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19、第三十五章 延迟的黑暗（四）

　　三人一起离开了格里莫广场，但用了不同的方法去往他们的目的地。斯内普当然是看见詹姆•波特或者——尤其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就难受的，可小天狼星也必须一个人到达。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宿命。他从未要求过生为布莱克，但他就是布莱克，他会带着光荣承担与他的血脉一脉相承的责任。他的母亲以前常叫他败家子，但小天狼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没错，他从来就跟她的期望大相径庭，但他的骄傲是扎根于荣耀而非血缘的纯粹中的。
　　而这可能是最崇高的荣耀，虽然它充其量也只能被评论为有趣。
　　十四家族是巫师界的古老传统之一，像其它很多东西一样，它为某种目的而建立，在之后的岁月中其职责却被扭曲成了其它。最初它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家族的联合体，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并肩奋斗，可是方向已经被扭转，现在它只是一群攫取权力和更多的权力的精英的集合。小天狼星是这种传统的继承人。不是早年那种。
　　但是现在，命运诡异的轮回给了他改变这一切的机会。最后一次长老会是由斯特灵•萨特尼亚斯•布莱克主持的，他拥有布莱克的姓氏，是老家族的家长，正如当年十四家族的奠基者一般。西里奥斯（译者注：与小天狼星Sirius的发音非常接近）•布莱克。小天狼星吞回一阵大笑，举起魔杖，幻影移形到目的地。这名字的讽刺一如既往——但他突然想起了邓布利多，想起了老人那么多年前跟他说过的话。
　　“我知道你是什么，小天狼星，你不是你父母希望你成为的人。你甚至跟其他人眼中的你不一样——哦，你不计后果，时常犯傻，基本上就是个孩子，但你刚刚做过的事情证明，你是与众不同的。”十五岁的他用惊讶的目光瞪着校长，一点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邓布利多继续下去：“永远记住，与众不同不一定就是错的。”
　　这不是十四家族的正常集会——长老会每十五年举行一次，而最近的一次是1984年。这种会议要罕见得多，是十四家族里有一家死绝时才会举行的。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发生过——在最初的十四家族里，只有四家延续到了今天，有十六个家族成了这个组织的过客。十四家族成立以来，整整683年已经过去了，还有第一代家族依然存在不啻一个奇迹。这也不是十四家族的成员第一次互相残杀了，不过这确实是十四家族里的某个家族第一次将另一个彻底灭绝。
　　小天狼星咬了咬牙，然后强迫自己停下来。现在不是算旧账的时候——对，伏地魔杀死了博恩斯家族的最后一个成员，但他是十四家族之一的人。他是长老会于1954年通过特殊投票允许加入的，也就是说他是第二家族最后一个成员，将会坐在小天狼星的右手边。
　　至少，最后一个布莱克幻影显形进古老的餐厅的大厅时暗自想道，他不会坐在我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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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克阁下。”跟之前一样的黑发男人朝他的方向躬下身子，小天狼星立刻认出他是萨拉曼达先生。萨拉曼达餐厅宽敞透气的大厅似乎随着他的到来凝固了；不过没人看着他，绝大部分的侍者和等座位的顾客在努力不看，这只让他们的兴趣欲盖弥彰。萨拉曼达先生却似乎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这让小天狼星淡淡笑了。
　　“我的客人们来了吗？”他亲切地问。
　　“来了。他们在楼上包间里等你。”店主答道，眼都不眨——不过话说回来，1849年以来，所有长老会都是在萨拉曼达餐厅举行的，当时这家顶级巫师餐厅开业不过七年。萨拉曼达又优雅地鞠了一躬，随即做了个同样优雅的手势。“能否请您跟我来？”
　　“欣然前往。”
　　在这里重新拾起过去的正式谈话方式感觉很奇怪——是萨拉曼达让他想起了他的童年，还是他只是在扮演必须扮演的角色？小天狼星试图回答这个问题，克制住了咬嘴唇的冲动，但是很难。他本应考虑过会出现什么，考虑过如何跟黑魔头本人、三个食死徒、一个17年没见的姨妈和一大票远亲共进晚餐。几乎十四家族中的每一家都跟其他家族联络有亲，但古怪的是，他们是血缘上相对最独立的纯血家族。纯血一般都有让孩子互相联姻的讨厌习惯，但十四家族是……不同的。近亲结婚已经让很多家族血脉断绝，他们从那些事情上学到了教训。所以，虽然小天狼星很清楚自己跟冈特家族最后一位成员的亲戚关系，谢天谢地，那关系还是很远的。如果说表亲关系很远的话，他阴暗地想，随即把这个念头驱逐出了脑海。门在打开。
　　他们都坐在大理石桌旁，他进门时，他们一起站起来欢迎他。理所当然，十二个家主已经在寂静中等着他了，每人左手边都有一杯怀恩最好的白葡萄酒。华丽的卷轴精准地放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合适的位置，每个卷轴上的金色字迹都与大理石上的镶金搭配得天衣无缝。桌上还看不到食物的踪迹，不过这也是规矩。选出新的家族之后，他们才会开始吃饭。
　　这次长老会和十四家族的传统聚会有一点不同。当各个家族举行每十五年一次的聚会时，每家的家主都会把内定的继承人带来——比如斯特灵•布莱克在1969年自己主持的第一次长老会上带上了九岁的小天狼星。不管当时他有多懵懂，他都能记得那一天，或者至少能从西里奥斯以来的每代布莱克保存的记录中读到。虽然他很欣赏这些传统——是古老的那些，不是被扭曲的那些——他对它们的恨却与欣赏一样多。
　　小天狼星步入房中，十二双眼睛跟着他的行动，他毫不畏惧地走向长椭圆形桌子最远的那一端，一边暗自打量着座位的安排。当然，它在任何意义上都很完美——所有人的安排都是尊卑有序，来自最古老的家族的人坐得离小天狼星的座位最近。所以，他被右手的冈特和左手的马尔福夹在中间，对面的座位是空的。不幸的是，詹姆坐在桌子另一端离小天狼星很远的右手边角落里，紧挨着斯内普。斯内普坐在队列端头，对面是奥斯本•布莱克伍德，谢天谢地，离小天狼星很远。
　　他在自己的椅子背后停住了一下，注意到萨拉曼达已经明智地消失了。小天狼星缓缓攥住椅背，细细打量着其他人。
　　“第五十六次长老会由在下主持，”他严肃地说，“本会议的议题是更新十四家族。我们为死去的同伴默哀”——被自己人杀死的，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并埋葬过去，展望未来。请坐。”
　　在这么柔软的地毯上，椅子的挪动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其他人都在他的命令下坐下了，静静地看着他。右手边一双诡异的红眼睛让小天狼星的脊梁一阵寒颤，但他下定决心不去理会那个怪物，尽管他的左前臂回应般地刺痛了一下。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而且他怀疑就算是伏地魔也不敢故意这么干。他实在太爱巫师界的传统了，不会有这个胆量的。
　　“今晚，我们最主要的目标是选出一个新家族加入十四家族的行列，”小天狼星接着说下去，“最接近我们的级别的家族有隆巴顿、埃弗里和弗林特。我们先讨论隆巴顿。”
　　随着他的话，各人面前的十三个卷轴开始展开得更远，显示出了隆巴顿家的家谱和整个家族史。绝大多数人都立刻低头看了过去，即使没在阅读也至少是在假装，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和史蒂芬•霍普纳根本没费这个劲。他们只是绷着脸死盯着小天狼星，好像在看他敢不敢就此提出反对意见。他没有；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失败。就算是布莱克家也不能在任何一个方面左右十四家族。
　　（本节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