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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八章 布莱克最糟糕的梦魇(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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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法隆岛深处,每组傲罗候选人都有一间公共休息室。唐克斯在四处张望的时候总不由得眉头紧锁。以她所见,这间传说中的傲罗培训中心根本不像空间资源紧缺的样子。她觉得情况恰恰相反。若是空间紧缺,这儿根本不会给每位候选人都准备自己的房间。虽然那些房间小得可怜,每间屋子只能容纳一个人,而唐克斯也不是个傻子——之前某位教授评论她的某些话暂时忽略不计。如果他们空间宽裕到可以给每人一间屋子,为什么公共休息室不造得大一点!
咣当。
“哎哟!”
休息室里的所有脑袋都转过来盯着唐克斯,她的脸立刻红了。她走进来的时候没留心,结果被一张脚桌绊倒了。桌子滑过整间休息室,最后停在一张躺椅旁边。但除了唐克斯本人,估计没人去注意它停在了什么地方。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吞了口口水。真是个好开端啊。
“呃……大家好。”唐克斯怯怯地微笑,“实在不好意思。”
最终,屋里另外一位女巫也跟着微笑了。她有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唐克斯发誓她在霍格沃茨见过对方,但想不起来这张精致的脸的主人的名字了。
“没关系,反正也没人喜欢那张茶几。”女巫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我是丹娜•洛哈特。很高兴认识你。”
唐克斯感激地和她握了手。“尼法朵拉•唐克斯。”她说,然后又连忙加上一句,“不过大家都叫我唐克斯。”
“你有那么个名字,大家还能去叫个没完?”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唐克斯注意到,洛哈特向角落里坐着的那位巫师投去了生气的一瞥。他没站起来,只是朝她来了个灿烂的露齿笑容(他的牙齿那么闪亮,唐克斯知道它们绝对是施了咒语的)。他作了个自我介绍:“杰森•克里瓦特。”
“你好。”她面对他的目光,尽力保持着友善。
这时唐克斯才注意到屋里的另外一位巫师。他比他的同伴要矮些,身体比通常傲罗候选人都要健壮。而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是,在唐克斯眼里,他看起来确实眼熟。唐克斯竭力遏制住想皱眉的冲动。可能她在傲罗训练课第一轮培训的时候坐在他旁边过。傲罗魔药学,也许……?她发疯一般在脑中搜索着他的名字,因为唐克斯确信她曾经和他搭档不止一次——想起来了!
“好啊,霍雷斯。”她舒心地笑一笑,尽力装得随意。不过她确信她的演技骗不了任何人。
“嘿,唐克斯。”这位前斯莱特林犹豫了一下,随即也对她微笑。他看来似乎对周遭的人和物感到非常不舒服,特别是对杰森•克里瓦特——唐克斯隐隐约约记起,他貌似也毕业于斯莱特林,不过比她低几届。“你过得怎样?”
“不错。”她耸耸肩,四处打量着再次点算了一次人数,皱起了眉头。“等等,我本以为一共会有五个人的?”
“没错。”丹娜•洛哈特也稍稍耸了耸肩。“科妮莉亚正在把自己收拾好呢。”
霍雷斯•斯梅廷哼了一声。“当她想用火联系家人的时候,她不慎撞到了隆巴顿。他把她拖到一边,然后好一阵子大发雷霆。”
“从没见过这么惹人厌的人。”洛哈特懒散地评论说,“他在如何让别人发指方面的确是有独特的造诣。”
“她不久就应该会来了。”克里瓦特打岔,“我建议你在她来之前还是坐下来歇会儿。梅林知道呢,我们可能等一下就需要消耗大量体力了。”
唐克斯因为他那无所不知的腔调而板起了脸,不过她知道他说得对。一天的劳累下来,她的四肢早已发沉。第二轮训练的项目简直就是团混乱(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说指导员是从“阎罗王总部”来的了)。她知道,未来面临着自己的,只可能更糟,不可能有所好转。
她坐了下来,屋子里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沉静。
显然,公共休息室里其余三位候选人(以及还没到的科妮莉亚)也都是和她同组的。但是他们根本不是唐克斯之前所料想的那样。她试图通过仔细观察来了解这些人,但她做不到。她和他们根本不熟。不过现在名字和脸对上号了,这总算好点。唐克斯不经意地用手理着她(当前是)深棕色的及肩长发。这是她头发的本色,她父亲遗传下来的。从她能记事起,她就不停变化着头发的颜色。唐克斯的五官和布莱克家族的一脉相承。这让她不屑地哼了一下。可能这才是我不停易容的原因。
“什么事那么好笑啊?”克里瓦特问。唐克斯这才醒过神。她总是这样——无意之间就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了。
“没什么,真的。”她说,“只是在想事情。”
“说到这个,”洛哈特又插嘴道,“你们觉得我们接下来会面临的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希望至少它能再允许我们持魔杖。”斯梅廷立刻回答,其他人猛点头表示赞同。指导员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没收所有人的魔杖,他们整整一下午都得赤手空拳面对混乱。唐克斯已经依赖魔杖十年了,一下子没有了它,干起事还真是很困难。所带来的不安感就更别提了。
“说真的,”她抽了口气,“那可不好玩。”
斯梅廷扭曲地笑了一笑。“我希望,无论如何接下来的事不要比那更糟糕了。”
“是啊。”洛哈特耸肩,“今天的经历无疑上了我有生以来十大最痛苦记录榜。”
“十大?别扯了!”克里瓦特不屑地哼了一声,“至少是前三名。”
唐克斯咧嘴笑了。没错,今天的经历能排上前三名了,另外两名分别是第一次和纳西莎姨妈见面,以及在三岁时候听贝拉姨妈发誓说她要杀了我的父亲。她的家庭——想到这个让她高兴了一下——无疑不会支持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哎,至少往好的方向想想。”她说,“情况不可能更糟了。”
“当然不能再糟了。”洛哈特转转眼睛,“听到隆巴顿所说的话了么?‘第一课:生活是不公平的。’”
“这才是我们的第一天而已。”斯梅廷悲哀地补充,“我确信他们不会在一天之内把所有整人伎俩都用光的。肯定还有厉害的在后头等着呢。”
“显然那其中不可能包括允许我们联系家人一项。”克里瓦特冷淡地说。四个人对视而笑。
他们都知道阿法隆的戒备森严(他们甚至不知道阿法隆在什么地方,不过唐克斯猜它是个岛),但科妮莉亚•克劳奇显然低估了傲罗的保密措施。在阿法隆岛上当然也有魔法火焰,不过正如克劳奇所发现的,这不表示候选人就可以随意使用火焰和外界联系。
“最好有谁过去把她从郁闷里拉出来。”洛哈特说,“至少我肯定我们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都会犯大大小小的愚蠢错误,所以我们还是共患难的好。”
“不必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科妮莉亚•克劳奇微笑着走进屋里,她可没绊倒或怎样。克劳奇长得很端正,头发和眼睛都是深色。唐克斯小时候花大把时间来易容,基本上就想长成她那个样子。而更令人羡慕的是,她走进来的姿态优雅,连独角兽都可能自愧不如。“我觉得独处对我没有好处。”她说,“而且,我也和你们达成了共识。我们最好能习惯有难同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