁边全神贯注的面孔。小天狼星也这么做了，注意到除了他的眼睛之外，每一双眼睛都牢牢钉在德里克•德力士身上。从奥斯卡和德里克的擅自搜查行动以来的五天中，大家都听说了那里有情况，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但大家都迫切希望得知实情。德里克继续说道：
“在进入里德尔府之前，我和奥斯卡已经做过几种假定了。其一：有一名迄今为止身份不明的囚徒被关在房子里，要不然是伏地魔不再信任阿兹卡班的安全，要不然就是为了要确保那个人的存在是个秘密。其二：囚犯可能被折磨过，这是从房子里传出的惨叫声以及罗道夫斯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出现来判断的。其三：根据惨叫的消失和突然的寂静来看，食死徒已经离开了。其四，也是最重要的：这名囚犯对伏地魔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有重大意义，这使得我们需要快速行动。
“我们在不知道囚犯还在不在的情况下进入房子。奥斯卡看到了穆尔塞伯、弗林特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抬着一个类似人形的包裹离开，这让我们相信那房子已经彻底空了。虽然他们的‘包裹’可能只是诡计，但没有迹象表明他们已经发觉自己被监视了。”
德里克又喝了一小口水。“我们没有找到囚犯，”他坦白地说道，小天狼星看到几张面孔上所流露出来的迫切的希望黯淡了下去。这间屋子里的每一名男女巫师都在战争期间失去过亲密的朋友或者所爱的家人，就在那一刻，每个人都在奢望，那个神秘的囚犯可能就是他们最想念的那个人。
小天狼星抗拒着想要哼出声来的冲动。以他的认知看来，德力士的证据指向的事实甚至更加超乎想象。
“然而我们的确找到了里德尔府的地牢里关过一名囚犯的证据。这些证据包括干燥及新鲜的血迹，高安全性的防护，一些破碎的衣服，一根断裂魔杖的碎片，还有一只魔眼。”
惊讶的情绪回荡在屋中，小天狼星听到有几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在他的左边，比尔•韦斯莱看起来好像被人往肚子上踢了一脚；他的眼睛瞪大了，脸色惨白得吓人。还有几个人只是屏住了呼吸，弗兰克眉关紧锁，海丝佳蹙起眉头。候选人们只是目瞪口呆，还没有与其他人一样得出那不可避免的结论——但话说回来，他们大多都太年轻，记不得了。
“虽然没有东西能明确告诉我们那个神秘的囚犯到底是谁，不过弗朗辛•霍特——”他朝她的方向点点头——“一直在为获得使用者的信息分析魔杖碎片。弗朗辛？”
年长的女人站了起来，对她的同事点头示意。“我已经研究这根魔杖几天了，由于它处在粉碎的状态，我只能确定两件事情。虽然我不能指出它的主人是谁，但我知道所有的碎片都来自同一根魔杖，而它的主人原来绝不是——或者说绝不是，假设他还活着——食死徒。我可以很确定地说，这不是一个用黑魔法的人的魔杖，而且——”
“穆迪，”斯派克•威廉森插嘴，“这一定是穆迪。”
人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当弗朗辛试图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被三十五个同时说话的激动声音压了过去。小天狼星注意到了她不高兴的皱眉，想起了一些事情。弗朗辛是在现存的傲罗中年纪最大的，曾是阿拉斯托的好朋友（有人说不只是朋友关系），虽然她直到差不多三十岁才成为傲罗。她是从神秘事务司调过来的，清楚各种展开分析问题的复杂方法，是他们的首席破咒师。如果她有疑问的话……小天狼星摇摇脑袋，希望所有人都赶紧闭嘴，但其他人仍在喋喋不休。
“根据那魔杖和魔眼来看，这就只能是穆迪，”斯派克据理力争。他是那位强硬的傲罗被害之前带的最后一名学生，复仇的火焰显然一直在熊熊燃烧。复仇，小天狼星沉思。就像我们其他人一样。
“我同意，”杰西卡•埃弗里回应道，她是穆迪的另一名学生，“很少有巫师需要一只假眼，像穆迪的那个样子的就更少了。他的那个曾经——现在——是独一无二的。它应该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而且我相信食死徒们不会让他保留一只能看穿东西的眼睛的，”弗雷德•兰道夫有理有据地指出。
“可是，你们看——”弗朗辛试图在一片兴奋中重新掌握局势，然而亚当•麦克米兰打断了她。
“眼睛配得上吗，弗朗辛？”
“能配得上，但这不是重点，”她回答道。
“为什么不是？”斯派克问道，嘴笑得都咧到了耳朵那里。他的表情跟许多张脸上的都是如出一辙；小天狼星几乎没有看到一张还保持着冷静的面孔。就连候选人们也都因听到他们的一位英雄还活着而激动不已。阿拉斯托•穆迪早就成了傲罗们想要达到的标杆；巫师世界的大多数“正常”人都把他看成异类，但傲罗们崇拜他。他是最棒的，一直都是最棒的。十八个摄魂怪外加黑魔头才把他干掉。穆迪已经成为了每个傲罗梦想之中的榜样。
“更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要对这件事情怎么办，”杰西卡说道。她的黑色眼睛在闪烁。杰西卡通常是理智型的人，她不先施一个漂浮咒就绝不会跳进水里，但热情是具有传染性的。
“我们要去把他救出来，当然了，”亚当迅速地回答道。在他说话的同时，许多人在用力地点头。
“但他现在在哪儿？”斯派克想知道，“阿兹卡班？”
“很有可能，”杰西卡呻吟道，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冽。像小天狼星、弗兰克、比尔还有亚当一样，杰西卡也被关到巫师监狱里过。她只在那里待了三个月，但她的情况稍有不同。除了她以外，没有别的傲罗拥有一个食死徒哥哥——或者至少，直到小天狼星在对格里莫广场的袭击中杀掉他之前都是这样的。幸运的是，杰西卡并没有为之心怀怨愤，她将她哥哥恨入骨髓的情感甚至能与小天狼星对伏地魔的恨意相匹敌。
（本节未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第三十四章 希望与灰烬（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