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15、第四章 总是选择（三）

　　几个小时之后，小天狼星已经离开了阴暗的地下藏身处，来到了明显明亮很多的环境中。圣芒戈的白墙也许对这种感觉有很大帮助——反正它们可以被毫不夸张地成为白得让人起腻。不过，让一切都变好的却是他的同伴，有那么一刻，小天狼星简直可以忘记他们正在打一场将要失败的战争。他简直可以让自己相信，离开詹姆的病房的时候，他不会步入一个他们离失败只有毫厘之差的黑暗世界——而在他内心深处他也知道，他将是结束那个世界的纷争的人。
　　不过现在，自从伏地魔对魔法部的袭击以来，四位Marauder第一次聚齐了，能笑一笑总是好事。莉莉和哈利跟他们在一起，而詹姆的儿子现在正红着脸听莱姆斯评论他的保密措施。
　　“你真的觉得把韦斯莱双胞胎弄到什么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去吸引注意力，就能让我注意不到你跟罗恩不见了？”
　　莱姆斯窃笑的时候，哈利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小天狼星咧开嘴笑了。能看到月亮脸无忧无虑真是好事，不管他是不是校长。“嗯……那不是我的主意！”小男孩反驳道。
　　“当然。他们都会这么说的，”彼得笑道。
　　“可是那是罗恩出的主意，”哈利试图为自己辩护，“而且我们怎么能知道——”
　　但是他父亲打断了他。“哈利，搞恶作剧的第一原则是——”
　　“小心选择搭档而且不能被抓住，”其他三个人跟他一起齐声说道，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片刻之后，哈利也加入了进来，而莉莉只是摇着头，咕哝着：
　　“为什么这群人里只有我一个精神正常？”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你不算精神正常，莉莉。你嫁给了尖头叉子。”
　　“嗨！”虽然詹姆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可他没失去被挑逗起的幽默感，“看看是谁在说话，大脚板！”
　　“而且你还有了这个小尖头叉子……”
　　“小天狼星！”
　　“我觉得恰当的表述是‘鹿崽’，小天狼星，”彼得面无表情地指出。
　　“咬文嚼字。”他耸了耸肩，然后靠回自己的椅子里。“全是胡说八道。”
　　莉莉用高人一等的眼光瞄了小天狼星一眼：“等到你有孩子那一天再说。”
　　小天狼星当场呛到，其他三个Marauder全笑了。而且笑得很疯狂，一直到莱姆斯为小天狼星说出了想说的话——他本人还在呛着（虽然显然是假意做作，不过这已经表达出他的看法了）。
　　“大脚板？孩子？”
　　“小狗？”彼得带着狡猾的坏笑加了一句。
　　莱姆斯哼了一声。“等他找到莱西（译者注：伊丽莎白•泰勒主演的电影《灵犬莱西》的主角狗）再说吧！”
　　小天狼星拼命想显得受了伤害，其他人哄堂大笑，不过最后他还是融入了大家的笑声。一幅转瞬即逝的图画闪过他的脑海，尽管他觉得把朱莉娅跟莱西相提并论实在困难，这个想法依然有趣。虽然他很肯定朱莉娅不会高兴的……嗨，我在骗谁呢？她会想让自己看起来受了冒犯的，然后就会跟我现在做一样的事情。大笑。不过最后，常规的狂欢结束了，小天狼星抓住机会要把话题转掉，不能再继续说犬科动物了……要不他可能会对莱姆斯说出些肯定不那么适合哈利的小孩子耳朵的东西。
　　“那么，这俩单身汉怎么办？”
　　詹姆哼了一声。“小天狼星，你真是个蠢蛋。”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彼得讽刺道，而莉莉挑起一道眉毛。而莱姆斯呢，当然了，只是绽出一个微笑，然后用他那种该死的平静声调说道：
　　“五十步笑百步，詹姆……”
　　小天狼星长叹一声，转向他的朋友。“我真的相信我们寡不敌众，尖头叉子。”
　　“技不如人。”
　　“惨遭凌虐。”
　　“低人一等。”
　　哈利笑了出来；莉莉只是毫不吃惊地摇了摇头。她努力地想转移话题。“嗯，关于魔法部的事——”
　　“自不量力。”小天狼星假笑着提高声音压过了她。
　　詹姆的淡棕色眼睛闪烁了一下。“丧家之犬。”
　　“螳臂当车。”
　　“詹姆——”莉莉翻了翻眼睛，但是她丈夫再次打断了她。詹姆的笑容现在都能让切舍猫嫉妒了，看到他笑，小天狼星真的很高兴。虽然在过去的两天里他的朋友一直装着轻松随意，但小天狼星看到了他心中潜藏着的阴影，看到了那些忧虑和痛苦。可是现在，深埋在心底的恐惧不见了，真正的詹姆重新浮出了水面。
　　“一塌糊涂。”
　　“一败涂地。”
　　“一——”
　　“你们俩到底会不会长大？”莉莉好像是终于丧失耐心了，问道。不过她的语调依然是半笑半气的；她在他们身边待了太久了。
　　“不会。”四个Marauder一起奸笑。
　　莱姆斯悲哀地摇了摇头。“这是个多么愚蠢，多么愚蠢的问题啊。”
　　“别这样，妈妈，”哈利转了转眼珠，“就连我都知道！”
　　“我总得有点希望吧，”莉莉嘟囔着，冲着丈夫投去一道怒视。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做梦。”
　　“你刚才说什么啦，亲爱的？”詹姆冲妻子瞟了一眼，微笑的无辜程度足够让莉莉出口咆哮。她先给了他肩膀一拳，然后才张了嘴。
　　“我说你是个幼稚的不负责任的丈夫！”
　　詹姆抓过她的手，拉到唇边，然后狡猾地咧嘴笑了。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除了这个呢？”
　　“哦，你简直让人受不了！”但是她开心地笑了，小天狼星看着他们的目光彼此纠缠，带着那种多少年来已经变成了他们夫妻的标志的让人作呕的甜蜜。他们为对方都保留了独一无二的目光，他微笑着想。莉莉决定不再讨厌詹姆的那一天我们就应该猜到的，可是我们四年级的时候，詹姆发誓说要娶莉莉，那时谁会想到他说的是真的？不管怎么说，尽管多少时光已经无情流逝，莉莉和詹姆依然是小天狼星曾经见过的最浓情蜜意的夫妻。
　　“都十六年了，我以为你早知道了的，”詹姆反唇相讥。
　　莉莉温柔地笑了，小天狼星看到，担忧已经从她美丽的脸上一扫而空。他们的手依然相握，而俩人脸上那种浓得化不开的表情是Marauder们以前全都见过的。过去的经历已经告诉小天狼星、莱姆斯和彼得，老实等着这一刻过去会比较好——但是很显然，哈利从来没有学会这一课。
　　“爸！妈！”十一岁的小男孩再明显不过地红了脸，很显然是为父母的情人姿态感到害臊。詹姆和莉莉的眼神终于拆开了，俩人都笑了。
　　“对不起，哈利，”詹姆逗弄着儿子，“我老忘记我们还没让你接受这方面启蒙教育呢。”
　　然而听着男孩子心照不宣的含糊嘟囔，小天狼星猜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事实上，事情很可能正好相反，而当哈利粉红色的双颊变得通红的时候，Marauder们全都笑了。他咕哝着：“爸爸……”
　　“我想我可以回答你早些时候的问题，莉莉，”小天狼星插了进去，他有点可怜自己的教子，于是决定改换话题。瞬时之间，他就看到朋友们脸上的玩笑意味消隐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关注神色——那么多他们以前的教授都说过他们永远不可能拥有的神色。小天狼星还没来得及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谈论事态的发展；他是在傲罗集会之后径直来到医院的，而在那之前，他一直在试图解决那个正要被说出的问题。
　　“我已经跟所有在岗的部门首脑接触过了，”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做了个鬼脸。“甚至包括福吉。他们——除了我们尊敬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都认为，就目前事态而言，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就是指定一个临时的魔法部长，让他一直任职到我们能够举行选举的时候。而且，他们一致同意，这个临时部长应该是你。”
　　詹姆平静地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那福吉呢？”
　　“正在不遗余力地为以后的选举拉拢人心。”令人惊讶的是彼得说话了。不过，作为国际魔法合作司目前的首脑（他上司的尸体已经在魔法部废墟中被找到了），彼得是最有理由知道这件事的一位，“差不多我刚刚跟小天狼星谈过话的时候，福吉就跟我联系了。他跟所有的部门首脑都在联络，他想让我们相信他才是拯救巫师世界最合适的人选。”小个子男人咧嘴笑了。
　　“不过当然，我告诉他别白费劲了。”
　　莱姆斯点了点头，轻轻笑了。“我刚才见到莫丽了。我看好像所有其他人也都这么跟福吉说了。反正亚瑟肯定是。”
　　这句话带来的微笑不再那么无忧无虑了；它阴暗了些也沧桑了些，对他们正身处其中的残酷的世界有了更多的认知与理解。对于詹姆•波特、小天狼星•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这样的人而言，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居然想把这么一场该死的灾难变成自己仕途上的筹码，但是他们都可以清晰明了地看到，这样的行动所带来的后果将是什么。在他们的童年时代，谁都没想到自己会身处于此，肩上扛着整个世界的重压，然而对于责任这个词语，他们都已经不再陌生。他们永远会去做必须做的事情。
　　（本节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