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18、第三十五章 延迟的黑暗（三）

　　“我们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考虑一下，”小天狼星突然说道，大家的头都扭了过去。对角巷袭击以来，他一直那么安静，不为人知地工作在阴影里。莱姆斯简直快要让自己忘记小天狼星惯常的能言善辩的角色了——在阿法隆，他已经不再参与决策，而是让艾丽斯•隆巴顿作为代表代行他的全部职权。可是现在，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比尔•韦斯莱做了个鬼脸，众人的头扭了过去。两个傲罗的目光简短地交汇了一瞬间，之后小天狼星开口，声音游离，几乎谈得上冰冷。
　　“八天之前，两个傲罗发现了证据，有个之前不为人知的囚犯被关在里德尔府，”比尔的眼睛紧盯着斯内普，令人惊讶的是，小天狼星没看他，“尽管我们无法肯定地确认此人的身份，依然有理由相信，那里确实关着一个人。证据显示，那是阿拉斯托•穆迪。”
　　满屋立刻都静了下来。莱姆斯吞了口唾沫，盯着老朋友，想要从小天狼星的脸上读出些东西，任何东西。他记得老朋友的导师，记得小天狼星和穆迪曾经有多么亲近。莱姆斯也是喜欢那个暴躁的老傲罗的，不过他并不太了解对方。可小天狼星就……如果他曾经把什么人看作父亲一般，那肯定就是穆迪了。但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黑眼睛也复杂难懂。
　　比尔依然死盯着西弗勒斯，他的目光肯定已经难看到让年长的巫师心神不安了，因为西弗勒斯立刻答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从西弗勒斯射向比尔的目光来看，也许让莱姆斯的副手不安的不是比尔的眼睛，而是小天狼星的话。穆迪是个传奇，而就像大多数这场战争中的传奇人物一样，他已经死了。他死了吗？
　　“我不觉得吃惊，”小天狼星没有流露出一丝情感。
　　“为什么不？”彼得问。
　　“因为当时的条件太完美了，太有诱惑力了，”小天狼星哼了一声。“穆迪，过了这么多年还活着？如果这是真的，我就吃了尖头叉子——抱歉，詹姆——臭烘烘的右靴子。”
　　比尔微微皱起眉头。“证据合情合理。”
　　“对，没错。而且傲罗们正在进一步调查，”詹姆还来不及问，傲罗总部的领袖就回答了他，“但我还是觉得是陷阱。”
　　“设这样的陷阱可不像伏地魔的作风，”顿格指出。
　　“对，不像，”小天狼星微微翻了翻眼睛，莱姆斯看到他的右手朝着左前臂的方向动了动，能看出小天狼星是费了点劲才把它扯开的。“他喜欢强迫其他人按照他的游戏规则行动。”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发问的是詹姆，“你觉得那里有人吗？”
　　“有。肯定有什么人，”比尔立刻回答，瞥了小天狼星一眼，“你不同意吗？”
　　“我不认为那是穆迪，”回答带着奇怪的逃避意味。“除了这一点……”他叹了口气，“有可能。”
　　其他人纷纷发出同意的声音，但莱姆斯看向了西弗勒斯。他不喜欢小天狼星脸上的表情，他能感觉到他眼中的不安不仅仅来源于穆迪还活着的可能性。那里还有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更黑暗的东西。
　　“尽量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西弗勒斯，”他对他的副手说，对方点点头——但莱姆斯的目光一直越过他盯着小天狼星，沉思着。是什么在纠缠你，老朋友？是黑魔标记，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那不是穆迪呢？”顿格阴郁地问，“因为你认为这是个陷阱，我们就把他们扔在那里不管？”
　　很显然，这句讽刺直指小天狼星，但就算傲罗意识到了，他也没有作出反应。他只是耸耸肩。“不。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行动，”他镇静地说，“我们必须这么做，否则就有丢掉所有我们为之奋斗的东西的危险。但还是……我只能希望是我错了。如果我没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莱姆斯观察着众人的脸，发现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写着坚定。他没没有看见吗？还是他们太专注于这个谜，无暇他顾了？突然，彼得的目光迎上了他的，莱姆斯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明了。不。他们看见了，他意识到。但是像我一样，彼得和詹姆都缄口不言。现在时机和地点都不对，然而小天狼星身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活跃着，而我害怕它。
　　“下一件事是，”斯内普淡淡地打破寂静，“鉴于会议议程里包括食死徒，我觉得有责任提起，玛莎•布莱克伍德已经到了阿兹卡班。”
　　詹姆皱眉。“哦，她已经到了？”
　　“没错，”他们的常驻食死徒冷冷地说，“她看样子很可能会待在那里，最近她一直在跟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某个新项目上紧密合作。”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皱起了眉；任何能让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关注的项目对于相关人等都很可能非常糟糕。她神经质的创造力伤害过这屋里的很多人，几乎每张脸上都有的阴郁表情就是明证。想到阿兹卡班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随即让莱姆斯突然记起了别的事情。
　　“李•乔丹还在阿兹卡班吗？”他安静地问。
　　“在。”西弗勒斯的平静外表终于破裂了，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还被关在那里，我有点为他害怕。”
　　如果说出这句话的是其他人，那可能很普通，但它来自西弗勒斯，就实在意义非凡了。作为一个骄傲的男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没有承认过害怕——莱姆斯没从他那里听到过几次这句话，对于今天再次听到，他震惊了。他知道西弗勒斯在乎他的学生们——甚至包括他宣称自己痛恨的格兰芬多们——但他声音里的焦虑还是让校长明白了任何语言都无法传达的东西。李的情况岌岌可危，他们必须把他救出来。
　　其他人的想法也一样。“我们得去救他，”顿格•弗莱奇粗声说，“而且要快。”
　　“孩子们不属于那个地方，”莉莉轻柔地表示同意。众人纷纷点头，莱姆斯想起了李可怜的母亲，从丈夫去世、儿子被捕后就孤身一人，生活在自责和挫败之中。
　　“可是怎么救？打进阿兹卡班几乎是不可能的，”彼得轻声说。
　　“在这件事上，我们失败的次数比成功要多得多，”比尔沉重地补充道，他眼睛里的痛苦明白地表示出他清楚自己刚刚说出了别人都不愿提起的事实。
　　詹姆皱眉。“这没关系，”他答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可是没有人有答案，而就连莱姆斯近来越发强大的幻象里也从未出现过阿兹卡班。一次也没有……这代表着我们会失败，还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尝试？他打了个抖。也许我们会找到另外一条路的，莱姆斯徒劳地尝试说服自己，又开始发抖。李•乔丹需要拯救，可是如果他们不应该去救他，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