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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四十二章 奋斗,探索,发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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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0月9日,《今日变形术》最后一页底部右角刊登的一段小文章述说了有关被谋杀的梦想、最后的机会和无法言说的勇气的令人心碎的故事。几乎没有哪个读到这段简单文字的人理解背后的代价……但那些重要的人,那些去倾听、去战斗的人记住了他。他们为此默哀。
尼可•勒梅(1326-1992),长生不老的炼金师,已知的唯一一块魔法石广为人知的制造者,昨天在阿兹卡班逝世。一分钟后,他的妻子佩雷内尔(1323-1992)死在石丛居的花园里,那是勒梅家祖传的房屋。在佩雷内尔生命的最后时刻里,身份不明的凤凰社社员陪伴着她。
莉莉当然是他们中的一员,她永远不会忘记老妇人寻求自己的死亡时展露的勇气。最后的长生不老药安全地锁在格里莫广场,佩雷内尔面带微笑面对死亡,最后一刻她握紧了莉莉的手,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尼可不在了。莉莉洒的泪不多——也许是因为有所准备的时候忍受失去会更容易些,也可能是因为她见过的死亡太多了。不管怎样,佩雷内尔在安宁中走了,时间迅速转到了属于继续活下去的人的时刻。
在那之后一天,她抬头看向天空,希望自己能享受头顶日落的美丽。佩雷内尔曾经说过,希望在这一天抛洒她的骨灰,她永远都差一天就能过的生日。莉莉是在一个美丽的夜晚做了这件事的,之后她一人伫立了很久,只是抬头望向天空。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是莉莉也已经无法欣赏这样的美丽了;她曾经喜欢描绘这样的图景,喜欢看着它们在自己的笔尖变得生机盎然,然而在战争年代,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这样的天赋。它失落的时候她无知无觉,真的;莉莉只是不再画了,之后也一直没想念过它。
可她现在想念了。疯狂地想念。她知道佩雷内尔和尼可会愿意分享这日落,会愿意看着天空交错的色彩为云朵的有趣形状笑出声来。不知怎么的,这想法让她微笑,而不是落泪。也许只是时机正好罢了。
“再见,”她对着云彩轻声说,她知道勒梅夫妇能听见她的话。两个人都不会以幽灵身份回来,可她知道他们就在那里。在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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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有非常短的卷曲头发和皮肤松弛的圆脸;另外,她真谈不上有多瘦,当她在恐惧和兴奋的双重驱使下几乎要又蹦又跳时,看起来真是太不得体了。不过最糟糕的还是她让人恼火的尖利嗓音。
“当然,我可以把它带到魔法部,”她假笑着向他贴得更近,他努力不让自己在抽回身体的时候颤抖——不过并不特别努力,“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不觉得这样做合适。”
“现在的情况,”他平淡地重复一遍,真希望她身上没有那么浓的可怕香水味。
“当然,”乌姆里奇立刻回答,似乎一点都没听出他声音里隐藏得不怎么地的讽刺。她粗圆的手指随即伸了出来,够向那张她几分钟前交给他的羊皮纸。
“我想我应该拿着它,”斯内普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但她还是不屈不挠地要把羊皮纸夺走。
“咳,咳。”她瞪着他,但他用自己锐利的眼神迎上了这个□□般女人的目光。这白痴还在继续说下去。“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我去——”
“你去把这个预言交给黑魔王?”斯内普哼了一声,“不,我不觉得这样更好。事实上,我认为这么做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当然,除非这是你希望的?”
“当然不是!”她终于失去了冷静,尖声说。他用冷笑回应她,可她没做出反应。“我不觉得神——黑魔王——会因为呈现给他这么……有价值的东西杀死区区一个女巫。”
斯内普停止抑制想翻眼睛的冲动。这般自控力真不值得。“你打算用你的命赌一回吗?”他懒洋洋地问。
她为什么不去找卢修斯而不是我?他突然想。他会直接杀了她,给整个魔法世界做点急需的贡献。我就不打算杀她,虽然她是只□□。他确实控制了自己,没有冲她厉声说话。就他对乌姆里奇的了解,她只会反击回来,从而拖长这段让人痛苦的谈话。
“也许……”她犹豫了,“也许你把预言带给他最好。”
“对,也许是的,”他回答,语气里掺上了讽刺,不过只是为了看她能不能注意到。乌姆里奇没有。
她继续用小姑娘般的声音说下去,听起来充满希望。“你会告诉他吧?”她问,“你会告诉黑魔王是谁发现了这个预言?”
“我相信你的意思是谁偷来了这个预言,”斯内普冷冷地纠正她。
“我永远不会——”她甲虫一样的眼睛睁大了。
“你当然不会,”食死徒哼了一声,“我认得这个角上的笔迹,多洛雷斯。这是邓布利多的,也就是说你从魔法部他的文件里解放了这个预言。你否认吗?”
“你能否认这个预言对你的主人是无价之宝吗?”她很有骨气地回击。
斯内普冲她大笑。“滚吧,女人,省得我杀了你,把功劳据为己有。”
“你敢!”
“别诱惑我。”随之而来的冷笑让她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斯内普没有看她。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仔细写在一张古旧的纸的右上角的单词里,那笔迹他太熟悉了。
于1699年去世的卡珊德拉•S•特里劳妮遗物中发现。来源未知,但1983年被发现时,由西比尔•P•特里劳妮指认为真。此预言书写者不可知。
乌姆里奇走后很久,他还是独自站在乌姆里奇愚蠢地选来会面的空无一人的麻瓜公园里,盯着这几行字,斯内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但他现在为这个决定很高兴——至少是因为这个行动让凤凰社对乌姆里奇的了解又深了一点。撒谎的□□,他暗自想,但就算是斯内普也几乎没注意那些话。邓布利多的评论要有趣得多了——他为什么要写下它?在自己的东西上作注解可不像邓布利多的作风……除非他知道它会被发现。或者是想让它被发现。
斯内普皱起眉头。又是邓布利多留下的不解之谜;那位老人即使在死后也影响着世界。有一刻,他微微笑了,想起了过去,但这表情迅速消退了。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件事太重要了。
他叹了口气,又读了一遍这几句话。他离必须去阿兹卡班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更别提之后他还要去别的地方。但这张羊皮纸上写的话比肉眼可见的更加意味深长,尽管他已经第五遍读了。这个预言的所指不可能跟他想的一样……可能吗?
当黑暗模糊无辜的眼睛
虚弱的心看不见如何活命
孤独的——被遗忘的——人走出阴影
被命运选择,被选择背信
但他必须挺立——
必须挺立——
黑暗的结局来临,被遗忘的又被记起:
不过是个孩子,却被命运选定
他的行动——在暗地里——将黑暗隔离
时光流逝转到他的契机
直到他——没有其他人——露出他的标记
在黑暗就要征服黎明之际
被排挤的他将拯救他们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