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46、第四十一章 破碎的核心（二）

　　门上传来疯狂得吓人的拍打声、还伴随着锤子的噪音时，他醒了过来。小天狼星呻吟一声，尝到了混凝土的味道，这才意识到自己面朝下躺在第六实验室的地板上。躺在地板上，颤抖着。
　　砰。砰。砰。“小天狼星？”艾丽斯•隆巴顿的声音，紧张而焦虑，“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呻吟了一声，一面让自己从地板上爬起来，一面吐出尘土。他的胳膊因为撑起上半身而颤抖着，世界差点又一次旋转起来——随即放慢了速度。静止不动了。他眨眨眼睛，又让自己由趴着变为跪在了地上。
　　“小天狼星！”弗兰克在门外什么地方吼着，小天狼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在。”他咳嗽起来，又尝到了感官增强剂的味道。它在燃烧。
　　“把门打开！”艾丽斯大喊，听起来又恐惧又生气。
　　小天狼星颤抖着爬起来，起身时差点撞翻了凳子。他转向门口，随即看到了另一服魔药，它依然在工作台上冒着泡泡。深呼吸。要么现在面对，要么永远隐瞒。这其实不太能算是个选择的，真的。如果感官增强剂没有要他的命，那一服简单——尽管黑暗——的记忆强化剂肯定也不会的。
　　“等一秒钟，”他咕哝一句，嘴唇干干的。他不知道魔药是否能改善此状况，不过这不重要。不再重要。小天狼星一口喝干了魔药，随即步履不稳地走向紧锁的门。看到走路已经变得如此容易，他很惊讶。
　　“现在把门打开，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从没听过弗兰克这么冰冷的声音，冰冷而且充满命令意味。
　　“来了。”他的嘴唇依然很干，步履依然不稳。可是，没有多少痛苦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昏过去多久了？小天狼星疲倦地想，觉得筋疲力尽，但感觉好多了。呼吸不再像灼烧一样疼了。
　　他打开门，与愤怒的隆巴顿夫妇面对面。或者说他是跟隆巴顿夫妇的魔杖面对面，它们的主人看起来都不怎么信任他。
　　“嗨，”他虚弱地说。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小天狼星？”弗兰克问。
　　他的心脏在以不同寻常的平稳速率跳动，跟以往一点也不一样。“你介意把你的魔杖从我脸上挪开吗？”小天狼星镇定地问。
　　“介意，”两人立刻异口同声，他耸耸肩。
　　“随你们便吧。”
　　“你做了什么，小天狼星？”弗兰克声音嘶哑地重复一遍。
　　话到了他的嘴边——有一瞬间，他简直想要说出真相，向什么人，向任何人，只要正大光明说出来就好。小天狼星心里涌起一阵对别人的理解的不顾一切的渴望，它攫住了他，他犹豫了一下；这感觉很陌生，很不对劲。可他是突然想要向这些人伸出手……而不是向那些他应该坦白的人。对不起，他突然想。真的对不起。
　　“活下来了，”他的嘴自己为他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活下来的？”艾丽斯追问。
　　小天狼星想要微笑，但他的脸做不出这个表情。“古老的魔法，”他柔声说。
　　“黑魔法。”弗兰克的眼睛睁大了。
　　“对。”
　　他从隆巴顿夫妻之间挤了过去，他走开时，两个人都没有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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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这样了，”吉恩跟彼得握握手，轻声说。
　　矮个子男人点点头。“相信我会再看到你的。”
　　“你会的。”法国傲罗突然咧开嘴笑了，“而且会比你想象的快很多。”
　　“什——”
　　“等着瞧吧，彼得，”吉恩礼貌地打断他，“或者，像一位著名的法国作家说的一样，‘等待和希望’（译者注：出自大仲马名言：“人类所有的智慧可以归结为两个词——等待和希望。”）。”
　　“说得不错，”彼得答道，他终于有自己做成什么事的感觉了。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过詹姆，为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份工作。没错，他是魔法部硕果仅存的最有经验的谈判代表之一，但他绝对不是最有说服力的。可是现在……他们做到了。任务完成了。
　　“你之前说的话更好，”对方微笑，“我为之前的行为道歉……但我们必须确认。你能理解吗？”
　　“我理解。”琼斯和克里瓦特在他身后不耐烦地挪动着身子——自打里德尔府袭击以来，两个傲罗就都闷闷不乐、神经兮兮。彼得当然理解他们；这则新闻也震撼了他，在法国的影响甚至还要更糟糕。在彼得解释完他的黑魔标记之后几分钟内，吉恩简单地决定，法国傲罗会援助自己的英国同行，彼得那时才知道，法国全部傲罗的司令官在他们的世界里拥有多大的权利。
　　勒嘉德议长在那之后不久也转过了弯，现在他们集体坚定地走在合作的大道上。英国巫师界终于不用孤军奋战了。这不再是又一场对付格林德沃的战争，所有重担系于一人，对抗整片黑暗。
　　在暴风雨中，莱姆斯是这么说的，有一次他跟彼得承认过，这场面把他吓个半死。三个没受伤的Marauder会面过一次——时间选在深夜，他们都害怕小天狼星会把这看作某种背叛。彼得是瞒着琼斯和克里瓦特（两人似乎都把他看做思维迟钝的懦夫，这正合彼得的意）偷偷溜走、从法国幻影移形回去的。两天之前，他们作出了选择。他们要跟小天狼星谈话，而且要快。
　　彼得吞了口口水，努力不去想他们这次最终会议前几秒钟送到的那份《预言家日报》。他只有看头版标题的时间，但那已经让他的胸口因为担忧收紧了。我希望我们还有时间，他绝望地想。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好运（译者注：原文为法语），彼得，”吉恩松开了他的手，“希望你的朋友早日康复。”
　　“谢谢。”现在他必须假装微笑，“我也如此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