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33、第三十八章 人所不能为（二）

　　“我们怎么打看不见的敌人？”克里瓦特问，“我们让他们上岛吗？”
　　“不。我们不会。”他能看到摄魂怪在接近，也能感觉到它们。小天狼星闭上眼睛。脑海中的景象清晰些了，有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这个岛的触摸，感觉到了它的温暖，小天狼星的思维开始延展。“十二个摄魂怪，”他轻声说，“不。十三个。伏地魔。十五个食死徒。”
　　“包括亚当吗？”海丝佳声音嘶哑地问。小天狼星睁开眼，只能朝她扭曲地笑了一下。
　　“去北海滩——快，”他命令道，“我们要守住古石门。克里瓦特，沃特斯，跟导师待在一起。”
　　谢天谢地，弗兰克和艾丽斯的学生都选择了忙里偷闲回家看看，现在不在阿法隆。德力士的也是一样，这让小天狼星宽慰不少。绝大多数傲罗不会对他们不在充满感激，毕竟目前他们是严重地寡不敌众，但小天狼星很高兴。七对十五，不算摄魂怪，还要假设我单挑伏地魔。这想法很悲观，可小天狼星还是感到自己微笑了出来。这种机会极为罕见，不过它似乎已经成为他生活的基调了。
　　其他人已经匆匆忙忙地赶在了他前面，似乎都比小天狼星更忧心忡忡。即使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也觉得平静得奇怪。他慢慢向前走去，手中握着魔杖，一步一步都坚实无比，脑子里思考着。他花了不短的时间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觉得，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有关亚当的记忆把它解放了。这个决定是本能作出的，多年之前就已经作了。
　　跟他的牺牲品相比，我宁愿做他的敌人。
　　小天狼星大步跨过场地，但是还不够快。当他来到海滩的时候，巨浪正疯狂地拍打着海岸，傲罗们的剪影映在闪亮的光芒里，一个个都被浇得透湿。每过几秒钟，就有一道光柱映出他们的轮廓，跟宽广无垠的海洋一比，他们似乎非常渺小。他们现在站在半岛上，紧挨着石门南边，任凭风吹雨打。食死徒们魔法驱动的小船已经连肉眼都能看见了。
　　这不像阿兹卡班，那个躺在翻滚的浪花后面不知什么地方的岛屿。小天狼星见自己看不见阿法隆的姐妹岛，模模糊糊地有些安心，他也不会去看的。他一直都知道它就在那里，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它。除非它变成个花园，他离题万里地想。有很多五彩缤纷的美丽花朵的花园。那些该死的岩石上的所有建筑都被夷为平地。他脸上划过一道诡异的微笑，但当这念头结束时，微笑也消失了。还要被风吹浪打。
　　一个肤色苍白的人正站在领头那艘船的船头。即使身边都是摄魂怪的影子，他还是很引人注目的，高高地、骄傲地站着，好像战无不胜的英雄。他的红眼睛燃烧着，闪着明亮的光，好像暗夜里可笑的灯塔。小天狼星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海丝佳问，他走到她身边时，她转过脸看向他。
　　“伏地魔，”他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随即从她向自己投射过来的眼神看出，海丝佳觉得他疯了。
　　“我想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这么做的活人！”她在呼啸得越发紧的狂风中喊道，小天狼星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眼中一闪而过。类似的表情也划过了站在她身边的克里瓦特的脸，小天狼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改为行动。
　　“打开石门！”他大喊，“我们在海岸线上攻击！”
　　狂风几乎带走了他的话语，不过小天狼星一直声音不小。这一小群傲罗迅速来到了古巨石门的另一边，小天狼星却没有看他们。他为他们领着路，眼睛搜索着地平线。海浪疯狂地拍打着这一线陆地，在某些位置几乎将它全部淹没。他不止一次地看到老码头全部没入水中，短暂地考虑了一下伏地魔是不是打算利用它。当傲罗们坐船从阿兹卡班回到阿法隆时，老码头和古石门曾经是这个岛唯一的入口。伏地魔照葫芦画瓢的讽刺没有被小天狼星忽视，不过他很怀疑黑魔头有没有那么蠢。码头位于一个小湾里，虽然能保护其中的东西不受风浪侵袭，但也会让食死徒们必须在整个半岛上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到达石门。
　　小天狼星抛弃了这个想法。不，伏地魔会走最直接的路。他会径直冲着他们过来。
　　小天狼星的长袍在身后飞扬，他转过身，正好看到弗兰克和艾丽斯一同转身去关门。他挥手让他们停下。“让它开着！”
　　“你疯了吗？”艾丽斯大喊，“这会把摄魂怪放进来！“
　　但也会让这个岛能出去。
　　他能感觉到力量在他身后升腾，不是他的力量，是阿法隆的。小天狼星在其他人之前感觉到了它，这时海岸边不到两百码外，黑色的影子正在惊涛上空滑翔，飞速扑向最唾手可得的猎物。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岛内有什么东西在升起，在面对黑暗。生机勃勃的东西在升起，去迎向死亡，善解人意的东西在升起，去迎战黑暗。
　　小天狼星背后起了白色的薄雾。他转过身来，德力士正瞠目结舌地指指点点，他看到白色的轻纱正在覆盖整个岛屿，不可逆转，不可阻挡。伏地魔的黑暗生物们越过最后一道波涛、伸出浅灰色枯柴般的双手扑向呆若木鸡的受害者们时，薄雾正好来到傲罗们脚下。
　　摄魂怪们在它的影响下一个踉跄。
　　当薄雾与这些魔鬼正面交锋时，非人的声音撕裂了夜空。它们在恐惧中——还是痛苦中？——尖叫起来。它们的群体立刻散开了，四散奔逃，却没有哪个逃向阿法隆的方向。薄雾还在弥漫，在追逐——小天狼星突然意识到，他不再觉得冷了。他没有感觉到摄魂怪的存在，一点都没有被它们影响。是阿法隆保护了我们吗？他带着惊讶想。
　　不过，这个答案比岛屿为什么行动要好找得多。而且它感觉天衣无缝。一直都是。阿法隆是不一样的。他突然想起了拉文克劳的话。“阿法隆永远比它看上去更复杂也更简单，”参与了建立霍格沃茨的著名傲罗这么写道。是她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还是她只是感觉到它潜藏在她意识的边缘，没办法清晰地辨认，却一直都存在？小天狼星本来还要想更多，如果不是艾丽斯的喊叫让现实又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的话。
　　摄魂怪不见了，食死徒还在。他们还是来了，伏地魔打头，亚当被困在他身边——他是被自己的选择困住的，但总归是被困住。
　　“让雾气去追他们！”沃特斯在摄魂怪们正在减弱的哀嚎中尖叫道。可薄雾只在追这些怪物，没有把食死徒当成目标——
　　“我不能！”小天狼星喊回去，“不是我干的！”
　　“那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沃特斯愚蠢地问。小天狼星没理他，德力士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们得找个掩护！如果我们回撤到石门——”
　　“不！我们待在这儿！”小天狼星打断他，指着疯狂的波涛，“打这些船！用水来对付他们！”
　　被浪费的片刻间，七双眼睛一起盯住他，随即傲罗们整齐划一地开始了行动。他们不需要指令，沿着水边站成一排，小天狼星在中间，隆巴顿夫妻各把住一头。防线还没完全形成，他们就开始发射咒语，食死徒们立刻以牙还牙。就连亚当都在回击，小天狼星听到海丝佳在风中冲他喊出了些脏话。射程是远了点，不过战斗已经打响了。
　　海中飞溅的浪花把小天狼星从头到脚打得透湿，可他一点都没觉得冷。他的目光与另外一个人的目光锁在了一起，再不分开。双方都知道这不是最后的终结。不可能是。终结会比现在黑暗得多。所以，有一个人会逃掉——唯一的问题是是哪个人。到底是谁？小天狼星思索着，举起双臂，与肩等高，让魔法从体内溢出去，渗入波涛中。大海立刻有了反应，惊涛骇浪翻卷起来，加入了其他傲罗制造的漩涡和风暴。小天狼星从眼角看到，有个食死徒从船上被扔了下来，还没接触到水面，就幻影移形了。
　　还有一百码。
　　（本节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