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2、第一章 代价（二）

　　“詹姆？詹姆？老天爷，妈的，尖头叉子，跟我说话！”
　　“你觉得他还活着吗？”有个他不认得的女巫这么问了一句，但他实在顾不上这些了。粗暴的一抹将就着清理干净了他眼睛上的血。
　　他再次猛摇詹姆。这不可能。“伙计，振作，醒醒，”他哀求道。“别这么对我！”
　　“你觉得有机会吗？”女巫还在烦他。他们在魔法部地下深深的电梯甬道最底，到处都是尘土飞扬。电梯落地的时候砸得很死，他使足力气才将就着把他的朋友拖出了一片狼藉。她什么忙也帮不上。“这儿到处都是血，你看到了。”
　　他不理她。“詹姆？”
　　“你可以试着用咒语叫醒他，你知道。”
　　“你觉得我还没这么做过吗？”他气急败坏地问。“如果我觉得那有用，我早就一遍一遍地做了！”
　　“嗯，没必要冲我吼——”
　　“如果你不是治疗师就给我闭嘴！”他咆哮道，“我有比听你胡乱唠叨更好的事做！”他不安地再次转向他的朋友。他已经在他朋友身上试过了所有他知道的能把人唤醒的咒语，然而詹姆依然一动不动，这让他担心得快要发疯。“詹姆，振作点……醒醒。我们必须在食死徒出现前离开这里——”
　　女巫发出一声尖叫，他迅速站了起来，手握魔杖，到处寻找威胁。彼得在战斗方面从来没有詹姆或者小天狼星那样非凡的天才，但是现在他的朋友处于危险之中。“怎么了？”
　　“他动了！”
　　“什么？”他立刻重新跪了下来，把魔杖扔在一旁，甚至看都没看它到了什么地方。但詹姆真在动。“詹姆？詹姆，你能听见我吗？”
　　“嗯……”
　　“就这样，詹姆，”他绝望地说着。“醒醒。”
　　他朋友的眼睛睁开了。“我更喜欢醒来的时候看见莉莉的脸，”詹姆咕哝着，“你太难看了。”
　　“不好意思，莉莉现在不在。”而且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没事，”詹姆耳语，“我们在哪儿？”
　　“魔法部底下，”他回答，“但是我们必须在食死徒追上我们之前离开。”他的心脏怦怦狂跳。他们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你觉得你能行动了吗？”
　　“不行。”詹姆的声音非常平静。
　　“什么？”他刚才一直在四处寻找逃生的路径，但现在他的头再次转过来面对他的朋友。
　　“一点小问题，彼得。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彼得迸出几个词，要是他那严格的母亲听到他说这种话，恐怕永远不会原谅他。跟小天狼星待久了不会对他的语言有什么好处的……他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他感觉不到他的腿了。蓦然之间，彼得觉得内脏一片冰凉。不管这是什么意思，反正不可能是好事。
　　“你确定吗？”他只能问出这句话。
　　“说实在的，相当确定，”詹姆回答，他的声音因为痛苦很紧张，“相信我，虫尾巴。我可能的确是个白痴，但是就算是我都装不出这种事。”
　　彼得又吞了口口水。“我总得有点希望。”
　　“没错，我也是。”詹姆的眼睛扫过整条他们所在的地下甬道，注意到了那个依然在瞪着他们俩的女巫。他十分吃力地用胳膊撑起身子，扭头看向彼得右侧那条阴暗的走廊。“我看你们俩应该——”
　　“如果你敢把这念头说完，尖头叉子，我现在就咒你，”彼得气乎乎地打断他。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朋友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我不会离开你。所以连提都别提。甚至想都不要想。”
　　詹姆皱起眉头。“你听到了吗？”他问，于是彼得很注意地去听。从他们头顶上的楼层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人在大喊大叫，他们俩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听到了，”他回答道，简直为自己的平静有些惊讶。他的心脏在狂跳，但是这辈子总算有一次他没有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也许这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朋友全部的依靠，而彼得已经辜负他们太多次了，“但是我离开你的概率不会比零大，所以你就别废话了。”
　　“彼得，毫无疑问你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人之一，”詹姆带着善意咆哮道，尽管情势紧迫，彼得还是咧开嘴笑了。很显然，他感受到的奇怪的平静感并没有扩展到他颤个不停的双手上去，但是至少他还能呼吸。
　　“我当然是了。”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魔法部的地下甬道依然一片静谧，但是彼得不知道这种安详还能持续多久。他必须把詹姆弄出去，而且还要尽快——但是怎么弄出去？除非在未来三十秒之内有奇迹发生。詹姆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这让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不会离开他的朋友；这种行为不可能在一个Marauder的考虑范围之内，即使他已经在岔路上走了那么多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我干过什么其他的蠢事，我都从来没背叛过我的朋友，彼得绝望地想。而且我不打算从现在开始。
　　“我们应该怎么办？”女巫突然开口问道，把他的吸引力从迫在眉睫的小问题上吸引开了。
　　“我们？”彼得迟疑地重复了一句。他显然完全没有在拯救詹姆的同时捎带上这么一个紧张兮兮的吓坏了的女巫的打算。就算没有她碍事，他那脆弱的英雄主义努力失败的可能也已经足够大了。
　　“没错，我们。”还没等她回话，詹姆就插了嘴，“她还能去哪儿？”
　　彼得皱起眉头。“好吧……嗯，詹姆，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我当然知道，”傲罗坚定地说。一抹疑惑随即飘过了他布满尘土的脸，“我是说，如果我知道我们在哪儿的话……”
　　“啊。这可不好。”
　　“别开玩笑了，”詹姆吸了口气，再次环视四周，“看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中一条是出去的路。既然现在我们机会是对半开，那么我觉得应该走右边。”
　　彼得吞了口口水，他必须得问一句。“走错了的话会怎么样？”
　　“把我们带进死胡同。”詹姆带着歉意笑了。
　　“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