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17、第三十五章 延迟的黑暗（二）

　　在莱姆斯•卢平的召集下，这天晚上早些时候，未能重新整合的核心成员们来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莱姆斯非常清楚，这么做是违反核心不成文的规矩的，但凤凰社要讨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要做到的事情也远远超出了破碎的核心能单枪匹马应付的范围。在乡间小屋刚刚被毁的那些日子里，莱姆斯挖遍了整座废墟，抢救出了所有能救出来的东西，并把它带到了霍格沃茨。他感觉这座学校一直都可以被比作凤凰社的心脏，虽然乡间小屋才是核心暗地集会的地方。然而福克斯似乎并不赞同。
　　凤凰再次拒绝了核心的重组。人选已经确定，但在福克斯决定之前，座位是无法分配的——而福克斯不打算决定。莱姆斯请求过，争辩过，最后得出结论，福克斯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如果他没有，也许他们会失去一切。
　　当最后一个到达的小天狼星走进屋里时，校长暗自叹息了一声。一般人大概会觉得他会第一个到，毕竟格里莫广场是他的家，但莱姆斯知道，从伏地魔对对角巷的袭击前开始，小天狼星就再也没有踏足这里。莱姆斯不知道小天狼星在阿法隆是用什么东西占据他那亢奋的大脑的，那次突袭以来，他唯一一次见到他的朋友就是在那次尝试重建破碎核心的时候。可是现在，他走进客厅时，脸上的表情宛如雕像，遥远茫然，小天狼星•布莱克招牌式的活力四射踪影全无。莱姆斯吞了口口水，真希望自己没有把朋友眼里潜藏着的压力看得明明白白，希望事情不是现在这样。不知为什么。小天狼星不该这样的。
　　我们都不应该。
　　他深深吸了口气。“多谢你们能来到这里，”莱姆斯平静地开口，“对我们中的新人们，请允许我解释一下这次会议多么重要……”
　　然后他开始谈核心，谈它的历史，以及传统上它的建立。莱姆斯讲得巨细靡遗，因为正如邓布利多有一次告诉他的，核心内部是没有秘密的——对它们的容忍可能会使凤凰社受到伤害，在这八个人之间尤其如此。所以他说到了第一代核心，于1976年被如今已经成为传奇的人们建立。邓布利多是带着亲密的敬意谈起这些老战友的，在讲威廉•森特罗德、阿芒多•迪佩特、阿拉斯托•穆迪、阿米莉亚•博恩斯、大卫•波特、阿拉贝拉•费格和米勒娃•麦格的故事时，莱姆斯努力地记起了它。这八个人里，有三个他从来无缘得见，但他记得老巫师话语的痛苦，那时他谈的是他们的人生……和死亡。
　　从成立以来，核心失去过很多人——在十六个曾经加入核心的成员里，死亡人数是整整一半。当邓布利多和贝拉去世时，他们已经是第一代核心硕果仅存的成员了。现在，他们都离去了，同时带走的还有他们的智慧。
　　莱姆斯从未感到肩头的担子如此沉重。为什么是我？他身体里有一部分想大喊。为什么是安静的那一个，内敛的那一个？为什么是那个狼人？故事告一段落时，莱姆斯吞了口唾沫，搜索枯肠地寻找着合适的接下去的话，却什么也没找到。邓布利多是看到什么才信任我的？如果他有机会问老巫师最后一个问题，那肯定会是——不。不会的，他意识到。我会问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必须死去。
　　莱姆斯摇摇头，颇费了点力气才跳出了这种念头，眨了眨眼。他痛苦地意识到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他身上，现在是行动的时刻。不管他是为什么待在这个位置上的，莱姆斯都在全部意义上代表着凤凰社。即使是他的伙伴们也需要引导。
　　“这并不是核心的正式会议，”他抱歉地说下去，“福克斯不允许这么做——他今天晚上甚至没跟我一起来，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想他害怕……”莱姆斯打了个寒颤，吞回了后半句，“没什么。不管怎样，我们来到这儿了，我们必须讨论一下将来。”
　　房间两头的詹姆和小天狼星的目光突然交错。詹姆依然坐在桌旁的轮椅上，而小天狼星坐在壁炉旁的一张大扶手椅里。现在的天气相对于九月下旬的时间相当温暖，可小天狼星还是刚进门就立刻施咒点燃了火堆，并坐在了火焰近旁。不过，当他回视詹姆时，之前一片空白的表情有了些许内容。
　　“我们不能待太久，”他平静地说，“詹姆和我。还有斯内普。”
　　“为什么不能？”彼得惊讶地问。皱着眉头的莱姆斯也吃了一惊——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今天晚上长老会开会，”小天狼星随意地说。
　　“什么？”几个声音一起提问。令人惊讶的是，回答的是西弗勒斯。
　　“十四家族委员会，”食死徒答道，“每十五年举行一次，永远是九月二十三日。我们不能迟到。”
　　“我知道了，”莱姆斯缓缓地说，瞥了一眼靠在远处墙上的巨钟，“你们还有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詹姆说，“应该够了。”
　　“很好，”莱姆斯点点头，他无比想问清楚为什么朋友们之前没有告诉他，但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消息本不应该说出来。非到万不得已，詹姆和小天狼星都不会把秘密瞒着自己的朋友，而且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该分享的。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彼得，发现虫尾巴似乎跟他一样理解——两个人都当了太长时间的Marauder了，不会不明白的。也许在孩提时代，他们之间可以全无秘密，但现在，判断力是会凌驾于承诺之上的。“那就两小时吧。”
　　短暂的沉默笼罩全场，然后比尔•韦斯莱开了口。“如果你不介意我问问的话，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原因很多。”莱姆斯让自己淡淡微笑了一下，然后继续下去，“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作为凤凰社的核心，指挥着这场战争里社里的力量。然而，对魔法部的袭击削弱了我们，就像削弱了政府的力量一样。我们必须弥补它造成的损失。最近发生的事件已经证明，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我们不证明自己已经准备好去打这场战争的话，伏地魔会把它强加在我们身上的。
　　“因此，我们必须先确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威胁，然后决定如何应战。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作出计划，如何阻遏伏地魔近期的胜利对人们造成的心理影响。”
　　“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做到，”莉莉轻轻地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有人都被动摇了。我不愿意这么说，但我觉得就连我们都被动摇了。”
　　“我——”彼得张嘴想说话，但斯内普打断了他。
　　“我不同意，”魔药教授粗声说，“虽然听起来很冷酷，但这些人的死可能是有利于我们的。我相信黑魔头把傲罗家属当作目标是走错了一步棋。”
　　莉莉挑起一道眉毛。“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恐惧是强大的毒药，”小天狼星回答，“一直都是。以前，那些没有卷入战争的人害怕战斗，因为他们害怕战斗的结果。可是现在，伏地魔已经证明，痛苦和死亡不是战士们专享的了。现在，他们会开始恐惧，如果他们继续骑墙，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很多之前袖手旁观、希望我们会取胜的人是必须做出反应的，”詹姆结束了他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我没办法说现在的事态是在积极地发展，但这有可能是唤醒大家的声音。”
　　“也许吧，”顿格嘟囔了一句，“可我觉得这会让人们加入伏地魔的队伍，而不是我们的。”
　　斯内普摇摇头。“这一点对魔法部的袭击已经做到了。对角巷的屠杀影响力还要更强。可是现在更进一步？我觉得他走得太远了，太快了。就像布莱克说的，恐惧可以成为有力的动机。”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彼得咬着嘴唇问。
　　“我们能怎么办？”顿格带着怀疑问。
　　“什么也做不了，”莱姆斯回答，“除了跟人们谈谈话，向他们伸出手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不过还是跟亲朋好友们聊聊吧。看看能做些什么。”
　　莉莉立刻转向小天狼星。“你能跟安多米达•唐克斯谈谈吗，小天狼星？”她问道，“泰德已经加入了社里，但是她还没有。”
　　“不，”回答令人惊讶，“我不觉得她能原谅我逼着她睁开眼睛的事。你去可能效果比我好。”
　　“我会在比较年轻的食死徒里看看，”西弗勒斯开口，“他们中有些人是克里瓦特的朋友，为他全家的死很伤心。这可能正是我们需要的影响。”
　　“好主意，”莱姆斯点点头，飞快地思索着。他想把之前的担忧放到桌面上吗？不。让新的核心先适应一下吧，莱姆斯决定。可以等到福克斯态度软化、我们正式重组再谈的。他还有时间。
　　只有时间能告诉他这种感觉有多么错误。
　　（本节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