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35、第三十八章 人所不能为（四）

　　詹姆一直痛恨早起，不过至少这一次还算有个正当的理由。在莉莉和斯内普多次的催促后，他终于来到了霍格沃茨，让庞弗雷夫人检查他腿的问题，并给出专业意见。詹姆本来是打死也不愿意的，但他终于意识到斯内普的话有道理——他早在布莱克伍德给他喝任何魔药之前就下半身瘫痪了。因此，除了让詹姆保持瘫痪状态之外，这些魔药可能还有掩盖真实问题的效果，而修正这种效果正如斯内普指出的一样，不算魔药教授的专业范畴。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让庞弗雷对他指指戳戳，感觉又回到了十一岁。他本希望莉莉能来，但时间很短，她又甚至比他还要忙——如果可能的话。魔法部的重建刚刚开始，独角兽小组依然没从失去尼可•勒梅的打击中恢复。因为这两件事，莉莉和詹姆很少能见到对方，除了其中一个或另一个深夜回家的时候。詹姆不高兴地皱起鼻子。前一天晚上他一点才睡，浏览魔法部的记录，整理邓布利多的旧文件——或者说它们中幸存的部分。太多东西不见了，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把它们拿走了。
　　“嗯，很有趣……”治疗师低声嘟囔着，让詹姆猛然回到了现实。他立刻扭过头看向她（他现在脸朝下趴着，这绝对不是他喜欢的姿势），她还在指指戳戳。
　　“呃，什么东西有趣？”詹姆追问。
　　“斯内普教授给你喝过解毒药，对吧？”
　　詹姆想要点头，但最后只让自己糊了一脸枕头。他恼怒地把枕套从嘴里吐出来，答道：“对。”
　　“你似乎摔碎了几块脊椎骨，”庞弗雷缓缓地说。
　　“你能让它长好，没错吧？”
　　庞弗雷轻声笑了。“我当然可以，詹姆。”
　　片刻之间，措手不及的宽慰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的脖子伸得更长，只是用大睁的眼睛瞪着她。她刚刚说她可以——詹姆很想开心地大喊出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都不敢再有奢望了；在布莱克伍德东窗事发后，他对治疗师的信心已经彻底消失了。但他信任庞弗雷。毕竟，要想不信任在他从一百英尺高空脸朝下摔下扫帚后把他的脸重新粘起来的女巫是很难的。当时他在忙着冲莉莉卖弄，没什么闲暇顾及安全。
　　“但是需要时间，”护士长静静地说下去。
　　“要多久？”詹姆热切地问。
　　“至少要几个月，”她和气地说，“可能更久。”
　　他目瞪口呆。“什么？”
　　庞弗雷叹了口气，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脊椎骨不是问题，詹姆，”她解释道，“是布莱克伍德给你的毒素在侵蚀你的脊髓。如果西弗勒斯对你的治疗晚个哪怕一个月，你都永远也不能行走了。”
　　“可……”他突然又开始害怕。
　　“它会痊愈的，”护士长向他保证，“但是需要时间。”
　　詹姆吞了口口水。“我不知道怎么……”
　　他本来想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一只猫头鹰落在他的脸正前方的枕头上的话，他肯定也已经说了。詹姆嘟囔了一句，怒视猫头鹰，再次必须吐出落进嘴里的什么东西，不过这次是一封信。猫头鹰把卷成筒状的羊皮纸扔下，他伸手抓起，猫头鹰迅速飞走了，没有回头看一眼。詹姆一点都不在乎猫头鹰。他正盯着信上的蜡封，蜡封上有两个词语：Toujours Pur（译者注：参见第八章，意为“永远纯粹”）。
　　詹姆撕开信，依然趴在床上。小天狼星可以用飞路网的，他写信干什么……？

　　致：詹姆•H•波特，魔法部长
　　自：小天狼星•布莱克，魔法法律执行司，傲罗总部首领

　　伏地魔袭击了阿法隆。15名食死徒，13个摄魂怪，亚当•麦克米兰带路。
　　他被击退。
　　没有伤亡。
　　琼斯及克里瓦特已按照计划去往法国。
　　小天狼星•布莱克
　　手书

　　就最好的朋友而言，这封信正式得奇怪，但当詹姆的震惊过去之后，他明白了其中原因。阿法隆？伏地魔找到了阿法隆？他想尖叫。阿法隆是傲罗最后的避难所，也是魔法世界里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它一直被认为是不可触碰的。可是……它被触碰了。“他被击退”，小天狼星这么写。离开了。被打败了。阿法隆是安全的。
　　但詹姆还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消化掉这事实。这封信太干巴巴了，太公事公办了……这是一封部门首脑写给部长的信，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没错，它把詹姆和当前的事态分割开来，让部长能把这一摊事情全部塞到傲罗手中，可詹姆并不想被分割开。不管他现在情况如何，他是个傲罗，妈的，小天狼星又在想要保护他了。
　　真正的问题是，小天狼星这次是想在什么手下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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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时分，参与了袭击的七名傲罗都已筋疲力尽。他们兴奋得无法入睡，而且对小天狼星身上发生了什么实在是太好奇了。不过，过了几个小时，发出几条消息后，海丝佳跟克里瓦特一起离开了，其他人也回去补觉。所有人，除了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开始谋划复仇。
　　中午，当所有有空的傲罗齐聚阿法隆时，他已经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了。现在，他们在安静地交换着意见，想要假装他们没在谈论袭击，没在谈论他。但当他们发现他在注意时，有太多的脸变红了，也有太多的眼睛躲闪着他的。他们还信任他吗？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证明。
　　我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么？小天狼星突然想到，随即把这念头推开了。这个也下次再说。他清清嗓子。
　　“打击要准，要狠，”他说着，目光扫过整个屋子，“阿拉斯托•穆迪以前常这么说，他说得没错。
　　“我们被打击了。伏地魔做到了史上从没有人能做到的事——他侵入了阿法隆，最后一块未经染指的光明避难所。我们不能对此事不作出反应。”
　　“你是说复仇，”弗朗辛•霍特评论道，两条黑眉几乎凑到了一起。
　　“对。”
　　“到哪里报名？”奥斯卡•怀特奈克问，他的声音比小天狼星以前听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坚定。年轻的理想主义者似乎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坚毅的老人，看到这种转变，小天狼星有些悲哀。
　　一切都在改变……
　　屋子四处都传来表示同意的愤怒的嘟哝声，小天狼星几乎在每张脸上都看到了奥斯卡的坚毅的影子。没有什么事比被逼到山穷水尽更令傲罗痛恨了，对阿法隆的袭击动摇了他们。阿法隆是他们的。保护它的安全是傲罗的职责。
　　他注意到，所有人都没有提及它这次是怎么化险为夷的。你们不信任我吗？他想尖叫，但控制住了。事实上，他害怕可能得到的答案。
　　“去哪里？”艾丽斯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小天狼星让自己微微点点头。“里德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