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28、第九章 梦想与希望（上）

　　他们已经习惯在偏僻边远的地方会面了。
　　这一次的地点选在法国，本地的语言两个人都会说，不过朱莉娅说得远比小天狼星熟练。不管怎么说，她一直都痴迷外国语言，而小天狼星的法语却是由他说一不二的母亲硬给他灌输的——他本人并不怎么情愿。令人惊奇的是，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忘记自己学过的那些东西，而在马路边的咖啡馆里等了整整一个钟头之后，尘封多年的记忆似乎又要复苏了。
　　朱莉娅刚进咖啡馆，他训练有素的眼睛就发现了她，然后立刻就放任自己沉浸在凝视心爱的女人这样的奢侈里。梅林知道，他见到她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大多数时间里朱莉娅并不在国内，而是在国外挖掘魔法古墓，其原因无非是伏地魔无休无止的对长生不死和金银财宝的攫求。小天狼星可以易如反掌地数出他们凑在一起的次数，而令他极为不满的是，这个数额并不高。当然，他冷冷地想，这不全是朱莉娅的错。
　　很显然，他们俩谁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们必须见到对方，而两个人都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隐藏。其实如果不算朱莉娅在这个事件中所扮演的真正角色，她冒的险倒是相对小些。作为伏地魔的手下，她是应该跟小天狼星卿卿我我的，她得拿到他的信任，然后再把他送到伏地魔急不可待的手中。没错，她一点都不打算这么做，但是这对事情的态势没有什么影响；在伏地魔知道这件事之前，她会继续扮演诱饵角色的。
　　小天狼星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一些了。知道朱莉娅已经变成了凤凰社间谍的人用两只手就可以数清，但是怀疑她是食死徒的人数高得简直吓人。虽然事实上小天狼星差不多对自己的名誉毫不在意，但是在当今的政治气候下，他必须在意。不管他自己意下如何，在魔法部毁灭之后，他都已经被看作凤凰社的领导人之一——还有光明面的领头羊了，如果丽塔•斯基特那样的记者能够抓住哪怕一点机会，暗示出他可能首鼠两端，他们的目标就会遭受损失。当然不会是致命的损失，不过也深切得足够让他不想去面对结局了。
　　但是他没管那些黑暗的念头，看着朱莉娅一步步接近，仔细端详着她。她眼睛下面有黑眼圈，而且他都有好几年没见过她这么疲倦了——在他记忆中，她上一次这种模样的时候，他还是个新手傲罗，而她当时是在为N.E.W.Ts拼命。她的金发也长了一些，不像她平日里喜欢的那样，这是另外一个信号，证明她一直忙得脚朝天，连剪个发的时间都没有。或者哪怕施个剪发咒呢……可这就是朱莉娅。当她专心致志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她会心无旁骛，差不多所有东西都要靠边站，包括容貌。说实在的，看到她还记得穿上麻瓜的衣服来赴这次约会，小天狼星简直有点吃惊，不过看到她手里的笔记本，他可是没有半分惊讶。她随时随地都带着笔记本，以防自己临时有个非记下来不可的念头。不管怎么说，他沉思，“如果你不把这件事情记下来，那就等于它从来没发生过。”小天狼星强压住自己的笑声。即使是在精疲力竭还有些衣冠不整的时候，她依然是美丽的。
　　“你好 ，”朱莉娅迎向他，带着微笑瘫进了他对面的椅子。“你来早了。”
　　他脸上闪过一抹坏笑。“妄想狂职业病。”
　　她轻轻笑出了声，让小天狼星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把她死搂在怀里玩命亲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等等再说，他暗自答应自己。可是，虽然他们需要维持自己的伪装、尽量少吸引注意，这种诱惑还是太强烈了。哦，真的很强烈——而在她转盼流光的灰眼睛里，他看到了同样的欲望。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最起码他还不是唯一一个被时间逼着学会了克制冲动的人。
　　“真的？”她微微揶揄道。
　　“是啊，”小天狼星的微笑中带了点苦涩，然后他静静地耸了耸肩，想尽量保持住声音里的轻快。“我想我们总有一天会被迫长大的。”
　　“包括你？”朱莉娅的声音里有着让人惊讶的忧伤。
　　“我们都是，”小天狼星逼着自己浅浅地微笑了一下。“尤其是现在。”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有那么一会儿，小天狼星又感觉到了那种不可抗拒的压力，有些时候他总会记起它的存在的。但是朱莉娅微微笑了，而只要朝她看一眼，就足够把他的思绪从那些黑暗的念头上扯开了。
　　“正事谈完了，”她的手伸过桌子，把他的手紧紧攥住。“我饿坏了。咱们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