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31、第三十七章 （英雄）以及凡人（五）

　　其他的决定在作出，其他人的命运也在注定。她是唯一一个被允许在蛇穴不请自来的人，但她极少会这么做。贝拉更喜欢这样。在这种状态下，古老的斯莱特林祖宅可以保持诱惑力。
　　他们一起在黑暗里走着，靠石头小径两旁明亮而古旧的火炬指引着方向。新月正缓缓露面，几乎没有月光，不过黑暗总是令人适意的。毕竟，他们是属于它的生物：死亡，还有黑暗。
　　他们走进他祖先高高矗立的雕像的阴影时，他沉默着，不过他总是沉默的。人们都能分辨出潜藏在这沉默背后的力量，极少有人喜欢这种沉默，但贝拉喜欢。她只是走在他身边就已经觉得光荣。其他人不明白。他们想要说话，想要唠叨，想要被赏识。他们觉得如果自己把他烦到死，就能多争得些他的注意力。到死。贝拉压下咯咯笑声。这种事以前发生过，从她某些可怜的同僚们现在的行动来看，再次发生也只是时间问题。
　　“告诉我，贝拉，霍格沃茨有什么东西那么与众不同，”他轻柔的嗓音让她一惊，她殷勤地抬起头看向他。他们依然在走着。
　　“我——”她痛恨不知道答案的感觉，尤其问话的是他，“我不知道，主人，”她承认。
　　“你当然不知道，”他轻蔑地回答，“没人知道。”他意味深长地抬起头，看向萨拉查•斯莱特林颇具威压的高大雕像，阴郁地说下去，“除了一个人。”
　　贝拉不满地吐出一口气。她知道他说的是谁——卢平。她堂弟的朋友之一，就是那些人让他坚持了那么久，拖延了那么长时间。就算她本不嫌弃那个杂种，她也会因为那件事恨他，为他让她亲爱的堂弟有个理由去回击。她知道，那要归罪于他们三个人，他们必须为此丧命。
　　一个一个，一点一点，如果必须的话。他们会死的。
　　她的主人依然在行进，她走神去思索这些黑暗念头的时候落后了一步，于是加快了步子追上他。他的步子很大，很优雅，却又不疾不徐。在蛇穴，他永远都宁静平和，掌控一切。他本来就该这样，她赞赏地想。他一直都这样。不过她还是微微皱起眉头。她跟低等食死徒不一样，不会不经思考就表示赞同的。
　　“您确定他知道吗，主人？”贝拉若有所思地问，“邓布利多知道，可是……他？”她耸耸肩。
　　“哦，他知道。”他大笑，“他知道。”
　　寂静在他们之间渐渐紧张，她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把那个狼人给我带来，贝拉，”他命令道，“我要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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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阿法隆。”
　　不知怎的，看到斯内普在到达目的地之后三秒钟内就猜出了自己的所在，小天狼星并不吃惊。如果不是这样才令人失望。“对。”
　　他向前走了一步，已经感觉到力量在身周旋转。小天狼星把斯内普带到了次级幻影移形中心，因为这个坐落在岛上东岸的地方是离阿法隆的一切设施最远的。老附属楼和雷区离它最近，小天狼星占用的实验室也不远，不过最重要的是，它远离主馆。小天狼星对德里克•德力士和隆巴顿夫妇信任并且喜欢，但他更愿意保守着某些秘密，只有自己知晓。于是，避开阿法隆上目前的居民就成了他首要的任务。
　　尤其是弗兰克。我真的不觉得他能很好地接受这件事。
　　吸气。每个幻影移形中心的门对黑暗都不太客气，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尽管对改变事态作出了最大的努力，依然属于黑暗里最黑暗的那一群。在最近几个星期里，小天狼星越来越注意那两扇巨大的石门，他已经明白了，它们对他的黑魔标记态度很不友好——它们让他进去只是因为他是个傲罗。对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几个小时，得出了跟对亚当的问题一样的结论：在阿法隆的意识里，一旦一个人通过了这扇门，他就永远能通过这扇门。这当然是个问题，不过纵观整个历史，并没多少傲罗背叛了自己的同伴。直到伏地魔出现。够了，小天狼星，他坚定地告诉自己。你需要全神贯注。
　　他努力让思绪发散出去，不止是接触到门，而且接触到阿法隆本身。小天狼星待在傲罗之岛上的时间越长，就越了解这个岛，现在他已经知道，阿法隆跟所有人印象中的不一样。区别实在太大，太大了，而且它绝对比他想象的极限更强大。
　　它是会倾听的。两扇大门滑开了，让他们通过。
　　“跟着我，”他转向斯内普，安静地说，“要是落后了，这两扇门会让你完蛋。”
　　“真是典型，”斯内普阴郁地嘟哝，小天狼星感觉到了自己步子里不由自主的犹豫。曾几何时，这样的评论肯定会让他径直停下来面对斯内普，提醒对方不要低估阿法隆，因为这个岛会知道的。而现在他只是继续走着，完成任务的普通想法压过了看着斯内普被挤成肉酱的渴望。他倒是的确注意到了，斯内普紧跟着他。这个男人可能是讨人嫌了点儿，但绝对不是白痴。
　　他们走出了次级幻影移形中心，风平浪静，小天狼星领着斯内普穿过黑暗的原野，左右绕着接近废弃的附属楼（现在只用来存东西了），避开了雷区。弗兰克和艾丽斯最近刚开始重新设置这片地方，以迎接新的傲罗班，小天狼星一点都不想当第一个发现他们在计划什么样的难缠奇袭的人。远处闪着非常微弱的光，主要是给斯内普指了路，当他们接近第六实验室时，它变得越来越明显。没人说话，直到斯内普在身后关上门。
　　“解释一下，布莱克，你为什么把我带到傲罗最后的避难所，打算说服我给你做可能致命、更不要说还非法的魔药。”
　　“因为你是唯一有能力做的人，”小天狼星语调平淡。
　　“你的意思是我是唯一一个做过的，”对方郁闷地反驳，眼睛里闪着愤怒。又是心魔，不过小天狼星已经对它们很熟悉了。
　　“对。这么说也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的？”斯内普问。
　　“因为这个。”小天狼星把右手伸进长袍，掏出了一本皮面书。自从两个多星期前亚当在他工作时撞见他后，小天狼星一直就小心谨慎，走到哪里就把手记带到哪里。他不知道如果没有黑魔标记的人试图打开手记，会落得什么下场，但小天狼星确实知道，如果这本书落到歹人手中，可能的结果实在太多太多了。对我，以及对拿走它的人。
　　“一本手记。”
　　小天狼星沉默地点点头，看着恍然大悟闪过了同伴的脸。斯内普的眼睛瞪大了。
　　“你从哪里拿到的？”
　　“我不认为你愿意知道，”小天狼星淡淡地说，“但你想得没错，它属于伏地魔。”
　　长长的一阵寂静过去，斯内普只是死盯着他，眼睛依然睁得有受惊的猫头鹰那么大。魔药教授极少像现在这样失控，他的嘴微微张开又合上，拼命搜索着该说什么。惊恐随即取代了惊吓，他的脸绷紧了。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很低。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掌握了足够的线索、能把它们全拼起来的人，小天狼星知道对他撒谎是没用的。于是他简单地回答：“必须做的事。”
　　“你疯了。”
　　对这句直白的回复，小天狼星没有争辩。他只是点点头。“也许吧，”他承认，把日记放回自己的长袍。“你会帮我吗？”
　　斯内普的眼睛一眨不眨。“为什么？”
　　小天狼星只是看着他。没有语言能解释清楚他需要什么，是他选择了一条如此疯狂的路，没有办法让斯内普心甘情愿地配合他。现在存在的只有目标，必要，以及在两个男人过去的阴影里膨胀的多年的愤怒与痛苦。两个人都在人生中犯过错误，而小天狼星就要犯下一个了。唯一的问题是：斯内普会帮他吗？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尽管还深深潜藏着震惊，却是不可捉摸。把他吓成这样的是他的过去，还是我的未来？
　　“康负剂，”斯内普终于开口了，声音里的感情色彩去掉得并不那么彻底，“你知道用‘负’字取代康复剂中间的那个字是因为这服魔药的结果吧？更重要的是，制作这服魔药需要有力的黑魔法——”
　　“我知道。”他必须打断对方的长篇大论。小天狼星的研究已经让他对这种魔药了如指掌，他明白其中的危险，也知道它的效果是什么。事实上，可能比斯内普更清楚，即使斯内普目击了服药后随着时间流逝产生的变化。
　　对方暴躁地叹了口气。“我想，如果你非要挑一种魔药的话，我应该为你选了最不危险的一种而宽慰一下。”
　　“三种我都需要，西弗勒斯。”他再次低声开口，斯内普的名字似乎是没有经过大脑就溜出了口。真奇怪，在这个句子里，它感觉很自然，可能是因为他在请求对方帮忙，而不是要求。
　　斯内普脸色白了。“哪三种？”
　　这是你放弃的最后机会了，小天狼星。脊梁骨上一阵寒颤，小天狼星逼着自己压下发抖的冲动。没有回头路了。再也没有了。他已经走得太远了。“最原始的三种。”
　　“你——”
　　“对。”
　　斯内普不会再说他疯了，小天狼星对此毫无疑问。不会的，这个男人知道得太多了。
　　“你觉得你必须这么做。”斯内普的声音现在很空洞，“你确定没有别的办法。”
　　小天狼星缓缓点头。“别人都不行。”
　　“那么我会为你做这服魔药，”食死徒答道，“并且我会祈祷，你不会变成他已经变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