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44、第四十章 覆水难收（五）

　　“雷霆重击！”沃特斯大吼，在修罗场上骄傲地直立着。
　　“你个白痴！”奥斯卡尖叫着伸手去抓学生，却差了至少一英尺。他们五个人面对的食死徒至少要多两倍，伏地魔正大步流星朝他们走过来。没时间让沃特斯把自己搞成目标！
　　“粉身碎骨！”阿曼达•皮尔特斯施咒的时候脸绷得紧紧的，但这丝毫无损它的力量。沃特斯立刻倒在地上，连一声痛苦的呼叫都没发出来。
　　“卡尔文！”奥斯卡跳到学生身边，让下一道咒语转了向——那是正在大笑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飞来咒。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把傲罗变成囚犯，奥斯卡倔强地想。尤其是我的学生！贝拉特里克斯又试了一次，奥斯卡试着用重击咒还击，可她把它拂到了一旁，轻松地不可思议。她依然在大笑。
　　“昏昏倒地！”杰西卡在他左边试了一次，也没有打中，不过它确实引开了贝拉特里克斯的注意力，让奥斯卡有时间把沃特斯拖回来。
　　他没精力去施漂浮咒了，就算他试了，可能也施不出来。就算卡尔文醒来的时候脏兮兮的、浑身酸疼，那也是他麻烦里最小的一个了——至少这也许可以教会他下次别当出头鸟。“我一定，一定要宰了你，”奥斯卡阴沉地嘟囔着，将学生拉到其他人组成的临时防线之后，“明天吧，如果我们活下来。”
　　他低低咆哮着，举起了魔杖。“快快复苏。”卡尔文的眼睛立刻睁开了，眼中充满着疼痛。年轻人想动，可他的胳膊在身侧无用地落了下来，奥斯卡能看出，他呼吸很费劲。
　　“该死。以身济彼。”肯定还有内伤，不过卡尔文脸上重新有了血色，“给你自己施个快速医疗咒。会疼到死，但那样你能行动，”他命令道。
　　“我以为那是紧急情况才能用的——”卡尔文说。
　　奥斯卡发出简短的笑声。“我得说这次够格了。现在，我们重新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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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难性的重击之前，他没看到身后的食死徒。小天狼星站了起来、开始奔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能结束这一切。我现在就能结束这一切。
　　伏地魔背对着他，可小天狼星现在顾不上什么光荣了。反正他也很肯定，最后一刻前黑魔头会转过身来，而如果他没有的话，嗯，胜利就是胜利。结束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之间只有不到五十码了，小天狼星的速度很快。他举起魔杖，瞄准目标，伏地魔开始转身。太晚了。小天狼星正要吐出唇边的咒语，整个世界却突然在疼痛中爆炸了。
　　当他再次撞在地面上时，能听到的只有笑声。黑暗而冷酷的笑声。痛苦和黑暗。小天狼星在地上翻滚着，觉得折断的骨头互相倾轧，可他甚至连伤在哪里都不想知道。他不假思索地对自己施了个快速医疗咒，让它的功效叠加在他几分钟前刚施的那个之上——真的只有这么短时间吗？——祈祷着它能持久。力量涌过他的全身，小天狼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正在被多道火力共同打击。他刚刚面对的那群人里有一半都转过身对他穷追不舍，而当他的同伙转过身时，伏地魔在大笑。小天狼星冲着弗罗比舍的方向快速施了个恶咒，看着矮个子男人一个踉跄、脸朝下栽倒在地上，但他站起来的速度足够快。高尔和华纳•巴多克在他左边一刻不停地发射咒语，似乎是转瞬之间，贝拉特里克斯、特拉弗斯和两个莫恩从右边包抄了过来。小天狼星骂了一句，开始行动，可追踪他的行动的魔杖太多了，又有什么东西打中了。
　　“阿瓦达索命！”他瞄准贝拉特里克斯，大喊，没打中。咒语跟她擦肩而过，几乎打中杰西卡•埃弗里，傲罗险险避过了。
　　“骨断筋折！
　　“雾霭沉沉！”
　　“割喉断命！”
　　“钻心剜骨！”
　　“左摇右摆！”
　　小天狼星想往旁边滚，可是没有时间了。他只躲过了锁喉咒，它在他右臂上撕了一道口子，手指立刻不听使唤了。魔杖从他手中落下，小天狼星的世界在钻心蚀骨的疼痛里爆炸。让事态更糟糕的是，一片烟尘在他周围扬起，让他咳嗽、窒息，拼命想要呼吸，烟尘之外又打来一道破骨咒，小天狼星觉得肋骨炸开了。他无助地惨叫起来。
　　每一根神经都着了火——他感觉好像骨头在挣扎着要跳出皮肤，好像四肢都想要从身体上挣脱出去。黑暗笼罩着他的视觉，灰尘挤进他的鼻孔。咳嗽很疼，思考很疼。在这之外，他能感觉到伏地魔在接近，他听到了笑声。冷酷的笑声，告诉他他没时间了。
　　他集中不了精神。唯一重要的只有疼痛。
　　“不！”
　　他高声吼出这个字，逼着自己集中精力，还不能死。似乎是突然之间，世界变得清晰起来，烟尘消失了。钻心咒撕裂一样的疼痛不见了。他的精神慢慢集中到了周遭世界。
　　夜空的颜色像道彩虹：紫色，红色，蓝色，黑色，绿色，白色，同时并存。银色和橘黄色的火焰在这幅抽象画般的景色里时明时灭，烟雾想让一切变得模糊。空气中充斥着喊声和尖叫，有些是痛苦的，有些是胜利的。小天狼星能微微感觉到身周依然如火如荼的战斗，可到处都在疼。他的身体拒绝反应——就连呼吸都像下了地狱，他只能躺在那里咳嗽。血涌了上来，喷出他的鼻子，渗进他的眼睛。小天狼星眨眨眼，可这个动作似乎就用去了他全部的精力。
　　伏地魔依然在接近。二十英尺，也许吧，就是隔开两人的全部距离了。
　　“是时候了，小天狼星，”黑魔头轻柔地说，“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这句话驱散了他脑海中的浓雾，小天狼星站了起来。每个动作都很痛苦，他的身体一点都不愿意回应——可是这不重要。不要示弱。小天狼星知道自己受了内伤，知道自己的身体拒绝了快速医疗咒，想要死亡，可是……除了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
　　伏地魔停住了，凝视着他。
　　小天狼星张开右手，觉得骨折的手指在抗议。不要示弱。他的魔杖跳进了张开的手掌。
　　相隔十五英尺，两个人在寂静中面对彼此。
　　想要呼吸是不可能的，但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小天狼星的视线在模糊，但他逼着自己站稳。他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不是在等结束，但在等什么东西。空气在他胸中发出摩擦般的响声，小天狼星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了。但他还是在等。只有一种办法可以结束这一切，他们都知道会有一个结束。不要示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剧痛，不过有一件事他很肯定：伏地魔也不知道。
　　黑魔头微微点头——几乎是在表示尊敬——小天狼星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时，已经太晚了。太晚了。世界再次炸开了，他被恶咒击中的身子翻滚着。
　　咒语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了。破骨咒。减弱力量咒。一个又一个钻心咒。巨锤咒。窒息咒。黑暗锁身咒。峻刑加身咒，施这个只是为了品种多样。夺魂咒，这个被别的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打偏了。还有更多更多。他认不出来。
　　小天狼星绝望地逼着自己的身体继续翻滚，他甚至连疼得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呼吸，但他在翻滚……咒语如影随形。他遥遥地注意到，伏地魔没有瞄准他。对方只是在看。在看，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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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打的咒语击出、小天狼星倒地时，唐克斯的脑袋猛地转了过去。附近几乎所有食死徒都扔下了傲罗们，转而去打他们的头领，伏地魔离小天狼星只有不到十二英尺——在她左边，克丽斯塔摔倒在地上，抱着肋骨，丢掉了魔杖。
　　小天狼星翻滚着逃开，可食死徒们追着他。兰道夫击昏了华纳•巴多克，然而还有那么多。
　　“我们得把他救出来！”劳伦斯冲她大喊，可他们能做什么？他们连正式傲罗都不是。
　　唐克斯疯狂地四处张望，可兰道夫还在忙于帮克丽斯塔起身，其他所有她的上级都不省人事——除了小天狼星，他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能发出撤退指令，”比尔在培训中把这句话扎实地灌进了他们的脑子。当事情不可收拾时，当你知道我们无法胜利时，你做必须做的就对了。无论情况如何。深呼吸。闪过一道咒语，举起魔杖。
　　一瞬间之后，巨大的锣声响彻天空，它一再地响着，约莫有二十秒钟。粉红色光芒划过天空，让月亮蒙上了一层奇怪的明亮光芒。唐克斯看到大家的脑袋转了过来。比尔当时叫它粉锣，她一直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得到了这种幽默感，不过它起作用了。粉锣是这次行动的Z计划，它代表所有人必须撤退，而且要快。
　　就在锣声响起时，小天狼星再次摇晃着站了起来。他怎么能——？
　　“我们走！”兰道夫大喊，他可能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信息。没过几秒钟，他不见了。可唐克斯犹豫了，她看着小天狼星朝右扭过身子，又朝伏地魔的方向发了个咒语，相对于他身上肯定有的伤而言，这动作轻快得不可思议。
　　“走，唐克斯！”克丽斯塔拉住她的胳膊，声音急促，“带上你的导师，走！”
　　一道恶咒打中了小天狼星，他一个踉跄，举起魔杖。一眨眼功夫，他不见了。
　　这样的鼓励对唐克斯而言足够了。她飞奔到比尔身边，抓起他的手和他的魔杖，将他们两人随从显形到了阿法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