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37、第三十九章 最后审判日（上）

　　三人到达巴黎时，他的两个护卫似乎都筋疲力尽了，彼得关切的询问却只从琼斯那里得到了一句“我们没事”的尖声回复。她冲他皱起眉头，他也皱了回去，就这样了。克里瓦特用让人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而当年轻的傲罗看向他时，彼得感觉到了不满。他本就没期待着他的任何一个同伴能跟他聊太多，可现在的情况比他最糟糕的想象还要糟。
　　当然啦，也可能是跨国的幻影移形让他们都有些暴躁，但彼得对此很怀疑。一般来讲，傲罗们在这种事情上是比他在行的，两个人到达的时候也都身形稳健。不过反正，正常情况下，傲罗应该是在任何事情上都比他在行的。琼斯看起来的确比他恼火，彼得认为这大概就是那些事情之一。
　　“现在去哪儿，佩迪鲁？”她问道，依然瞪着他。她的学生环视了一遍他们到达的隐秘的广场，它正好位于魔法议会外面——彼得很久以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听说过，这里叫做天真广场。只过去了十四个月吗？感觉像是一辈子。
　　“这边走，”彼得说着，领着二人一路向前。通常会有导游来带领他们，不过他知道要往哪里走。我来这儿来得真是够多了，他心烦意乱地想，回头朝琼斯看了一眼。“我真的希望你叫我彼得就可以了。”
　　“为什么？”直击重点；这就是琼斯。
　　“我不知道。”他耸耸肩，“听到我的姓氏总会让我想起……其它事情。”
　　“哦。”她的聪明足够让她明白，但她的学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什么——？”
　　琼斯投来的严厉眼神让他闭了嘴，克里瓦特耸耸肩。彼得朝黑发女巫感激地笑笑，不过从她的反应来看，他跟对着一块石头微笑没什么区别。
　　“佩迪鲁先生！”
　　开心地笑着的棕发巫师正扑向他们的方向，两个傲罗都抽出了魔杖，琼斯一把将碍手碍脚的彼得推了出去，他差点没掌握住平衡。新来者刚跑了两步就停下了，看着瞄准自己面门的两根魔杖，大睁着眼睛，显然是在纠结开打还是逃跑。彼得骂了一句。
　　“他是朋友！”彼得飞快地说，伸出双手推着琼斯和克里瓦特。他决然地无视了两个傲罗，“抱歉。我的保镖有点……过分热情。”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再见到你真好，吉恩。”
　　“你也是。”吉恩仔细地打量着众人，有微笑牵动了他的嘴角，“抱歉我来晚了，但是议长——啊，你知道政客们是什么样子的。”
　　“没错，我当然知道，”彼得答道，努力不笑出来。他可是清楚我也是政客的。这个人确实很有才。“多谢你与我们见面，吉恩。这位是海丝佳•琼斯，这是杰森•克里瓦特。”
　　“傲罗？”吉恩立刻问道，两人都点了点头，彼得在克里瓦特眼中看见了惊讶。
　　可彼得并不惊讶。成为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以来，他已经访问了不少国家，在其中每一个都会晤了“联络人”。但他们中没人像吉恩•道利维尔这样，彼得怀疑这是因为吉恩根本就不是政客。事实上，彼得有理有据地确认，吉恩是个特工，甚至可能是法国的傲罗。他的行为跟傲罗确实很像（虽然他对邪门歪道也很有兴趣），尽管外行可能看不出来。吉恩把这个角色演得完美——可彼得的Marauder之称绝非浪得虚名。骗人的技巧通常会与在其他人这么做时明察秋毫的本事相伴相生，他们第一次见面差不多五分钟后，彼得的本能已经在冲他大喊“特工！”了。
　　这当然没让他对吉恩的喜爱减少半分，不过它确实让他对全局更有洞察力了。
　　“我们是不是离开？”他问道，回以微笑。
　　“当然，”吉恩答道，转身领他们进入法国魔法议会总部梅森大厦。但他转身的速度并不够快，彼得看见他迅速地草草打量了一下另外两人，在观察、在评价。法国人的微笑变得更明显了，他冲彼得挤挤眼。
　　这，Marauder认定，会是另一次有趣的谈判。
　　———————————————————————————————————————————
　　“你们要去袭击里德尔府，是不是？”原定袭击日期的前一天，莱姆斯问他。
　　核心四分五裂的碎片们又一次重聚——这次是在霍格沃茨，因为几乎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他们可以在格里莫广场再开一次会，但那个古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很压抑……于是莱姆斯平静地说他更赞成霍格沃茨，可能是希望舒适的环境能让福克斯从他茫然的恐惧中走出来。可惜没这么运气。凤凰连在都不在。
　　朋友说话时，小天狼星大吃一惊，随即拼命想把震惊的神色从脸上抹去，并希望比尔的表情没有那么明显地把他们的计划卖了个底儿掉。该死，就好像你做得比他好一样！他暗自厉声对自己说，强迫自己的眼睛缩回正常的大小。“再说一遍？”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小天狼星，”莱姆斯叹了口气，“我以为这里的每个人都至少知道一点我的幻象的事……我没真正打算瞒着你们七个。”
　　小天狼星第一次意识到，他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知道莱姆斯为什么看得见那些幻象的人。莱姆斯没有告诉过詹姆或彼得力量之泉的事，也没说过它对他做了什么；小天狼星怀疑，如果莱姆斯当时不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什么人分享这可怕的知识的话，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即使这样，小天狼星对力量之泉怎么工作也所知寥寥……而且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不过他也理解莱姆斯对保密的需要——有些力量是不该广为人知的。
　　好比还在阿法隆上熬着的那两服魔药，他阴郁地想。它们会永远改变我的人生……就好像康负剂还没有一样。他吞了口口水，尽全力想要藏住这念头。可他明白事实是什么。没有回头路了，小天狼星，你知道的。所以回到现实吧，去做必须做的事。
　　谢天谢地，所有眼睛都看着莱姆斯，他正继续说下去：“我看到傲罗们在里德尔府，”校长从容地说，“他们在跟食死徒作战，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我还没看到结局就被打断了。”
　　“你的幻象一直都会变成真实的吗？”蒙顿格斯•弗莱奇紧张地问，记忆让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小天狼星知道，这位前傲罗曾在里德尔府度过了痛苦的两周。在1989年8月那两周里，伏地魔尽其所能地折磨了他、削弱了他。
　　“对。”莱姆斯缓缓点头，“它们不一定是清晰的……但我还没发现哪个是错的。”他简短地瞟了一眼小天狼星，“甚至包括对角巷。”
　　其他人都点点头，小天狼星克制住咬嘴唇的冲动。“你说得对，”他承认道，“我们是要去袭击里德尔府。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来回应他染指阿法隆的企图。”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詹姆突然问，不过他轻快的语调去掉了语句里绝大部分的刺。
　　“明天早上，”小天狼星说，“吃早饭的时候。”
　　这是真的，很幸运，因为詹姆总能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谎。魔法部部长点点头，并不算太开心，但很理解。詹姆当过傲罗。哦，还有其他人也一样。
　　“你们确定这决定明智吗？”顿格平静地问，“我知道那座房子看起来不过是座麻瓜公馆，但实际上相去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别忘了，伏地魔拿下阿兹卡班之前盘踞了它很多年。光靠安全措施就足够挡住敌人了。”
　　“这件事势在必行，”小天狼星坚定地说，眼神在房间里扫射了一圈，“另外，我们已经监视那座公馆一个月了，现在是动手的时候了。食死徒们已经松懈了。”
　　斯内普的皱眉意味深长，但他说出的话跟不快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得说我同意，”他缓缓地说，“黑魔王——对不起，伏地魔——让卢修斯•马尔福负责安保，但卢修斯极少会去那边，他嫌脏了他的袍子。事实上，负责里德尔府的是克拉布和高尔，我真不能说这两个人里任何一个算得上聪明。”
　　“你说得没错，”小天狼星镇定地总结道，“我们会稳准狠地打击，这不只是为了傲罗。是时候提醒巫师世界了，还有胜利的希望，光明一方还能反击。”
　　其他人又一次点点头，可小天狼星希望自己能感受到他们眼中闪烁的光芒。这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空洞的说说而已。他这么说是因为需要这么说，不是因为这些语句背后有某种魔力——区区只言片语或者小打小闹都是打不垮伏地魔的。傲罗、魔法部和凤凰社已经努力多年，却无论在行动上还是口头上都一再落了下风。他们需要的是改变，可这屋里没有一个人已经准备好去付出改变必然带来的代价。
　　包括我，小天狼星诚实地想。不过他还是会去做的，会从里德尔府做起。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