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八章 布莱克最糟糕的梦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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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关上了门。哈利在沉默中盯着他的教父。很长一段时间，小天狼星就那么纹丝不动地站着，看起来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中。他英俊的脸庞上的表情深不可测，他的蓝眼睛依然阴暗。最终，小天狼星摇摇头，转身离开门边。“来吧孩子，我们找点更有趣的事干。”
他们穿过前厅。哈利最终耐不住沉默，开了口。
“小天狼星？”他问，“那位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母亲吗？”
“是的。”小天狼星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我猜你对她是怎样的人也有了个大概认识吧。”
“她是你的堂姐？”哈利试图不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带着厌恶，但是他的尝试失败了。他并未因为她是马尔福家的人这个事实就看轻小天狼星，但是他一向以为他教父的家族也和他的一样，与黑暗作着抗争，有着光辉的历史。当然了，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
“是的，她是。”小天狼星停下脚步。“我的家族很黑暗，哈利。”他解释道，“又古老又黑暗。之前没人告诉你，这倒让我很惊讶。我绝大多数还在世的亲戚都被卷入了战争——他们在伏地魔一方。我是家里有史以来的第二个傲罗，不过家里倒是出了很多食死徒。”
哈利瞪着他。“都是谁？”
“除了纳西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就是一个。她是纳西莎的姐姐。”小天狼星的声音很平静，“我弟弟也是。”
“你有弟弟？”
“曾经有过。”小天狼星的声音变得冰冷。“雷古勒斯是家族信条的忠实信徒。‘Toujours Pur’——‘永远纯粹。’强大，纯血，又偏见深厚。这就是布莱克家族。这些信条甚至凌驾在法律和道德之上。雷古勒斯头脑太简单了，他相信了这些信条，并且希望能‘为家族争光’。”他的嘴唇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但他不是坏孩子。他认识到了他的错误，于是想脱身出来。那时，他被杀了。”
“对不起。”哈利静静地说。
“我也很为他惋惜。”他的教父轻声说，同时把一只手搭在哈利的肩上，“但是家庭是你天生就得接受的，朋友是你后天选择的。两者的重要性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哈利皱起了眉头。“可你告诉她说——”
“说让她记住，我是个布莱克？”——哈利点点头——“是啊，我是。我拥有的力量和财富足以颠覆他们全部。我亲爱的老母亲从来没有成功剥夺过我的遗产继承权，尽管她很努力地试了多种方法。我会用我拥有的一切来对抗黑暗，而不是为黑暗效力。”
小天狼星是如此冷静、自信而认真，他这种样子哈利在此前只看过一次。哈利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个通常风趣愉快的男人，虽然在伏地魔的魔爪下十年之后，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挥之不去的痛苦。不过小天狼星可不止是个朋友众多的乐天派，他有更深层、更具力量的内涵。哈利逐渐开始明白小天狼星之前话语的意思了。怪不得纳西莎•马尔福如此生气和害怕呢。
突然，小天狼星笑了。“严肃的话题就到此打住吧。”他说，“这是你的暑假，咱们来找点好玩的事干。”
“冲啊！前进，前进，前进！”
有组织的混乱。疯狂。压力和紧迫感。这些项目都是有目的的，不过二十个候选人在三个指导员喝令下四处乱撞的景象可不是那么井然有序。一条条咒语在空中划过，给这间大房子刷上了彩虹的光芒。大部分咒语都没有伤害性，最痛苦的一条咒语不过是刺激咒，不过这些也都是有目的的。混乱和压力。傲罗训练有三个最基本要素：力度，强度，纪律。前两条可以通过指导者给予，最后一条就需要候选人自己体会了。
梆。
“趴下！”
当然，噪声是无害的。它只是个简单的魔咒。但候选人们立刻伏到了地上，仿佛那是黑魔头的命令。自从金斯莱一结束讲话，他们几个就一直接受着高强度的练习。现在三个小时过去了，局势开始显得有些疯狂。比尔想起了自己在阿法隆的早期训练，但是并不清晰——那时一切都是混沌状态，直到最后一个月左右事情才有些明朗化，他和他的同伴有了比较规律的日常作息。在那之前，他几乎不记得任何细节。他只记得事情一团糟，也无助地猜想过究竟有没有人还能控制住那混乱的局面——
他侧眼略微一瞥，看到了弗兰克•隆巴顿警惕的眼神。比尔太清楚他这个人了，他能控制住全局。弗兰克说一句话，任何事情都能停顿妥当。傲罗训练看起来很无序，但事实上是有序的。特别是现在，当局没法承担起任何失控的后果了——特别是本来应该长达十个月的训练被压缩到了两个月。两个月。短短一瞬间，比尔觉得这项决定简直是疯了。不过他知道这是迫不得已。
但这就让他的工作变得更加困难重重。
哪怕是作为指导员，他仍然几乎没有时间思考。他们被赋予的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要做的太多，时间太紧——当然这一向是傲罗训练的风格。作为一名指导员，他必须比其他人更快更好地完成。训练的过程中不可缺少的要素之一就是疯狂，他知道。疯狂能加快反应速度，让候选人对高压环境不再感到陌生。但是这太疯狂了。哪怕在最有序的时刻，底线都已不在可控制的范畴之内。
一道紫色的咒语从比尔耳边划过。他迅速躲开，并向海丝佳投去鄙视的一瞪。要么就是她故意打到他身边（他觉得这样根本不像她的作风），要么就是她失去了通常的准头。不过他得等会儿才能问个明白了。现在是大量下咒、制造混乱的时刻，他能轻而易举做到这些。
“出去！”
弗兰克•隆巴顿寡言而成熟，所以当他大声说话的时候总是令人瞠目结舌。在那一吼之前，比尔还一直以为金斯莱•沙克尔是他所见过的声音最宏亮的人。不过弗兰克随心一喊就把三位指导员的喊声都比了下去。二十位候选人四散开来，冲出了突然敞开的门。他甚至没用声音宏亮咒语！比尔咧嘴笑着，在候选人队伍身后放射了道闪光。它完全无害，离他们的头也很远，但是还是有好几位候选人吓得跳了起来。
他们的反应不表示他们是胆小鬼。他们惊跳的主要原因是，候选人手上没有魔杖，需要的时候根本没法反击。平心而论，训练的条件对于候选人是不公平的。不过本来这训练也就没想保持公平。这种练习是实战的模拟，为了让他们看看在他们没有魔法可以依赖的情况下，事情能有多糟糕。指导员会一个个挑出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死了’的候选人，把他们遣送出去。刚才一起走出去的候选人总数只有十五个。在训练里，有几个人就那么傻乎乎地冲着咒语的轨迹就过去了，如果这是实战，伤害将是致命的，非死即残。其中一个人顶了嘴，但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任何反对者都在海丝佳充满敌意的一瞪之下咽下了要说的话，带着狂怒的表情转身离开。生活本来就不美好，傲罗训练更不是美好的。
比尔从眼角瞥见了一位苗条的年轻女人，她有着鼠棕色的头发，正试图把一个倒下的微胖的男人拖起来。他俩一起跑走了，但她接着被绊倒，那个男人又得把她扶起来。
正是夜幕降临时分，比尔对着黑暗微笑。光线还算足够，他能看见一组四个学生正向他的左边靠近。他们隐蔽在一块突起的岩石后面。显然他们是有预谋的，这是好事，至少说明他们在尝试着合作——但结果实在不理想。候选人还没意识到，整个一号训练场就是为了让被训练者处于最坏的情况而设计的，它能为指导员提供充足的防护。
比尔俯身向前，从一棵树下移动到另一棵树下。在候选人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个指导员在场地施了一些咒语。它们现在开始起作用了，让几个倒霉的候选人沐浴在火花和震耳欲聋的噪音里。在候选人们看来，这是一次十足的袭击，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转身盯向了攻击的来源方向。这给比尔突袭提供了绝佳的机会，他从树那里一跃而起，向几个人发了个咒语。
立刻，四个候选人身上都淋满了绿色的颜料。
其中一人尖叫起来。比尔大笑。一切都按部就班，进行得好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八章 布莱克最糟糕的梦魇（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