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八章 布莱克最糟糕的梦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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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哈利一边冲向前厅一边喊，“门边有人！”
在哈利童年时候的住所遭袭之时，他和他母亲便出于安全防范因素搬到了格里莫广场。现在山谷已经被摧毁了，小天狼星便坚持他们留在这里，起码要等到找到更好的安顿之处为止。哈利和他的母亲前些日子都整天待在圣芒戈照顾他父亲，夜夜晚归。于是在现在这个无所事事的早上，哈利身上有用不完的劲儿，他决定对这古老的布莱克宅进行一次探险。这个地方他总是从他父母处有所耳闻，但从未亲历。格里莫广场古老而高雅的气息暂时把哈利的注意力从近期一连串事件中拉了开来——从戈德里克山谷被毁到邓布利多葬礼上的摄魂怪，事态的发展每况愈下。因此，他妈妈在这里不停作着各种行政联系、奋力协助他爸爸把支离破碎的政府重新整合在一起，而他只好闲逛。
小天狼星答话的声音从楼上的房间传下来，在前厅根本听不清。哈利便擅自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美丽的女性，她有泛银光的金发，面部轮廓硬朗。当她看向哈利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很明显的嫌恶，看起来就像她鼻子下面粘了什么难闻的脏东西一样。哈利感觉到，他就是那“什么难闻的脏东西”。
“能为您效劳吗？”哈利谨慎地问。他开始后悔来开这门了。这位女巫看起来好像挺眼熟，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她漂亮的五官扭成了一个不屑的讥笑：“不，波特。我猜你帮不了什么。”
哈利惊讶得合不拢嘴。
“别挡我路，小孩。”她酸溜溜地继续说道，“我可不想看到你这种人污染了我家的门庭。”她推开门，哈利震惊得一动不动，只是盯着看。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如此赤裸裸的憎恶。而他根本什么也没干啊！这突然让他想起了德拉科•马尔福。
“你的坏毛病又增加了，西莎 。”一个强壮的身影扶住门让它停下。哈利意识到那是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小天狼星。
“堂弟。”她面无表情地回应。
哈利诧异地望向自己的教父。小天狼星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阴暗。他一本正经地问：“你到格里莫广场有何贵干？”
“我要你一句话。”
“而你却借机侮辱我的教子。”小天狼星语调平平，“你这么小家子气，纳西莎。我本以为你的层次还会高点的。”
“我们就不必讨论谁更给家族抹黑了吧。”她狡猾地回答，“谈到礼节，你会让我好像一个普通陌生访客一样就这么愣愣地站在门口呢，还是会请我进去？”
“我没有请食死徒进门喝茶的习惯。”
她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我作为你的家人而来，而非你的敌人。”那双蓝眼睛里闪过了一种光——那和小天狼星的眼神很像。“在这里，我不姓马尔福。我姓布莱克。”
“这两个姓氏在我家都不受欢迎。”小天狼星抬起下巴，目光如冰冷的钢铁一般和她直直对视，好像已经作好了她会反驳的准备。他停了长长一刻，最终让到了一边。“但我也不想由于侮辱你而玷污了我们家族以前那些传统。进来吧，堂姐。我会听你要说的话的。”
他们小心地设置了所有的门钥匙，把误差调整到最小，精确地同步了它们的启动时间。虽然在他们那该死的训练里，要求如此精确已是家常便饭，但这次大家都倾注了两倍于平时的心血。他们这次没法承担任何失误的代价。不能被人发现——更不许有人泄密。生存一事本身已是岌岌可危，若一个环节出了错，他们全部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
二十个傲罗候选人分毫不差地同步移形到了阿法隆岛。一共有二十一人收到了秘密送达的门钥匙，同时收到的还有一封实事求是得可怕的信，信上描述了当前境况。一个门钥匙只能给一人使用一次。候选人一旦抵达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们在成为正式傲罗之前都不能离开岛。他们的选择会带来怎样的危险，这自然不必多提。收到门钥匙的男女巫师在魔法部被摧毁前都是第4904号傲罗培训班的学员。他们虽然还没参与第二轮傲罗培训，不过都完成了基础特训——即第一轮培训。他们都清楚他们的前路。
比尔•韦斯莱脸色阴郁。他可没料到会这么早就成为训练指导者（通常来说，最年长的傲罗才会担任这项工作，过来人都很不悦地称这种人的集体为阎罗王总部）。不过现在，他确实是第二轮培训的三个主要领导人之一。他年纪轻轻，通常来说应该只会担任个副手，但现在傲罗的损失惨重，只好把他们提拔为正指导员。他，海丝佳•琼斯，以及金斯莱•沙克尔是弗兰克•隆巴顿手下仅存的三位干部。三人中只有海丝佳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当然了，弗兰克本人两年前曾经担任过高级训练指导员——那是他被捕前的事了。但他们的小组仍然整体资历明显不足。
他叹了口气，想把脸上的怒容收起来。比尔明白他和弗兰克受委任的原因。他们需要一定时间来回复正常傲罗的生活方式，以及把伤养好。若委派他们的人是除了小天狼星以外的任何人，他肯定会想要拒绝。但在面对小天狼星这个阿兹卡班囚期最久的人的时候，你没法说他根本不懂摄魂怪的可怕，也没法说他不知道黑魔头的折磨会带来什么。特别是，比尔沉思着，他还是那个直面伏地魔并虎口逃生的人。
比尔看着这群接班人，不由得感觉自己已经老了、格格不入了。一些人没有隐藏好自己的好奇心，四处打量着；还有一些人带着敬畏看着他们三位指导者。除了当初曾因为节省人力资源而被委命为指导员副手的金斯莱以外，其余几个人谁都没想到会担任这种层次的工作——但是他们别无选择，奉命指导4904号傲罗培训班的其它五位傲罗都死了。
金斯莱向前迈了一步，用他深深的男低音说道：“欢迎来到阿法隆岛。你们是第4904号准傲罗班，你们要么就在成为傲罗之后迈出这个岛，要么就一辈子别想出去。”
女人眼都没眨一下就接过了茶。在哈利眼中，这种看似信任的表现其实不过是作秀，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可言。纳西莎•马尔福——小天狼星的堂姐——镇定地抿了一口茶，从杯子边缘上方盯着哈利的教父。
“不怕我下毒，堂姐？”小天狼星的话音与其说戏谑不如说是嘲笑。
“你太格兰芬多了，不会做这种斯莱特林式的事的。”纳西莎轻蔑地笑着回答，然后把蓝眼睛转向了哈利，“就算我让你叫这男孩离开，你也不会听我的吧。”
“没错，我不会听你的。”
她耸了耸肩。“真是遗憾。”
“你可不是来喝茶聊天的。”小天狼星冷漠地反击。哈利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教父如此唐突又如此冷漠。哪怕他带着邓布利多的死讯来到霍格沃茨的那天，他都没有这样。看来他和纳西莎之间持续着一场历久经年的智斗，双方都立刻进入了自己熟悉的角色里。但二人之间显然没有丝毫友善之意，没有老对手之间的那种惺惺相惜，也没有重逢的愉快。他们只是很冷淡地保持着礼节，两张酷似的脸上都充满了仇恨。“说正题吧。”
“很好。”纳西莎向后坐坐，慢慢又啜了一口茶，“我来给你捎个口信。”
“现在吗？”小天狼星浓黑的眉毛竖了起来。他迎上她那冰冷的目光，报以嘴角一撇轻蔑的浅笑。
纳西莎把茶杯放回小碟，没理会小天狼星的奚落。她把自己的手交叠在一起，礼貌地放在了膝头。“黑魔头决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哈利惊呆了，把视线从马尔福的母亲身上移开，转而看向自己的教父。最后一次机会？他不明白。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他肚子里蠕动，他突然明白过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小天狼星没有答复，他甚至没有动，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只是凝视着纳西莎，脸上的戏谑表情褪去了。他认真了起来，纹丝不动地保持着距离，不泄漏任何个人感情。最终，纳西莎好像是耐不住沉寂，继续说话了。
“一切取决于你。”她单刀直入，“如果能为黑魔头效力，你过去的一切违规都将得到宽恕。你也会发现，黑魔王对忠于他的人的奖赏是格外丰厚的。”
小天狼星再次以沉默应对。纳西莎看起来似乎多少有点泄气。时间的流逝变得分外缓慢。
“接受会是不错的选择，小天狼星。”她继续施压，“若你作出的选择正确，你的朋友的性命也可能会因此得以保全。”
小天狼星眨了眨眼。“不，谢了。”他最终开口，“我对他的承诺值几个钱有所耳闻。”
纳西莎的蓝眼睛闪了一下。“权衡一下利弊吧，你会做得很好的。”
“我权衡过了。放心。”小天狼星严肃地说。
“你权衡过了？”她把他的话照搬一遍。
“我的立场仍然不会变的。”
“我就知道。”纳西莎突然站起来，咄咄逼人地俯视着他。“但记住，当黑暗统治一切的时候，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据我所见，我觉得这是他有变弱趋势的第一个征兆。”
纳西莎的脸一下子红了，嘴唇愤怒地抿着。“你是个呆子。”她恼怒地说，“你到死都不会悔改——你这个逆种辜负了你家族的荣耀。记住我说的话，堂弟。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她转身要走，但小天狼星说话了，让她半路停了下来。
“最后一位布莱克走上了光明一方，”他唐突地说，“这可真让你郁闷啊。不是吗。”
“你，”她的蓝眼睛冒着火，“不是布莱克家的人。”
“要按照你的标准算就不是。”小天狼星最终也站了起来，阴郁地笑着，“但是我是布莱克家的一员。当你所谓的黑暗统治一切来临的时候，你会明白的。相信我，纳西莎，你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八章 布莱克最糟糕的梦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