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29、第九章 梦想与希望（中）

　　“您在召唤我吗，主人？”
　　斯内普保持着自己声音的平稳，匍匐在地下，等待着认可。伏地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给召来的，对于黑魔头而言，这可够不同寻常了——尽管伏地魔拥有绝对强势的力量，但这并没有妨碍他讲求务实，而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清楚教师生涯对自己的最高级间谍所必然带来的限制。不过现在是七月，反正暑假总是意味着一切正常时期的规矩都可以被抛在脑后的。
　　“没错。”一只手指修长的手示意斯内普起立。“跟我走走，西弗勒斯。”
　　“是的，主人。”斯内普优雅地起立，始终比伏地魔退后半步，小心翼翼地使自己始终待在黑魔头的左边。他让自己的神情显得十分专注，大步走在主人身边，踱进了阿兹卡班静悄悄的走廊。
　　从前那些痛苦的囚犯消失之后，这座岛上堡垒变得十分安静。二十七个囚犯在凤凰社指挥下的突袭中越狱成功，这过程中还死了一个食死徒。对于这等胆大包天的行动，伏地魔怒发冲冠的报复于所有人而言都是显而易见，而且斯内普知道，魔法部的覆灭不会是报复行动的尽头。不过，它甚至也不是报复的开始。在手下的食死徒染指魔法部之前，伏地魔已经进行了一点点个人的复仇。他的所有仆人都因为自己在这次行动中扮演的角色受到了惩罚，就连他最宠爱的那些也不例外。卢修斯•马尔福受罚的原因是没有及时识破对自己宅子的攻击其实是个陷阱，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则是因为居然让阿兹卡班里渗入了外人。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除了一个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唯一一个毫发无伤地逃过了这次清洗的食死徒。他救了黑魔头的性命，这甚至让他得到了赞扬，而在为伏地魔服役的日子里，这跟亲切一样难得一见。
　　最终他知道了，是他的援救行动让他逃过了对魔法部的袭击。那次袭击是对食死徒们的一次补偿，是伏地魔让他们赎罪的唯一方式。所以，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在阿兹卡班干出蠢事的人，斯内普被放过了。
　　“最近我到以前的神秘事务司去拜访了一下，”几分钟的寂静之后，伏地魔说。这话把斯内普从漫无边际的幻想中吓了出来。
　　“主人？”
　　“我在那里找到了一个1980年7月做出的预言，”黑魔头突然停了一下，红色眼眸冲斯内普掷来了锋锐的眼光。斯内普低下头，拼命克制着不让自己屏住呼吸。那个尖利而高昂的声音让一阵寒颤窜下了他的脊梁。“你知道这个预言吗，西弗勒斯？”
　　“是的，主人，”他迅速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下，“但是我只知道有这么回事，主人——我不知道它的内容。”
　　“哦？”对方嘶嘶道。
　　斯内普死死盯着地板，心脏跳得狂快。这么简单的真相会满足对方吗？对于伏地魔而言，几乎不可能。“我知道它关系着能打败您的人的出生，主人，但是我不知道它所指的是谁。几年前我跟西比尔•特里劳妮谈起过这件事情，但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长长长长的一阵寂静，食死徒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把鼓足勇气的动作做得过分引人注意。
　　“看着我，西弗勒斯。”他无法拒绝这个要求，不情愿地抬起头，望向那双可怕的眼睛。斯内普当然知道黑魔头要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学过摄神取念，他清楚眼神的接触对于那种被无知的家伙称作“读人心”的行为是多么重要。此情此景之下，他只能为自己没有撒谎而感到庆幸，毕竟尝试对伏地魔撒谎永远都是没人可以保证结果的冒险行为……即使以他的水平。
　　不过，他依然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本书一样被打开阅读，清楚对方的目的没有这种感觉减少半分。他知道伏地魔没办法真正读到他的想法，但这并没让他好过些。从来都没有。就算是摄魂怪也没法让他感觉这么冷……
　　“你说的是实话，”似乎过去了一辈子之后，冰冷的声音下了定论，“很好。”
　　他只能顺从地低下头。他现在依然走在一条狭窄的钢丝上，不管往哪边跨一步，都可能意味着突如其来的死亡和毁灭。
　　“特里劳妮知道什么不重要了。我听到了预言。”
　　“这真是太好了，主人。”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依然站在那条钢丝上？他应该大松一口气的，可是……
　　“是吗？”
　　回应这句话似乎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所以他只是等待。寂静在无边无际地蔓延，斯内普开始想这到底是否真的是一次考验。以前那么多事情都是——不过他的本能告诉他，黑魔头只不过是在思考、推断。所以他继续等了下去。
　　“看样子我最近有点心神不定啊，西弗勒斯，”伏地魔冷冷地说。“我居然对我的敌人放了一马，让哈利•波特活过了十一年。
　　“那小子活不到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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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好消息。”
　　莉莉走进屋里的时候，詹姆冲她咧嘴笑了。莉莉知道，他被那场葬礼弄得筋疲力尽，而且虽然他一直想坚持到底、并宣称自己不用回圣芒戈，但治疗师的照顾对他绝对是有好处的。他憔悴的脸上重又见了颜色，魔法部被毁二十六天以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气色这么好。
　　“真的？”莉莉坐在铺着雪白床单的病床上，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告诉我。”
　　詹姆的微笑是有传染力的。“玛莎说，他们可能终于找到一条能治我的腿的咒语了。”
　　“哦？”她的心脏狂跳了一下。“真的？”
　　玛莎•布莱克伍德是负责治疗詹姆的治疗师。实际上，她是圣芒戈最优秀的治疗师，才被指派来承担这项让医院里其他任何人都束手无策的任务。魔法医药界摆不平的伤势并不多见，但是詹姆的状况就是让治疗师们能施的每一条咒语都徒劳无功。如果他只不过是摔断了脊椎的话，仅仅一个咒语——当然可能比较复杂——就能治好的……可是它们都没起作用。而最重要的是，詹姆说他的腿和他的背都有痛感——可是这两个器官对任何类型的刺激都完全不起反应。
　　“她说他们一直都在做研究，发现了一些新的咒语。”詹姆的脸充满希望地抽动了一下，“我想这次可能能行。”
　　“他们什么时候能试试看？”他们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可能”，莉莉简直害怕重燃希望了——可是就算不为自己，只为詹姆，她也必须这么做。在什么地方一定有治疗方法的。肯定会有一天，这一切都将结束。
　　“过几天吧，”他说。“可能星期五就行。”
　　她紧紧攥了攥他的手。“我希望能有用，詹姆。”
　　“我也是。”